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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警惕。

“我聽大伯說了以前的事,他沒提你媽,但大伯對你還是不錯的啊,他可是出錢出力地養了你很多年。”裴疏槐猜測,“在這些年裡,你應該也見過祁暮亭吧?那個和你同父異母,命運卻截然不同的天子驕子,你是羨慕多一點呢,還是嫉妒更占上峰,或許兩者都沒有,你在還不懂什麼是私生子的時候,真把他當你哥哥了,你想親近他,可惜他高高在上,從不搭理。”

賀忱猛地起身,壓低聲音,“裴疏槐!”

“生氣的時候都知道顧忌我半公眾人物的身份,這一點讓我很感動。”裴疏槐抬手,示意他坐下,“一副肺都被戳爛的樣子,看來我猜準了啊。”

賀忱落座,整理衣領,沒有說話。

“哥哥不搭理你,你一定又不解又難過吧,直到後來你明白了什麼是私生子,自然也明白他為什麼不搭理你,那時候,你是心虛愧疚,還是什麼呢?”裴疏槐說,“當年大伯送你出國的時候,你是什麼心情。”

賀忱不欲作答。

“我跟你說這麼多,並不想羞辱你。我知道,你在國外讀書,學費生活費都是大伯出的,我也知道,你每次考完試或者拿到什麼獎牌之後都會給大伯發郵箱,你很感激他,但說不出太多的話。就憑這些,我知道你人不壞,隻是有點壞心眼。”裴疏槐說,“祁暮亭也知道。”

賀忱說:“什麼?”

“所以你回國這段時間,他無視你,並沒有怎麼去防備你,當然其中也有他不太把你放在心上的原因啦,但他也確實覺得你做不出什麼太壞的事兒。”裴疏槐說,“你們倆之間,最友好也是最積極的關係就是這樣,不能再親近一步了,否則他怎麼跟他母親交代?”

“祁承祁潤本就兄弟不睦,祁承一家待我已經是恩重如山,我明白的。祁潤有錯,我媽有錯,我也有錯,可祁暮亭沒錯。”賀忱垂眼,“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自我折磨,愚蠢至極。”

“可能因為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還小,又因為那是他媽媽吧。”裴疏槐歎息,隨即起身,“好了,跟你扯了這麼久,我走了。”

裴疏槐離開咖啡館,順著小道出園區,走到一半突然看見什麼,下一秒他腳步一轉,躲到不遠處的假山後麵,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顆人頭。

而在不遠處,傅致和黎菀正在說話。

“昨晚陸安生問了我一些事情,我總覺得不對勁,回去想了好久,最後猜到了一點,所以今天出來,就是要跟你說清楚。”黎菀叉腰,目光狠毒,恨不得吃了傅致,“你們gay子都怎麼回事,談戀愛拿我當什麼幌子?我的命不是命嗎!”

裴疏槐:啊?

“這件事是我不對,但阿生當年確實好像是真心喜歡上你了。”傅致蹙眉,“畢竟你和他喜歡的姑娘從長相來看屬於兩種風格。”

“是,但你和她們是一種風格,哦,不對,說反了,她們和你是一種風格!”黎菀就不明白了,“你們倆認識得比我早吧,還他媽好朋友好兄弟呢,說句真心話很難嗎?張嘴說話要你們的命嗎?什麼為了搶女藝人翻臉,冷戰很多年,說出去我他媽是紅顏禍水嘞,有排麵嘞!”

裴疏槐恨不得湊上去跟著一起聊!

“對不起。”傅致態度誠懇。

“對不起有用嗎?啊!”如果黎菀手裡有鐵錘,她已經把傅致打飛了,“如果不是陸安生問我,我還不知道咱倆有過一段呢!你這是造謠我的情史!你狠心地拒絕了我的告白,還要反過來紮心我,什麼人啊!”

“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傅致也納悶,“不是娛記拍到我們吃飯的照片,上熱搜了嗎?”

裴疏槐幾乎同時和黎菀“啊”出聲,什麼意思?他記得當時陸安生說傅致跑到自個兒麵前來炫耀啊。

黎菀懵逼,“你沒跟陸安生炫耀,說我們倆在一起了?”

“我什麼時候跟他炫……”傅致話語一頓,快速翻查記憶,總算悟了,“我想起來了。”

黎菀說:“說!”

裴疏槐也豎起耳朵。

“我當時的確騙他說我談戀愛了,想刺激刺激他,沒想到刺激過火了。”傅致苦笑,隨即繼續說,“但我沒說對象是你,可能因為那段時間我們鬨了緋聞,他先前又跟你表達過心意,所以他誤會對象是你,誤會我在炫耀,誤會我故意跟他搶。”

黎菀:“他沒腦子嗎!”

裴疏槐:你們沒嘴嗎?這都能誤會!誤會就算了,還冷戰這麼久,說話犯法嗎!

傅致不跟黎菀一起質疑陸安生的腦子,說:“你昨晚和他說什麼了?”

“我就說我們根本沒有談戀愛,還說你當時非常冷酷地拒絕我了,害我芳心碎一地。”黎菀抱臂,“然後和他一起罵了你一晚上。可是有一點我想不清楚啊。”

她思索著說:“你看,陸安生生氣的點到底是你‘炫耀’自己搶了他看上的我,還是你談戀愛了?”

這的確是重點,裴疏槐暗暗地記筆記。

傅致不語,眉心緊蹙。

“還有你。”黎菀不愧是同人女,懂的就是多,“你當時故意刺激他,是因為你急了,你害怕我和他真的會在一起,可據我所知,陸安生那小子初中就和隔壁校花早戀,那時候你們該認識了吧?你那時候為啥不急?是因為當時你還沒有對他產生那方麵的心思嗎?”

“確實。”傅致說,“而且他上學的時候是怎麼談戀愛的?不過就是經常請喝奶茶,放學讓家裡司機送人家回家,有時候再送倆發卡飾品,最多牽個手,結果出去就說什麼非卿不娶,到年紀就要去領證兒了。小屁孩過家家,我生個屁的氣。”

“那我呢?”黎菀哀怨,“我和那些女孩子到底哪裡不同,能刺激到你?”

傅致說:“試想,一個每天穿白衣的人突然有天穿的像花孔雀成了精。”

黎菀理解完畢,“所以你覺得我戰勝了他的擇偶標準,我,也就是他的真愛出現了?”

“不錯。”傅致苦思,“其實我到現在都沒有明白他當初對你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黎菀也半知半解,“他當時是認真追我了,但我總覺得吧,他沒那麼喜歡我啊,否則就憑他那條件,那態度,我還是會動心一丟丟的,大不了日久生情嘛。”

裴疏槐在後麵記筆記劃重點,恨不得立馬把陸安生招來,讓這關係複雜的兩男一女說清楚。不過他也知道陸安生,那嘴巴是鐵做的,梆硬,當著彆人的麵肯定不會真情流露,看來需要他親自出馬了。

準備好就出發,裴疏槐剛要想辦法在不被兩人發現自己偷聽的前提下逃出這個園區,突然一道男聲猶如霹靂,從後方炸開:

“傅總!”

賀忱從後麵走來,與躲在假山後的裴疏槐擦身而過,上前和傅致握手。

傅致自然認識賀忱,溫聲道:“這次回來多久?”

“暫時還沒想好,可能多玩一段時間,就當放假了。”賀忱笑著看向黎菀,“這位是?”

知道他問的其實是自己和傅致的關係,黎菀便主動和他握手,“我是黎菀,是傅致的朋友。”

“黎小姐,你好。”賀忱回握黎菀,“既然遇上了,就說有緣,不知兩位接下來有沒有彆的安排,我們一起吃個晚飯?”

黎菀看向傅致,傅致說:“你都開口了,那必須要宰你一頓。”

“隨意。”賀忱側手,“兩位請。”隨即背手向後方揮了揮。

裴疏槐接到暗號,並不領情,畢竟他要是控製能力跟不上,剛才賀忱喊那一聲,他就直接蹦起來了,立馬暴露。這小子詐他不成,就順勢賣他人情,真是奸詐。

三人結伴順著小道前行,背影漸遠,裴疏槐從假山後走出來,呼了口氣,拿出手機跟祁暮亭報備:【我要去做一次秘密行動,晚點回家。】

祁暮亭很快回複:【行動代號是?】

裴疏槐:【“有嘴不犯法”。】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第67章 選擇

裴疏槐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陸安生正在會議室,他被安排到辦公室稍坐,但心裡有事,屁股也坐不住,在辦公室東摸摸西看看,乍一看特彆像不太聰明的小賊。

“二少。”陸安生的秘書在門口說,“陸總這會兒送陳總下樓,請您拿著他的包下樓,他懶得再上來。”

裴疏槐應聲,去沙發上拿起陸安生的包,出門乘坐電梯下樓。陸安生站在大廳門口,他從後麵湊上去,把包套過陸安生的腦袋。

“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了?”陸安生瞥他,“祁暮亭收拾你了?”

“才沒,他根本沒生氣。”裴疏槐說,“他的溫柔,我們都低估了。”

陸安生根本不想聽裴疏槐提祁暮亭,一提必要秀恩愛,他領著人去吃晚餐,用飯來堵住裴疏槐的嘴。

兩人在飯店角落的小隔間落座,裴疏槐點了一份牛肉酸菜拌飯和番茄蛋湯,陸安生要咖喱雞肉拌飯。下了單,陸安生放下手機,說:“吃個拌飯還非要找有隔間的店鋪,憋什麼壞呢?”

“汙蔑。”裴疏槐說,“我是幫你來了。”

接著他把今天偷聽到的消息都透露給陸安生,陸安生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能夾死三隻蒼蠅。

裴疏槐端詳當事人的臉色,說:“哥,我覺得此時此刻,要解決這件事情,弄清楚一個點就行了。”

陸安生似是在發呆,被裴疏槐叩了兩下桌子才叩回神,“什麼……”

“你隻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裴疏槐說,“你當年生氣,到底是誤會傅致故意和你搶黎菀,還是因為傅致聲稱他談了戀愛?”他拍桌,嚴刑拷問的架勢十足,“不許撒謊。”

陸安生抿唇,“我憑什麼告訴你?”

論不講道理,裴疏槐手到擒來,“就憑你必須要告訴我。”

陸安生被他的理由說服了,抓抓頭發,那力道足以讓發際線後退三厘米。沉默半晌,不知是猶豫還是迷茫,前者是想明白了卻不敢說,後者是沒想明白所以不能說。

“哥,不能當縮頭烏龜,遇見事情咱們就要勇敢去解決它。”裴疏槐先灌一碗雞湯,再柔情勸導,“如果你真的不在意這事兒,那就無所謂了,可它懸在你心裡那麼久,你敢說你沒在睡前翻來覆去地想過它?”

陸安生不語,算是默認。

“既然你也在乎,想弄清楚,想解決掉,那越早行動就越好啊,否則你心裡也難受。”裴疏槐放輕聲音,把祁暮亭哄騙他時的神態語氣學了個十成十,“哥,你放心,這事沒經過你的允許,我絕不外傳,對祁暮亭也不透露一個字。”

“您好,二位點的餐到了。”服務員掀起簾子,端著托盤進入隔間,放下兩大碗拌飯,小湯碗和兩副餐具,道一聲慢用,轉身出去了。

簾子再度合攏,陸安生喝了口白水,說:“傅致猜的沒錯,當時我的確以為他是和黎菀談戀愛,畢竟時機恰好,他們倆的熱搜鬨得挺大,彆人不認識傅致,我他媽一眼就能看出來,他開的那輛車、買的時候還是我幫他選的呢。”

裴疏槐用勺子拌飯,說:“那你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