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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子,小心翼翼地包好,揣進懷裡。

然後對林灼灼靦腆一笑:“這個包回去交給娘收著。”

說完,小姑娘攙扶林灼灼上了騾車。

小姑娘的哥哥,也是個憨厚的小夥子,聽了妹妹的一番解釋後,二話不說就趕起了騾車,朝寶華寺的方向跑去。

林灼灼覺得自個真的是太幸運了,遇上了這樣熱情的一對兄妹,坐在騾車上,還與小姑娘聊上了,聊著村裡的趣事,一路眉開眼笑下了坡。

林灼灼朝前走了,她若是回回頭,便能看見,一道白衣男子騎在馬背上,一動不動地立在遠遠的山坡上,目送她離去。

“四皇子,您放心,奴才找的這對兄妹可靠得很,絕對會安全的,將林姑娘送回去。”一個小廝來到四皇子盧劍身邊,垂首回稟道。

盧劍收回目光,麵無表情,策馬緩緩離開。

離開前,冷冷丟下句:“那對紅珊瑚耳墜,給我拿回來。”

寶華寺後山下,一個廢棄的陷阱裡,一個美貌的姑娘困在裡頭。

不過美貌的姑娘,雙眸閉著,似乎睡著了,並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儘管如此,睡夢中的姑娘,麵頰上猶帶著一絲恐懼,像是昏睡前經曆過什麼不好的事情。

“不,不……”

姑娘忽然搖著頭,驚慌的喊著什麼。

“不!”

隨著一聲驚慌的嘶吼,姑娘醒了過來,立馬抱膝坐起,恐懼的環顧四周,再抬頭,這才發現自己墜落一個陷阱,捕獵的那種,很深。

深到憑她自己的力量,絕對爬不上去。

但她並不害怕爬不上去,甚至壓根就沒想爬上去,她沒忘記洞口外那群狼。

念及那群狼,林真真渾身再次顫唞。

她也不知怎麼的,這段山坡,曾經明明來過多次,每次都與太子殿下在這兒牽手散步,很愉快,也很安全,從沒遇上過一頭狼,更彆說一群狼了。

可今日她心情煩悶,再次來這一走,卻遭到了群狼攻擊。嚇得她慌不擇路,後來一腳踏空昏厥了過去,想來便是跌入這個深深的陷阱,救了她一命。

思及此,林真真對這個陷阱反倒充滿了感恩,一時不想上去。

林真真抱著雙膝,背靠洞壁而坐,眼神還時不時瞅向洞口,生怕有狼頭探出來。好在,觀察很久後,沒看到狼頭,也沒再聽到狼的嚎叫,稍稍安了心。

可靜坐了一會後,林真真突然想起來什麼,暗道不妙。

她失蹤這麼久,娘親不會已經給她把親事定下了吧?

她愛的是太子,日後還要嫁進東宮,給太子哥哥做太子妃呢,豈能隨隨便便嫁了狀元郎?

這般一想,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再次亂了。

忙不跌地,想爬出陷阱。

可是仰頭看看洞口,哪怕她伸長胳膊跳起來,也還遠的很,壓根就夠不著。

徒勞的事她不做,跳了幾次夠不著之後,林真真就再次坐了下來,背靠牆壁,仰頭望著井口,等待著有人來救她。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真真……真真……”顯然是在找她。

“太子殿下?”林真真忽地起身,望著洞口,歡喜地喃喃自語。

生怕太子殿下聽不到她的呼救,忙大聲喊道:“太子哥哥,我在這裡,太子哥哥,我在這裡……”

外頭呼喊的聲音,突地沒了。

林真真害怕太子殿下走錯了方向,走遠了,連忙雙手喇叭狀捂嘴,拚儘全力,高聲大喊:“太子哥哥,我在這裡,真兒在這裡!真兒在這裡呀!”

聽到外頭腳步聲靠近後,林真真忽然淚盈於睫,眼底有了水意。

一雙眸子汪著淚水,仰望洞口。

蘇炎趴在洞口,向下瞅時,看到的便是這樣楚楚可憐,含著熱淚的林真真。

頓時,心下一片柔軟。

蘇炎是柔軟了,林真真麵上卻是一僵,連同眸子裡的淚水都冰凍了似的,僵得厲害。

怎麼來的是蘇炎?剛才那聲“真真”,她明明聽到是太子殿下呀,難道她長久未進食,乾渴到幻聽了?

還是她太渴望太子殿下了,連著幾日毫無音訊,連她定親,都不管她的死活,長時間憂思下,以至於隨隨便便聽到一聲“真真”,都以為是太子來了?

等等,蘇炎之前不是喚她“林二姑娘”麼?怎的好端端的,突然改口喚她“真真”了?

驀地,林真真想到了什麼,彆是蘇炎已與她定親完畢,所以按照大武王朝的習俗,改了口?

林真真麵色大變。

“真真,你彆害怕,你再等等,我馬上去尋工具,帶你上來。”蘇炎隻以為林真真害怕出不來,沒往彆處想,丟下這句安慰話,就跑去附近尋找木棍了。

很快尋來了一根長長的木棍,手臂粗,很結實。

蘇炎返回到洞口,將木棍往下探,道:“真真,你抓住木棍,我拉你上來。”

林真真還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中,久久回不過神來,望著洞口的蘇炎,僵著身子,一動未動。

“真真,快啊!”蘇炎催促道。

見林真真久久不動,麵上似乎還汪著一絲失望,蘇炎忽地想起方才她喊的那聲“泰梓哥哥”,以為自己懂了,忙安慰道:

“真真,你的泰梓哥哥還不知道你落難了,你娘和二嬸發現你丟了,滿後山的尋你,還沒騰出功夫差人回府,通知你的泰梓哥哥呢。”

林真真上頭有個親哥哥,名喚林泰梓。

蘇炎自己就跟妹妹很親,妹妹遇到困難,也總愛哭著鼻子朝他撒嬌,喊他幫忙。她陷入困境,他沒第一時間出現在她身邊,妹妹還會失望地掉眼淚,囔囔他沒以前疼她了。蘇炎自個家裡如此,理所當然以為林真真也是這般,想她哥哥了。

林真真一聽,顯然明白蘇炎誤會了,但她不會蠢到澄清。

反倒被蘇炎一提醒,心頭咯噔一下,她和太子的事可不能暴露啊,一旦泄露,後果不堪設想。旁的不說,蕭盈盈就能撕了她的皮。

思及此,林真真再不敢作妖,努力收斂情緒,然後湊近木棍,一把抓住道:

“蘇公子,謝謝你解釋這麼多,我剛才聽你喚我‘真真’,我真以為是我的泰梓哥哥來了,聲音真的很像。一見不是,我……我就失望了。”

林真真小心翼翼道歉完,眸子裡重新閃爍淚光,還吸了吸鼻子,一副真的很小妹妹,無限依賴哥哥的模樣。

蘇炎見了,反倒欣慰的一笑。

她這副樣子,與他妹妹實在太像了。

“來,抓牢了,我往上拉!”說罷,蘇炎使勁往上拽。

可林真真是個姑娘家,手臂哪有那麼大的力量?能持續發力?

雙腳剛離開地麵,沒一會,就囔囔上“不行,不行,抓不住了……”。

話音未落,林真真真抓不住了,手臂滑落,整個身子“砰”的一聲再次墜回地麵,還身子後仰摔倒了,疼得表情都擰巴了。

“對不住,對不住,是我思慮不周。”蘇炎連忙道歉。

林真真這一下摔得很疼,還沒緩過勁來,苦巴著臉,沒回應蘇炎。

蘇炎見她趴在那一動不動,一時急了,連連道歉。直到等來了她的小聲回應,才心下一鬆,重新考慮彆的法子帶她上來。

“有了,真真,你躲到一邊去,儘量讓出空地來。”蘇炎突然道。

洞底的林真真,隻能配合,手扶洞壁起身,背貼洞壁而站。

很快,洞口“咚咚咚”丟下好幾塊大石頭。

就在林真真捂鼻避開濺起的灰塵,“咚”的一下,蘇炎也跳了下來。

“你怎麼也下來了?”林真真驚了,兩人都在洞底,還怎麼上去呀?

蘇炎顯然看懂了她的疑惑,也沒解釋,先將幾塊大石頭疊羅漢似的,堆靠在洞壁,磊好,然後朝林真真笑道:“這樣,踩著石頭,就直接能出去了。”

林真真眸子一亮,還真的離洞口不太遠了。蘇炎是真心很聰慧。再看向蘇炎時,不免多了幾分賞識。^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可林真真順著石頭往上爬時,不知是先頭摔傷了,還是怎的,腿有些費勁,爬到中途,忽地腳下一滑……

虧得蘇炎早有準備,一直張開雙臂,虛虛護在她身後。

所以,林真真一個滑落,蘇炎立馬上前抱住她。

就這樣,林真真身前是石頭,身後是蘇炎,整個身子被抱在蘇炎懷裡,想逃脫,都逃不開。

“你……蘇公子……”林真真一驚,結結巴巴。

“莫怕,真真,實不相瞞,在你失蹤期間,咱們兩家已經定親,如今,你是我的未婚妻,不要緊的。”

蘇炎這是在安慰林真真,便是眼下兩人有了肌膚之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而林真真聽了這話,先頭的猜測被證實,腦子那是一陣轟隆隆直響,如五雷轟頂。

第12章

林真真難受,渾身都難受,從內裡的心,到外頭的骨肉和皮膚,無一處不難受。

而蘇炎還緊緊的抱著她,雙臂攬著她,就像件不透風的披風似的,將她緊緊裹住,這樣的親密,素來隻有太子殿下才敢對她做,而今,蘇炎卻名正言順的對她做了。

她還毫無反抗之力。

因為蘇炎說了,他是她未婚夫。

按著大武王朝的習俗,一旦定親,摟摟抱抱什麼的壓根不算事。

這導致,林真真想要嚴詞拒絕,都開不了口。

自然,若林真真實在不願意,直接甩臉子,也是可行的。

但九曲回腸的林真真,做事情向來考慮周到,眼下甩了臉子,得罪了蘇炎,日後若退親不成功,亦或是,太子殿下嫌棄她與他人定過親,不肯再要她,那時她又不得不嫁給蘇炎……

總之,退路還沒有明朗時,林真真是絕不會言辭犀利,將蘇炎給得罪的。

所以,哪怕被蘇炎抱得再難受,林真真都一聲不吭,承受了下來。

頂多是麵上沒有歡愉之色。

這落在蘇炎眼裡,成了林真真第一回 被男人抱,有些緊張,放不開。

蘇炎想了想,再次安慰到:“放鬆些,不要太緊張,我是你未婚夫,怕什麼?來來來,天色不早了,咱們早點爬上去,免得天黑了還未回去,你娘會急瘋的。”

說吧,蘇炎摸著林真真的手,放到石塊上,鼓勵她再爬一次。

而蘇炎自己則雙手掐住林真真的小腰,用力往上送。

新一波的親密接觸,林真真自然心理排斥,但為了爬出洞口,隻能依了蘇炎的辦法,她自個努力往上爬,蘇炎在後麵扶住她的腰身往上送。

起初還好,噌噌噌就上去了,後麵越發難爬,尤其林真真爬完大石頭,站在大石頭頂端,距離洞口還有半人高的距離,她雙臂使不上勁,腿也抬不上去,硬生生卡在那動不了了。

蘇炎為了讓她順利出去,竟雙掌托住她%e8%87%80部,大力往上托。

這個動作,林真真隻覺屁股燒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