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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蛋!”裴疏槐從他腿上下來,打開車門出去呼吸一口寒冷的空氣清醒清醒,然後鑽進副駕駛。過了會兒,祁暮亭上了車,他輕哼一聲,一副高冷不理人的小樣兒。

祁暮亭係上安全帶,說:“裴疏槐。”

“乾嘛!”

祁暮亭不說話,驅車離開,過了會兒又說:“裴疏槐。”

“喊你爹乾嘛!”

又過了一會兒,祁暮亭說:“裴、疏、槐。”

裴疏槐憋不住,笑了,轉頭瞪圓了眼,“乾、嘛!”

“叫叫你。”祁暮亭學著裴疏槐的語氣,“不願意聽就自己捂住耳朵啊。”

裴疏槐說:“要你管。”

祁暮亭笑了下,沒有再說話了。

驅車到達目的地,祁暮亭去停車,裴疏槐去買漢堡,加一份大薯,趁著祁暮亭不在,還買了支冰淇淋,躲在店裡哼哧哼哧,吃完感覺沒牙了。

乾完壞事,裴疏槐拎著包裝袋去和祁暮亭彙合。

兩人回了公寓,密碼一按,門一開,阮鷺在客廳探出顆腦袋,打招呼:“祁總好。”

“你好。”祁暮亭在玄關處換了鞋,先去洗漱。

裴疏槐慢悠悠地進屋關門,被阮鷺一把拽住,“今晚我還可以留下嗎?”

“可以啊。”裴疏槐說,“我和二哥說了你在。”

阮鷺叩謝大恩,很懂事地說:“你們儘興就好,不必顧忌我,我待會兒拿了外賣就回客臥,今晚到明早都不踏出一步。”

“沒什麼顧忌的。”裴疏槐裝逼,“你願意的話,可以圍觀。”

阮鷺直呼變態,穿著毛拖鞋跑了。

裴疏槐笑了下,溜達進主臥,關了房門,打開電視機挑了個動漫,大剌剌地坐在床尾的沙發上吃東西。

祁暮亭洗完澡出來,正好聽見一聲嬌%e5%aa%9a的“嗯”,那聲調,說是三路十八彎都婉轉了。他走到裴疏槐身邊一看,屏幕上的女角色一身超低%e8%83%b8開叉長裙,“這是什麼?”

“你什麼眼神,正經動漫,就是角色衣服不好看,男女都是袒%e8%83%b8露腹的。”裴疏槐喂一根薯條給他,“咖喱甘梅味的,好吃不?”

祁暮亭吃了,“還可以。”

他在裴疏槐身邊落座,看這小子吃得很香,忍不住說:“寶貝,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啥……”裴疏槐眨巴眨巴眼,“你說你不吃,我就沒給你買。”他把手裡的薯條塞嘴裡,特無辜,“大不了剩下幾根薯條都給你。”

祁暮亭挑眉,你再裝。

裴疏槐裝不了幾秒,嘿嘿一笑,先把薯條吃完,再去浴室洗個手擦乾淨,接著在衣櫃裡一翻,最後捏著信封走到祁暮亭跟前,伸手一遞,還怪羞澀的。

“給你。”

祁暮亭看這紫黃色的信封,還玫瑰鳶尾,整得挺浪漫。他說:“我要看檢討書。”

裴疏槐說:“這就是啊。”

“坐這兒。”祁暮亭指指旁邊的沙發,“念給我聽。”

第78章 檢討

念檢討對於裴疏槐來說是得心應手的事,他在中學階段經常被教導主任領到升旗台上念檢討,當然那時候的檢討不是彆人代寫的就是臨場發揮的,哪像手頭這一封,字字句句都出自他手,還是正楷。

態度超端正的!

裴疏槐拆開信封,展開信紙,清清嗓子,抑揚頓挫地念道:“檢討書:我檢討,因為錯誤的飲食習慣和貪冰貪嘴的行為損害無辜的腸胃,更對打電話問候的祁暮亭先生撒謊隱瞞,在被拆穿後還嬉皮笑臉,態度輕浮,雖然吃了藥就沒事了,但害得遠在國外工作的祁先生牽掛擔心,我真的罪大惡極!”

他瞟一眼祁暮亭,對方宛如那台下的導師,表情看似尋常,很耐人尋味,勾人琢磨,心中打鼓。

裴疏槐拿捏不準,繼續念道:“在祁先生出國之前,曾經多次叮囑我要認真工作,好好生活,保持作息,注意身體,我答應了卻沒有做到,辜負了祁先生的信任,我真的太壞了!”

再瞟一眼,祁暮亭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笑意漏了餡。

裴疏槐壓製住翹起的嘴角,繼續道:“本著知錯就改的原則,這幾天我每天都在反省自己的過錯,虔誠地寫下這篇檢討書,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保證絕不再犯。檢討人:小裴。”

“念完了?”祁暮亭問。

裴疏槐:“啊。”

“這有800字?”祁暮亭說,“你在唬我?”

“我覺得字數不是重點,質量才是。”裴疏槐辯駁,“那重精不重多嘛。”

祁暮亭失笑,說:“那你的畢業論文也彆寫那麼多字了,隻寫摘要,導師問,你就說精華都在摘要裡,這才是你論文的質量體現,看看老師能不能讓你過。”

“那怎麼能一樣?”裴疏槐強硬地把檢討書塞在祁暮亭手裡,自己也抬抬屁股壓在祁暮亭大腿上,說,“那你不是我的導師啊,沒有那麼嚴厲。”

祁暮亭扶著他的腰,說:“所以你是在欺軟怕硬?”

“我不敢。”裴疏槐湊在祁暮亭臉前,笑眯眯地說,“而且你怎麼能是‘軟’呢?”

話音剛落,裴疏槐就“哎”的叫喚一聲,被祁暮亭用腿顛了一下。他搖晃著,伸手攬住祁暮亭的脖子,說:“我誇你吧,你還不樂意,我要是不誇你吧,你又要生氣,真是難伺候得很。”

祁暮亭問:“你怎麼伺候我了?”

“怎麼都可以啊。”裴疏槐咬他下巴,輕聲說,“二哥,我乖不乖,你還不知道麼?”

火星子都自己燃起來了,祁暮亭這根衝天炮卻自己撚斷了線,“彆急著勾我。”他沒有躲避裴疏槐的親熱,卻這樣說,“你的檢討書還沒過關。”

要不是衝天炮都支棱起來了,裴疏槐怕是真要覺得自己是在對著木頭樁子發|情,他暗自咬牙,剜了祁暮亭一眼,說:“哪裡不過關?”

“字數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是內容也不完整。你寫了事情經過,反省過錯,保證以後,那懲罰呢?如果以後再犯,該怎麼辦?”祁暮亭說這拍了拍裴疏槐的屁股,“自己去拿根筆,過來補上。”

就當是前|戲情趣了,裴疏槐屁顛顛兒地去拿了根黑色簽字筆,重新坐回祁暮亭懷裡。

祁暮亭從後麵環抱住他的腰身,下巴枕在他肩上,左手拿著檢討書放在裴疏槐腿上,讓他好好寫,想清楚了再寫。

這不就是警告嗎?

裴疏槐這下不敢應付了事了,那筆帽戳戳下巴,說:“如果再犯,你就抽我?”

“怎麼抽?用什麼抽?抽多少下?”祁暮亭偏頭看著他的臉,語氣很正經,“寶寶,都要想清楚。”

裴疏槐說:“乾脆你來說,我來寫好啦。”

“不行,你有自己思考的權利,我不能剝奪,我必須要在一定程度上尊重你的想法。但是沅沅,如果你一直想不出合適的條規,我也會很為難。”祁暮亭歎了口氣,多像那樂於助人的大好人啊,“這樣,我給你三次機會,如果你還想不出來,那就我說什麼,你寫什麼。”

“合適不合適還不都是你說了算。”裴疏槐輕哼,“我掉坑裡了。”

祁暮亭輕笑一聲,讓他辦正事。

“我想不出來。”裴疏槐耍賴,“二哥,你幫我想嘛。”

祁暮亭說:“我幫你想,你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裴疏槐才不怕,祁暮亭對他的壞心思隻會用在床上。

“床上”是個泛稱,不一定真就隻是在床上,但不論什麼場所,祁暮亭都是個狠角色,他並不暴力,但絕對凶狠,當然時常溫柔,可他的溫柔都是不好消受的。裴疏槐總說自己不行了,要死了,在祁暮亭壓下來的那一瞬間下意識地恐慌,可那不是害怕,因為祁暮亭的放肆都是在一條紅線內的,他從不做真正讓裴疏槐無法接受的事。

所以,裴疏槐說:“我就要你幫我想。”

“好。”祁暮亭親他臉腮,“筆拿好,不許錯字漏字。”

裴疏槐拿好了,聽祁暮亭在他耳邊說:“如若再犯,如約遵守懲罰規則:和祁暮亭解鎖新場景或者新體位,不撒嬌,不耍賴,絕對服從。”

裴疏槐寫字的速度有些慢,仿佛在遲疑,祁暮亭攏在他肚子上的手微微一緊,逗道:“怕了?”

“才不怕。”裴疏槐寫好了,轉頭看向他,“我平時也沒有不服從你啊。”

祁暮亭一副“你自己沒數嗎”的眼神,隨口就是例子,“有一次,我讓你自己抱著雙腿,你愣是不聽,哼哼唧唧的,還用腿勾著我的脖子一直不放。”

裴疏槐想起來,是那次,祁暮亭讓他躺在床尾,雙腿折到%e8%83%b8`前……他不想了,指尖摳著筆杆子,“燈太亮了,我也是很內斂的人嘛。”

“還有一次,我讓你自己撐著洗漱台,不過兩分鐘你就撐不住了,又耍賴。”祁暮亭說。

“那不是有鏡子嗎!”裴疏槐紅著臉嘀咕,“浴室那麼亮,你還不許我閉眼,要羞死誰啊!”

“這不能怪我。”祁暮亭捏他臉蛋,捏著一股溫熱氣,“誰讓你這麼浪,自個兒都看不下去了?”

裴疏槐說祁暮亭煩人,要耍脾氣了,“不寫了!”

他起身就要走,被祁暮亭一把拽了回去,扣住手腕。

“乖乖簽名。”祁暮亭說,“不然我讓你趴床上去寫。”

“惡霸!”裴疏槐敢怒敢言就是實力跟不上,隻能含淚寫下屈辱的大名,把檢討書往祁暮亭心口一拍,“好了吧!”

祁暮亭接住,認真檢查完,才說:“好了,回去就貼在床頭,好讓你時時警醒自己,不要再犯。”

裴疏槐瞪大了狗眼,“媽的,我不要臉的嗎!”

“主臥平常除了咱們,就隻有草莓經常進來,它又不認字,你臊什麼?”祁暮亭拍他一下,“洗澡去。”

裴疏槐“哦”了一聲,站起來,剛要邀請祁暮亭一起洗,就聽見這人說:“洗完了就出來,光著。”

那點小遐思都被嚇飛了,裴疏槐質問:“現在在這個家裡,我連穿睡衣的資格都被剝奪了嗎?”

“並沒有。”祁暮亭站起來,笑著說,“但是寶貝,檢討書是寫了,賬還沒算。”

裴疏槐傻眼了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幾秋不見,你就這麼對我!”

“就是很久不見,所以思念彙聚,要一起爆發。”祁暮亭攬著裴疏槐的腰,半摟半推地迫著他往浴室走,待裴疏槐進了門,他抬手看了眼腕表,“給你半個小時,認真洗,因為我的思念儲存量太大,今晚都要給你。”

裴疏槐臟了耳了,猛地抬手關上玻璃門。

浴室的水嘩啦啦流下,傳進祁暮亭耳裡是有些悶的,他站在窗前抽了根煙,可尼古丁的味道掩不住裴疏槐身上的味道,那種冷檀味,可以叫作“祁暮亭”。

夜深了,阮鷺打完一局遊戲,出來接水喝,他謹記著自己借宿在一對情侶家,且祁暮亭看起來就是如狼似虎的,所以開門走路都小心翼翼,做賊似的生怕驚動了彆人。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好心沒好報”,他躡手躡腳地走到飲水機前,剛把水杯湊上去,後邊的主臥門突然發出一聲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