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1 / 1)

在蒸紅棗糕。”

一邊說,還一邊凝神細瞅,瞅她臉蛋上還未徹底散去的紅暈。

林灼灼:……

搞了半日,四皇子反複擦拭鼻子下端也好,盯著鏡子不撒手也好,竟隻是在偷窺鏡子裡的她?

眼下闔上鏡子了,就乾脆湊到她臉前來親自看?

弄明白了這個,林灼灼麵上再次火燒般一燙,飛速轉過身去,隻肯用後腦勺對著四皇子了。

小嘴微抿,不說話。

見她如此,盧劍卻是笑了:“喲,又生氣了?”

上前一步,盧劍歪著脖子,嘴唇繞到她耳畔,低聲笑:“我給你指個路哈,一直往前直走,不拐彎,就能抵達父皇的崇政殿。要告狀,說本皇子調?戲你,儘管去那,不需客氣。”

又是告狀?

林灼灼眉頭一蹙,驀地想起,去年皇舅舅的大宮女紫鳶暗示過,她和四皇子結下過不少梁子,她曾經的告狀次數好像……不少。

可是往事,她丁點都不記得了啊。

林灼灼抿了抿唇,本來她今日也打算開誠布公跟四皇子談一談的,借著這個契機,乾脆將話說開好了。

思及此,林灼灼猛地轉過身來,抬頭看向四皇子。

卻不想,盧劍還站在她身後,保持歪頭說話的姿勢呢,她這一猛地轉身,再一抬頭,直接……

她額頭磕上了盧劍下巴。

“砰”的一聲,巨響。

“嘶!”疼得盧劍倒吸一口冷氣,以為林灼灼又是故意這樣報複他,就跟以前故意用腦袋撞擊他%e8%83%b8口一樣。

盧劍連忙倒退一步,嗤道:“死丫頭!”

說罷,盧劍實在下巴疼得厲害,轉身便要回自個的千碧宮去抹藥。

林灼灼呢,額頭也有些疼,連忙低頭揉了揉。那陣疼勁過去了,見四皇子又要消失不見了,忙小跑著追了上去。

林灼灼一把拽住四皇子的廣袖,道:“四表哥,我們之間好像有點誤會。”

“誤會什麼?難道你要說,你方才不是故意報複我?上回撞得我%e8%83%b8口疼,也是誤會?”盧劍說罷,作勢要甩開廣袖上她的手。

林灼灼:……

曾經她還撞擊過四皇子%e8%83%b8口?

撞得他生疼?

微微愣神後,林灼灼忙拽得他廣袖更緊了,覺得有必要好好解釋一下:“四表哥,反正剛剛我不是存心的,以前那次,我……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盧劍聽到這話,簡直有種曾經白疼了的感覺。

那次,死丫頭撞得他簡直快吐血了,才兩年不到的功夫,居然告訴他不記得了?

“四表哥,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去年你知道的,我從馬車上摔了下來,後腦勺這裡摔出了淤血,”林灼灼小跑到四皇子跟前去,手摸著後腦勺,咬唇道,“醒來之後,就忘記了好多事。跟你有關的,全都想不起來了。”

盧劍:……

“四表哥,我真的不記得,自個曾經對你做過什麼了。”林灼灼扯扯四皇子衣袖,坦白道。

盧劍:……

怔愣好一會後,盧劍慢慢回憶起來什麼,難怪去年好幾次偶遇她,她都一副茫然的表情注視他。

就像初次相遇,不認識的陌生人似的。

對他說的話,也是奇奇怪怪的。

當時他隻以為是林灼灼又在新一輪作妖了。

沒曾想,真相竟是她從馬車上摔下來,摔去了記憶?壓根不認得他了?

“四表哥,雖然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但是我知道曾經的我眼很瞎,肯定誤會了你很多事,然後……對你乾下了很多讓你不爽的事。我道歉,我為以前眼瞎的自己道歉,四表哥,你就大人大量,彆再跟我計較了。”

林灼灼低著頭,誠懇道。

眼瞎?

嗬,曾經的她眼睛確實很瞎啊!

不瞎,也不會有眼無珠,有好的不挑,偏上了太子那條賊船!

盧劍瞅了林灼灼半晌,見她態度確實很誠懇,一副真心認錯的樣子。沉%e5%90%9f一下,道:“好,以前的事,我就暫時不跟你計較了。”

林灼灼連忙點頭,點完頭後發覺不對。

什麼叫暫時不跟她計較了?

也就是,以後還得計較?

見她反應過來了,盧劍理所應當地點點頭:“等日後你後腦勺上的淤青散了,想起往事了,”說到這裡,盧劍俯下頭,湊近了她臉蛋道,“你曾經欠我的,都得一一補償回來。”

林灼灼:……

說好的大人大量呢?

感覺眼前的四皇子壓根就不大人大量,反倒很……小氣吧啦的。居然還不忘記要補償回來。

似乎覺察出林灼灼在想什麼,盧劍勾唇一笑:

“死丫頭,曾經你欠下的那些債,可彆仗著失憶,就打算一筆勾銷!你欠下的債可多了,不一筆一筆討要回來,我會虧死!”

林灼灼:……

突然有點擔心,她都乾下些什麼事啊,不一筆一筆討要回去,他會虧死?

一聽就不是銀子能擺平的事。

林灼灼仰頭盯著四皇子一開一合的唇,腦子懵得更厲害了。

“放心,彆怕,你都還得起。”盧劍突然朝她圓潤耳垂吹了口氣,極輕地笑了聲,“四表哥也舍不得懲罰你太重。”

林灼灼:……

“好了,我下巴疼得厲害,得回去抹點藥。就不送你了,你自個往前直走,過了兩個涼亭,就能尋到你爹和你娘了。”

盧劍大手握住林灼灼肩頭,幫她轉了個方向,指著前方道。

“不,我現在不去找爹娘,我還有點彆的事要做。”莫名的,林灼灼分外信任四皇子,脫口而出。

“你還有彆的事要做?”盧劍瞅了瞅前方不遠處的東宮,一個眼神下來,驀地內心不大舒服。隨即不讚成道:

“我奉勸你,眼下還是彆去東宮的好。免得惹禍上身。”

“為什麼?”林灼灼不解地問。

“眼下朱皇後正在東宮找茬呢,你要是進了東宮,就會撞個正著。”說罷,盧劍抬起手指,指了指她頭上的紅珊瑚簪子。

林灼灼先是一愣,隨後猛地醒悟過來。

太子盧湛對她從來不曾上心,對她頭上這根紅珊瑚簪子的來曆怕是也絲毫不清楚。但朱皇後就不同了,一眼就能瞧出她戴的是四皇子贈送的簪子。

戴著四皇子贈送的簪子,參加賓客眾多的宮宴倒是沒什麼,畢竟不管是誰送的,到了她手上,她就有權支配。

漂亮,就能戴。

可戴上四皇子的簪子,卻偏要跑去太子的東宮,去麵見太子,這就頗具挑釁意味了!

這讓朱皇後撞個正著,怕是會生出彆的念頭來。

思及此,林灼灼連忙道:“好了,我懂了。謝謝四表哥提醒。”

說罷,又遠遠瞅了瞅東宮,內心一歎,刺激太子的事,隻能暫時作罷。等朱皇後從東宮出來了,亦或是太子主動走出東宮了,她再另尋機會接近太子好了。

“去吧,快回你爹娘身邊去,彆在這瞎逗留。”盧劍揮著廣袖,趕她快走。

“嗯嗯嗯。”林灼灼點著頭,朝四皇子揮揮手道彆,然後轉身徑直朝林子外行去,逐漸遠離了太子的東宮。

盧劍目送林灼灼遠去,見她確實出了林子,不會再返回太子的東宮後,盧劍才唇邊一笑,心情賊好地轉身往自個的千碧宮行去。

剛進入千碧宮宮門,就見徐常笑迎了上來,手裡拿了一瓶跌打損傷藥。瓶子是羊脂玉的,一看就很上檔次,遞過來道:“劍哥,給。”

盧劍掃了一眼,眉頭微蹙:“好端端,拿這個藥過來做什麼?”說罷,廣袖一拂,將徐常笑的手給打了回去。

藥,不接。+思+兔+在+線+閱+讀+

徐常笑:……

方才出去遛彎時,明明聽到劍哥說什麼下巴疼,要回來上藥的呀?

怎的,藥有了,又不要了?

盧劍懶得與徐常笑多說,甩甩廣袖,繞過擋路的徐常笑,徑直往殿內去了。

落座時,盧劍捏了捏茶盞,眼角眉梢流淌著笑意,眼神迷離,陷入了回憶,似乎今兒遇到了什麼值得回味的事。

院子裡,方濯濯見徐常笑被拒了,走過來一把攬住徐常笑肩頭,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徐常笑右臉,提示道:

“你傻啊,劍哥說什麼你都信?磕得下巴疼啊,要上藥啊,那種鬼話你都信?”

“擺明了騙林灼灼那個小姑娘的嘛,好讓她多欠咱們劍哥一回啊。”

徐常笑:……

靠,還能這樣?

“不然,你以為呢?咱們劍哥那樣的銅牆鐵壁,區區一個小姑娘,就能撞得劍哥傷了下巴?還到了要抹藥的程度?”

方濯濯不愧是青樓混多了的,懂得就是多。

方濯濯輕輕拍向徐常笑另一邊臉道:“你這樣的武功高手,猛不丁撞上了劍哥下巴,劍哥都不一定需要抹藥呢。”

聽到這,徐常笑徹底懂了。

將跌打損傷藥往懷裡一塞,再不拿出來了。

兄弟倆正說著話時,殿內的盧劍又喚他倆了,兩人忙快步邁進大殿,來到盧劍跟前,道:“劍哥,有吩咐?”

“嗯。”盧劍點點頭,琢磨了兩下道,“你倆找幾個臉生的宮女和太監,去東宮那一帶溜溜,想法子將林真真受了委屈的事讓太子知曉。”

徐常笑一聽,整個人愣了,什麼時候劍哥還管上林真真和太子那檔子破事了?

下一刻,立馬懂了。怕是為了林灼灼,劍哥才專程管的這檔子閒事。

方濯濯在風月之事上,可就比徐常笑腦子轉得快多了,絲毫沒猶豫,立馬應下道:

“是,劍哥,等會朱皇後從東宮出來,我倆就著手乾。”

盧劍聽了,沒言語,隻擺擺手讓他們下去了。事情交給他倆做,很放心。

盧劍是放心了,也省心了,可真正派出去乾活的太監和宮女卻懵了。

你道為何?

“方大人,徐大人,我們幾個足足盯了東宮半個時辰,絲毫沒瞅到朱皇後要出來的跡象啊。”

太監和宮女實在等不到朱皇後出來,又怕耽誤了事,連忙回到千碧宮來,一臉為難地朝徐常笑和方濯濯回稟。

徐常笑一聽,確實不對勁,按理說朱皇後不可能會在東宮逗留那麼久。往日進東宮,朱皇後頂多一兩刻鐘就能出來,今日,明顯不大對勁。

突然,方濯濯想到了什麼,忙另外差遣暗衛去朱皇後的鳳儀宮:“你去鳳儀宮走動走動,看朱皇後是不是在她自個的鳳儀宮裡,沒出來?”

果然,被方濯濯猜對了,半盞茶的功夫,暗衛回來了:“朱皇後確實在鳳儀宮,沒出門。”

徐常笑驚了,不是吧?劍哥不是對林灼灼說,朱皇後在太子的東宮麼?

方濯濯拍了徐常笑腦袋一下:“小子,學著點吧,下回你女人要跑去情敵的宮裡,你不樂意,就可以學劍哥用這一招。”

徐常笑:……

不是吧,敢情連朱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