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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子一轉,聽說這裴疏槐的對象是祁家的那位,那這會兒和他打電話的不就是祁暮亭?這兩人私下相處竟然是這麼個畫風,和想象中完全不同。

“你買的是什麼?”祁暮亭說,“你買它們的動機是什麼?”

“哎,你這話什麼意思啊?你是看不起它們嗎?”裴疏槐一邊繼續瀏覽合同,一邊說,“世界上那麼多物件,我為什麼選擇玩具?”

祁暮亭半信半疑,“因為你想和我回到童年,希望我們早點遇見?”

“不錯!”裴疏槐沒想到祁暮亭竟然如此會做閱讀理解,不禁大為讚賞,把合同翻一頁,繼續說,“那麼多玩具,我為什麼要選擇戒指?”

祁暮亭不可思議,“因為這是你對我最直白又最隱晦的告白?”

“我去!”裴疏槐被祁暮亭過人的賞析能力震驚住了三秒,又問,“那麼多玩具戒指,我為什麼要選擇這兩款?”

祁暮亭陷入迷茫,“因為它們是情侶款?”

鄒助的分析是對的,還是這倆貨提前串供了?

“祁暮亭,時至今日,我必須要直白地說一句:你真是我的靈魂伴侶。”裴疏槐感慨,“沒想到我的小心思完全逃不過你的法眼,你如此火眼金睛,明察秋毫,蕙質蘭心,以後我都不敢給你戴帽子了。”

給祁暮亭戴帽子?這是什麼危險的想法!

豪安傳媒的工作人員差點把咖啡吐出來。

“你怎麼不敢呢?”祁暮亭溫柔地說,“你可以試試。”

裴疏槐態度端正,“有些事情不必試,沒有意義。”

合同沒問題,他抽出一旁的簽字筆,簽名,合同完成,把其中一份遞給工作人員。對方表示待會兒會把他拉入劇組群,裴疏槐起身和工作人員握手,等對方拿著合同離開,他才重新落座,繼續喝咖啡。

“去簽合同了?”祁暮亭問。

“對呀,簽完了。”裴疏槐說,“豪安傳媒貼心得很,要給我配備臨時助理和房車哦。”

祁暮亭收到暗示,立馬表明態度,“我給你的更好。”

裴疏槐笑笑,“還是小簡吧。對了,我之前還懷疑他是你派來監視我的,結果他好像都不認識你。”

“你這個證明我清白的理由分量不夠。”祁暮亭說,“因為就算派人監視你,我也不會親自露麵,他不認識我也在情理之中。”

裴疏槐心想對哦,“那我以後得防著你一點,畢竟你是有前科的人。”

“我是策劃,草莓就是行動,為什麼你要記我的仇,對它卻寵愛有加?”祁暮亭責問,“在我們家,人和狗不能平等嗎?”

“它是我兒子,你是兒子他爹,能一樣嗎?”裴疏槐說,“再說了,打是親罵是愛,按照這個邏輯,我記你的仇,說明我把你深深地刻進了我的腦海裡。”

這人歪理多,還喜歡把甜言蜜語參雜進去,以此來堵住祁暮亭的嘴,如果此時祁暮亭再反駁,他一定會反咬一口,說出類似於“你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在撒謊嗎?你是在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嗎”的話。

因此祁暮亭及時止住,繞回正題,“你還沒有認真地跟我解釋戒指。”

“你為什麼這麼在意啊?”裴疏槐逗他,“你很想要我給你送戒指嗎?”

祁暮亭立刻答:“很想。”

裴疏槐嘴角翹起,自顧自地樂了幾秒才說:“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時辰未到。”

“所以這對玩具戒指是你派來的先遣部隊?”祁暮亭說,“但我想不通它們的作用。”

“事物存在一定需要作用嗎?”裴疏槐說,“我有錢,還不許買倆玩具了?那我又不是單身狗,買情侶款很正常嘛,你的那一隻就是我湊對兒的。”

祁暮亭聞言說:“那好吧,晚上下班,我幫你帶回去。”

“用你的手指把它們帶回來。”裴疏槐要求。

祁暮亭不可思議,“你什麼意思?”

“聽不懂人話?”裴疏槐囂張,“戴上它們回來,多可愛啊。”

祁暮亭苦苦掙紮,“我覺得它們和我的風格相差頗大,而且如果作為裝飾,和我的衣物也不太搭配。”

“首先,人的風格不一定固定,它可以時時改變;其次,它不是裝飾,是我送你的心意;然後,我的心意還不夠讓你可以挺%e8%83%b8抬頭地走出公司大門嗎?最後,”裴疏槐不講道理,“你自己看著辦。”

這就是最後通牒,祁暮亭掙紮失敗,敢怒不敢言地表示:“遵命。”

“這還差不多。”裴疏槐小人得誌,眉毛都快飛到天上去,他喝了兩口咖啡,“好了,我要……”

他抬起目光,看著走過來的人,臉色倏冷。

祁暮亭問:“怎麼突然停下了?”

賀忱在對麵落座,笑意溫和。

“沒事,飛過一隻垃圾袋。”裴疏槐語氣如常,“我先掛電話咯。”

祁暮亭應聲,說了再見,等裴疏槐先掛。

裴疏槐放下手機,好整以暇地看著對坐的人,沒說話,倒是賀忱說:“何必對我惡言相向?”

“你為什麼要對號入座?”裴疏槐不解,“你覺得自己是垃圾袋嗎?”

賀忱不和他比口舌,說:“偶然遇見你,就進來坐坐……這次真的是偶然遇見。”

“我和你沒什麼好坐的。”裴疏槐說,“給你一句話的機會,說出你的目的,我沒時間陪你瞎扯。”

賀忱說:“你對我的身份,一點都不好奇嗎?”

他們坐在園區內的露天咖啡座,一座一桌,木地板上盆栽叢叢,沒有旁人。裴疏槐傾身,“你不就一私生子嗎?擺什麼譜。”

“原來你都知道了啊。”賀忱並不生氣,反而驚詫,“祁暮亭竟然願意告訴你。”

“是大伯告訴我的。”裴疏槐笑笑,“如果祁家願意承認你,你以後也得叫我一聲哥了,是不是?”

“祁家不可能承認我的。”賀忱聳肩,“不過這樣也好,你比我年紀小,我叫你哥,實在叫不出口。”

裴疏槐端詳他的神色,“你不恨祁家,你故意接近我,不會就是為了告訴我祁暮亭的那些個往事吧?”

“對啊,說得更詳細一點,我就是想看看你們會不會分手。不過我失策了。”賀忱倍感可惜,“我沒料到祁總會告訴你實情,他嘛,很早就把祁暮亭當兒子養,自然了解祁暮亭的性子,他願意對你開這個口,說明祁暮亭對你認真得不得了,他們也接受你。”

“你說的是大實話,可惜助攻得有些晚了,不過好意我心領了。”裴疏槐說,“不過我不明白啊,你乾嘛想要我們分手?你是不是暗戀我?”

賀忱失笑,往後靠在椅背上,看著裴疏槐,說:“你確實挺吸引我的。”

“可惜了,你不夠吸引我。”裴疏槐坦誠,“以我的審美來說,你比不上祁暮亭。”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賀忱說,“祁暮亭天資聰穎,又自小勤奮,以前上學,他次次都要考第一,不論什麼競賽次次都要拿金牌,彆的孩子在玩,他就在學,他犧牲了童年,理所當然換來更多。”

“糾正用詞,不是‘犧牲’。”裴疏槐謙遜地說,“人家就是愛學習,彆人去玩可以獲得樂趣,他學習也能獲得樂趣,都一樣嘛。”

賀忱說:“好好好。”

“祁家對你的態度我算是看出來了,有句話送給你。”裴疏槐說,“祁暮亭懶得搭理你,你就老老實實地彆在他麵前晃,好嗎?”

賀忱挑眉,“你人真好,還怕他對付我。”

“繼承人想要對付一個私生子,那是再簡單不過了,這一點我相信你也明白。另外,”裴疏槐指正,“我不是怕他把你怎麼樣,我是怕你惹他不開心,你能理解我的私心嗎?”

“能。”賀忱思索,“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出現的確影響了祁暮亭的情緒,他對往事仍舊心有餘悸?”$$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當然啊。”裴疏槐攤手,“他是人,不是木頭。”

賀忱不可思議,“我以為你就愛他高高在上,無懈可擊。”

不說彆的,這想法和祁暮亭該死的相似,裴疏槐也覺得不可思議,“不好意思啊,我愛他的點三天三夜都說不完。這樣吧,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祁暮亭到底哪裡好,哪裡比你好,我們可以約個時間,我跟你講的明明白白的。”

賀忱受寵若驚,“我以為你不想和我說話。”

“不是不想,是我跟你無話可說。”裴疏槐微笑,“除了祁暮亭。”

“我很願意。”賀忱說。

裴疏槐看了他兩眼,“不過條件先說好,我的時間都很寶貴。”

賀忱還算懂事,“你開個價。”

“這樣吧,畢竟我隻殺熟,所以我就在祁暮亭的收費標準上給你打8折。”裴疏槐略微計算,“一秒八百。”

賀忱狐疑,“祁暮亭,你也收費?”

“當然。”裴疏槐語氣冷酷,“都說了我的時間很寶貴。”

“一秒八百,三天三夜的話……”賀忱嘶聲,有些為難,“我的錢可能不太夠,你也知道,我是私生子,還是祁潤的私生子。”

裴疏槐切了一聲,“沒錢還想聽我講故事啊?收拾收拾滾蛋吧。”

“不如我跟你條件置換吧。”賀忱說,“你給我講故事,我告訴你,我這次回來的真正目的。”

裴疏槐懵逼,“你不是說了嗎,你想讓我們分手。”

賀忱嘴角抽搐,“你真的信這是我的真實目的?”

“我信啊,不然呢?難不成你回來對付祁暮亭?不能吧。”裴疏槐蹙眉,“你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啊,何必自討苦吃呢。要不然就是想回祁家?也不能吧,那祁家現在是大伯當家,他讓你回去,置祁暮亭何地?等以後祁暮亭當家,他更不可能讓你回去了。或者說你在國外混不下去了,想回來投靠祁家?我仔細想想,應該也不能,畢竟祁潤現在在祁家沒什麼實權,他的麵子誰肯賣?何況你在國外建酒莊,開豪車,日子美滋滋,也不落魄嘛。所以我覺得你說的,是真的。”

賀忱按壓眉心,一時分不清裴疏槐是真單純還是心眼多。

“就是有一點我不太明白哈。”裴疏槐一副特彆好奇的求知語氣,“你為什麼想讓我和祁暮亭分手啊?”

“不是說了?”賀忱心累,“因為我看上你了。”

裴疏槐不太知道什麼叫謙遜,說:“這一點確實符合常理哈,但我覺得還有彆的原因。”

“那是什麼原因呢?”賀忱好整以暇。

“比如兩個人前後對調一下,意思截然不同。如果你想看我和祁暮亭分手,那就說明你不想讓祁暮亭好過,你還想讓他失去;如果說,你想看祁暮亭和我分手,那就不得了了。”裴疏槐摩挲下巴,看賀忱的目光有點陰沉,“你對祁暮亭有心思啊,你該不會暗戀他吧?”

賀忱眼皮一跳,“彆說這麼嚇人的話。”

“可我覺得我猜準了,當然我的措辭可能有問題,不是暗戀,是……占有,或者說求而不得?”裴疏槐“誒”了一聲,哥倆好的樣子,“就你媽帶著你上門的時候,你是不是見過祁暮亭呀?”

賀忱不說話,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