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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然後趁著前頭的人不備,再次……擰了女兒右胳膊。

“啊!”林灼灼想尖叫出聲,但還未叫出口,已被娘親一把捂住了嘴。

待娘親鬆開手時,林灼灼又頂了一張“痛色”的臉。

“娘……”林灼灼委屈極了,淚光閃閃,“好痛。”

“忍一忍,唱完了下出戲,你就可以自己尋個沒人的地,去好好兒笑了。”蕭盈盈悄聲道。

林灼灼:……

怎的,還有戲沒唱完?

不是退完親,就結了嗎?

瞧出女兒在想什麼,蕭盈盈癟癟嘴道,“朱皇後敢如此算計你,險些奪了你清白,娘豈能放過她!”

說罷,蕭盈盈又附在女兒耳邊,小聲道:“等會兒,你還得配合著唱一出戲……”

一陣小聲嘀咕,將唱戲的內容,簡單交代了一下。

林灼灼聽完,麵色立馬沉了下來,重重地點了點頭:“娘,放心,我曉得了。”

半刻鐘後,林灼灼等人跟隨崇德帝走出假山時,隻見假山下的園子裡擠滿了人,全是先頭退下來的朝臣和內外命婦。

“好了,今夜是上元節,從現在開始,你們自行結伴去賞花燈,猜燈謎,歡度佳節。”

崇德帝見到這烏泱泱一片人,大抵是先前的圍觀落下了點陰影,崇德帝莫名不喜,揮揮手,就要遣散他們。

“是!”一群人紛紛應道。

朱皇後自打出了假山,見這群人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就渾身的不自在,眼下見崇德帝發了話,心下一鬆,忙要帶太子回鳳儀宮,避開了他們去。

朱皇後催著太子快走,太子盧湛卻是不急,坦坦蕩蕩立在那,對朱皇後道:“母後,再等一會。”

盧湛大抵是回想起東南沿海時,蘇炎中了“美人計”後,非但不膽怯,也沒偷摸摸處理,蘇炎反倒高調帶了那個青樓女子,現身諸位將軍前。

此時此刻,盧湛覺得自己也沒必要躲躲藏藏、畏畏縮縮。

再說了,發生了今夜的事,父皇也就是狠狠怒斥了一下他,然後給他退了親,暫時並未有彆的大懲罰。

可見父皇打心底裡很疼愛他,隻要他不犯下危害大武王朝的大罪,便都不是事。

如此,那還怕什麼?

所以,盧湛膽子反倒肥了起來,越發想學蘇炎當初的大大方方,從容不迫。於是,絲毫不懼那些不善的目光,當著眾人的麵,直接拉住她的小手,凝視她,柔聲道:

“真真,你先去尋找你爹娘,先行回府。你和蘇炎退親的事,自有孤給你安排。你放心,你已經是孤的女人了,孤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

林真真原本出了假山,就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頭都有些抬不起來。

不想,盧湛突然將她的小臉抬起來,對著她雙眼,說出這樣一番大男人要負責的話來。

林真真心頭,大大的震撼了一下。

然後,一股暖流從心臟向四肢百骸流去,林真真渾身都倏地一下,暖了起來。

“好,我等你。”林真真眸子裡散發出一股崇拜,仰著臉,朝盧湛笑道。

盧湛好久沒看到她如此崇拜的眼神,如此甜美的笑容了,驀地覺得,學習蘇炎真的值了。

“好了,好了,快走吧。”朱皇後實在見不得這番纏綿樣子,更見不得太子對一個落魄戶如此好,直接不耐煩打斷了,冷聲催促道。

林真真聽了,這回倒是沒像先前那般立馬垂了頭,大抵是盧湛待她太好了吧,給了她足夠的勇氣。所以她一直微笑著凝視盧湛。

盧湛呢,也很是享受林真真給的回應,唇邊浮出一個享受的笑。

朱皇後見了,卻是來了氣,正要再催時,突然不遠處的林子裡傳來一通鬼喊鬼叫聲:

“饒命啊,饒命啊……”

“不關老奴的事啊……”

“給太子殿下下‘催情.藥’,要將林灼灼送去太子身邊……生米煮成熟飯的,不是老奴啊,是皇後娘娘指使老奴乾的呀……”

“是皇後娘娘怕林灼灼一家子退親,才著急生米煮成熟飯,好綁定兩家親事的呀……與老奴無關啊……”

聽到這一通嘶吼,朱皇後臉色驀地變了,見了鬼似的,麵色“唰”的一下白了。

朱皇後聽出來了,這鬼吼鬼叫的人不是彆人,正是先頭失蹤、被抓走的常嬤嬤。

果真她沒有猜錯,對方抓走知道內情的常嬤嬤,就是用來關鍵時刻放猛料,給她致命一擊的。

可不是致命一擊,常嬤嬤這一通鬼哭狼嚎啊,原本開始四散的文武百官和內外命婦,再度停住腳步,全被吸引了過去,且通過常嬤嬤的話,猜出了今夜實情:

“天呐,皇後娘娘給太子下催情.藥,要毀自己準兒媳的清白?”

“所以,今夜的偷情.事件,另有隱情?”

“嘖嘖,壓根就不是什麼偷情,而是毀清白時,中途出了岔子?”

這消息夠猛,一放出來,所有人的耳朵都被叫醒,雙眼也瞪得銅鈴大,各種猜測紛至遝來,議論聲再度高漲,久久不絕。

一旦不是單純的偷情,而是故意下藥,要毀貴女清白,且針對的對象是寶扇郡主和鎮國大將軍的女兒,這事情就鬨大發了。

誰不曉得,蕭盈盈性子最烈,又最是寶貝這個獨生女。

這事兒,沒法善了。

彼時,崇德帝正要離開,猛不丁聽到這樣的嘶吼,腳步一頓,先是朝林子裡嘶吼的方向望去,再是掉頭朝朱皇後淩厲射去。

朱皇後對上崇德帝淩厲的目光,原本已慘白的臉,越發慘白了起來,像是死人臉上蒙上的那層白布。

正在這時,人群裡再度爆發出“灼灼你彆嚇娘啊……”的驚呼聲。

眾人循聲望去,卻是今夜剛剛退親的林灼灼,渾身膽顫地鑽入了蕭盈盈懷裡,麵色一片蒼白,嘴唇都在抖索。

林灼灼似乎情緒太過激動,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宛若失聲。

蕭盈盈急得不行,險些要哭了,好在抱住女兒一通安撫後,林灼灼終於能說出話來了,顫聲哭訴道:

“娘,女兒好害怕啊,原來今夜根本就不是什麼太子與林真真偷情……而是皇後娘娘要算計女兒,要給女兒下藥……”

“為什麼呀,為什麼呀?”

“皇後娘娘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女兒啊?”

林灼灼小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結結巴巴,顫聲追問著為什麼。

林灼灼不知道為什麼,崇德帝卻是迅速反應過來,知道為什麼了——

不就是因為蕭盈盈‘裝病’,拒絕去鳳儀宮小坐,不就是因為太子登門拜年時,蕭盈盈一家子繼續給了太子難堪?

如此冷落了皇後母子兩次,皇後就以為林灼灼不肯再嫁太子,生怕婚事生變,就索性設計這樣一出毒計,來一出“生米煮成熟飯”的戲碼,好捆綁死了婚事。

猜出內情的崇德帝,射向朱皇後的目光,那是說不出的冰寒和冷厲。

朱皇後一個承受不住,雙腿一軟,當場跌坐在地。

然後,朱皇後驀地明白過來,蕭盈盈之前在假山頂,為何要假惺惺地朝崇德帝請罪了,說什麼給她和太子甩了臉子,以下犯上了。

那哪裡是請罪啊,竟是在這裡等著呢。

第78章

【上一章末尾, 女主的演戲部分有所修改,更合理了,小仙女們可以返回上一章重看】

夜空裡突然傳來常嬤嬤的求饒聲, 求饒時, 還主動招供了朱皇後下藥太子殿下,要謀奪林灼灼清白, 促成“生米煮成熟飯”之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此事一公開,震驚了假山下還未四散離去的諸人, 也震怒了崇德帝, 當即下令將林子裡被吊起來的常嬤嬤給抓了。

不過, 常嬤嬤的一通鬼吼狼嚎下, 最最受到“驚嚇”的,卻是當事人林灼灼。

林灼灼不僅嚇得麵色蒼白, 渾身抖索,還一度癱軟在娘親懷裡,失聲發不出音來。

好不容易能開口說話了, 林灼灼也是哭哭啼啼,一個勁詢問娘親為什麼, 為什麼皇後娘娘要如此對待她?

“灼灼啊……”蕭盈盈聲音哽咽, 抱著哭得乏力的女兒, 都不知該如何安慰, 一副為難的樣子。

“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最後, 林灼灼無意間掃到了皇後的身影, 然後情緒過度激動, 當場白眼一翻,“昏厥”了過去。

嚇得蕭盈盈一個勁呼喊:“灼灼,灼灼啊……”

林灼灼“昏厥”過去, 蕭盈盈一個女子,哪裡抱得動已經長成大姑娘的女兒?母女倆險些齊齊跌倒在地。

偏生這時林鎮山不知去哪了。

幸虧有兩個宮女及時幫了一把,母女倆才勉強站穩了。

彼時,崇德帝就在幾步之外,見狀,想也不想,幾步衝過去,一把從蕭盈盈懷裡打橫抱起了“昏死”過去的林灼灼,就朝自己的崇政殿行去。

福公公見了,忙幫著大喊:“快讓出通道來,快!”

周遭圍觀看熱鬨的官員和一眾貴婦、貴女們,飛速讓出一條道來,一個個目視崇德帝雙手抱起林灼灼,麵色焦灼地朝崇政殿行去。

隻見崇德帝腳步如飛,邊走還邊吩咐福公公:“快宣太醫,快!”

聲音那個急切喲,就是自己的公主昏厥,都未必能見到崇德帝這般焦急。

這也正常,因為眼下的林灼灼,哪怕昏死了過去,麵上依舊布滿了“驚恐和痛色”。這副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心疼得崇德帝心都揪了起來。

才多大的小姑娘啊,短短一個時辰,就經曆了這麼多非人的折磨。

那顆小心臟怎麼承受得住?

何況,蕭盈盈還跑在崇德帝身邊,拉住女兒的手,一路哭著往前跑。

於是,崇德帝的心就越發揪起來了,眉眼間是說不出的疼惜。

就這樣,崇德帝親手抱了林灼灼,穿過人群大步離去,蕭盈盈、福公公等人圍著崇德帝一起奔跑。

他們漸行漸遠,卻將同樣癱軟在地的朱皇後,給徹底遺忘在了身後。

朱皇後此時,就像是個棄婦,被崇德帝厭惡過後,又果斷拋下的棄婦。

朱皇後癱坐在地上,夜色下,雙眼死死望著崇德帝抱著林灼灼離去的背影,也不知她心頭在想些什麼。

見到朱皇後這副慘狀,圍觀的人心裡頭越發有譜了,今夜這事鐵定是朱皇後動手的,那個常嬤嬤沒胡亂攀咬她。

“今夜這事,怕是有大動靜,絕不會善了。”

“要我說呀,這皇後娘娘有些拎不清呢,得罪誰不好,偏要得罪了蕭盈盈,這不是給自己惹禍麼?”

稍微上了些年歲的人,誰不知道當年還是太子的崇德帝,與蕭盈盈好得那叫個形影不離,那樣青梅竹馬的情分,豈是區區一個勉強點頭、無奈娶進門的朱皇後能比得上的?

“彆是以為她自己是正宮皇後,就叫板上蕭盈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