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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炎接下來會如何做,是繼續忠心輔佐太子,還是背地裡搞事?”林灼灼著實猜不透。

仔細回憶上一世,蘇炎並沒有殃及無辜老百姓,隻是單純構陷了孟將軍一家。在大軍抵達目的地開戰前夕,蘇炎手握尚方寶劍闖入主帥帳篷,將搶了他未婚妻的孟天石大將軍,直接砍下頭顱,來了個先斬後奏。

隨後,大軍不能一日無帥,蘇炎臨時換上個同樣戰功赫赫的將軍掛帥。

那次抗擊外敵的戰役,一年後同樣獲得了大勝,揚我國威!

隻不過,孟天石將軍一家子全被革了職,抓進囚車,押解進京,京中女眷及親屬也全部鋃鐺入獄,再過了幾個月,便是刻骨銘心的殺戮。

曾經滿門忠烈的孟家人,甚至孟家九族之人,全殺了個乾乾淨淨。

回憶完上一世,林灼灼也不得不承認,蘇炎並沒有因為一己之私,傷害過戰區的無辜老百姓,蘇炎針對的人隻集中在了孟家。

思及此,林灼灼對這一世蘇炎到底會如何對付太子,完全沒了頭緒。

蘇炎那樣強大的腦子,會想出什麼奇招來整治太子呢?

“想不出來,咱們就靜靜等待,興許有驚喜呢。”蕭盈盈又將信重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喃喃道,“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得多叮囑你爹爹,後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戰局,免得鬨出亂子來。”

林灼灼點點頭,有爹爹在,其實戰局亂不了,爹爹是個對戰局異常敏[gǎn]的人,稍微出現一點異象,便能主動出擊,將危險扼殺在搖籃裡的人。

不是林灼灼替自個爹爹吹,打仗二十來年,爹爹就沒吃過一場敗仗,絕對的常勝將軍!

所以半年前,才攛掇爹爹無論無何要去東南走一遭。

龍%e5%90%9f坊。

林灼灼母女都得到了太子給蘇炎塞美人的消息,四皇子盧劍一黨人又怎能不知?

“抓奸?”徐常笑得知這個消息時,險些笑噴,搖著頭對四皇子道,

“劍哥,太子那腦袋到底咋長的呀?蘇炎又不像太子搞了屬下的未婚妻,還能怕被抓奸?睡個青樓出來的女人而已,就算被抓奸在床,又能怎麼的?大男人攤上點風月之事,還叫個事?”

當真是不知道,太子那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

盧劍一身白衣睡在懸著的長繩上,聞言睜開眼,紅唇輕啟,丟出句:

“興許裝的屎吧。打小被他那個蠢母後喂了一腦子屎。”

“噗嗤!”徐常笑、方濯濯、龍%e5%90%9f坊東家陳躍,全都笑噴了。

嘲笑的“噗嗤”聲此起彼伏,好一會子才歇下去,然後龍%e5%90%9f坊東家陳躍疑惑上了:“劍哥,蘇炎被太子明晃晃擺了一道,依著蘇炎的性子,不能就這樣算了吧?總要狠狠反擊一下?”

徐常笑沉%e5%90%9f道:“反擊肯定是會反擊,就是不知蘇炎那樣的腦袋,一旦想出什麼計謀來,會不會就乾了一票大的,難以避免地會傷及無辜的老百姓?”

方濯濯道:“要給太子擺一道,大概率是從戰事上弄,令太子出現史無前例的大敗績,如此一來,怕是很難不禍及當地的老百姓吧?”

幾個人猜測紛紛時,長繩子上睡著的盧劍一把坐起,盯著他們幾個道:“怎麼著,你們幾個以為,本皇子千方百計促成蘇炎去東南沿海,就是為了讓蘇炎去禍害老百姓的?”

徐常笑、方濯濯和陳躍頓時禁言,不敢吭聲了。

劍哥為了促成蘇炎去抗擊倭寇,確實動了很多手腳。

先是讓林鎮山憂心女兒傷勢,向崇德帝請旨回京休息,不去東南沿海,這才換了蘇炎和陳將軍去。後是攪了蕭盈盈和林灼灼布下的抓奸大局,使得蘇炎沒與太子撕破臉皮,然後成功跟隨太子南下。

可謂是各方麵配合,蘇炎才得以前往東南沿海。

他們幾個原本以為,劍哥讓蘇炎去東南沿海,唯一的目的便是將太子拉下馬,可眼下聽劍哥的口氣,好似還得顧及老百姓,不能傷及了無辜。

這可就太難了,幾乎做不到啊。

“你們幾個聽好了,上位者,必須將老百姓的死活放在第一位,若這點都做不到,這天下也不用去爭了,遲早得丟掉。”盧劍難得嚴厲訓斥他們幾個,目光挨個掃過他們麵龐。

徐常笑、方濯濯和陳躍被訓得麵皮繃直,立馬點頭:“屬下明白了,劍哥放心,屬下日後必定謹記在心。”

盧劍這才點點頭,麵色好了些,一把從長繩子上躍下,拿來一張紙條,飛快在上頭寫下一句話。

徐常笑、方濯濯和陳躍見了後,麵上立馬露出驚喜:“天呐,劍哥,這個整治太子的法子,您是怎麼想出來的?太妙了!”

真不愧是劍哥啊,一出馬,就是妙計!

盧劍丟下筆,理理廣袖道:“凡事要動腦子!”

隨後,盧劍交代徐常笑:“想法子將這張紙條上的方法,演繹給蘇炎看,蘇炎那樣的大腦,見之立馬就能領悟並實施。”

“好咧,劍哥,我這就去安排!”徐常笑連忙又提筆在另一張紙條上寫了幾句什麼,然後連同劍哥那張一並疊好,兩張一起塞進信鴿小腳上的竹筒裡。

飛鴿傳書去了東南沿海。

第32章

林國公府, 大房。

自打太子南下,林真真便日夜思念太子,給太子繡香包時思念, 縫鞋襪時思念, 做扇墜時也思念,除此之外, 哪怕自個坐在窗下看著話本子,也會偶爾幻聽, 仿佛聽到太子殿下輕聲喚自己小名, 就站在窗外喚。

“哎呀, 太子哥哥, 你什麼時候回京嘛,再耗下去, 我都要神經衰落了。”

最新一封情書裡,林真真撅著嘴,提筆寫下了這樣一句追問歸期的話。

可惜, 不用等到太子的回信,林真真也知道答案, 那便是“君問歸期, 未有期”, 抗戰這種事歸期哪裡由得自個定?

若是由得太子定, 林真真相信, 太子鐵定會選擇今日就回京, 飛到她身邊抱住她。

正下巴磕著毛筆幻想著太子殿下抱時, 突然大丫鬟紅玉笑著挑簾進來了,立在姑娘門前,隻笑不說話。

對上紅玉那樣的笑臉, 林真真麵上一羞,還有什麼不知道的,但羞歸羞,手上動作卻不含糊,伸出手掌到紅玉跟前,催促道:“死丫頭,快拿出來!”

紅玉這才笑嘻嘻從懷裡掏出一封情書來:“喏,給您。”

自打飛鴿傳書被截過一次後,林真真和太子都學乖了,她要寄信絕不再從府裡飛鴿傳書,一律由紅玉找借口出府,聯絡上太子的窩點,再由太子的人負責飛鴿傳書。太子寄來的信也是一樣,信鴿從東南沿海飛回京城太子的窩點,再由紅玉出府去拿。

每月初十,二十,三十,這三日均是約定好的拿信之日。

換言之,每個月太子寄回情書三封,林真真寄過去情書也是三封,彼此一個月算是交流六次,還算是挺頻繁的。

林真真羞澀從紅玉手裡拿到信,立馬背過身去拆信。

紅玉非常識趣,忙退出房門,順道帶上房門,隻餘姑娘一人在房中。

但就算隻有林真真一人在房裡,她麵上的紅暈也沒能消散,對她來說見信如見人,手裡捧著信,就如同麵對麵與太子交流是一樣的,紅暈哪能消退?

不過,林真真怎麼都沒想到,待她看完信上某一段的內容後,非但麵上紅暈退了個乾淨,連同她本來麵皮上該有的正常血色都一同退了去,隻剩下病態的蒼白。

你道是什麼內容?

隻見信上寫道——

“昨夜,蘇炎慶功宴上借著酒勁上頭開溜,開了個廂房休息。誰知,孤好心去送醒酒湯,卻撞見蘇炎正與一個青樓女子在床上鬼混……”

看完這段,林真真腦子頓時亂了,她不笨,相反很聰明,也很敏[gǎn],一眼瞧出蘇炎與女子鬼混的事有問題。其中,八成有太子的手筆。

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真是蘇炎自個耐不住寂寞,真的想要女人,花銀子上了一個青樓女子,又能怎樣?對她林真真又能有什麼影響呢?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太子為何要清楚明白地寫進信裡,長長兩大段的筆墨來轉告她?生怕她不清楚,不清楚蘇炎背叛了她。

太子會如此行事,是不是太子的心底已經沒有曾經那般信任她了?不再信任她心底隻裝了他一個太子,認定她心頭還悄咪咪住著一個蘇炎?

認定她一心二用,腳踏兩隻船?

思及此,林真真麵色當真是“唰”地一下,蒼白一片。

坐在椅子上,林真真淚水湧出眼角,雙手驀地乏力起來,手指連信紙都握不住了。信紙從她指間滑落,躺在了地上,像被人遺棄的孩童,再不受關愛。

唯有淚珠,滴答滴答,還肯撫摸地上那張信紙。

正在這時,大夫人薑氏來了,還隔著窗戶就瞅見了在掉淚珠子的女兒,大夫人薑氏唬了一跳,隔著窗戶問:“真真,你這是怎的了?”

林真真一驚,忙背過身去,抹掉眼淚,同時彎腰撿起信紙,要塞進衣袖裡去。

可到底晚了,被火速奔進來的大夫人薑氏一把搶走了信紙。

“娘,您還給我!”林真真急了。

可急了也沒用,大夫人薑氏身子微胖壯實,搶起東西來,林真真哪裡是對手?

很快,大夫人薑氏將信上內容瞅完了,還給林真真時,還無所謂地安慰道:“瞧你哭的這個樣子,不就是蘇炎睡了個青樓女子嗎?多大點事?愛睡就睡,睡完了,銀子一付就結了唄。又不會影響你這個正頭夫人。”

何況,女兒傍上的男人又不止蘇炎一個,不是還有另一個相親相愛的太子嗎?實在介意蘇炎碰過妓.女,就與蘇炎退親,隻嫁太子好了。

所以,依著大夫人薑氏來看,有什麼可急的喲,還掉眼淚?

見娘親壓根不懂,林真真也懶得搭腔,隻拿回自己的信來,收好。

待娘親走後,林真真又背靠著窗戶,偷摸掉眼淚了。

時間一晃,又三個月過去了,就在東南戰局形勢一片大好,即將迎來收尾階段時,東南傳回一個震驚全國的消息——

太子殿下被倭寇活捉,成了俘虜!

這還不算什麼,聽聞脖子被一條粗繩子高高吊在倭寇的戰艦上時,太子殿下為了活命,當真是什麼渾話都敢說啊。倭寇在戰艦上喊一句,太子殿下就照說一句。

譬如:“崇德帝是個大混蛋,寵信奸佞小人,殘害忠良!當年為了坐上帝王寶座,更是喪心病狂,殘害了無數手足!”

“崇德帝就是個好色之徒,貪戀美色,連南宮世家世世代代不能嫁人的聖女,都強行玷汙了,弄出個奸生子來!”

這樣的重磅消息傳回京,立馬刺激得崇德帝當即口吐鮮血,昏死在了金鑾殿上。

第33章

“崇德帝是個大混蛋, 寵信奸佞小人,殘害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