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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好久沒來這邊玩了。”

懂個錘子,裴疏槐歎了口氣,說:“不是陸安生,是我對象。”

“哦,是你對——誰?”老琴的語調急轉直下,他忍不住往走廊裡側走了兩步,一雙眼珠子唰唰地往臥室門口瞟,恨不得砸進門,瞅瞅裴小槐的對象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是,等會兒,皮鞋……對象是男、男的?!

“明早讓您見啊,對了,他不吃辣,讓廚房注意一下。”裴疏槐說完揮揮手,握住老琴的肩膀往後一轉,“這都什麼點了,您趕緊回屋啊,老年人少熬夜。”

老琴被迫走回樓梯口,眼巴巴地回望,被裴疏槐冷酷地擋住,揮手趕走了。

見老大爺一步三回頭、磨磨蹭蹭地下了樓,裴疏槐這才往回走。臥室的門虛掩著,他輕輕推開,反手關上門。

祁暮亭坐在沙發上,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握著裴疏槐的平板,正在和對方溝通工作,聞聲抬頭看了一眼。裴疏槐走過去,隨手把紙袋放在茶幾上,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先去洗漱了。

裴疏槐快速洗了個澡,出去時祁暮亭已經結束通完,正在扒拉電子文件。他沒說話,走過去在祁暮亭身邊落座,拿過那紙袋子,有點暴力地一下扯斷三隻訂書釘,敞開袋口一看,裡麵是幾個小盒子。

裴疏槐“咦”了一聲,隨便拎出一隻粉色盒子,翻到正麵一看:小水庫透明質玻尿酸超薄水潤。

什麼玩意兒?祁暮亭買護膚品了?還是迷你小樣。

再往下方一瞅,三個十分袖珍的小字終於道出此盒真身。

“肚雷斯。”祁暮亭不知何時湊到了耳邊,和他一起欣賞這隻神秘小盒,語氣怪驚詫的,“我實在沒有看出來,小裴同學,你——”

“小裴同學是清白的。”裴疏槐已經不想再追究其於幾樣是什麼大寶貝了,紅著臉把手裡的誠人擁品扔進紙袋,喊冤道,“這根本不是我買的!”

“哦。”祁暮亭不信,“那你是說,是我買的?”

裴疏槐伸手掐他,“你先聲奪人,果然是你買的!”

祁暮亭被他打了兩下,不樂意了,伸手把人半拽半抱放到腿上,雙臂緊箍著裴疏槐的腰和手臂,說:“自己做了壞事還汙蔑我。”

“彆在我耳邊說話。”裴疏槐發癲似的蹬了兩下腿,被抱得更緊了。祁暮亭逼近,聲音沉了下去,“彆他媽瞎蹭。”

裴疏槐仰頭,雙耳相蹭,他枕在祁暮亭肩上。祁暮亭側目看過來,四目相對,裴疏槐%e8%88%94了下唇,埋怨道:“你已經開始凶我了,再處一段時間,你不是是要揍我?”

這個人喜歡把白的說成黑的,還喜歡自己加戲汙蔑無辜。祁暮亭算是看透了,反問道:“你在外麵那麼凶,在我麵前卻裝出一副處於劣勢的乖樣,是以退為進,還是故意招我?”

在戀人麵前和在外人麵前當然會有不同,哪有這麼直接拿出來問的?不是應該暗自歡喜,樂在其中嗎?裴疏槐恨恨地張開嘴,在祁暮亭的下巴處咬出一道淺淺的紅印。

祁暮亭受了這一口,目光瞥過裴疏槐微紅的唇,忍耐地呼了口氣,最後隻說:“睡吧。”

嗯?

嗯嗯嗯?

裴疏槐雖然有點惶恐事情繼續發展,但直接戛然而止顯然讓他更惶恐。他瞅瞅祁暮亭的臉,又看看祁暮亭的腰,猶豫糾結足足五秒,才小聲問:“二哥,在我麵前不比故作堅強,你如果有哪裡不舒服……或者說不如意,你跟我說,我幫你想辦——嗷!”

%e8%87%80尖挨了一巴掌,裴疏槐彈簧似的彈起來,一大步邁出去,離祁暮亭遠點才開始叫囂,“操,我關心你,你還打我,你個沒良心的!”

“你個小白癡的。”祁暮亭冷豔地回複。

以前在蘭因公館,氣勢矮一頭就算了,現在到了我方地盤,如果還那麼慫,傳出去必定要被陸安生寫詞、慕浙編曲弄出一首《小裴小裴,你好廢》宣告天下。

裴疏槐比出中指,指尖往下,直指祁暮亭□□。

“廢物!”

祁暮亭噌地站起來,小白癡瞬間撒丫子狂奔,一溜煙躥到床邊,被子一掀,人躥進去,裹得嚴嚴實實。

祁暮亭站在原地籲了口氣,沒追。

過了差不多兩分鐘,裴疏槐做賊似的從被子底下探出兩隻眼,發現祁暮亭還坐在沙發上玩手機,且目光專注,坐姿端正,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在看財經新聞……嗯,怎麼不可能呢?

裴疏槐服了,輸了,也認了,掀被子翻身,死豬似的躺在床中間,長籲短歎,“哎……哎呀!”

餘光一瞥,祁暮亭半點沒反應。

操!

裴疏槐抓耳撓腮,最後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微信電話給陸安生。

“哎喲寶貝兒。”陸安生正窩在沙發上看雜誌呢,問他,“這麼晚給我打電話乾嘛?”

“想你。”裴疏槐笑得可乖可假,“我哥,明兒有什麼安排?”

陸安生冷漠地說:“上班。”

“難怪你今天沒夜生活。”裴疏槐翻了個身,三言兩語地把今晚的事情說了,有點納悶,“你說厲逞怎麼突然當個人了?”

陸安生哪知道,“我隻知道他前段時間不一直加你微信嗎,你給人拉黑了,他還跟慕老三吐槽過這事兒來著。”

“他是不是想先迷惑我,讓我把他當個人,然後再趁我不備攻擊我?”腰上多出一隻手,裴疏槐反手打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說,“誒,我哥,你幫我盯著點啊。”

“我覺得你可能想多了。”陸安生說,“慕老三說,可能是因為上回在coward,你把他%e5%90%bb傻了,他上頭了,還想跟你來一次。”

腰上的手已經摸進衣服裡,聞言一重,裴疏槐吸了口氣,連忙說:“慕老三誹謗,我什麼時候%e5%90%bb厲逞了?”

“死亡之%e5%90%bb啊。”陸安生說,“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某一秒,你已經用高超的車技征服了他,讓他對你由恨生愛,情難自禁,食髓知味——”

裴疏槐果斷地掛斷電話,偏頭說:“乾嘛啊?”

祁暮亭說:“睡覺。”

裴疏槐哎喲喲地叫喚,陰陽怪氣來了都得稱讚他一聲好陰陽怪氣啊,“不看手機了?這才幾點啊,您繼續玩嘛。”

“沒玩手機,我在查資料。”祁暮亭的手已經繞到裴疏槐的腰,反手一攬,裴疏槐腰腹離床,弓弦似的繃著。他單膝跪上床麵,俯身壓上裴疏槐的背,“明早上發你一份,你好好看。”

“是財、財經還是管理學啊,沒興趣。”裴疏槐想咬唇,被祁暮亭伸手捂住了下半張臉,於是他就咬住其中一根手指,報複般地流下一連涎液。

祁暮亭用手幫了他一次,抽身時說:“看了給我寫觀後感。”

裴疏槐趴在床上,從腰到小腿都是虛的,細細地打著顫。他沒力氣反抗這種強|製性的學習,啞聲應了,悶悶的。

浴室水聲打響,裴疏槐揉了把眼角的濕液,心想忍者神龜就忍者神龜吧,用手他都癱成這樣,真要全壘,那他估計可以直接死床上了。

嗯,就這樣吧。

水聲好久才靜下,祁暮亭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裴疏槐已經躺在大床中央睡覺了,神色很安詳,有一種參透整個世界的平和。他輕輕地躺在裴疏槐身側,不要枕頭,隨便地搭一床被子。

第二天,裴疏槐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人了,他看一眼時間,九點,祁暮亭都該去上班了。一骨碌爬起來,快速洗漱換衣,裴疏槐下了樓,那邊的裴逾白聽見動靜,探出腦袋,朝他露出一記神秘的微笑。

這小子對被綠這件事表現得極其平靜,如果不是知道這是裴逾白第一次談戀愛,裴疏槐都要誤會他經常被綠了。

裴疏槐走過去,一巴掌薅上裴逾白的腦袋,走進側廳一看,好嘛,餐桌上就缺他了。

祁暮亭坐在他常坐的位置旁邊,正在和揚珍聊天,語氣神態都頗為溫和,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打哪兒來的溫潤如玉翩翩佳人呢。

老琴也坐在一邊兒,笑眯眯地和祁暮亭聊天,這老小子有點知識儲備,竟然還能和祁暮亭聊點正經的經濟形勢,甚至還夾帶私貨的打聽最近的股市。■思■兔■在■線■閱■讀■

裴疏槐在祁暮亭身邊落座,伸手夾了個蟹黃包子 ,一邊啃一邊盯著祁暮亭款款而談的側臉,目光賊癡迷。

包子啃完了,他就咬著筷尖兒,祁暮亭就像那進了盤絲洞的鮮美肉類,裴疏槐這白骨精都饞他饞得要流口水了。

揚珍實在看不下去了,小手一揮,開飯。

吃過早飯,祁暮亭告彆眾人,開裴疏槐的阿斯頓馬丁去公司。裴疏槐今天沒課,決定躲在文樺彆墅看看劇追動漫。

“小槐啊。”揚珍過來問,“你談戀愛的事情,你爸知道嗎?”

“就你們知道。”裴疏槐說。

揚珍點了下頭,“那這事兒我也先幫你瞞著你爸,等你自己想說了,你再跟他說就成。”她歎了口氣,“你爸一直想讓你跟陳家姑娘處,現在你不僅沒處上,還談了個男朋友,他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發火。”

“他不是想讓我和陳家姑娘好,隻要對公司有好處,管他王家李家的姑娘,都成。”裴疏槐笑了一下,“不過我覺得,祁暮亭嘛,他想攀還不一定能攀上呢,這兒子賣得不虧。”

“怎麼說話呢。”揚珍嗔怪,“你和暮亭是正經談戀愛,說的跟什麼似的。”

暮亭都叫上了,祁暮亭的溫和謙遜演得真到位。裴疏槐腹誹,麵上說:“行,不胡說了,我先上樓。”

揚珍揮揮手,去吧去吧。

裴疏槐在臥室追了兩集動漫,正在滿網找原漫畫,突然收到祁暮亭的微信。祁暮亭已經到公司了,還發來一條鏈接。

“昨晚說的那個?”裴疏槐好奇地點開,鬥大標題直擊眼球,嚇得他差點肝顫。

【男同第一次經驗教學】

下麵還有一排小標語:包教包會,激情沉醉。

裴疏槐:“……”

第50章 打斷

祁暮亭忙到下午兩點,沒有吃午飯的欲望。此前大多時候,於他來說三餐是果腹,是應酬,隻有在和裴疏槐一起用餐的時候才不一樣,可今天裴疏槐不在。

想起裴疏槐,祁暮亭伸手摸到桌上的手機,拿起來一看,他們的對話框還沒有新的記錄。

研究資料入迷了?害羞了?嚇到了……祁暮亭盯著屏幕,心中不斷猜測,直到電腦右下角某處一跳,是收到新郵件的提示。

公司內部重要通知、正式公告或文檔會走郵箱的形式,祁暮亭握住鼠標,點開新郵件,卻發現發信人不是內部職員,也不是合作夥伴。

郵件內容主題很簡單,三個字:觀後感。正文也很簡略,就一句話:洗白淨點,等我隨時上門來睡|你。

祁暮亭盯著這封分不清是挑釁還是邀請的郵件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起身,繞過書桌向外走。不管裴疏槐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一律按照後者處理。

昨晚研究過的相關資料已經鐫骨銘心,但萬一做不好傷到裴疏槐怎麼辦?以防萬一,第一次還是要在家裡做,讓醫生準備好相應的藥品在樓下等著……祁暮亭滿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