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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地走到門口,剛好撞上傅致。

“下午沒什麼重要的事,我就不來公司了——”

“晚上裴疏槐應該沒空,你代替我去吃飯——”

同時開口,同時閉嘴,四目相對,兩個問號在空中碰撞。

祁暮亭先作出反應,“裴疏槐晚上怎麼就沒空了?”

作為裴疏槐的正宮男友,裴疏槐有沒有空他都不知道,傅致憑什麼知道?祁暮亭大不悅,剜了傅致一眼。

傅致舉手投降,“人家有正事兒啊,我就是上來跟你說一嘴的。”示意祁暮亭往回走,兩人在沙發落座,他說,“你知道咱們先前敲定的那個電影項目吧,《詠生》。”

祁暮亭“嗯”了一聲,心中已有所猜測。

“今天上午,我家老頭問我要了裴疏槐的聯係方式,這會兒兩人該坐在哪個小咖啡館裡談天說地了。”傅致見祁暮亭麵色不佳,不禁勸道,“這片子咱們公司可是很重視的,傅槿作導,江浸月主演,裴疏槐要是能進組,哪怕就是個小配角,對他來說是百利無一害。”

“傅叔能找上他,我自然是替他高興的。”祁暮亭按了下眉心,抱怨道,“可是早不來晚不來。”

傅致聞言挑了下眉,“您剛才急匆匆的,想去找裴疏槐?”

祁暮亭沒有否認。

傅致便笑了笑,說:“你知道我爸這個人,他對組裡的演員都是很挑剔的,畢竟他最討厭見到因為某個演員而讓最後的成品出現汙點的情況。你們家小裴同學雖然條件的確很好,讓我爸一見鐘情,但到底是新人,再加上他在學校的成績和先前的作風……總之小裴同學在公司上課的這段時間,我爸聯係過上課的老師們,做了多番考察,米導和楊編也極力舉薦,今兒才敲定的。”

“我知道。”祁暮亭往後一靠,渾身的勁兒瞬間泄了,整個人有點頹喪,“既然裴疏槐沒空,我也沒空了,晚上你自己去吃吧。”

傅致大呼無情,“我的哥,求您了,我晚上真沒空。”

這種應酬一般都是提前商議過行程的,祁暮亭嫌棄,“你早乾嘛去了?”

“主要是今晚臨時有事,臨時,你懂嗎?就是無法預料的,突然發生的。”傅致雙手作揖,“這事兒真的挺重要的,你幫我一次,下次我幫你。”

這還差不多,祁暮亭勉強應了,隨口問道:“你有什麼事?”

傅致也不隱瞞,說:“陸安生晚上要去相親。”

祁暮亭說:“哦,你去蹭飯還是買單?”

“他不想去,也沒那份意思,特意叫我過去救他。”傅致歎了口氣,很無奈似的,“你知道,我和他好不容易和好,他開口,我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哦。”祁暮亭語氣頗為冷淡,“你要是早點開口,你們其實早就能和好,自己矯情,活該。”

這人說話太他媽惡毒了,傅致冷笑,“得,現在把裴疏槐弄到手了,就要過河拆橋是吧?需要我提醒當初您是怎麼傷春悲秋坐立不安進退兩難嗎?裴疏槐就和彆人拍張親密點的照片,您就整夜難眠,恨不得衝到裴疏槐家把這一對奸夫%e6%b7%ab夫弄死,裴疏槐和阮鷺吃個飯,您就在辦公室上演五米折返跑,恨——”

“彆恨了。”祁暮亭冷豔地說,“去吧。”

傅致冷哼一聲,起身往外走,剛摸到門口,祁暮亭突然喚了一聲。轉頭看,祁暮亭那廝神色自若,就是語氣挺刺人的。

“今晚的相親,陸安生沒興趣,那明晚呢?他會不會就有興趣了?”祁暮亭笑了笑,“到時候訂親擺酒,紅毯鮮花,阿致,咱們還得送禮慶賀人家喜結連理,早生貴子呢。說不準,他兒女以後還可以認你當乾爹。”

傅致走了,把辦公室的門摔得震天響。

*

晚上七點左右,裴疏槐從咖啡廳出來,和傅槿握了下手,說:“劇本我回去會仔細看,到時候做一份小記給您,勞您指教。”

傅槿點頭,看了他兩眼,又問:“你和陸安生是?”

“親戚,他是我表哥。”裴疏槐麵上如常,心中卻小浪花直打:敢問傅槿的傅和傅致的傅有什麼關係?如果真有關係,陸安生和傅致當年那點摩攃隔閡難不成傅槿都有所耳聞?

“安生呢,比較外放,但好麵子;阿致在外麵玲瓏剔透,對誰都能笑笑,但私下是個悶家夥,做事太謹慎,有些時候、尤其是麵對那些極其重要的私事,難免瞻前顧後。”傅槿拍拍裴疏槐的肩膀,意有所指,“阿致若有得罪之處,還望你費心轉圜。”

好嘛,不僅知道,還要拉他當助攻。裴疏槐笑笑,說:“您甭操心,我看他二位最近處得挺好的。有誤會,大家說開就好了,以前的情誼都不假。”

傅槿笑了笑,現行離開了。

裴疏槐站在咖啡廳門口,想了想,給陸安生發了條消息:【我的哥,相親快樂嗎?】

他不急著要回複,抄起手機正準備開車回家,一則電話打了進來。是個本地的陌生號碼,裴疏槐接起,“哪位?”

“是我呀。”

女聲賤兮兮的,裴疏槐幾乎一下就認出來電身份,說:“喲,小陳姐姐,有何貴乾呐?”

陳歆容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昨晚快樂嗎?”

“快樂……”裴疏槐一頓,反應過來,“操,是你!”經過一夜,這個害他社死的罪魁禍首終於現身,“姓陳的,你沒毛病吧,有錢沒地花就把錢都給我。”

“我免費資助你們完成愛的大和諧,你還罵我,真是個白眼狼。”陳歆容委屈吧啦的,自顧自地連歎三聲,圖窮匕見,“那個,祁總愉悅嗎?幸福嗎?滿足嗎?”

“敢情我就是您的工具人?”裴疏槐冷漠地說,“他超級不滿意的,但是他又不能對我發火,憋的氣該找誰出呀?”

陳歆容大呼臥槽,“你個沒用的東西!”皇帝不急太監急,她想了一下,“要不我給你報個班吧?等你學一節課,回去保證脫胎換骨,把祁暮亭坐的□□。”

我去一個黎菀一個陳歆容,真他馬是臥龍鳳雛。

裴疏槐有點遭不住,“姐姐,能注意一下言辭嗎?”

“我又沒說臟話,比白紙還乾淨。”陳歆容很操心,“到底是你不行還是他不行,遇到事情總要解決吧。”

裴疏槐心想不是誰不行,是祁暮亭在這件事上竟然是個謹慎保守的風格,不僅要查資料,還要讓他一起學習,保準在實際行動前將理論知識學到及格線以上。

還挺可愛的。

裴疏槐嘴角翹起,語氣愉悅了不少,但懶得跟這女的廢話,“行了,我們倆的事情不勞您操心,拜拜。”

陳歆容還想說什麼,裴疏槐已經掛了電話。他給祁暮亭打了個電話,對方沒接,於是轉頭向傅致詢問,得知祁大忙人又在應酬。

好嘛,裴疏槐算了下路程和時間,開車去接對象下班咯。

晚上十一點,祁暮亭和幾個醉醺醺的老總從酒店出來,鄒助跟在他身側,兩人清醒又利落,畫風格格不入。

鄒助看了眼腕表,抬頭正想請示祁暮亭,卻瞥見不遠處的台階下方坐著個人,一頭銀白灰毛極其好認,與此同時,祁暮亭已經快步走了過去。

裴疏槐一手握著鹵肉卷,一手抱著牛油果奶昔,懷裡還揣了隻甜品盒子,哼哧哼哧地吃,腮幫子鼓得老圓。察覺到身邊站了個人,他仰頭一瞧,祁暮亭逆光而站,好看得超出認知了。

裴疏槐就是個色|鬼,屁股挪挪,蹭到祁暮亭腳邊,靠著他的腿,一邊喝奶昔,還抽空瞥了眼不遠處那一堆西裝革履的應酬團體。

鄒助見老板有人接送,便代為寒暄。

“祁總身邊那是誰啊?是祁總的弟弟?”

“我見過祁總的弟弟,不就是祁懂的小兒子嘛,是個狼尾頭,跟祁夫人姓。看起來不像啊。”

“你們的消息可真滯後,不知道祁總最近和一銀白灰毛的帥哥打得火熱,經常一起用餐上班下班——他戀愛了啊!他竟然戀愛了!”

“讓我看看!”!思!兔!網!

鄒助慌張且勇武地運用三頭六臂,把幾位想要湊過去看看祁暮亭在乾嘛的老總一一哄走了。隨後也沒去攪擾祁暮亭,自己先溜了。

一個合格的助理應該知道什麼叫合時合理地撤退。

第51章 關係

走到台階邊,祁暮亭看了裴疏槐一會兒,俯身把他嘴角的蔥花擦掉,問:“來了怎麼不進來?”

“外麵清淨。”裴疏槐說,“我才來沒多久,你看我鹵肉卷才啃一半。”

祁暮亭笑了下,問:“晚上沒吃飯?”

“在咖啡館和傅導聊了五個多小時,到這邊來才有點餓,我又返回去買了吃的。”裴疏槐說著“哦”了一聲,張開手把腿上的甜品盒子晾出來,“給你買的!”

他語氣有點不自禁的小雀躍,似予人驚喜,又似小小取悅,總之祁暮亭一下拎起那隻甜品盒子,順勢在裴疏槐身邊的階梯坐下。他把盒子放腿上,三兩下拆開,一隻精致可愛的桃桃烏龍慕斯乖巧地躺在白色紙花上。

祁暮亭指腹蜷縮,呼吸不由重了,這時裴疏槐湊過來,目光晶潤,“我去的時候,店裡隻剩這一塊了。”

祁暮亭調整呼吸,麵色如常地說:“那是緣分。”

原著中祁暮亭與裴逾白的緣分就始於裴逾白贈的那隻桃桃烏龍慕斯,裴疏槐想來想去,心想小祁也太愛吃這款甜品了吧。

抬頭看祁暮亭,麵色如常,但目光沉鬱,裴疏槐心裡一跳,懷疑自己是想錯了、辦了壞事。慌神之際,他把手裡的飲料杯直接往祁暮亭嘴上一湊,直接把人從思緒裡拽了出來。

祁暮亭張嘴抿住吸管,喝了一口,清新的奶昔潤過喉嚨,滿腔涼意。他偏過頭,開始秋後算賬,“你要戳死我?”

“太好喝了,想讓你嘗嘗。”裴疏槐把杯子放在地上,騰出一隻手去戳戳他的嘴巴,哄道,“不疼不疼。”

祁暮亭冷豔地哼一聲,伸手拿起地上的飲料杯,說:“吃你的鹵肉卷。”

裴疏槐啃了一口鹵肉卷,滿嘴都是烤鴨鹵肉藕丁千張,他沒意識,目光還釘在祁暮亭臉上,像是要把人盯出朵花來。

這小子是個膽大心細的,祁暮亭受不住那目光,主動坦白,“我不喜歡吃這個,但是你買的,有點不一樣。”

裴疏槐受了偏愛,整個人變得極其溫柔,說:“我以為你愛吃才買的,沒關係,這個帶回去給老琴吃,待會兒路上我給你買彆的,買倆。”

祁暮亭看他目中歉疚忐忑,又察他心中驚疑不安,沉默一會兒,竟笑了笑,語氣變得放鬆,“沒關係,一塊蛋糕而已。”

愛屋及烏和恨屋及烏,本就是不理智。

祁暮亭似玩笑,又似思索,“因為一塊蛋糕厭惡它的所有同類,那也太蠻橫了。”

謎語人都給我滾出地球,裴疏槐暗暗地想。

祁暮亭掐他臉,“既然好奇,怎麼不問?”

“你如果想說,就不用我問。”裴疏槐兩隻手抱著半隻鹵肉卷,語氣怪認真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再親近的兩個人都得守一點分寸,強行窺探他人的秘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