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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會偷看。

那邊,林鎮山拉著蘇炎行了好一段路,確信那頭的月靈不會聽到了,才小聲詢問蘇炎道:“蘇炎,你跟我說實話,那個美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林鎮山可不信蘇炎先頭的那套說辭,什麼美人進錯了房間,陰錯陽差兩人睡到了一塊。

林鎮山是直腸子,直言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被人暗中算計了?”

蘇炎一聽,便知瞞不過了。

事實上,蘇炎今夜帶著月靈姑娘高調現身,就是沒想隱瞞的意思,算是將“被人陷害”之事公布於眾,先給眾將軍留個印象,做個見證。等將來遇到了合適的時機,連同這筆債一同向太子算清楚。

所以,眼下見林鎮山猜出來了,蘇炎並不意外,但凡聰明點的人,都該猜出來。甚至彆的“哈哈”笑的將軍,未必心頭就沒有絲毫疑慮,不過是裝傻不說破罷了。

眼下被林鎮山問到跟前來了,林鎮山可是蘇炎還在寒窗苦讀時就敬佩的名將,最近又一同並肩作戰大半年,林鎮山的人品蘇炎信得過,便直接招了:

“是,在下是被人算計了,先中了藥,後又塞了個美人進來,想毀掉我與您府上的聯姻。”

林鎮山眉頭一蹙:“果真如此!我瞅著就不對勁,依著你的人品,便是醉了酒也不至於管不住自個身子,對方竟是用了下三濫的法子,給你下了藥?簡直混賬!”

林鎮山是完全將蘇炎當好兄弟看,好兄弟遭遇了這等齷鹺之事,林鎮山豈能不氣?氣憤萬分道:

“你可知是什麼人乾的?我這就去做了他,給你出一口氣!”

依著林鎮山的地位,軍營裡除了不能動太子殿下外,旁的大小將軍全不在話下!

這個蘇炎暫時就不打算供出來了,隻搖頭道:“暫時還不知,日後慢慢查。”

林鎮山重重拍了拍蘇炎肩膀:“好,以你的聰明才智,要想挖出幕後之人,輕而易舉。查出來了,彆忘記告訴我一聲,我去替你把那小子碎屍萬段了!”

林鎮山一生光明磊落,最恨那種背地裡使陰.毒的人。

蘇炎點點頭:“好,一定!”

交談完,林鎮山翻身上馬先走了。望著林鎮山遠去的背影,蘇炎心頭一股暖流騰起,他瞧得出來,林鎮山是真心將他當兄弟。

兩人年歲,也就相差個十來歲,做兄弟,確實可以。

久久凝視,直到林鎮山背影徹底不見了,蘇炎才反頭去看月靈,隻見月靈靜靜地站在馬匹邊,為了不偷聽始終背對這邊。

倒是個懂事的,蘇炎給出了評價。

隨後,蘇炎回到月靈身邊,要連夜帶她去租賃房屋,見隻有一匹馬,蘇炎又從酒樓裡租了匹馬給月靈,然後兩人一人一騎快速奔向了有院落出租的街道。

早就有蘇炎的小廝去挑選房子了,等蘇炎到了,很快談妥了一座兩進的小院子,又命小廝連夜尋來了人牙子,讓月靈親自挑選了一個粗使婆子和兩個貼身的小丫鬟。末了,蘇炎又給她挑了一個看上去還算機靈的跑腿小廝。

從此,月靈就安心在小院子裡住了下來,隻等著將來蘇炎凱旋時,一道帶她回京。

第31章

時間一晃, 倭寇之戰打了半年多了,推開窗戶,院中的景色已從春天的桃花朵朵, 變成了秋天的桂花滿枝, 黃嫩嫩的,壓得枝頭彎了腰。

“嗯, 真香!”林灼灼兩隻手臂交疊趴在窗楞上,閉上眼, 深吸一口氣, 說不出的清香, 林灼灼滿臉的享受。

“什麼東西香啊?”

三房的林燦燦歇了晌起來, 悶在閨房裡怪無趣的,被她娘逼著念了半個時辰書, 實在忍受不了了,就偷摸溜了出來,來尋林灼灼玩。

卻不想, 林燦燦剛跨進林灼灼的小院子,就見林灼灼閉著眼趴在窗口, 說什麼“真香”!

林燦燦立馬跑了過去, 邊跑邊囔囔上了:“灼灼, 什麼東西真香啊?好吃嗎?甜不甜?”

林灼灼一聽, 還閉著眼呢就“噗嗤”一下笑開了, 睜開眸子朝林燦燦數落道:“你也太貪吃了點, 什麼都能想到吃食上。我說的可不是食物香, 是那個香啦!”

說著,抬手指向滿樹的桂花。

“哦……”林燦燦聽了,腳步立馬放緩, 改跑為走了,明顯的一臉失望。

林灼灼見她如此,再次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打趣林燦燦道:“燦燦,你也太沒出息了,整日裡就隻想到好吃的,吃不著,還喪氣上了?”

林燦燦不反駁,隻摸著嘴角道:“沒辦法,我不吃,就要流口水。”

林灼灼卻再次被逗樂了:“你哪裡是不吃就要流口水,你是滿腦子幻想吃的,饞得口水直流好嗎?”

腦海裡總浮現各種各樣好吃的,任誰時時刻刻想,嘴角都要流口水啊。

這是最正常的生理反應呢。

林燦燦嘟嘟嘴,一跺腳:“哎呀,不跟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懂。你又不貪吃!”

林灼灼見她急了,忙笑道:“好啦,好啦,其實桂花也是一種吃食啊,你要是想吃,咱倆摘些桂花下來,交給小廚房做一鍋桂花糕出來,如何?”

林燦燦立馬雙眼亮了,再次雀躍道:“好呀,好呀,這就摘!”說罷,立馬開始擼衣袖。

林灼灼見堂妹這般心急,忙令碧嵐去後院搬一架木梯子來,再弄一個竹籃和幾把花剪。

“這條好,上頭的桂花又香,花朵一朵挨一朵又濃密。”林燦燦第一個爬上木梯,逮住一條結滿桂花的枝頭,拿起花剪就一剪子下去。

“來,給我。”林灼灼有些恐高,不敢爬上去,就在下頭接。

林燦燦拋下,林灼灼雙手接住,拿起來湊到鼻尖一嗅,讚歎道:“嗯,是好香。”

碧嵐、碧青帶著好幾個小丫鬟立在一旁觀看,望著姐妹倆配合如此默契,紛紛笑了。

說起來呀,林國公府裡總共就三個姑娘,以前三個姑娘經常在一處嬉戲,可後來也不知怎的,自打她們三姑娘魔夢了兩場,與三房的四姑娘還是很要好,卻與大房的二姑娘逐漸生分了,這大半年來甚少走動。

不僅如此,碧青還感悟到,三姑娘待她這個大丫鬟也逐漸疏遠了些,遠比不上對碧嵐的親厚了。

碧青瞧著正笑著的三姑娘,心頭悵然,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正在這時……

“碧嵐,快來。”林灼灼突然跳著腳,尖聲驚叫。

唬了木梯上的林燦燦一跳,忙俯身問:“灼灼,怎麼了?”

碧嵐連忙衝上去,見了,也嚇了一跳:“媽呀,蜈蚣!姑娘快跑!”

林灼灼最是害怕這種多腳的蟲子了,嚇得想哭,偏生也不知怎的,她往左跑,那蜈蚣就追到左邊來,她往右跑,那蜈蚣就追到右邊來。

這真是嚇哭了林灼灼,“啊”“啊”尖叫個不停,手裡的桂花枝子也拋落了一地。

“彆怕,我來了!”

隻見林燦燦大喊一聲,匆匆滑下木梯,一個箭步衝到林灼灼身邊,然後大腳一抬,再往下一踩,她的繡鞋恰好將多腳蜈蚣蓋住。

林灼灼扭頭看到這一幕驚呆了。

隻見蜈蚣的尾巴還在繡鞋下扭動。

“燦燦,你不怕啊?”林灼灼聲音都有些怯怯的。

“怕啥?不就一條蜈蚣而已!抓活的,泡酒吃!”林燦燦小心翼翼控製著腳下力度,怕把它踩死了。

林灼灼:……

還抓活的?

泡酒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想想那個畫麵,就心臟一顫。

林燦燦已經揚聲吩咐道:“碧嵐,快去拿個鉗子和罐子來,我好逮住它。”

林灼灼:……

再次一個膽怯。

很快,碧嵐拿來了鉗子和罐子,隻見林燦燦手拿鉗子,彎腰去夾露在繡鞋外還在扭動的蜈蚣尾巴,夾緊了,繡鞋一撤,然後火速將蜈蚣塞進罐子裡,擰好蓋。

“妥了!”林燦燦捧著罐子當寶貝,笑眯眯地朝林灼灼高舉起來。

林灼灼瞧完整個捕捉過程,隻覺自個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厲害,再見林燦燦朝自己高舉,忙不迭後退一步:“彆過來,我怕。”

“膽小鬼,都逮進罐子裡,還怕。”林燦燦嘴上這般說,卻真的止了步子,不去嚇唬林灼灼了。

出了這一檔子事,林灼灼是再沒心思在院子裡摘什麼桂花了,將活兒全部交給碧嵐和彆的丫鬟去做,捂著%e8%83%b8口轉身回了房。

林燦燦呢,有了新得的蜈蚣,急著回去泡酒,再不逗留,抱著罐子就出了林灼灼的小院,回自個的三房去了。

林灼灼坐在臨窗的涼榻上,見蜈蚣被抱走了,心頭略略鬆了鬆,那依舊是後怕得很。這陣不適啊持續了好一會,直到小廚房做好了桂花糕,碧嵐捧過來讓品嘗時,林灼灼心口還有點點慌呢。

“不了,我沒胃口。”想到摘桂花,差點被蜈蚣纏住不放,林灼灼哪裡還有什麼胃口去品嘗。

搖著頭,不想吃。

末了,林灼灼吩咐分出一半送去三房,再將剩下的再分出一半,端去給自個娘親嘗嘗,最後剩下的那些讓碧嵐等幾個小丫鬟分了嘗嘗鮮。

話音剛落,林灼灼又叫住了碧嵐:“算了,你負責送去給三嬸,娘親那些你不必送了,我自個去送。”

很快,六七塊桂花糕裝在了食盒裡,小丫鬟捧著,林灼灼帶著小丫鬟快步去了娘親的上房。

“娘,女兒親手摘了桂花,弄了些桂花糕來。”

還沒進屋,林灼灼已經囔囔起來了,待挑簾進去,見娘親坐在窗邊看信,林灼灼立馬雙眼放亮,飛快接過小丫鬟手裡的食盒,擺擺手讓小丫鬟退下,然後快步來到娘親身邊。

笑道:“娘,是不是爹爹又來信了。”

蕭盈盈點點頭,視線卻沒從信紙上離開,似乎正看到精彩處。

“爹爹又說什麼了?”林灼灼將食盒擱在矮幾上,自個挨在娘親肩頭,湊過頭去一塊看,然後在信上看到:“有人給蘇炎下藥,塞美人……”

林灼灼驚了:“怎的,蘇炎沒有動靜,反倒是太子先沉不住氣,算計上蘇炎了?還是塞美人這種最俗套的劇情?”

看完信,蕭盈盈也是很驚訝:“沒想到太子不按常理出牌啊,東南沿海剛迎來幾次漂亮的大勝仗,還沒到收尾的時候呢,太子就開始動蘇炎了?”

再怎麼著,也該等到戰役快收尾時,蘇炎作用不大了,再動蘇炎,才符合常理啊。

林灼灼對太子那腦子到底是如何運轉的,也是猜不透,但道:“彆的猜不透,但有一點是看出來了,林真真在太子心頭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重要啊。”

可不是,比戰局都重要呢。

蕭盈盈對太子一“嗤”,這等為了個美人,連抗戰骨乾都能昧著良心算計的玩意,真心不恥。

“不管怎樣,太子和蘇炎總算是一方麵有動靜了,就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