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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郡主夫婦這麼虎,就不該來這一趟。”大夫人薑氏很是後悔,白白來二房丟了臉麵。

大夫人薑氏哪裡知道,她前腳出門,後腳蕭盈盈和林鎮山就對視一眼,狡詐地笑了。

原來,林鎮山和蕭盈盈昨兒個就猜到,蘇炎鬨出那麼大陣仗,大夫人母女鐵定不甘心吃啞巴虧。可憑著大夫人一家子的能耐,哪裡能奈何得了如今的蘇炎?她們必然會來尋求他們夫妻的幫忙。

幫吧,蕭盈盈和林鎮山是鐵定不樂意的。再說了,林鎮山如今和蘇炎可是戰袍好兄弟,哪裡會為了林真真那點點顏麵,就去得罪了好兄弟?

不幫忙吧,蕭盈盈和林鎮山又確實是林國公府的當家人,拒絕的話委實不能直說,要不捅到了西南國公爺和國公夫人跟前去,也是有些難以交代。

思來想去,不若夫妻倆唱一出戲,直接氣勢洶洶鬨著“要退親”。果然,三言兩語,還真將大夫人薑氏嚇得慫了,慫包似的自己狠狠打自己幾個耳光,說什麼“都是小事,都是小事,不必了”。

第50章

林國公府, 大房。

自打大夫人薑氏去二房尋求蕭盈盈夫婦的幫助,林真真便倚在窗台上,邊欣賞大年初三的晨景, 邊美美地等待好消息了。

“姑娘, 您要的楓露茶。”紅玉端著托盤捧了一盞茶來。

林真真笑著接過,對著窗外雪景, 吹了吹手裡熱氣氳氤的熱茶。紅玉即將退出房門時,林真真想起來什麼, 喚住道:

“紅玉, 將那邊的木匣子, 拿下去燒了吧。”

紅玉聞言望過去, 愣了愣,才道:“姑娘, 那個木匣子裡裝的可都是……”

話音未落,被林真真打斷道:“哪那麼多廢話,叫你燒了就燒了。”聲音微微有些冷。

紅玉知道自家姑娘最近煩心事多, 再不敢多言,來到書桌旁抱起那個木匣子就退出了房門。

木匣子沉甸甸的, 紅玉雙手抱著它, 先回自個房裡拿上打火折子, 然後尋了個後院沒人處, 蹲在地上將木匣子打開來。

裡頭果然是上百封情書, 整整齊齊一個挨一個疊放著。

可惜了, 隨著她家姑娘的變心, 這些曾經當寶貝看待的情書,也變得一文不值了。

這不,姑娘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丟給她,讓她儘數焚燒了。

“唉,可憐太子一片癡心了。”紅玉點燃火折子,每燒一封,都感歎一聲。

紅玉曾經以為自家姑娘也是癡心一片,無論發生什麼,都對太子癡心不悔,一跟到底的。沒曾想,太子不過是墜入一次穀底,自家姑娘立馬就變了心,卯足了勁要在蘇炎麵前裝賢惠不說,還要燒了這些曾經字字句句背誦過的情書。

當真是愛情經不起現實的考驗。

紅玉正邊燒邊感慨時,突然後脖子被人砍了一手刀,當即暈厥倒地。

待紅玉悠悠醒轉時,已不知過去了多久,迷迷糊糊坐起,看到身邊已經熄滅的火堆,紅玉才猛地想起她是來燒信的。可她明明記得還有一大遝信沒燒掉,怎的手邊一封信都沒了?

紅玉驚得跳起來,趕緊滿後院的尋找,抱著一線希望隻是被寒風刮飛了。可整個後院來來回回尋覓三遍,一封情書的影子都沒找到。

“怎麼辦,怎麼辦,好像被人拿走了。”這時的紅玉已經徹底清醒,了然方才那人砍昏了她,就是為了卷走所有未燒完的信。

紅玉死死咬唇,一時不知該怎麼辦,要不要告訴姑娘?

告訴姑娘,姑娘還不知要怎麼大發雷霆呢,指不定還會懲罰她。聯想到那些後果,紅玉最終決定隱瞞下來。

於是,回到林真真身邊時,紅玉隻垂眸道:“姑娘,已經全部處理完畢,化作了灰燼。”

林真真素來對紅玉放心,點點頭,不疑有他。然後繼續好心情地張望窗外的白雪紅梅。

正在這時,大夫人薑氏回到了二房,林真真遠遠的望見了娘親,連忙步子歡快地跑出房門,迎了上去。

不過,還沒走到娘親跟前,林真真察覺出了不對勁,因為她娘眼角眉梢毫無喜色,反倒透著一股子窩囊勁。

“娘,怎麼了?難道二叔二嬸不願意幫忙?”林真真主動猜測道。

“唉,彆提了,郡主和世子爺倒是樂意幫忙,就是他們氣性太大了,一上來就嗷嗷叫著,要帶上庚貼去退親!你說,這能成麼?”大夫人薑氏一五一十吐了個乾淨,將蕭盈盈和林鎮山當時那個氣惱的樣子,都有模有樣地學給了女兒看。

林真真一聽,麵色立馬沉了下去:“娘,你是上當被騙了,他們這是以進為退,故意拿‘退親’嚇唬你,嚇得您自個先慫了,再不敢提什麼彆的要求。實際上,他們壓根就不想去教訓蘇炎,不願意為我出這個頭!”

大夫人薑氏一怔:“不,不會吧?”

“什麼不會,”林真真氣惱得咬了唇,雙眼迸射出恨意,“一家子壞東西,就是見不得我好!以前防著我與太子來往,著急忙慌地將我許給蘇家。如今太子落難了,蘇炎崛起了,他們又見不得我嫁給蘇炎過好日子,就故意不給我撐腰,任由我麵上蒙羞而置之不理!”

說著這些話,林真真手指攪得帕子都快爛了。

大夫人薑氏一時也沒了主意:“這可如何是好?他們不願意去教訓蘇炎,咱們也拿他們沒轍啊。”

正因為知道沒轍,林真真才一肚子怨恨呢。

母女倆抱怨一通,什麼教訓蘇炎的法子都想不出來,最後林真真氣惱得丟下娘親,回了自個閨房,一把撲倒在自個床榻上,嚶嚶嚶哭了。

林真真就不明白了,已經向現實妥協,弄丟了愛情,怎的想過個好日子還這般難?

按照眼下這個發展趨勢,還未成親呢,蘇炎就一波又一波難堪丟給她了,日後成了親,還能有好日子過?

林真真煩惱得使勁捶打枕頭,可捶得手都疼了,也是沒有好的解決方案。

除了繼續對蘇炎示好,爭取博得蘇炎如同太子一樣,一心一意愛上她,似乎彆無他法。

二房,海棠院。

爹娘和大夫人薑氏之間已經博弈過一回,林真真也又哭又惱過一回了,咱們的林灼灼小姑娘,還美滋美滋地仰躺在床榻上,睡大覺呢。

大年初三,爹爹又歸家回到她身邊了,這樣的好日子,確實適合睡大覺。

所以,林灼灼睡得那個香甜喲,碧嵐喚了她幾次都喚不醒,直接又一覺睡到了中午,才揉著睡疼了的小腰,朦朦朧朧地睜開了雙眼。

“碧嵐,什麼時辰啦?”林灼灼從被窩裡爬起來,往門簾外直囔。

碧嵐聞到聲音,趕忙挑起簾子進來,笑道:“姑娘,你瞅瞅窗外日頭都知道,又快到午時了。”

說完,碧嵐從衣櫃裡尋出一套喜慶的衣裙,捧到林灼灼床上,笑道:

“明兒個,姑娘可是不能再這般貪睡了,剛才宮裡傳來旨意,說是明日晌午要大擺筵席,為四皇子、咱們世子爺以及蘇大人他們接風洗塵,慶祝大捷!”

換句話說,林灼灼又要進宮去赴宴唄。

鬼使神差的,林灼灼又想起昨兒個不大待見她的四皇子了。

摸了摸自個什麼往事都想不起來的小腦瓜,林灼灼自個都有些好奇,她和四皇子曾經到底鬨過什麼過節啊,以至四皇子那麼不待見她。

昨兒個真是很過分喲,她跑過去朝四皇子道賀,他居然不理睬她,眼神就那麼不屑地掠過她,然後徑直轉過頭去與北郡王夫婦說話了。

“過分的臭蛋四!”林灼灼不禁飆出一句。

“啊?什麼臭蛋?”碧嵐一時沒聽懂,還抬起自個衣袖聞了聞,“奴婢身上有臭雞蛋味嗎?”

林灼灼愣過後,猛地笑了出來。

彆說,四皇子還真就像一顆臭雞蛋,明明自個兒臭死了,還拽得很。

林灼灼相信,無論曾經與四皇子之間鬨過什麼不愉快,鐵定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兩人各占一半原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想明白了這個,林灼灼便將四皇子暫時拋到了腦後,不去糾結那些想不起來的往事了,也不去猜測昨兒又哪裡招惹了四皇子,惹得他新一輪不待見她。

迅速下榻,簡單梳洗過後,跑去爹娘那吃中飯。

卻不想,剛邁入爹娘內室,就見爹爹黑著張臉,坐在暖榻上看信。

還不止一封信,足足堆滿暖榻上的整個矮幾。

而娘親則坐在爹爹對麵,拎狗屎似的,從一個木匣子裡連續不斷地拎出信來,一封封全甩在矮幾上。

“爹娘,這是什麼?”林灼灼立在門簾邊問。

“私通的證據。”林鎮山黑臉不答,蕭盈盈癟著嘴道。

“啊?什麼私通的證據?”林灼灼好奇地走過去,隨意從矮幾上抽出一封,打開來一瞧——

“真真,孤想你……”

呃,這熟悉的字跡,熟悉的稱呼,林灼灼不用細想也是知曉,是誰寫給誰的情書了。

難怪最是疼愛她的爹爹,一張本就不白的臉,直接氣成了黑鍋。

“怎麼得到的?”林灼灼隨意翻了幾封,全是太子寫給林真真的情書,忍不住疑惑道。

“聽暗衛說,是林真真讓大丫鬟紅玉拿到後院,偷偷去燒了。暗衛覺得有價值,就砍昏了紅玉,搶了過來。”蕭盈盈簡單敘述道。

林灼灼一聽,驚了:“不是吧,林真真居然要紅玉去燒了這些情書?”

上一世,林真真可是對這些情書寶貝得不行啊,據說裡頭的每一個字都背下來的。這一世居然要燒毀這些情書?

這是不是意味著,情變了?

上一世,太子始終好好的坐在儲君的位置上,所以林真真一直深深愛著太子,哪怕因為這段見不得光的情,耽誤了定親,熬成了老姑娘,也一直死死堅守著,甘願一直沒名沒分地等著太子。

這一世,就因為太子跌落了穀底,沒有多少未來可言了,林真真就立馬情變,燒毀了情書,舍棄掉太子,要一心一意改嫁蘇炎了?

嗬,還以為林真真對太子有多長情呢,就這?

林灼灼心頭是越發鄙視林真真了,她若對太子一愛到底,她還敬她是個癡情人。如今,嗬嗬,隻剩下鄙視了。

突然,林灼灼想起一件事來,瞪大了眼珠子:“爹娘,要命了,要命了,林真真變了心,我還怎麼抓奸太子和林真真?”

林真真都不願意再與太子往來了,那還怎麼偷情?你瞧,背地裡連情書都燒毀了,可見是下定決心要一刀兩斷了。

那還怎麼抓奸?

蕭盈盈頓了一頓,才寬慰女兒道:“灼灼,抓奸這條路可能行不通了,我和你爹爹商議過了,可能需要另外等彆的機會,才能退親了。”

最穩妥的辦法,就是給予四皇子大力支持,等太子被四皇子整死了,婚約自動失效。

不過這等血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