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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羞澀時,盧湛見她鬥篷係帶有些鬆了,立馬雙手探過去,給她重新係上。

身為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給人係披風帶子,大抵是手生頭一回,很有些笨拙。

看這樣的笨拙,落在林真真眼底,全成了溫情脈脈。

林真真就這樣靜靜瞅著,任由盧湛費了好一會功夫,才係好。

“真好看,太子哥哥手很巧。”林真真誇完,飛快瞅了太子眉眼一下,然後又繼續低頭羞澀。

“隻要你喜歡,總有一日,孤會日日為你做。”盧湛捧住她雙手,來到雙?唇,輕輕一%e5%90%bb。

“好,我等你。”林真真羞澀低著頭,小聲回應。

雖然這一天,似乎還很遙遠,但是太子給了承諾,她就願意等。

正在這時,假山下傳來石塊的敲擊聲,盧湛和林真真都知道這是阿福在催了,時辰著實不早了,兩人在山洞裡應該%e5%90%bb了有一刻鐘。

她爹娘還在禦花園等著,等著她一塊乘坐馬車回府呢。

再說了,慶功宴散席後,各府的人都陸陸續續乘坐馬車出宮了,他們逗留太久,容易露出馬腳。

思及此,林真真主動推了太子一把,道:“太子哥哥,你先走吧,我看著你離開。”

說著這話時,林真真抬起了眸子,望向盧湛。

“好,孤先走了。”盧湛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林真真身邊,哪裡樂意走,可不樂意也沒法子。

偷偷幽會這種事,時間耽擱的長了,風險就大。

盧湛隻能再捧住林真真麵龐,親了親額頭,便狠下心掉頭走了。

說是狠心吧,即將拐彎時,盧湛到底又手扶假山巨石,回過頭來癡癡地再眺望了林真真一眼,才依依不舍地拐過彎去,走了。

林真真立在假山洞旁,就這樣目送太子遠走,拐過彎去,消失不見了。

隨後,林真真趕忙重新鑽回假山洞裡,立在不太黑還隱隱有些亮光的地方,整理了一下鬥篷裡的襖裙。方才太子雙手摟得緊了些,好些地方都揉皺了,沒法出去見人。

整理好後,林真真才重新出了假山洞,一步步往假山下行去。邊走,還邊回味與太子那個纏綿悱惻的%e5%90%bb,還有太子遊動在她腰間的掌心。

那掌心火熱,似在噴火,隔著厚厚的襖裙,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奇怪,為何掌心會那般熱呢,平常牽手時也不是那樣的呀。”林真真邊往假山下走,邊喃喃自語。仔細回憶起來,上回龍%e5%90%9f坊裡親熱時,太子手掌也是灼熱一片。

不過這個問題,林真真這樣的小姑娘,沒有經曆過男女之事的小姑娘是不會想明白的了。最後,帶著疑惑,林真真返回到了禦花園。

“真真,肚子舒服些了嗎?”等候在涼亭裡的大夫人薑氏,連忙奔出涼亭,去迎接“病弱”的女兒。

林真真忙道:“去了趟淨房,肚子好多了,興許是宴席上吃多了水果,涼著了胃。”

“沒事了就好,咱們也快出宮吧,你二叔二嬸老早就走了。”大爺林鎮茂從涼亭裡一出來,立馬就催促著要出宮。

林真真忙道:“好的,爹爹。我沒事了,可以出發了。”

大爺林鎮茂不疑有他,一個人走在前頭,徑直穿過禦花園,往甬道上停著的馬車行去。

大夫人薑氏與林真真落在後頭,行得慢些。

大夫人薑氏仔細瞅了瞅女兒臉蛋,見女兒白嫩的麵皮上透著股薄紅,紅唇更是水光瀲灩,一瞧就知道經曆過什麼事,忙貼住女兒耳朵悄聲問:

“隻是親了親,沒做彆的吧?”

林真真一聽,立馬捅了大夫人薑氏一下:“娘親胡說八道什麼呢,沒成親,我怎麼會……”給他。

“沒就好,真真呐,聽話,這男人啊沒得到你前,都寶貝著呢,一旦得到了人,指不定就沒那麼稀罕你了。”大夫人薑氏生怕女兒吃虧,傳授著經驗。

林真真點點頭,但也眼神示意娘親,彆在宮裡說了,有話回府再說。

大夫人薑氏心領神會,立馬不吱聲了。

一家子三口坐上馬車後,大爺林鎮茂心大,也著實還不曉得女兒勾搭太子的事,見女兒一張小臉白裡透著粉,精神氣也不錯,當下還心裡一鬆:

“嗯,臉色瞧著還行,沒病歪歪的。回去讓郎中開一副藥,調理一下腸胃,就徹底沒事了。”

林真真假意點頭。

大夫人薑氏則配合地說了幾句將養身子的話,就與丈夫聊起了彆的話題:

“爺,您聽說了,攝政王府的二郡主丟了,都尋覓大半年有多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瞅著是凶多吉少。”

“這種不吉利的話,彆亂說。”大爺林鎮茂一聽,趕緊打斷,“你怎麼就不多說些吉利話,盼著點人好?”

大夫人薑氏一噎,算了,不跟死男人爭了。岔開話題,原本也隻是不想讓丈夫多關注女兒,免得瞧出女兒那層緋紅不對勁。

想了想,大夫人薑氏乾脆又提了個新的話題,這次學乖了,不說詛咒人的事。

果然,大爺林鎮茂就說得來勁了,與大夫人薑氏你一句我一句,互動很好。

林真真心下徹底一鬆,她爹爹為人死板,不知變通,是那種認定了一門親事,就決不允許她背地裡再與太子搞到一塊的人。

哪怕蘇炎待她非常不好,今日狠狠打臉她多次,她爹爹也依舊不會讚同她與太子偷偷往來。

好在她娘腦子轉得快,瞧出蘇炎這頭可能靠不住,立馬同意她恢複與太子的往來。有娘親罩著,可是便宜行事多了。

第62章

話說太子從假山裡一出來, 便聽得貼身太監阿福悄聲道:

“太子殿下,有點不妙,皇後娘娘派出了大量人馬, 正在四處尋您。”

盧湛一聽, 心頭一凜,直覺不妙。

趕緊斂去心頭的旖旎, 再不去細細回味林真真唇齒間的香甜,麻溜地從假山後頭抄近道, 回了母後的鳳儀宮。

一進入鳳儀宮宮門, 盧湛立馬察覺氣氛果然不對勁。

隻見一應宮女、太監全都貼著走廊牆壁站, 一個個低垂頭顱、屏息凝神, 瞧那模樣竟似呼吸都不敢了,生怕呼吸聲大了, 會惹來裡頭皇後娘娘的遷怒。

盧湛跨上台階,朝正殿裡望去,就見一向整潔的大殿地板, 也好似改了性子,淩亂地躺著無數碎裂的瓷片, 還滾落了一地的果子點心。

見狀, 盧湛心內一顫, 這是……出大事了?

毫無疑問, 這些碎裂在地的杯盞瓷盤, 這些散落一地的果子點心, 上頭還有明顯的鞋底踐踏痕跡呢, 除了他母後外,再沒旁人敢如此發怒,造孽一地。

可母後宴席上還開開心心的, 怎的才散席,就這般大發雷霆?

難道他和林真真鑽假山山洞的事,他母後曉得了?

不應該吧,就怕再像上回龍%e5%90%9f坊一樣,險些被蘇炎撞破,他這次可小心謹慎多了,派了好些暗衛在各個角落盯守著呢,一旦有人靠近,就假裝上前寒暄,將對方弄走。

理應萬無一失才對啊,母後能這般快知曉?

帶著忐忑的心情,盧湛邁過門檻,但見正殿裡空空蕩蕩,掃巡一圈,並未尋著朱皇後盛怒的身影。

常嬤嬤一直等著呢,終於見到了太子殿下,忙快步迎了上來,悄聲道:“皇後娘娘在後殿呢,眼下氣還未消,太子殿下當心點。”

盧湛先點頭,然後連忙詢問:“常嬤嬤可知到底為了何事?”▽思▽兔▽網▽

常嬤嬤欲言又止,最後歎口氣道:“還不是為了太子爺和灼灼姑娘的事。”

盧湛聽到灼灼的名字,立馬有點明白了,定然是今日慶功宴上他沒去哄林灼灼,冷待了林灼灼,母後察覺了,又心裡頭不高興了。

回憶起席麵上,好幾次撞見母後打量自己,盧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屑道:“母後就會瞎操心。”

天天想著巴結林灼灼一家子,有什麼用呢?

這次東南沿海抗擊倭寇,林灼灼的父親林鎮山倒是一直在呢,又輔佐了他什麼?

他還不是照樣給倭寇捉了去?名譽掃地不說,還險些丟了儲君之位!

落難這幾個月,也不見林鎮山和蕭盈盈為他奔走求情,林鎮山反倒是與四皇子打成了一片,這樣的嶽家,他盧湛稀罕個屁!

有那閒工夫去哄他們的女兒林灼灼,不如多點心思好好琢磨怎麼討好父皇,來得更實際點。

可不是麼,這回若不是父皇待他好,疼著他,保著他,力挺他,他這個太子之位早就被擼了!

思及此,盧湛聽說母後盛怒,他非但不害怕,反倒理直氣壯起來。

常嬤嬤哪裡曉得太子的心思,隻撿重要的說,簡單交代一番皇後娘娘為何生了大氣:

“太子爺,您不知道,方才皇後娘娘派人去請灼灼姑娘一家子過來,想敘敘舊,太子爺猜怎麼的?人家一家子硬說身子不舒服,上了馬車就出宮,壓根就沒來鳳儀宮坐坐呀。您說皇後娘娘氣不氣?”

“竟有這樣的事?”盧湛驚了,“林鎮山一家子也太拿大了,當他們自己是什麼?都越過一國之母去了?”

簡直過分!

“過分不過分的,不重要了,如今主要是……皇後娘娘怕灼灼姑娘鬨退親,這才急得一時失了控,砸了一地的碎片。總之,就是這麼個事,太子爺進去後,好好跟皇後娘娘商量商量,看後續該怎麼辦。”

常嬤嬤說完這些,已經領著太子進入了後殿,便自行退下了。

“母後,您快彆急了,怕什麼退親?”盧湛一入後殿,衝著朱皇後背影,就囔囔上了。

彼時,朱皇後正立在敞開的窗戶前,對著肆掠的冷風直吹,心頭好不容易平靜了些。哪曾想,蠢太子一入門,就說了這樣的話,氣得朱皇後掉頭就罵:

“你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嶽家有多重要,你不懂嗎?”

盧湛連聲道:“母後息怒,息怒,您聽兒臣好好給你說,您就懂了。”

一邊說,盧湛一邊微微瘸著腿來到了朱皇後麵前,窗外冷風灌得盧湛打了個大大的寒顫,忙替母後先將窗戶闔上,然後才慢悠悠地將自己那套理論說了出來。

什麼林鎮山和蕭盈盈壓根就靠不住,這次落難事件已經充分證明了,丁點都靠不住,甭對這樣的嶽家有幻想了。

又說什麼,與其腆著臉去巴結這樣的嶽家,不如好好兒琢磨怎樣更討父皇的心。

朱皇後聽了這樣的言論,明顯一怔,聽上去似有三分道理的。

蕭盈盈一家子在這次俘虜事件裡,確實丁點力氣都沒出,有袖手旁觀之意。

但頓了兩頓,朱皇後又琢磨過味來,立馬打斷太子的歪理論:

“他們一家子會這麼個表現,還不都是你冷待他們的姑娘!但凡你多關心點灼灼,待灼灼再好些,讓灼灼對你的熱情一直都在,林鎮山和蕭盈盈會是如今這個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