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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聽見前麵有談話聲,抬頭一看,撞進一群西裝革履的視線。

“喲!”有人認出來,“這不是我們祁總的‘弟弟’嗎?”

裴疏槐笑笑,上前大方地和那人握手,“林總,又見麵了。”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真信你那一套哥倆好的說辭了。”林總譴責道,“你必須要賠償我精神損失。”

裴疏槐掃了眼祁暮亭,笑著說:“那您說,怎麼賠?”

林總明示:“我公司有一部新戲。”

“不得了啊,老林。”有人搞事情,“你這是當著祁總的麵挖人家牆角?也不問問祁總肯不肯放人。”

林總眼睛一斜,說:“我這是尋求友好合作,真要合適,對雙方都是有利的,祁總是多麼深明大義的人!”

祁暮亭輕笑,說:“林總說得對,但我們家是裴先生當家,我也做不了主。”

裴先生昂首挺%e8%83%b8,氣勢更足了,說:“那您讓公司跟我聯係一下,真要合適,我一定不拒絕。”

“我回去就辦!”林總說,“先告辭了。”

“您慢走。”裴疏槐側身讓路,“各位慢走。”

鄒助送眾人離開,祁暮亭伸手把裴疏槐薅到身邊,說:“你怎麼下來了?”

“醒了無聊。”裴疏槐說,“你要上去嗎?不去的話,咱們直接走?”

祁暮亭說:“直接走。你家裡那邊約好了嗎?晚餐吃什麼?”

“目前兩位候選人比分持平,中餐兩票。”裴疏槐暗示,“西餐兩票。”

祁暮亭笑道:“那我投西餐。”

“噢耶!”裴疏槐得意洋洋地去群裡宣布競賽結果,投中餐的裴逾白和老琴遺憾落敗,哀歎連連,並譴責裴疏槐作弊,躺贏的西餐隊揚珍發來表情包三連,以表祝賀。

祁暮亭推著他進入電梯,說:“是不是該感謝一下我?”

裴疏槐正在群裡鬥圖,聞言說:“我都在你辦公室睡一下午了,還不算感謝嗎?”

“算。”祁暮亭“唉”了一聲,感慨道,“真是個奸商。”

裴疏槐搖頭晃腦地接受這句評價,“誒”道:“你看這個發色好不好看?”他把手機遞到祁暮亭眼前,圖是裴逾白發來的,“深橙色誒,適合秋天。”

“好看是好看。”祁暮亭顧慮,“你萬一接了林總那部戲,又得染回去,折騰來折騰去,頭發真成雜草了。”

“說得也是哦……”裴疏槐失落三秒,存了圖,“那等我休息的時候再染,我還想燙個法式卷。”

電梯門打開,祁暮亭推著他出去,說:“瞎折騰,臭美。”

“我就愛美!”裴疏槐狗熊似的蹭蹭空氣,轉頭瞥到他肩後長長了的頭發,頓時起了壞心眼,“二哥,你能不能燙個波浪卷給我看?”

祁暮亭說:“饒了我。”

“有些演古裝劇裡麵的異族人士的演員就會燙卷卷,異域風情,放你身上肯定更好看。”裴疏槐本是說著玩,這下真有點想看了,他%e8%88%94%e8%88%94唇,“我回去拿你的照片P一下。”

“彆讓我看見。”祁暮亭警告。

裴疏槐說:“我拿來當屏保!”

說起屏保,祁暮亭伸手抓住他的後頸衣領,提貓狗似的,“誰讓你把我書房電腦的屏保換成你自己的?”

“那我長得帥啊,我想讓你多欣賞欣賞。”裴疏槐一邊扒他的手一邊說,“那我也把平板電腦換成咱們的合照了啊。”

這還差不多,祁暮亭鬆手,順勢攬住他肩膀,走出大樓。

看他們旁若無人地調了一路情的其餘工作人員:“……”

*

西餐廳,先遣小分隊先選座點單,裴疏槐和祁暮亭稍後才到。兩人坐在同一側,裴疏槐取下口罩和鴨舌帽,拿起旁邊的羅宋湯抿了一口。

“哎喲,真是瘦了。”揚珍秀眉微蹙,“臉都小了。”

裴疏槐展示自己清晰的下頜線,耍了把帥,說:“但風姿不減。”

揚珍無奈笑笑。

“哥,你是不是不用去實習了?”裴逾白說。

“這個我得問問輔導員,多半不用。”裴疏槐挑一隻蒜香辣味蝦,突然想起一茬,“我得準備論文了,本來前麵就打算好了,結果又進了組,真沒時間寫。”

裴逾白炫耀,“我的論文都寫好了。”

裴疏槐彈出大拇指,“牛。”

“我呢,還有一件喜事要宣布。”裴逾白昂首挺%e8%83%b8,很有儀式感地清清嗓子,對著一桌子人宣布,“我要去唱片尾曲了!”

揚珍驚喜道:“真的嗎?什麼個情況?”

“我之前不是被邀請去樂隊演奏嗎,當時認識了一位老師,她先生是影視編劇,前段時間拍了一個校園劇的本子。”裴逾白喜不自勝,“他們說我聲線很符合片尾曲的風格,也適合校園青春劇,就邀請我去試了一段,我過了!”

“太好了!”老琴一拍大腿,說,“兩孩子的事業都有好的進展啊。”

祁暮亭往裴疏槐碟裡加了一隻魚肉包子,說:“那今晚就當給兩孩子慶祝了。”

“謝謝祁爺爺。”裴疏槐夾起包子,嗷嗚一口。咽下去,他說,“再給我來一份黃油牛排。”

祁暮亭喚來服務員,添加菜品。

裴疏槐今晚胃口大開,把點好的菜品吃完後還來了一塊烤阿拉斯加,最後摸著肚皮發表感言,“這家店不錯。”

“是吧?”裴逾白說,“我之前來吃過一次,他們家意麵也不錯。”

裴疏槐說:“那下次約意麵。”

祁暮亭去前台簽賬單,裴疏槐利落地丟下其餘人,起身找過去,惹得老琴感慨,“真是寸步不離。”

“畢竟好久沒見了。”揚珍說,“我們先走。”

裴疏槐慢吞吞地往一樓去,正想著晚上回那邊,後肩突然被輕輕拍了一下。他轉身,看見身後人,“是你。”

賀忱笑道:“又見麵了。”

裴疏槐點頭,雖然同在燕城,但這麼大個地界,撞見了也能稱得上一句“好巧”。

“你一個人來吃晚餐?”賀忱說。

“沒,好幾個。”裴疏槐說,“我對象去結賬了,我去找他。”

賀忱目光一抬,落到裴疏槐身後,說:“他已經上來了。”

裴疏槐不及轉身,肩膀就被攬住了,同時被迫後退一步,和賀忱拉開距離。他抬起眼,看見祁暮亭冷淡的側臉。

“好久不見啊。”賀忱伸出手,笑著喚一聲,“二哥。”

裴疏槐眼珠子一轉,沉默觀察情況。

祁暮亭不回握他的手,也不寒暄,攬著裴疏槐就要離開。

“二哥。”賀忱阻攔,“何必這麼冷淡?”

“他就是這個脾氣,憑什麼對你例外?”裴疏槐轉身,兩步走到賀忱麵前,麵色挺冷,“接二連三的‘偶遇’,我們真有緣啊。”

賀忱說:“可不是麼?”

“是你祖宗。”裴疏槐冷嗤,“彆怪我沒提醒你,下次咱們再‘偶遇’,我就對你不客氣。”

賀忱聞言聳肩,無奈地說:“如果真是有緣偶遇,你也要明察秋毫哦。那我就不打擾兩位約會了,”他禮貌頷首,“再見。”

裴疏槐盯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珠子冷沉沉的,直到被祁暮亭敲了下腦袋,才收回目光。

他們去了地下車庫,落座後,祁暮亭問:“你們之前見過?”

“第一次是在馬場,第二回是在錦城,殺青宴那晚在吧台。”裴疏槐係好安全帶,“我就覺得這小子怪怪的,但一直說不上到底哪裡不對勁,敢情他一直盯著我呢。”

祁暮亭握著方向盤,“他跟你說了什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也沒說……”裴疏槐一頓,察覺出一點貓膩,便故意玩笑道,“怎麼著?這人是知道你以前的糗事,還是你有什麼隱形桃花,沒跟我老實交代的,怕他抖落出來?”

祁暮亭側臉緊繃,聞言緩緩一鬆,說:“我有沒有桃花,你哥不是幫你套問過了嗎?難道他沒跟你說?”

“那傅致哥也不是一天24小時都跟你在一起啊,萬一你趁他不在的時候有野花呢?何況你們倆才是一夥的。”裴疏槐佯裝為難,“我們這種家花視野有限,還是要多防著一點嘛。”

祁暮亭驅車離開,說:“我的特助,我的好友都是你的眼線,我要是去采野花,那任務難度可想而知。”

“費點力氣有什麼難的,牡丹花下死,”裴疏槐往後靠上椅背,瞟他一眼,“做鬼也風流啊。”

祁暮亭不語,降下一點車窗。

風晃在臉上,裴疏槐看著疾馳而過的夜色,說:“開這麼快乾嘛?”

祁暮亭目視前方,難得語氣輕佻,“入了夜,去做風流鬼啊。”

第60章 舊事

深夜飄落一地秋雨,蘭因公館的夜冷沉沉。主臥的白窗簾隻遮了一半,另一半窗麵在簌簌雨幕後顯得朦朧不清,偌大的房間隻亮著兩盞壁燈,大半隱沒在暗色下,投影屏上正在播放《同一條緯線》。

祁暮亭靠坐在沙發上,單手拿著手機和傅致通話,“你把關於基金的大致思路和具體要求整理一份出來,我幫你參考方案……彆咬。”他嘶了一口氣,垂眸看向趴在他頸肩處的人,眼神帶著點警告。

“喲。”傅致在那邊一挑眉,“您這是在玩什麼呢?”

“沒什麼。”祁暮亭手指微微使力氣,被他攥在五指間的銀色細鏈便發出清泠泠的響聲。

聽見那聲響,傅致沉默了幾秒,似感慨似驚歎,“二哥,我以前可真是小瞧你了。”

手機就停在離耳朵不遠的地方,傅致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入耳朵,裴疏槐通紅的臉更是燎出一片火星子,顏色精彩。他將側臉枕在祁暮亭肩上,輕輕一抬下巴就能親到祁暮亭的脖頸,蜻蜓點水的一下,聲音也像那蕩起的漣漪,輕輕的,但一激靈。

“二哥……”他說。

“嗯。”祁暮亭輕輕應聲,隨即和傅致說,“既然說完了,那我就先掛了。”

“不是等會兒,我還……喂?”

傅致的聲音乾脆利落地消失在耳邊,裴疏槐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下來,他聽著身後投影屏上的聲音,黎菀的、周跡的,還有他自己的,那麼近,仿佛那些人就站在這屋裡,那些目光全部凝聚在他們身上。

這樣的錯覺讓他膽怯,心高高地懸起來,和雙腳一樣,沾不到地。

“不要在我身上留下印子,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祁暮亭的鼻尖抵住他的臉,語氣很溫柔,“為什麼反悔?”

裴疏槐抿唇,說:“沒、沒有反悔。”

“那就是你故意做不到。”祁暮亭盯著他紅潤的眼睛,眉心微蹙,“你在欺負我嗎?”

裴疏槐下意識地搖頭,委屈地說:“到底誰欺負誰……”

隨著一聲驚呼,他被迫後仰,腦袋離開祁暮亭的肩膀,搖搖晃晃地坐正了身子。

祁暮亭始終坐姿端正,也跟著偏正視線,仍舊與他對視,分秒都舍不得挪開目光。

“你知道嗎?”

祁暮亭語氣很輕,撿起一段回憶與懷中人分享,“你去《同一條緯線》的劇組拍定妝照當天,我就看過那組造型了,照片現在還在我手機相冊裡。”

他輕輕嘖了一聲,時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