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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樂意告知爹爹了,隻說了另外一件:

“還真有喜事,方才禦花園裡都傳遍了,太子好像是要被赦免了,等會依舊要以太子的身份赴宴。”

林鎮山聽了,先是一怔,蹙了蹙眉,隨後才點點頭笑道:“不錯。”

蕭盈盈原本正羞澀假山裡被臭男人欺負的事呢,猛不丁聽了女兒這話,第一反應是先瞅向自個男人,見男人蹙了蹙眉,蕭盈盈便也喃喃道:

“沒想到,太子犯下這樣的大錯,皇上都能寬恕?”

林鎮山壓低了聲音道:“到底是皇上一手帶大的兒子,心裡頭有深厚感情,舍不得就此廢黜,也能理解。”

以前盛傳,四皇子未入宮前,崇德帝獨寵太子,看來不假。

獨寵了十幾年的太子,舍不得就此看他跌落穀底,一蹶不振,也屬人間常情。

“可皇上並非隻有太子一個兒子,”蕭盈盈小聲道,“彆說後入宮的四皇子出類拔萃了,就是一直養在宮裡的大皇子,也比太子強了不少。真不明白,皇上看重太子哪點了?”

林鎮山道:“四皇子到底不是打小養在身邊的,父子緣……薄了點。”

若是深厚,大概崇德帝就會借此機會廢黜掉太子,直接捧四皇子上位了吧。曆史上那些寵愛貴妃之子的,若是遇上了這樣的絕好機會,絕對不肯放過的。

所以,歸根結底,崇德帝還是“沒有要力捧四皇子上位”的意思。

聽了這話,蕭盈盈不做聲了。

心頭一歎,難怪上回見到湘貴妃,她眉眼裡透著股清冷。

女人最是敏[gǎn]的,自個丈夫是不是最疼愛自個兒子,是否想扶持自個兒子上位,大抵都心中有數。

不是說湘貴妃自私,才入宮三年,就想讓自個的四皇子頂替太子,成為下一任帝王。

而是湘貴妃和朱皇後之間過節太深,仇深似海。一旦太子真的登上了帝王之位,湘貴妃和四皇子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連同西南的南宮世家,也會再受牽連,搞不好,會迎來下一次的九族全滅。

“唉。”蕭盈盈一聲輕歎,驀地覺得湘貴妃很可憐,好好的聖女,原本最是聖潔,無需操心凡間事的,卻卷入了宮鬥和朝鬥。

林灼灼聽了這些對話,心頭驀地也有些沉重起來,原來從表麵上,四皇子是皇舅舅最疼愛的兒子,實際上,還比不過太子的份量重啊?

可這樣的結論,林灼灼又總覺得不大對,皇舅舅那麼愛湘貴妃,四皇子是他倆愛情的果子啊,怎能因為四皇子沒有打小養在膝下,就比不過一個蠢太子的份量重呢?

“爹娘,裡頭是不是有彆的誤會啊?又或者皇舅舅並非因為看重太子,舍不得太子,才不廢黜啊,萬一是彆的不為人知的理由呢?”

林灼灼沉思後,表達自己的看法。

林鎮山道:“灼灼的說法,也是一種可能性。好了,先不討論這個了,反正對咱們家來說,太子暫時不被廢,還是能帶來好處的。”

說罷,朝嬌妻眨了一下眼睛。

蕭盈盈自然了然,太子暫時不廢,對他們的灼灼來說,是福音。

瞧著林真真就是一株牆頭草,前陣子太子失勢,她立馬倒向蘇炎。如今蘇炎磋磨了她幾次,太子又苟延殘喘地挺著了,八成又要回到太子身邊了。

林灼灼點點頭,她之前一聽說太子可能不被廢黜,心頭一喜,就是喜在這個地方。

宮宴,午時正開。

午時一刻,後宮幾個高位妃嬪、文武百官、各府女眷已經全部落座,席位上滿滿當當。

四皇子帶領林鎮山、蘇炎,以及東南歸來的一幫子乾將,也全部落座。

不過,席位上還空著三個位置,分彆是崇德帝、朱皇後和太子盧湛的。

“太子殿下都這般了,還不被廢,怕是有佛祖保佑吧?”

“誰說的清楚呢。”

“依我看,就算這次不被廢黜,也苟延殘喘不了多久,遲早還是要……”

“我估摸著也是,能力不行,被赦免一次,還能被赦免無數次不成?”

坐在席位上的朝臣,三三兩兩議論紛紛。

林真真坐在女賓席位上,周遭全是些婦人和姑娘,女子與朝堂大臣不同,看事情大多隻看表麵,聽說太子不會被廢黜,立馬再不敢背後詆毀太子了。

尤其那些貴女們,再提及太子時,又恢複了曾經的尊崇口%e5%90%bb。

林真真與她們同坐一桌,啃著南瓜子時,自然將她們嘴裡的那些奉承話聽進了耳裡。

聽著,聽著,林真真隻覺自個整顆心都複蘇了。

就像一株原本已經頻臨僵死的小花,正要熬不過寒冬時,驀地暖暖的春風來了,溫柔地拂過她全身,將她給救活了。

正在複蘇之際,忽地,大殿外的小太監高呼:“皇後娘娘駕到,太子殿下駕到!”

林真真立馬望向大殿門口,就見皇後娘娘頭頂鳳冠,一身明黃色鳳袍,在兩個宮裡嬤嬤的攙扶下,很有排麵地跨入了大殿門檻。

緊隨其後的是一身絳紅色鬥篷的太子盧湛。

盧湛因著腿傷,微微有些瘸了,走起來沒曾經那般有氣勢,但在鬥篷的掩飾下,行得慢些,一瘸一拐就顯得不是那般明顯。

盧湛麵上的那些傷,一回宮,就瘋狂地塗抹雪膚秘.藥,三日過去,麵上的傷痕倒是去了九成,剩下的那一成,撲點白.粉,修飾一下,倒也瞧不出來了。

反正林真真一眼望去時,隻覺得她的太子哥哥,還如曾經那般俊美無匹。

林真真正癡癡望著時,大殿裡的文武百官和各府女眷已經全部躬身下跪,行跪禮,高呼:

“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高呼聲震蕩在大殿,鑽入林真真耳裡,隻覺蕩氣回腸。

“免禮。”太子盧湛當了俘虜歸京後,還是第一次出現在這樣的大場合,有心給自己長長臉,一聲“免禮”喊得威嚴十足。

彼時,林真真正低頭跪在地上,猛不丁聽到太子哥哥久違的聲音,心頭說不出的舒坦。

起身時,林真真直直望向太子。

而盧湛呢,自打邁入大殿,目光就在女賓那邊狂掃,一個勁搜索林真真的身影了,正遺憾沒搜尋到時,下一刻,猛不丁撞進了林真真癡癡凝望自己的雙眸裡。

那樣炙熱的目光。

盧湛隻瞧了一眼,就險些感動出了淚花。

自從出事後,盧湛一直活在冷言冷語裡,他人瞧過來的目光也多是帶著絲鄙視,唯有他的真真,從始至終如此炙熱。

“真真,孤的真真。”彼此對望時,盧湛目光裡飽含著千言萬語,每一句都述說著思念。

“太子殿下。”阿福見太子隱隱有些不對,趕忙低聲提醒。

盧湛立馬回過神來,尾隨在朱皇後身後,踩著大殿中央的紅地毯,徑直走到最北端,落座。

落座後,盧湛倒是不敢再盯著心愛的林真真了,隻敢掃過一片人時,隨便瞅一眼他的真真。

盧湛自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哪裡料到,四皇子盧劍、蘇炎、林鎮山、蕭盈盈、林灼灼、徐常笑、方濯濯這些知情人,全都瞧得一清二楚。

“喲,太子殿下當真是不要臉啊,有正經未婚妻在那坐著,不瞅一眼,光瞧那見不得光的幕後情人。”徐常笑勾了方濯濯脖子,悄聲道。

方濯濯翻了個白眼:“狗太子敢瞧嗎?今兒個,太子要是敢多望幾眼林灼灼,怕是明兒早上你就聽到‘太子不知怎的,眼瞎了’的消息。”

徐常笑:……

先是一愣,隨後捧腹大笑。

那個背後刺瞎太子雙眼的人,不是彆人,絕對是他們的醋王劍哥啊!

第58章

太子盧湛悄咪咪偷瞅林真真, 林灼灼才不在意呢,非但不在意,還內心樂嗬得很。

“真好, 眼瞅著他倆眉來眼去, 這是又看對眼了呀。”林灼灼心頭直歡呼。

這小姑娘嘛,不大懂得掩飾, 心裡頭歡喜,麵上就眉飛色舞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盧劍的席位與林灼灼的隔了有一段距離, 遙遙望過去, 見到小姑娘眉眼彎彎的, 立馬嘴角一勾, 笑了。

“真是個小姑娘,這就樂嗬上了, 日後幫你成功抓了奸,還不知你要樂嗬成什麼樣呢?”盧劍心內笑道。

笑完後,眼見小姑娘如此開懷, 盧劍突然覺得,暫時放太子一馬的決定, 挺值得。

反正太子已是死馬一匹, 眼下宰了, 還是多留一陣子再宰, 區彆不大。

彆看崇德帝不知什麼原因, 還有一絲舍不得對太子下狠手, 但盧劍心裡頭很清楚, 父皇作為天下君主,對太子盧湛這個儲君,已經是失望透頂了。

廢黜太子, 是遲早的事。

不管太子盧湛是否會踩到父皇心頭那根底線,盧劍都自有法子能將太子拉下馬。

盧劍正微笑淺酌時,鄰桌的蘇炎突然想到什麼,忍不住湊到盧劍耳邊問:

“四皇子,我很好奇,你如此有本事,當年怎會眼睜睜看著喜歡的姑娘,與太子定了親?”

正喝酒的盧劍,聽了這話,驀地嗆了嗓子眼。

手裡的酒也潑了出來,白色的袍擺上一層酒漬。

蘇炎:……

沒想到,四皇子反應這般大。

看來,曾經的故事不少啊。

盧劍沒回答這個問題,迅速擱下酒盞,道了聲:“我去後殿處理一下,去去就來。”

說罷,盧劍起身就離了大殿。餘光裡,猛不丁瞧見林灼灼和鄰座的小姑娘笑得正歡。

“死丫頭,今兒個你高興了。”盧劍喃喃自語邁入了後殿。

盧劍走後沒多久,後殿走出一批小宮女,一個個手裡都端著托盤,托盤裡是一小壺果子酒。

“蘇大人,要來一杯嗎?”一個小宮女來到蘇炎身邊,笑著問。

蘇炎點點頭,小宮女立馬給倒了一杯。

那邊,也有彆的小宮女去了林灼灼那桌。

“林三姑娘,這是果子酒,醇香爽口,奴婢給你來一杯?”小宮女請示道。

林灼灼正與鄰桌小姐姐說得正歡呢,也沒聽清小宮女說什麼,但掃了一眼小宮女手上的果子酒,大致了然是問她要不要,便隨意點了點頭。

小宮女立馬殷勤地拿起酒壺,給林灼灼酒杯裡倒去,卻不想,酒杯滿了後,小宮女不小心踩到自個裙擺,身子失去平衡往前一撲,恰好撞倒了酒杯。

“砰”的一聲,酒杯落地。

林灼灼正與鄰桌小姐姐說話呢,突然覺得自個裙子被什麼東西撞了,然後又聽得“砰”的一聲響,連忙低頭一看。

驚見紅色的果子酒,濺了自個一身。

從腰際到裙擺,潑潑灑灑好大一片。

“哎呀,醜死了!”林灼灼最是愛美了,立馬癟嘴嫌棄上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小宮女見自己闖了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