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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抿嘴笑道:“娘說什麼了?娘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就羞成這樣了?”

“不理你了!”林灼灼被娘親一番調笑,臉蛋越發紅了,紅彤彤的像流霞。

娘倆正低聲說笑時,站在斜對麵不遠處的睿王盧劍,似乎心有感應,朝林灼灼望了過來。

好巧不巧,林灼灼被娘親那麼提了一嘴,情不自禁也悄悄兒朝四表哥望了過去,然後,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

隔著一條寬大的紅地毯,在紅地毯上空擦出羞澀的火花。

隻一眼,林灼灼立馬羞地轉移了視線,飛速轉向紅地毯上款步前行的南宮皇後,裝作並非故意望向四表哥的樣子,宛若目光相遇隻是巧合。

盧劍很享受兩人遙遙相望的感覺,在人群中望著彼此,更有“千千萬萬人裡,你是唯一,你是最特殊的存在”的感覺。可惜,小傻鳥太害羞了,才短短一個對視就收回了視線。

盧劍意猶未儘,又凝視了林灼灼好一段時間。

“劍哥,彆再瞧了,再瞧下去,人家小姑娘臉蛋紅得都能蒸熟雞蛋了。”蘇炎站立在盧劍身邊,將兩人的互動瞅得一清二楚,見林灼灼在盧劍持續不斷的目光下,整個人臊得渾身都不自在,隱隱有躲去她娘身後的趨勢了。蘇炎忍不住小聲調侃出了口。

“你懂什麼,本王就喜歡看她臉蛋羞紅,能蒸熟雞蛋的樣子,格外美!”盧劍笑道。

蘇炎:……

這是什麼惡趣味。

“以後你就懂了,有個姑娘能為自己羞紅臉,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盧劍繼續凝視林灼灼的紅臉蛋,一臉幸福道。

蘇炎:……

先是一陣無語,隨後腦海裡猛地浮現一個畫麵,去年月靈在他麵前微微紅臉的模樣。

一個回憶,蘇炎忽地有些明白盧劍嘴裡的“幸福”了。

想起月靈,蘇炎悄悄兒望向攝政王和攝政王妃,他已查到攝政王府丟失的二郡主,名喚盧玥鈴。“玥鈴”“月靈”,光是這個同音的名字,蘇炎已經非常確定,二郡主便是他失蹤了的姑娘。

隻是,月靈回京三個月了,攝政王府一直未公布尋回二郡主的消息,這讓蘇炎完全沒辦法去偶遇,想製造機會都無門。

幾個月苦苦的等待,讓蘇炎越發思念月靈了,尤其思念去年除夕夜,月色下向他紅臉表白的那個月靈。

那樣的緋紅,每一寸的緋紅裡,都飽含著纏綿的情意。

“劍哥說得沒錯,有個姑娘能為自己羞紅臉,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蘇炎視線從攝政王夫婦身上收回,眸子裡汪著無限思念,喃喃自語。

盧劍愉快地點頭:“自然幸福!”

說著這話時,盧劍視線恰好從林灼灼麵上移開,也如林灼灼一般,投向了自己母妃……哦不,過了今日,就該稱母後了。

他的娘親,默默癡戀十幾年,終於成了大武國正宮皇後,成了父皇的妻。

凝望著母後曼妙的身姿,盧劍也非常認同身邊人的私語,他的母後是迄今為止最美的皇後。

不過,也隻是迄今為止,日後……他登基為帝,冊封林灼灼為後時,他的灼灼會是更美的皇後。這倒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而是林灼灼身為京城第一美人,身上流淌的那股子美,確實比他母妃更為靈動。

他母後能驚豔眾人,靠的並非單純的美貌,還有凍齡十七歲帶來的震撼。

單論容顏,盧劍有絕對的自信,他的灼灼是天底下最美的那個,就連他母後都稍遜一籌。

封後大典結束,文武百官和內外命婦紛紛乘坐馬車出宮。

崇德帝牽著南宮湘的手,在後宮妃嬪豔羨的目光下,夫妻倆目不斜視,款步朝飛霞宮自行離去。

一路上,穿花拂柳,今日湘兒終於成了他族譜上的正妻,崇德帝興致非常高,路過桃花林時,還特意讓南宮湘候在路邊,他自個像個少年郎似的小跑到一株高高的桃花樹下,挑了朵開得正豔的桃花,小心翼翼摘下,然後跑回到南宮湘麵前,笑道:“來,夫君給你戴上。”

沒用“朕”,改用了“夫君”二字。

南宮湘聽了,心頭說不出的甜蜜,微笑站立,乖乖給崇德帝戴。

崇德帝視線在她發髻掃了一圈,最後……彆在她右耳上。凝視一番後,崇德帝很認真道:“都說桃花美,戴上了才驚覺,桃花的美與你比起來,委實不算什麼。”

這樣的甜言蜜語,哪個女子不愛聽,南宮湘瞬間被逗得抿唇一笑,還用手去打不正經的崇德帝。

崇德帝索性一把捉住她玉白小手,湊到唇邊親,邊親邊道:“朕從不撒謊,第一眼見到你時,就在想,這是誰家的小仙女,都把桃花給比下去了。”

望著南宮湘還是少女的臉,崇德帝感覺自己也回到了十幾歲的少年時,熱血沸騰,什麼情話都敢往外掏。

南宮湘聽了,心頭甜滋滋的,那層甜悄悄兒泛上了眼角眉梢。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甜甜一聲叫喚:“皇舅舅,皇舅母。”

崇德帝立馬將湘兒的手從唇邊拿開,但沒舍得鬆開,依舊握在大掌裡,然後朝那頭望去。

南宮湘聽到呼喚聲,也循聲望去,就見林灼灼從桃林小徑上飛快跑來,上半身穿著一件櫻粉色衫子,下係一條白色湘裙,頭上發髻簡單清爽,垂下兩條櫻粉色發帶,像個甜美的小仙女。

而小仙女身後,還追著一個白衣少年,不是彆人,正是兒子盧劍。

南宮湘望著少年少女一前一後跑來的身影,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微微愣了愣神,直到崇德帝晃了她手一下,才回過神來。

“灼灼恭賀皇舅母成了咱們大武國的皇後娘娘。”林灼灼笑著跑到南宮湘麵前,眉眼彎彎,一臉歡喜道,“皇舅母好漂亮,是史上以來最美的皇後娘娘了。”

南宮湘對“皇舅母”三個字很受用,比叫“皇後娘娘”受用多了,忍不住彎唇一笑:“灼灼,你倒是很會說話。”

“皇舅母,不呢,我娘常說我嘴可笨了,總是瞎說大實話。”林灼灼俏皮地眨著眼。

南宮湘麵上笑意越發濃了三分,覺得林灼灼還挺有趣的。不過,望著林灼灼這張神似蕭盈盈的臉,再瞅瞅兒子對林灼灼滿臉的在意,南宮湘心頭還是微微有些……那是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

十幾年前,崇德帝愛上了蕭盈盈,十幾年後,他的兒子又愛上了蕭盈盈之女。

父子倆的審美……驚人的一致。

可這樣的一致,南宮湘內心悄悄兒湧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若是可以,她真的不希望自己兒子與蕭盈盈之女攪合在一起。

縱使崇德帝已經放下了,可蕭盈盈到底是他心頭的第一任白月光,這是永遠抹不去的事實。有這重背景在,南宮湘是真的有點希望……兒子能換個姑娘去喜歡。

正因為如此,自打生辰宴那日曉得兒子中意林灼灼後,南宮湘便一直假裝不知,從未與兒子聊起娶妻的話題。

盧劍多聰慧的人呐,母後對林灼灼的態度如何,他豈能猜測不出來?

但凡母後中意林灼灼,父皇生辰宴的次日,母後就該找他談話,提及娶妻之事了。可母後一直避而不談,這讓盧劍隻得另尋法子,一次次讓林灼灼來母後跟前露臉了,順帶秀恩愛。讓母後了解到,他此生非灼灼不娶。

於是,盧劍方才故意與林灼灼追追打打,一路笑著跑了來。眼下,盧劍更是肩並肩站在林灼灼身邊,朝南宮湘笑著解釋:

“母後,姑父姑母都要乘坐馬車出宮了,灼灼說,今日還沒親自對您說聲恭喜呢,便執意跑了過來。”

這話一出來,可就是明顯幫著林灼灼討好自己母後了。

林灼灼聽了,麵上微微一羞。!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按照大武王朝封後的正常流程,封後大典結束後,南宮皇後應該坐在鳳座上,接受內外命婦的一一朝賀和跪拜,但南宮皇後大概是不喜這些繁文縟節,也不樂意與那些表麵和善的貴婦打交道,便免了這一環節。

這就導致林灼灼進宮一趟,卻沒到南宮皇後麵前報到,她都和四表哥牽手在一起了,對南宮皇後自然不能再像從前那般散漫,愛見不見的。再說了,皇舅舅那麼疼愛南宮皇後,林灼灼愛屋及烏,也該好好孝順一番皇舅母。所以,林灼灼壓住內心的羞臊,特意跑過來向南宮皇後道賀來了。

崇德帝聽見林灼灼如此有孝心,哪有不喜歡的,當即朝南宮湘笑道:“灼灼這孩子有心了。”說著這話時,崇德帝還摸了摸林灼灼腦頂,一副寵愛至極的模樣。

崇德帝對林灼灼的疼愛,南宮湘哪能看不明白,就是不知,崇德帝是單純當做外甥女來喜歡,還是當做兒媳婦了。

不過,南宮湘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祝賀的喜慶話說完,林灼灼就在盧劍的陪同下,原路返回,去與爹娘彙合準備出宮了。望著一對小兒女在桃林裡並肩遠去的背影,崇德帝心頭騰起一股美好,然後緊緊握著南宮湘的手,笑問:

“湘兒,咱們的劍兒年歲不小了,也該娶房媳婦了。依你看,灼灼如何?”

第121章

依你看, 灼灼如何?

實話實說,這姑娘很好,容顏傾城、性子乖巧, 與劍兒並肩站在一塊, 宛若一對璧人。

若單單隻給劍兒挑選媳婦,灼灼足以與劍兒匹配, 兩人又彼此相悅,一切都好得很。

可, 一旦成親, 就不單單隻是劍兒的媳婦, 還是她南宮湘的兒媳婦啊, 日後要相處半輩子的。從她的角度講,南宮湘是……不大樂意的。

天下好姑娘千千萬, 最好能換個姑娘當兒媳婦。

“怎麼,你不喜歡灼灼?”崇德帝從南宮湘眼底瞧出一絲不樂意來,頗為驚訝, “灼灼多好的一個小姑娘啊!”

在崇德帝眼底,世上的小姑娘再沒有能越過灼灼去的, 劍兒能一眼相中灼灼, 絕對是慧眼識珠。

彼時, 林灼灼和盧劍的背影, 即將消失在桃林小徑的拐彎處, 盧劍忽地使壞, 手指勾住了林灼灼手指頭, 惹得林灼灼羞地一把掙開,卻沒能成功。

就這樣,兩個小兒女手指勾著, 消失在南宮湘視野裡。

“他倆多有愛啊,看咱們劍兒那渾身的喜歡勁,驀地讓朕想起……當年追你那會了。朕這一愛,便是一生不能忘情。”崇德帝視線從兩個小兒女消失的方向收回,深情款款凝視南宮湘,手也沒閒著,像劍兒那般去勾南宮湘的手指頭。

崇德帝腦子轉得非常快,最開始還一臉懵,驚訝於湘兒居然不喜歡灼灼,轉念間,驀地明白過來,湘兒未必是不喜灼灼本人,更大的可能是……介懷蕭盈盈之女的身份。

唉,女人的醋勁啊。

若因為這個,就棒打鴛鴦,拆散一對有情人,崇德帝是決不允許的。崇德帝自己是個長情的,最能體會“愛而不得”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