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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真真被推得一個趔趄,險些跌倒。最後,她人沒倒,那個新繡的護身符卻飛到了路邊的草地裡。

蘇炎看也沒看,麵帶怒容,徑直走了。

“炎哥哥,炎哥哥……”林真真慌了,想也不想,一把衝上去再度扯住蘇炎衣袖,哭著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敏[gǎn]了。”

蘇炎態度似乎緩和了下來,但依舊沒看她,隻緩緩道:“真真,你沒那樣愛過一個人,你不懂。她失蹤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天空都坍塌了。”

林真真聽著這樣告白小妾的話,內心真是一萬匹鐵騎狠狠踐踏而過。眼前再浮現蘇炎那日雙目赤紅的模樣,一片絕望便狂湧而來。

後來,蘇炎是怎麼離開的,林真真都不大清楚,她隻知道自己回過神來時,蘇炎的身影早不見了,唯有她自己孤零零地立在小徑上,還有一個掉落在草地上臟了的護身符陪著她。

撿起護身符,林真真蹲在草地上哭了,臉蛋埋入雙腿,肩膀哭得一聳一聳的。

大抵世上再沒有像她這般窩囊的未婚妻了,未婚夫都敢當著她的麵表白小妾,還告訴她“你沒那樣愛過一個人,你不懂”。

還有比她更窩囊,更虐心的麼?

林真真死死攥住雙膝上的裙擺,痛苦極了,也恨極了。

這一刻,林真真已經無比清楚明白,小妾還在蘇炎身邊時,蘇炎還能分出愛來給自己,還能關心她做針繡活換銀子累不累。

隨著小妾的失蹤,蘇炎的心也徹底跟著飛走了,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成了過去!

縱使她日後嫁過去,局麵怕是也很難好轉,最好的局麵恐怕就是蘇炎給她正頭夫人的體麵,而蘇炎的心,卻始終在彆的女人那。

她的命,怎麼就這般苦啊。

林真真無限懷念曾經蘇炎一心一意待她好的日子,極度懷念,超級懷念。

話說,林灼灼貓在不遠處,將蘇炎虐林真真的一幕幕,儘數瞧了個全。

若非知道蘇炎是故意的,故意用小妾來報複林真真,刺痛林真真,剜林真真的心,光是蘇炎那些個動作和話語,就夠林灼灼跳腳罵他“大混蛋”了!

可不是,世上哪有這樣的混蛋,仗著自己是皇帝跟前的大紅人,就肆意胡作非為,未婚妻都還未過門呢,就提前讓人家小姑娘,過上了“寵妾滅妻”的悲慘日子?

還一口一句“你沒那樣愛過一個人,你不懂!”

嘖嘖嘖。

承受這樣言語的未婚妻,真是倒了血黴,慘透了!

“得罪了蘇炎,真心沒好日子過啊。”林灼灼忍不住感慨上了,“論整人的手段,蘇炎的段位真心是高,不愧有顆強大的腦子,小姑娘們打心底裡介意什麼,蘇炎全部揣摩得透透的,一針見血,一刺一個準。”

哎喲,林真真要疼死了!

感歎完,林灼灼也不再多逗留了,她還得想法兒去太子那兒做做戲,好刺激一下狗太子呢。

不過,刺激狗太子的任務,注定艱巨。

這不,才剛一溜煙穿出禦花園,踏上去往東宮的路,連東宮的飛簷屋頂都還沒望見呢,林灼灼胃裡那股惡心勁就又犯了。

“嘔……”

連忙捂嘴,林灼灼先跑去路邊,手扶著樹乾,先吐一會。

可偏生吐不出來,隻是乾嘔,難受得林灼灼眼淚水都漫出來了。

“哎呀,以前也沒這麼難受啊,最近是怎麼了?”隨著狗太子跌落穀底,林灼灼一靠近與太子有關的人和物,胃裡那股子惡心感比去年竟是增加了不少。

要命了,要命了,太難受了。

“嗅嗅小花試試?”實在太難受了,林灼灼乾脆踮起腳攀折了三四根紅梅枝子,湊近鼻端,使勁嗅。

神奇耶,花香居然真的管用!

林灼灼一下子眉飛色舞起來,似乎怕進了東宮胃裡的惡心感更濃,這點紅梅壓不住,便將手中的紅梅先擱放在草地上,再跳起腳一枝一枝地去攀折,儘量挑那種紅梅綻放得又大又密的枝條。

話說,林灼灼正跳得起勁時,完全沒留意到後斜方有一道白衣身影來了。

盧劍雙臂抱在%e8%83%b8`前,後背往樹乾上一靠。

便斜倚在這株百年大樹下,隔著幾株紅梅樹,眺望那頭的林灼灼。

死丫頭,跑哪攀折紅梅不美?非要跑到東宮附近來?

儘管早就知道死丫頭與太子掰了,正在卯足勁鬨退婚,但盧劍心頭還是一股說不出的不舒坦。

尤其小姑娘蹦得可歡了,似乎丁點都不介意這是在太子東宮附近。

“死丫頭,也不知一天到晚的,腦子裡都裝的些什麼?”盧劍真想抱住她小腦袋,打開來,仔細地將裡頭瞧上一瞧。

正想著時,忽地林灼灼身子往盧劍這邊側了側,她高舉攀折紅梅的胳膊撐開了鬥篷,裡頭繃緊的襖裙前襟露了出來,明顯的一處隆起。

盧劍驀地視線一頓,隨後趕緊偏轉了頭去,望向彆處。

可心頭還是止不住浮現龍%e5%90%9f坊那次,她身子涼快,幾乎不著寸縷的一幕幕。

更要命的是,兩幅圖還一前一後對比出了不同,近一年不見,小姑娘身段明顯弧度更高了些。

然後,完了,盧劍鼻腔裡又是一陣熟悉的熱流……

正在這時,林灼灼摘完了十來枝紅梅,正要低頭整理丟了一地的紅梅枝子,猛不丁餘光掃到一抹白衣,本能地轉頭望過去。

果真見到了四皇子。

林灼灼沒來由的一喜。

可下一刻卻發現四皇子姿勢非常怪異呢,隻見他後腦勺靠在樹乾上,努力仰著頭,手指還捏著鼻子。

“四表哥,你這是在乾嘛?練功嗎?”隔著幾株紅梅樹,林灼灼忍不住揚聲問出了口。

盧劍:……

死丫頭,你見誰練功是這麼練的?

仰著脖子和下巴,多醜?

正吸著氣,儘力不讓鼻血流出,不方便說話,盧劍也就沒吱聲。

落在林灼灼眼裡,便是又莫名奇妙不搭理她。

好在,今兒個林灼灼本就決定要找四皇子開誠布公,將話說開,所以也就沒介意四皇子的愛答不理,仍然提裙走了過去,停在了四皇子身邊。

結果,湊近了,居然發現:“哎呀,四表哥,你,你流鼻血啦?”

盧劍:……

死丫頭,要不要說話聲音那麼大,整座林子都能聽見了。

林灼灼自己沒流過鼻血,隻在書上見過相關的文字描述,如今陡地在現實裡第一次見到流鼻血,難免驚呼聲大了些。

突然想到了什麼,林灼灼連忙要摘下係在盤扣上的帕子,好遞給四皇子去捂鼻子。卻不想,摸了個空。

心中一驚,林灼灼連忙低頭瞅去,卻見原本係在盤扣上的帕子,沒了蹤影,竟是不翼而飛了。

唬了一跳,帕子上還繡著她小名“灼灼”呢,可是不能弄丟了被人撿去。

林灼灼連忙回頭往先頭跳過的紅梅樹下望去,草地上空空如也,也沒有什麼白帕子。

正努力回想還能遺落在哪時,一回頭,竟見四皇子手上正用的帕子很眼熟。

“四,四表哥,你手上拿的那個帕子,是……我的嗎?”林灼灼盯著帕子,越瞅越像,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不知道,隨手那麼一撈,就多了一塊帕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盧劍邊拿帕子處理鼻子,邊瞅了她一眼道。

林灼灼:……

什麼叫隨手那麼一撈,就多了一塊帕子?

換句話說,就是四皇子探手到她盤扣上,親自解下來的唄?

林灼灼低頭瞅了瞅自個原本係帕子的部位,下一刻,一張臉燒紅似的滾燙起來。

她好歹是個大姑娘了,近一兩年,身前那兩處也起來了,四皇子卻……毫不避嫌地探手進她鬥篷裡,自個將帕子給摸出來了?

那畫麵,光是在林灼灼腦子裡幻想一下,就夠她一張臉蛋燒紅到明日了,好嗎?

何況,四皇子還真真切切地乾完了!

第55章 ↙思↙兔↙在↙線↙閱↙讀↙

林灼灼正燒紅著臉, 沉浸在腦補的畫麵裡,一時都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盧劍已是第三回 流鼻血了,處理經驗很是老道, 沒兩下就止住了鼻血, 且用林灼灼白白的帕子擦完了一輪。

然後,探出手掌, 伸至林灼灼身前道:“給我。”

“什麼?”林灼灼正低著頭呢,聞言, 不解地抬頭道。

“鏡子。”盧劍紅唇輕啟, 拉長了音調道。

說這話時, 盧劍目光本能地要瞅向她懷裡, 不過視線走到一半,驀地收住, 趕忙偏開頭去。免得瞧到不該瞧的地方,又流鼻血。

林灼灼:……

她倒是沒察覺到四皇子及時打住的視線,隻是單單對四皇子兩片薄唇裡吐出的“鏡子”, 內心起了漣漪。

她愛臭美的事,連四皇子這個男子都曉得了麼?

知道她懷裡時時刻刻揣著鏡子?

思及此, 林灼灼驀地麵上再次一窘。

臭美這種事, 自個悄咪咪做挺好的, 可若弄得世人皆知, 就有點……麵上掛不住了。

於是, 林灼灼探手到自個懷裡, 往外掏那塊小小巧巧的四方鏡子時, 麵上紅潮滾動得更厲害了些,竟有了熱氣蒸騰之感。

“怎麼這麼慢!”盧劍等不及似的,餘光剛見她掏出來, 立馬上前一把搶了過來。

“哢嚓”一下打開四方鏡子,然後對著鏡子,再次擦拭一遍殘留血跡的地方。

瞅得很認真,揩得很仔細,一寸一寸慢慢挪。

擦了很久。

不過到底擦拭了多久,不好說,反正久到林灼灼內心裡的那點窘徹底散了去,因為她發現四皇子的臭美程度,似乎……不亞於她。

一個男子都如此臭美,她一個姑娘家臭美點怎麼了?

更不算事了!

林灼灼果斷仰起臉,看向還對著鏡子抹個不停的四皇子。

隻見四皇子似乎有潔癖,明明已經白淨的鼻子下端,還一個勁地來回用帕子抹。

瞅了一會,林灼灼忍不住提醒道:“四表哥,那裡已經很白淨了,沒有殘留了,不用再揩了。”

聽了這話,盧劍手上動作停了,視線卻還一直望著鏡子裡,嘴角時不時還露出一點得意的笑。

林灼灼:……

實在覺得四皇子怪異極了,麵上都已經乾淨了,帕子也不擦了,還盯著鏡子瞅什麼呀?

又等了一會,見四皇子還盯著鏡子瞅,林灼灼忍不住了,問出了口:“四表哥,你在鏡子裡看什麼呀?看得那麼認真。”

“看你啊。”盧劍瞥她一眼道。

林灼灼:……

懷疑自個出現了幻聽。

卻不想,下一刻,盧劍又追加了一句:“近一年不見,你臉蛋潮紅的樣子,還是那般有趣。”

說到這裡,盧劍闔上鏡子,俯下頭直接湊近了她臉龐看:“紅霞滾滾,像開了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