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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手中。彼時,崇德帝正坐在龍床邊沿,順手就將畫卷展開來、鋪在龍床上。

卻不想,才剛鋪開,寢殿門口突然傳來:“奴婢給湘貴妃娘娘請安!”

崇德帝聽到“湘貴妃”三個字,先是喜上眉梢,雙眼帶笑地望向寢殿門口。緊接著想起什麼來,慌得那個手忙腳亂啊,將畫卷飛快卷起,就要塞去床底下。

可還沒來得及塞去床底下,就見寢殿門口閃進一身紅,崇德帝一慌,乾脆一把掀起錦被將畫卷給蓋在下頭。

“賢哥哥,你在做什麼?”南宮湘小步走上前來。

“哦,沒……沒什麼。”彼時,崇德帝是背對南宮湘的。

崇德帝麵對女人何曾撒過謊,就這樣簡單的謊言都是破天荒頭一遭,是以,不大會,也不大自然,聲音小得可憐不說,麵上還掠過一層明顯的尷尬。

福公公:……

皇上耶,您也太不會撒謊掩飾了!

也是,作為皇上,從來都是彆的妃子哄著崇德帝,哪裡輪到過崇德帝如此小心翼翼地“騙”妃子了?在正直、從不撒謊騙人的崇德帝這兒,絕對是頭一次啊。

是以,不熟練,笨拙,當真怪不得他。

隻見崇德帝背對南宮湘,深呼吸兩下,明顯先平複了一下自己內心的心虛,然後才轉過身來,朝南宮湘張開雙臂笑迎上去:“湘兒,你來了!”

南宮湘一襲大紅遍地金的宮裙,遮著紅色嵌著金線的麵紗,像一片大紅花瓣,被崇德帝一把攬入懷中,小心翼翼地抱著。

南宮湘什麼也沒說,隻在投入崇德帝懷抱時,視線輕輕落在了鼓起一條的錦被上。

“朕剛處理完宮裡那堆亂七八糟的事,正%e8%83%b8口悶呢,你就來了,真好。一見到你,朕%e8%83%b8口的悶氣都散沒了。”崇德帝見南宮湘沒再繼續問個不休,便以為那關過了,立馬整個不自在的身體都舒泰起來,摟著南宮湘滿臉輕鬆的笑。

結果……

南宮湘在崇德帝懷裡扭了一下,就囔著“我一路走來有些累,不想站著,要坐”,然後拉著崇德帝就要往床沿上坐去。

福公公:……

完了,怕是等會湘貴妃又要作了。

心虛的崇德帝趕忙想攔住,可阻攔的話還未出口呢,南宮湘已經一屁股坐到床沿上了,還緊挨著那條鼓起而坐。

“湘兒,你累了,朕給你捏捏肩膀。”心虛的崇德帝生怕南宮湘掀開錦被去瞧,忙想轉移她視線,大手撫上她雙肩,就揉捏了起來。

卻不想,剛捏了一下,南宮湘的小白手就一把拍在了錦被的鼓起處,邊拍邊直接問上了:“賢哥哥,人家都說金屋藏嬌,你這錦被裡藏的是什麼呀?小小的一條,莫非是懂得縮骨功的小美人?”

崇德帝:……

捏肩的手都一頓。

沒有對女人撒謊經驗的崇德帝,一下子都不知該如何回答了,頓了半晌,才支支吾吾湊出一句:“湘兒,哪來的小美人啊。除了你,彆的女人落在朕眼中,都……醜得很,沒一個能稱得上美的。”

“這是實話實說,還是故意說甜言蜜語哄我呢?”南宮湘小手依舊拍打著那鼓起處,說這話時才停了。

崇德帝趕忙哄道:“自然是實話實說,這世上的女子就你美,彆人在朕眼底都醜。”

“哦?那蕭盈盈在你眼裡,也很醜?”南宮湘反頭,對上崇德帝雙眸。

福公公:……

完了,崇德帝又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這典型的沒有哄女人經驗啊。

這女人醋起來,當真是心眼比針尖小,時時刻刻想著將前任白月光踩下去啊。

福公公偷偷朝崇德帝望去,隻見崇德帝喉結咕嚕一下,他還能怎麼辦,坑是自己挖的,厚著臉皮也得往下跳啊。

好在,崇德帝正不知所措時,忽地也不知腦海裡閃過了什麼機靈的念頭,雙眼一亮,迎著南宮湘揶揄的目光,給出了答案:

“表妹她……沒你好看。”

這哪裡是答案,根本就是甜言蜜語嘛。

人家問的是蕭盈盈是不是也醜,他卻回答了盈盈沒湘兒美。

這樣的回答倒不算說謊,十幾年前,她倆誰更美,崇德帝不一定說得上來,就算心裡有答案,也不敢評說。如今,一個白月光變成親情了,另一個白月光還是心頭摯愛,就算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也該是南宮湘更美一些。

果然,南宮湘聽了這樣的回答,眸子裡瞬間染了笑。

崇德帝長長舒了口氣。

卻不想,這口氣崇德帝還是舒早了。隻見他一口氣還未舒完呢,就見南宮湘忽地回過身去,手臂一掀,就將被子給揚了開去。然後……裡頭的畫卷赤.%e8%a3%b8%e8%a3%b8地露了出來。

崇德帝:……

還未舒完的那口氣,頓時僵在了鼻腔裡。

一旁的福公公,閉著眼偏過頭去,完了,湘貴妃又該新一輪的作了。

第119章

被子裡“青梅竹馬”畫卷露出來的那一刹那, 崇德帝的心跳都靜止了。

“賢哥哥,這是什麼,怎的好端端的, 窩到被子下去了?也不怕一不留神給坐癟了?”南宮湘身子微微前傾, 玉白小手拿起畫卷,一邊輕輕地展開來, 一邊揶揄地望住崇德帝。

崇德帝心頭那個緊張啊,舌頭都打結似的, 結結巴巴起來:“湘, 湘兒……那個……”

很想尋個什麼借口, 阻止湘兒, 可打開畫卷多簡單的事,手指頭稍稍一動就能完成的, 過程非常短,哪裡容得崇德帝臨時想招?

於是,崇德帝的借口還沒搜腸刮肚出爐呢, 南宮湘就已經將畫卷給展了開來,掃了一眼後, 視線略微頓了頓, 便微微抿唇轉向崇德帝。

下巴微抬, 那個眼神……

宛若在揶揄崇德帝:“說吧, 這是怎麼一回事, 幾個時辰前, 我不是讓福公公從牆上摘下, 去庫房尋了個不接灰的地方,擱放起來了嗎?這……怎的又藏到被子下頭來了?”

偏偏又一個字不吐出口。

無聲勝有聲。

被南宮湘這眼神瞅的,崇德帝一顆心突突地跳, 大手小心翼翼扶上南宮湘肩頭,才剖白似的小聲道:

“湘兒,你彆誤會,朕……真的沒有彆的意思。現在這顆心滿滿隻裝了你一個,隻愛最美的你,表妹什麼的,真的隻是表妹。親情,親情,隻是親情罷了。”

南宮湘眼睫毛眨了眨,繼續凝視。

“本來已經收進庫房了,為什麼要再度拿出來呢?是今日朕又被底下那群不安分的兔崽子給算計了,瘋的瘋,中毒的中毒,死的死。總是沒幾日就要上演一出齷鹺的大戲,朕這顆心呐,當真厭惡透了,特彆特彆懷念孩提時代的無憂無慮,懷念曾經單純的日子。”

“湘兒,你能明白朕說的意思嗎?”崇德帝也一把落座床沿,緊緊挨著湘兒坐,大手試圖去握住她的小手。

去握時,內心還是有點忐忑的,也不知湘兒給不給他握。

會不會又發脾氣,一把給打飛了。

崇德帝的小心翼翼,南宮湘又沒眼瞎,豈能看不到?

大抵是崇德帝言辭懇切,一舉一動裡又透露出三分怯怯的,這讓南宮湘瞬間就心軟了,小手任由崇德帝握了過去。

崇德帝成功握上小手那一刻,忐忑不安的心立馬安了下來,還厚皮臉地長臂攬過她,一把給拉到自己懷裡來抱住。

崇德帝嗅著她清香的黑絲發,喃喃道:“湘兒,朕坐在這龍椅上,日子並不好過,你就彆再耍性子了,多給朕一點溫暖好不好?”

聲音小小的,還透著絲可憐勁。∫思∫兔∫在∫線∫閱∫讀∫

南宮湘的心刹那間軟得不行,立馬收起渾身的小刺刺,乖乖地靠在崇德帝肩頭,小聲呢喃:“好。”

“咱們夫妻同心,努力將日子過得溫馨,過得甜美。再加上劍兒,咱們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崇德帝摟緊南宮湘,貼著她頭頂,說著美好的未來。

“好。”南宮湘小手不自覺地撫上崇德帝%e8%83%b8膛,在男人一句又一句的美好下,手指觸摸上了他心跳的地方。

那顆心,“咚,咚,咚”地有力跳著,每跳一下,那力度都透過指尖傳遞到南宮湘心頭。

不知不覺,一顆心酥了。

徹底遺忘了蕭盈盈的事。

崇德帝自然能感覺到懷中湘兒的變化,一陣心暖,緩緩摘下她麵紗,低頭%e5%90%bb了下去,輕輕啄她水潤的唇瓣。

此時,福公公早已摒退了寢殿內伺候的宮人,他自個也溜去了寢殿外,將寢殿門輕輕地闔上。

“看不出來,咱們皇上還挺會哄女人的。”福公公拍著%e8%83%b8膛感慨,“不愧是皇上啊,腦子就是好使,哄女人這種事,領悟得快,一下子就捉住湘貴妃脈門了。”

當然,領悟快,會哄是一回事,最關鍵的還是心誠。

崇德帝一片真心,湘貴妃又不是傻子,能體會不出來?光是崇德帝那可憐巴巴的小動作,生怕被拒絕的小模樣,就夠湘貴妃受用的了。

情人麼,享受的不就是被對方在乎的那種感覺。

於是乎,南宮湘得到了內心的滿足,乖巧地配合崇德帝的一切動作,甚至幫他寬衣,從肩頭褪去了龍袍。

這還是南宮湘頭一次主動伺候他寬衣呢。

崇德帝心頭說不出的愉悅,若說他沉浸煩悶時,孩童時期的純真無邪和無憂無慮,能解他暫時的煩憂,令他無限向往。那南宮湘給的理解和熱情回應,則像天上火辣辣的太陽,瞬間驅散他心頭所有的陰霾,令他感受到光芒萬丈,光明無限。

“湘兒,朕愛你。”

“隻愛你一個。”

“你是朕心頭最特殊的存在,誰都比不上。”

夫妻倆融為一體、合二為一那一刹那,崇德帝輕輕在南宮湘耳邊呢喃,告訴她自己有多麼愛她,告訴她在他心頭,她最重,誰都比不上。

盈盈,也比不上。

“朕心裡很明白,盈盈是彆人的妻,是灼灼的娘,在朕心頭隻是親密些的表妹,表妹,隻是表妹,親情而已。而你南宮湘,才是朕心頭摯愛,朕下半輩子裡唯一的女人,唯一的朱砂痣。”

崇德帝得了人後,沒急著動,而是雙臂禁錮住南宮湘,在她耳邊耐著性子將話說清楚。

他不希望她一生都沉浸在蕭盈盈的陰影裡,那樣活得太不開心了,蕭盈盈於他真的隻是過去啊,很多年前的過去了,他的現在和未來都隻有她南宮湘。

“你信朕嗎?”末了,崇德帝撐在南宮湘上方,凝視她雙眸,啞聲問。

“信!”南宮湘緩緩開了口。

“好!”崇德帝目光一笑。然後大動起來,像波濤洶湧的河水,將她這條小魚給要了,用渾身的力道向她進一步表白,告訴她,力道有多大,就有多愛她。

期間,擱放在床上的“青梅竹馬”圖險些被壓到,崇德帝拿起拋去了床的一角,免得被壓破了。

三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