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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璧 伊人睽睽 4384 字 6個月前

動,就讓它待在這裡,一起供養它,好不好?你不要拒絕……你若是自己一個人來,我也會擔心你的。”

——

二人同床而臥,一尊玉石像擺在兩人之間,月光自外照入。

徐清圓睡在裡側,揪著被褥,呼吸屏著,有些睡不著。

其實這是他們婚後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同榻而眠……不是照顧生病的他,也不是行房事,而隻是躺著睡覺。

不知是客棧木床太過硬,還是受晏傾身上的氣息影響。閉上眼的徐清圓腦中亂哄哄,總是想到前幾次同床的時候。記憶最近的,就是昨晚。

昨晚她那麼難過委屈,稀裡糊塗地就與他……

晏傾聲音溫潤:“你睡了嗎?”

徐清圓一下子繃緊身子。

她慢慢地轉身,睜開眼。她看到濛濛月色照在兩人之間的雪白石像上,而晏傾子夜一樣的眼睛便藏在月光後。

她揪著被褥的手更緊,心臟也咚咚跳。

她心中默想不行吧?昨日是犯了糊塗,今夜……她和晏郎君如今這若即若離的關係,似乎不適合頻頻行房事吧?

可是若是他想……她該拒絕,還是裝害羞默認啊?

晏傾哪裡懂徐清圓的浮想翩翩。

他確實和她一樣睡不著,原因和她大體無差——他不適應和他人同榻。

他隻好想著觀音案來麻痹那種不適應。

可是聽徐清圓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靜聽了一會兒,晏傾便意識到徐清圓可能和他一樣睡不著。

他便嘗試著開口與她說話:“……我們聊聊天,好麼?”

徐清圓:“……聊什麼?”

晏傾有些猶豫,他本想說觀音案,又怕她在夜裡害怕,便不知該不該說。

徐清圓便善解人意地開了話頭:“大理寺中,是不是有很多關於太子羨的卷宗啊?”

晏傾沉默,幽靜地看著她。

他知道她開始試探他了。

徐清圓見他不吭氣,便又換了一個話頭:“你老師為什麼寫信,你有想清楚嗎,你如何證明你和他不是一路人呢?”

晏傾:“……”

他低聲:“我是說我們聊聊天,不是說我們吵吵架。你若再這樣故意使壞,破壞我們夫妻感情,我便、便不理你了。”

徐清圓小小地哼一聲。

她用被子蒙住下半張臉,水盈盈的眼睛噙著一點兒他看不懂的情緒。她聲音如羽毛一樣撩在他心頭:“那我再想一個話題好了……可是我怕我說了,你會打我。你會打人嗎?”

晏傾:“……你若知道我會不開心,便不應挑釁,對不對?”

徐清圓:“這不叫挑釁吧?隻是好奇罷了。我不覺得你會不開心……如果真的不開心,隻有一丟丟吧。”

她從被褥中伸出手,小小地比劃一下,拇指和食指夾著,輕盈靈動。

她目不轉睛地看他,看得他心頭滾燙,忍不住閉上眼。

晏傾:“所以你想聊的話題,是什麼?”

徐清圓:“你保證你不生氣,不打我哦。”

晏傾:“……我脾氣應該沒那麼差,因你一句話就生氣。你說吧。”

徐清圓做好被打的準備,硬著頭皮紅著臉:“夫君,你到底有沒有不舉之症啊?”

晏傾:“……”

第122章 血觀音15

蒙在被褥中等待的時間,短暫又漫長。

徐清圓帶著幾分調皮、幾分使壞、幾分賭氣,向她的新婚夫君詢問他是否不舉這樣的問題。

她的賭氣也帶著小女兒的嬌俏嫵%e5%aa%9a,既像是仍在生氣,所以故意說不好聽的話氣他;又像是希望他哄她,希望他做點什麼。

而側睡在她旁邊的晏傾,沉靜地望著她,許久不語。

他目光星子一樣,流水一樣,靜靜淌了很久,讓兩人之間的玉石觀音像變得更加多餘。

晏傾想半晌,他病成這個樣子,與其讓她日後傷心,不如讓她一開始就不要抱有期望。

徐清圓等了許久,等得都有些不害羞了,等得她忐忑地以為他真的生氣了。她咬唇,試圖收回自己的話,她聽到晏傾輕緩如流的回答:

“是,我不舉。”

徐清圓:“……”

心知肚明的答案得到這樣意外的回答,徐清圓怔忡無比。她看著晏傾,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說。她想要的答案,他難道不懂嗎?

或者害羞,或者說她調皮,再過分地打她一頓,都比這個承認更加正常吧?

徐清圓懵懵的,忘了羞澀,很認真地枕著自己的手,辯駁道:“你騙我。你昨夜還、還十分忘情,我都被你弄糊塗了。你現在說你不舉?”

晏傾溫和:“吃了藥的緣故吧。你不知道,有些藥效會影響身體,多的時候連情緒都會影響。你不是覺得我脾氣好嗎?其實很多時候我是沒力氣發脾氣,不是真的脾氣好。”

晏傾:“你看,我是一個病人,病人沒什麼是很準確的。”

徐清圓:“……”

晏傾安撫她:“不必在意這些。我雖然問題很多,但是成婚前就考慮過所有了。我不會委屈你的……我聽聞女子沒那麼在意這種事,日日放縱對身體也不好,那一月幾次,應該還是可以的。隻是不能給你孩子……但幸好你年紀小,再過幾年也無妨。”

徐清圓懷疑晏傾在哄騙自己。

她不清楚緣故,對這檔子事也一知半解,但她總覺得哪裡很奇怪。

徐清圓忍不住問:“你之前兩次都要點香,也是出於這種緣故?”

晏傾怔一下,才意識到她說的是什麼。

他便痛快認了:“是。”

徐清圓蹙眉,愈發不信。她先前用帕子包了香灰,本是想去找醫館問一問,或者乾脆去北裡問。但她之後被雲延挾持,這件事就一直被拋之腦後,顧不上操勞。

徐清圓懷疑晏傾把自己當傻子哄。

她較了真,問:“既然都是壯暘的作用,怎麼之前兩次用香,昨夜卻不用?”

晏傾淡然:“我從長安趕來甘州,趕路倉促,自然不能將舊物一一記得帶上。忘了帶香,也正常。”

徐清圓:“那你昨夜就能舉了?”

晏傾:“偶爾一次,並不奇怪。我身體向來不好,沒有其他法子,隻能求你多體諒了。”

徐清圓咬唇,依然用霧濛濛的眼睛打量著他。她甚至撐起上半身,想傾身過來看他。

晏傾怕她再追問,乾脆閉上眼,借低咳來掩飾:“好了,聊天聊得夠多了,你是不是該睡了?”

他緊張等待,徐清圓沒有再折騰。

她乖乖地窩在旁邊:“哦。”

晏傾舒口氣,以為自己將她的好奇心應付了過去。

一會兒,徐清圓小聲:“清雨哥哥,我要拿一方帕子。”

晏傾睜開眼:“什麼帕子?”

徐清圓乖巧:“不不不,你不必幫忙。那帕子在你外麵的小幾案上,和我的一堆衣服在一起。我怕你拿錯了,自己挪過去拿,你不必多想,好不好?”

晏傾心中奇怪她睡得好好的,又要帕子做什麼。

但是女兒家的事他也不好多問,就輕輕應了一聲。

於是黑暗中,她靠過來時,體香與青絲擦過他臉時,他屏著呼吸,並沒有多想。直到——

晏傾聲音壓抑:“你的手伸進來做什麼?”

徐清圓驚訝:“我不知道,我在找我的帕子,不小心碰了你,你不要這樣小氣。忍一忍嘛。”

晏傾便忍耐不語。∫思∫兔∫網∫

片刻後,他睜開眼,聲音微啞:“你的手在亂摸什麼?”

徐清圓眨眼睛:“找帕子啊。”

晏傾:“帕子在我被褥中嗎?”

徐清圓微笑:“我記得睡前和衣物放在一起,但是方才沒有摸到,我便猜是不是壓到你身下了。你挪一挪身,讓我找一找,好不好?”

幽黑中,兩隻枕頭間的玉石觀音閉著目,流光微弱,帶幾分旖旎。

徐清圓撐臂在晏傾身側,一隻手向外伸,摸索著床沿,另一手掠入他被褥中。她俯身看他,作著乖巧聽話的模樣,與睜眼的散發青年四目相對。

雪白中衣歪斜,領下一段如玉如雪的肌膚,白得沒有血色。這樣荏弱的身子骨,這樣消瘦的青年,蒼白卻秀氣。

她對著他俊逸麵容、清黑眼睛,心中湧上萬般喜愛。

而晏傾再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便也當真是個傻子了。

他被中的手抓住她手腕,要將她手拿出去。她卻撐不住身子,一下子歪倒下來,壓了他滿身。

晏傾“唔”一聲蹙眉,身子一僵。他皺眉的瞬間,徐清圓另一隻手取到了那方早已被她摸到的帕子,她快速無比地伏在他身上,用帕子給他的手和床欄打了個死結。

晏傾眉頭蹙著,驚訝又迷惘。

他另一隻手才要掀開被褥,就被褥中女郎的手反手抓住。她趴在他身上的被褥外,長發完全散下來,淋淋漓漓,晏傾一時間滿目都是她嬌美的麵容,其他的什麼也看不到。

他冷淡地不說話,可他被她貼著的頸間肌膚,徐清圓感覺到熱意。

她抬頭,黑暗中,看到他大約臉紅了,呼吸亂了一瞬。

隻是不說話。

徐清圓笑%e5%90%9f%e5%90%9f:“你果然在騙我。你反應這麼大,你根本沒有不舉。為什麼騙人?”

晏傾:“……你不知羞嗎?”

徐清圓:“夫君撒謊騙人,我為什麼不能揭穿?你是嫌我麻煩,不想理我,才騙我?還是因為害羞?可是夫妻敦倫天經地義,你為什麼表現得這麼羞恥?”

她自己的害羞,被他對比的,壓根什麼都不算。

他寧可承認自己不舉,也不想和她多討論這種事。

她手在褥下顫顫地摸,他猛地彆頭,那隻和她糾纏在一起的手反過來握住她,不讓她亂動。徐清圓想了想,掀開他被褥,整個人靈蛇一樣鑽了進去。

晏傾:“你……”

他抬起腰要起身,被另一隻和床欄綁在一起的手纏住,跌了回去。被褥中的溫香軟玉讓他側過臉喘氣不定,身前衣襟被她抓亂,一個溼潤的%e5%90%bb落了下去。

她整個人鑽進去。

晏傾咬牙:“徐清圓,給我出來!不許這樣亂來。”

懷裡的女郎害羞又迷離,隻覺得他反應極大,讓她跟著害怕。她想往下挪,他的手一直抓著她的手,緊拽住她不放。她試圖用手指點一點,他呼吸就亂得非常,她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蓬勃有力的生命……

和他總是八風不動的平日形象完全不同。

徐清圓也有些怕了。

她悄悄向上看。

晏傾上半身坐起,和她糾纏的那隻手放開她,一把掀開被褥,與趴在他腰間的長發女郎四目相對。再往下一些,就是極為危險的分寸。

他正喘著氣看她,長發落頰,唇瓣紅潤,眼睛潮濕。

美色讓人心動。

徐清圓對他嫣然一笑,她口齒清晰:“你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