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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問?”

“沒。”

“一句沒問?”

“一句沒問。”

裴疏槐服了,吃一口拌飯壓壓無語,等把飯咽下去才繼續說:“我大致梳理了一下時間線哈,就是當時你看上黎菀了,對她展開追求,但她沒有同意,緊接著她和傅致鬨出緋聞,傅致來告訴你他談戀愛了,你誤會他們倆在一起,於是和傅致鬨崩,一直冷戰?”

陸安生“嗯嗯”扒飯。

裴疏槐也扒飯,一邊扒一邊用腦,過了會兒又說:“現在我們知道傅致之所以跟你撒謊自己戀愛,是因為他急了,覺得你找到真愛了,那我請問,你當時是真的喜歡上黎菀了嗎?”

“確實有一點吧?她漂亮,性格大方活潑,沒有害人的心機但很機靈,跟她相處很舒服。”陸安生說。

“舒服?”裴疏槐直擊重點,“心蹦蹦跳了嗎?”

陸安生“啊”了一聲,眼珠子轉兩圈,仔細回憶後遲疑地搖了下頭,“倒、倒是沒有啊,需要心蹦蹦跳這麼誇張嗎?”

“看見喜歡的人當然會心跳加速啊!總不可能和看見隨意一個路人一樣吧?”裴疏槐拿自己舉例子,“就比如我當時第一眼看見祁暮亭的時候,心就蹦蹦跳了,雖然其中有一半都是嚇的,另一半是覺得這男的咋長得這麼好看!”

陸安生及時製止,“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很愛了。”

“還沒好,你以為我是在秀恩愛嗎?並不是。”裴疏槐覺得他看問題很膚淺,“我是試圖通過舉例子喚起你的回憶,讓你知道到底誰才是你真正喜歡的人!給我嚴肅認真聽講!”

陸安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您繼續?”

“OK,我接著說。”裴疏槐清清嗓子,再比如,“他後來跟我告白的時候,我不誇張,我感覺我要把心臟吐出來了!”

陸安生驚嚇,“這還不誇張?”

“對!”裴疏槐吃一大口拌飯,嘴巴一鼓一鼓,待腮幫子重新恢複原狀,才繼續說,“你喜歡的人和你告白,心跳很正常嘛,但是你看我們現在也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天天睡一個被窩,什麼都做了,他哪裡我都見過摸過,按理來說也沒那麼新鮮了,但是他每次牽我的手,抱我摸我艸我,哪怕是很溫柔地跟我說說話,我都心跳很快誒。”

陸安生像在聽鬼故事,“心臟不累嗎?”

“簡直活力無限!”裴疏槐喝一口蛋湯,酸酸甜甜,進入扒飯的中場休息階段,“所以,你說你當時沒有對黎菀心跳加速,所以你就是沒對她動心啊。動心東西,顧名思義,心得動!你光說相處舒服,那我跟你也相處舒服,我們是雙向喜歡嗎?”

陸安生一副遭受衝擊的模樣,“……哦,這樣啊。”

解決完這個疑問,裴疏槐再次進攻,“所以,你當時生氣的點到底在哪裡?”

“我……我也說不太清楚。”

“不需要很清楚,你隻需要把你當時的情緒跟我講就行了。”裴疏槐恨不得把“感情分析大師”的名牌放到桌上,拍拍%e8%83%b8脯,保證,“我來幫你。”

陸安生聞言摁了摁太陽%e7%a9%b4,陷入回憶,“當時我看見熱搜,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傅致的車,我就很震驚?恐慌?生氣……真分不清楚,我感覺我被背叛了。然後我去找傅致,還沒興師問罪呢,他就跟我說自己談戀愛了,還一副很平靜很冷淡的語氣,我一下就炸了,那時候很奇怪,明明在去的路上恨不得說一本字典,那會兒卻憋不出什麼話來。”

裴疏槐撐著半張臉,“然後你們就不歡而散?”

“沒呢。”陸安生說,“我放了一句狠話才走的。”

裴疏槐嘴角抽搐,“啥狠話?”

陸安生說:“你猜。”

裴疏槐試探性地拍一下桌,語氣狠辣:“傅致,你有種!”

“操。”陸安生伸出手,目光欣慰,“我們是靈魂兄弟,一個字不錯。”

裴疏槐謙遜地笑笑,伸手回握三秒,待收回手才說:“根據你剛才的回憶,我有以下疑問。”

陸安生說:“請講。”

“他倆當時那熱搜圖我也看了,其實從我的視角去看,我覺得我跟你如果被拍都比他倆曖昧多了,你為什麼隻是看了熱搜就有那麼多情緒?”裴疏槐說。

“你知道我是怎麼認識黎菀的嗎?”陸安生說,“當時她還沒現在這麼大熱度,我也不怎麼看電視,之所以會認識她,就是因為傅致。”

裴疏槐以為是陸安生先認識的黎菀,“你們還有什麼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陸安生翻個白眼,說:“當時有場宴會來著,黎菀是傅致的女伴……他以前的女伴不是公司的女管理層就是秘書,或者是彆公司的合作夥伴,所以當時背地裡早有人說黎菀是他的女朋友。”

“啊。”裴疏槐點點頭,“所以其實你當時也產生了懷疑吧?後來再看到熱搜的時候,你就先入為主,覺得這完全是有可能的事情,而不是狗仔蹭熱度的?”

陸安生點頭。

“我發現了華點。既然你那時候就懷疑這倆有一腿,你乾嘛要去追求黎菀啊?”裴疏槐眯眼,“我哥,你存的什麼心思?”

陸安生像被踩中尾巴的貓,差點跳起來,“我……那,那我隻是懷疑嘛,既然是懷疑,就沒實錘啊,我一個單身的去追求另一個還沒實錘的,有什麼不行?”

“那你追求黎菀的時候,人黎菀也是單身啊,既然是單身,彆人也有權力追求,傅致哥就算追求到了,那也是黎菀自己的選擇吧。”裴疏槐攤手,“還是說你就是雙標,覺得自己可以和傅致哥競爭,人不能跟你競爭?”

陸安生一副答不上來的樣子,掙紮道:“話是這麼說,可、可我競爭輸了,還是輸給自己的朋友,不能破一下防嗎?”

“好吧,就當你是對的。”不是裴疏槐心軟放他一馬,而是他剛才那些話裡可以針對的點太多了,立馬拋出下一個問題,“你說你看見熱搜很恐慌,你既然沒對黎菀動心,你恐慌啥?”

“我?”陸安生像個智障,“我恐慌啥?”

“你去興師問罪,路上腹稿打了二百五十遍,到頭來卻憋不出一個屁?”裴疏槐拍桌,“為什麼!”

陸安生一震,“為、為什麼?”

“哪怕你當時誤會,可後來傅致和黎菀在沒在一起,你不知道嗎?當你知道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去找傅致問清楚?就算你開不了口,曲折地打探一下總可以吧?”裴疏槐說,“不要你的命吧?”

陸安生:“是……是吧。”

“白癡!”裴疏槐坐不住了,站起來,“讓我來告訴你答案。”

陸安生像被羈押的囚犯,畏畏縮縮地說:“你說。”

“你恐慌不是因為黎菀要和彆人好了,而是傅致真的極有可能談戀愛了;你在傅致的坦白下說不出太多的話,是因為令你恐慌的猜測終於成真,你不是氣懵了,你是無措,是難過,更是因為這些情緒在你看來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你想不清楚,或者說你差一點就能想清楚,但你本能地抗拒,所以你選擇退縮;後來你不主動開口找傅致,也不迂回,是因為你不敢麵對,你逃避的不是傅致,是你曖昧不清的心思。”裴疏槐在抽過去的前一秒呼了一口氣,接過陸安生端起來的湯,喝了一口,緩一下。

綜上所訴,裴疏槐說:“白癡,你他媽的喜歡的是傅致。”

陸安生不可置信地瞪著他,恨不得把心挖出來,“我他媽是直的!”

“曾經,我也以為我是直的。”裴疏槐的語氣透出一種看破世事的滄桑,“而且我不覺得你承認自己喜歡傅致就等於承認你是彎的,畢竟之前你沒有對彆的男的有過非分之想,你喜歡傅致也並不基於他是同性這個前提。”

陸安生不說話。

“還有啊,我再送你一點兒不在本次服務套餐中的分析。”裴疏槐示意陸安生落座,自己也重新坐下,“你們為什麼冷戰這麼久,你知道嗎?”

陸安生試探性地分析,“因為我一身傲骨?”

“這是其次。”裴疏槐說,“主要原因是這些年來傅致沒有做出什麼讓你產生危機感的事情,比如從友情上,他身邊沒有出現哪個跟他好到直逼你們當初情誼的朋友;從愛情上,他拒絕了相親,拒絕了彆人的介紹,拒絕了很多戀愛邀請。他仿佛還停留在原地,也不會走遠,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膽地當個縮頭烏龜。”~思~兔~網~

陸安生嘴唇翕動,莫說被這段話戳中了心肝肺,腦門都給戳穿了。

“哥,也許有人會永遠在原地等你,可你們明明能一起往前,為什麼非要折磨彼此呢?”裴疏槐說,“我跟你說這麼多,不是因為我想當紅娘,想幫祁暮亭的好兄弟,而是因為這段時間,你對我好,我真把你當我哥,所以我想你能更好。我沒有什麼能給你的,所以哪怕能讓你少愁一點,都是行的。”

“……我知道。”陸安生垂眼,“可做了情人,就做不了兄弟,情人難免要分開。”

“但你覺得你們還能做回清清白白的大兄弟嗎?”裴疏槐紮心,“再這樣下去,你們做不了情人,也做不了兄弟。”

陸安生睫毛顫唞,有所鬆動。

裴疏槐見狀歎一口氣,輕聲道:“哥,不管是做情人還是做兄弟,都是兩個人的事情,你一個人為難是偏頗的,沒用的,如果你願意,可以跟傅致哥敞開心扉好好聊一次,事情如何發展,你們可以一起決定。”

“……你說的對。”陸安生抹臉,笑了下,“不管怎麼樣,我都謝謝你。”

“不用客氣。”裴疏槐甜蜜蜜地說,“我們坐下的時候是七點半,現在已經八點十分咯,算你半小時吧,再給你打五折,一秒五百,錢記得打我卡上。”

陸安生冷笑:“我又不是你哥了?”

“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啊。”裴疏槐語氣奸詐,“除非你跟我條件置換,我就免你谘詢費。”

“我倒要看看你繃什麼屁。”陸安生下巴微抬,“說。”

裴疏槐招招手,示意他湊過來,耳語道:“是這樣的,過段時間就是二哥的生日,我想……”

聽他嘰裡咕嚕完,陸安生不由地提醒:“在祁暮亭生日前就是我的生日。”

“我know。”裴疏槐說。

“know個頭。”陸安生質問,“我的禮物準備好了沒?有沒有祁暮亭的那份好?親兄弟明算賬啊。”

裴疏槐為難,“這怎麼能比嘛!關係都不一樣,我送祁暮亭的要是送了你,我倆馬上就要被扭送德國骨科醫院了。”

也是,陸安生沒處找茬,說:“把飯扒完!”

裴疏槐埋頭扒完飯,和陸安生去就近的商場逛了一圈,買了幾身衣服,又順路去取了定製商品,滿載而歸。

外麵有動靜,草莓溜達出去,跟在車屁股後麵進入停車庫,迎接乾爹回家。

裴疏槐下車,把後座的幾個袋子拿下來,問它:“你爹回來了沒?”

草莓汪汪叫,回來了。

兩人上樓,祁暮亭從書房出來,上前接過裴疏槐手中的袋子。

進了臥室,裴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