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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一場甘暢淋漓的恩愛結束,崇德帝攬了南宮湘在懷,給她撥開麵頰上濡濕的秀發,突然想起來什麼,小聲與她商量道:“湘兒,做朕的皇後吧,好不好?”

南宮湘似乎在想什麼,沒有馬上回應。

皇後位份尊貴,固然好,可身為國母,身為後宮之主,未必自在。不說旁的,光是打理偌大一個後宮,管理裡頭的若乾妃嬪和三千佳麗,就是一件勞心勞力且不討好的事。

宮裡的女人,有幾個純良的,一旦接近她們,怕是每日都要生活在爾虞我詐裡了。身為皇後,想避都避不開。

大約是顧慮這些,著實不是南宮湘喜歡的生活,遂,久久沒有回應。

若是可以,她願意一直靜靜地住在飛霞宮裡,偏居一隅,歲月靜好。名分什麼的,她不在意,隻要崇德帝心一直在她身上,便好。

崇德帝等了很久,沒等來回應,忍不住道:“湘兒,朕知道你不喜歡宮裡那些烏七八糟的事,說實話,朕也厭惡得很。但是,你若不是正宮皇後,劍兒就會是一輩子的庶子,朕不喜歡。”

心愛的兒子,哪能低人一等,隻是庶出?必須是嫡子。

事關兒子盧劍,南宮湘抿了抿唇,過了一會,點了頭:“好。”

崇德帝舒了口氣,大掌撫過她光滑後背,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讓欽天監挑個黃道吉日,朕立馬冊封你為後。”

然後,崇德帝見她小嘴微微有些嘟,似乎想著三千佳麗,有些不大樂意管理她們。便又笑著承諾道:“你放心,你不樂意管理她們,那日後後宮裡的瑣事,還是像眼下一樣,交給二皇子他母妃去打理就成。你還跟從前一樣,居住在飛霞宮,享受咱倆的小日子,安安靜靜的,不讓她們去打擾你。”

得了這個承諾,南宮湘明顯愉悅起來,點頭的動作都輕快了:“好!”聲音也歡快。

崇德帝看著這樣單純的南宮湘,忍不住笑著親了她一口。

南宮湘可不是單純又容易滿足麼,換成彆的女人,都要死死霸占皇後的權力不放,生怕後宮大權旁落。南宮湘倒好,壓根不稀罕,這樣重感情、輕名利的女子,已經世間少有了。

不過,南宮湘確實與旁的皇後不一樣,彆的皇後都要給兒子鋪路,手裡權勢越大,才越好給兒子鋪路。南宮湘可不是,盧劍那麼能乾,又有父皇的獨寵,壓根不需要她這個當母妃的去鋪什麼路。

換言之,南宮湘是個很幸福的女子,出身名門望族,有深愛她的帝王寵著,又有能乾的兒子反過來給她撐腰,她完全可以一輩子都活在輕鬆快意的小日子裡,不需要參合那些烏七八糟的宮鬥。

得了崇德帝承諾,可以隻享受皇後名頭,不用料理宮裡那些齷鹺事,南宮湘心情是說不出的歡快。偏生這時,一抬頭又瞥見了床角的“青梅竹馬”畫卷,也不知南宮湘想到了什麼,然後披著寢衣,爬了過去。

崇德帝撐起上半身一看,就見南宮湘探手夠著了那幅畫。

本能的,崇德帝內心一個咯噔,南宮湘的小醋勁,他可算是領教過好幾回了,以至於有點風吹草動,他都止不住的心慌,盯著南宮湘的眉眼,生怕她又心情不好。

隨時做好準備,哄人。

卻不想,看上去小姑娘模樣的南宮湘,居然將畫卷一把給抱在了懷裡,然後扭頭朝崇德帝莞爾一笑:“賢哥哥,你這麼喜歡這幅畫,那就掛到我的寢宮去吧。這樣,你就可以每天都見它好幾次了。”夫妻兩人甚少在崇政殿的寢殿過夜,一般都回飛霞宮過夜。

聽到這樣溫暖的話,崇德帝先是一喜,剛要出口答應,驀地心頭閃過什麼念頭,頓了頓,最終笑著搖了搖頭:“湘兒,不了,用不著掛起來天天看,朕也就‘偶爾’惦記小時候的單純時光,到時再‘偶爾’拿出來瞅瞅就好了。”

聽聽,聽聽,一句“用不著掛起來天天看”,再配上兩個“偶爾”,瞬間就將曾經與蕭盈盈在一塊的美好時光,給降低到了“不那麼重要”的位置。

崇德帝當真是哄南宮湘哄出心得了,每說一句話,都分外照顧她的情緒。

果然,南宮湘聽了,眼角眉梢的笑意愈發濃了三分,最後還手指輕輕撫過畫卷,喃喃道:“這樣啊,那就不掛起來了,回頭我給它插在畫缸裡,你想看它時,就自己拿。”

這回,崇德帝沒拒絕,愉快地點頭應了。

這幅畫擱放起來,卷起來收著,哪怕是放在湘兒寢殿,崇德帝也不怕。

他就怕展開來,赤.%e8%a3%b8%e8%a3%b8地懸掛在牆上,每天暴露在湘兒麵前,萬一又刺激得湘兒心裡頭滋生出什麼念頭,又醋勁上了,最終……該哭的還是他,又得新一輪哄人啊。

領教過好幾回的崇德帝,如今可算是學乖了。

南宮湘呢,今日過來寢殿時,心頭其實是有很大的醋意的,不是為著這副“青梅竹馬”圖,而是今日生辰宴上,眼睜睜看著蕭盈盈中毒倒下時,崇德帝飛快衝過去抱住了蕭盈盈,還一路抱著蕭盈盈回了後殿廂房。

那樣親密的畫麵,南宮湘當時整個人都懵了,她一個人是怎麼踱步回飛霞宮的都不知道,孤零零坐在竹橋上,望著橋下的湖水,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

直到晚霞漫天,盧劍告知她“太子被廢,蕭盈盈也蘇醒了過來”,南宮湘才緩過神來,問盧劍他父皇在哪。

盧劍似乎瞧出母妃又不開心了,安慰道:“父皇心情鬱悶,一時三刻怕是很難好轉。但父皇愛重母妃,若是母妃肯前去寬慰一二,父皇指不定今夜就能調整好心情,快速好轉過來。”

盧劍很會說話啊,一句話丟出來,就將南宮湘在父皇心頭的重要地位給點出來了。

果然,南宮湘聽了,心頭漸漸回暖。最終,帶著揮之不去的醋意去了崇政殿。邁進寢殿那一刻,南宮湘率先瞅向的是崇德帝眼眉,果真如兒子所言,崇德帝眼角眉梢均是煩躁之意。

那幅畫,南宮湘自然也是早早瞅見了的,也親眼看到崇德帝將畫藏進了被子。這樣的動作,南宮湘並不惱怒,反倒滋生出一股被在意的感覺。

要知道,崇德帝是帝王啊,是九五至尊啊,若不是因為在意她,何須做出這等慌張到不行的小動作?大大方方擺在龍床上,她南宮湘又能奈何得了他什麼?

接下來,崇德帝一係列的小心忐忑,生怕她又生氣不搭理他,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南宮湘見了立馬心軟。原本心煩意亂的是崇德帝啊,她一來,崇德帝反倒能壓下心頭的煩悶,卯足了心力去哄她,她又不是鐵石心腸,也不缺乏共情能力,哪能感受不到崇德帝對她的在意。

再到後來,崇德帝一遍又一遍鄭重地解釋,蕭盈盈早已成了過去,如今隻是表妹,隻有親情。他的言語,配合著他誠摯的表情,南宮湘驀地信了,信了他此時此刻心中隻愛她一個,對蕭盈盈隻剩下親情。

正因為是坦坦蕩蕩的親情,沒有參雜愛情私.欲,所以蕭盈盈吐血昏厥,崇德帝才敢當著蕭盈盈丈夫和文武百官的麵,火急火燎衝過去,一把抱起去後殿廂房吧。

想開了,南宮湘輕輕一笑,主動給崇德帝寬衣解帶,然後驚見崇德帝眸中綻放出巨大的欣喜。那一刻,男人麵上的愁緒儘數散去。恩愛完畢,也不見男人眼角眉梢重新染回愁緒,有的隻是擁有她的幸福和快樂。

彼時,南宮湘想起兒子的話——“父皇心情鬱悶,一時三刻怕是很難好轉。但父皇愛重母妃,若是母妃肯前去寬慰一二,父皇指不定今夜就能調整好心情,快速好轉過來”。

沒想到,她真做到了,短短半個時辰不到,她就像天上的太陽一般,將崇德帝心頭的濃霧和陰霾驅散,且驅散得一乾二淨,不留痕跡。

至此,南宮湘心頭的自信徹底尋回來了。

隨後,在那幅“青梅竹馬”圖的處置上,南宮湘才會笑著抱起畫卷,一副毫無芥蒂的樣子,說要掛去自己寢殿牆壁。雖然被崇德帝否決了,但崇德帝言裡言外都彰顯出“她比蕭盈盈重要”的意思。

於是乎,南宮湘再度被討好到了,心頭越發受用起來。

女人麼,在自己男人心頭,徹底壓過了前任白月光,那日子自然就能美起來了,看什麼都順眼極了。

第120章

崇德帝動作很快, 也恰逢機緣巧合,半個月後的三月二十六那日,便是個黃道吉日, 南宮湘在這一日被冊封為大武國皇後, 正式成了崇德帝的妻子。史稱南宮皇後。¤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從此,盧劍由庶子飛身成了嫡子, 越發風光無二。

封後大典上,南宮湘身披明黃色鳳袍, 頭戴金燦燦鳳冠, 迎著漫天的春日陽光, 踏著紅地毯, 一路眉眼帶笑朝金鑾殿裡的崇德帝行去。

此刻,南宮湘沒戴麵紗, 一張傾國傾城的芙蓉麵展露人前。

“天呐,咱們皇後娘娘芳齡幾何?怎麼看怎麼是個小姑娘啊,真美。”

“駐容有術, 莫過於此,時光在她身上簡直靜止了。”

“難怪咱們皇上如此寵愛她!”

南宮湘一路旖旎前行時, 兩旁圍觀的文武百官、內外命婦、貴公子和姑娘們, 紛紛驚呆了。

儘管上回崇德帝的生辰宴上, 諸位已經見過還是貴妃的南宮湘, 但那次南宮湘到底戴了麵紗, 五官隻露出一雙美眸和清秀的眉毛, 其餘的少女感全都來自於嫩白的小手、窈窕的身段和輕盈的走姿。今日不同, 麵紗摘了,五官和小臉蛋全部暴露在外,算是第一次展露於人前。

然後, 再次驚豔了眾人!

南宮湘一張臉,無論從白皙如玉的臉蛋看,還是從美眸、秀挺瓊鼻和櫻桃小嘴看,哪哪都隻有十七歲啊。

聽著來自身後的讚歎聲,林灼灼也忍不住朝娘親偷偷誇讚道:“娘,這是咱們大武國有史以來,最美的一個皇後了吧!”

蕭盈盈先是笑著點頭,隨後想到什麼,凝眸瞅了女兒如花的臉蛋好一會,嘴角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

林灼灼無端被娘親打量,好奇道:“娘,您瞅什麼呀?”說著,還去摸自己小臉。

蕭盈盈起先不肯說,被女兒好一通追問後,才低聲笑道:“目前為止,南宮皇後是咱們大武國最美的一個皇後,不過將來……應該會有更美的。”

林灼灼:……

眨眨眼,很是不解,皇舅舅那麼愛南宮皇後,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彆的皇後?

緊接著,林灼灼想到了什麼,才慢慢領悟過來娘親話裡的意思,臊得臉蛋紅了不說,連小手都紅了,輕輕拽住娘親衣袖:“娘,您瞎說些什麼呢?”

她是否比南宮皇後更美,這個不好意思去比較。但,她和四表哥才剛看對眼,還沒定親呢,娘親就瞎說什麼未來皇後不皇後的。

她,她……多臊得慌啊。

蕭盈盈見女兒羞成了大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