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波浪,皮膚白皙,容貌嬌豔。
裴疏槐看著,覺得有點眼熟……等會兒,這不是之前裴翊讓他去相親的那位陳家小姐嗎?
“陳小姐偏愛香水玫瑰。”厲逞得意地瞥了裴疏槐一眼,對陳歆容說,“夜生活還沒開始吧?”
“快開始了。”陳歆容各看兩人一眼,目光挑|逗,“你們倆……來乾嘛啊?”
“我們不是來找你的,讓讓。”厲逞擋開一臉懵逼的陳歆容,拽住懵逼程度不比陳歆容低的裴疏槐,大剌剌地闖進人家的房間。
裴疏槐轉頭一看,陳歆容的臉色比腳底下的黑色厚織地毯還黑。他剛想問厲逞到底要搞什麼幺蛾子,前方套房臥室的房門一開,一個裹著浴袍的男人走了出來,語氣甜蜜,“姐姐,怎麼——”
四目相對,裴疏槐心想:得,不用問了。
嶽瑛看著裴疏槐,如見噩夢,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二、二哥……”
“彆攀親戚。”裴疏槐挑了下眉,“行啊,綠帽子戴到我們老裴家頭上了。”他說著舉起手機,對嶽瑛一拍,乾脆利落地發給裴逾白。
嶽瑛靠在門框上,正要開口,就聽裴疏槐說:“不用浪費口水說一些騙傻子的假話了,除非你告訴我你們倆在酒店洗澡脫衣服準備打三缺一的鬥地主。”
“我可沒那興致。”說話的是陳歆容,她在後麵的沙發上落座,歎了口氣,“我現在覺得你們二位來得剛剛好。”
厲逞走過去落座,攀著她說:“姐,彆鬨心啊,小帥哥多的是,我給你找一個。”
“哦?”陳歆容挑眉,“那這個行不行?”
厲逞順著她的目光看見裴疏槐冷硬的側臉,遺憾地說:“暫時不行。”他煽風點火般的多了句嘴,“他有對象了。”
有對象,卻來捉奸,陳歆容看了眼裴疏槐,又看嶽瑛,腦海中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不會吧?
“陳小姐。”裴疏槐側目,“你們是交往關係嗎?”
“不是,很單純的YP關係,但因為你們倆來得正好,所以這關係還沒坐實。哦,對了,”陳歆容看向臉色蒼白的嶽瑛,笑眯眯地說,“我今晚可是花了錢的哦。”
“那你們就不是單純的YP關係。”厲逞的解釋很生動,“嘎嘎嘎。”
嶽瑛心下恥辱,但他明白,他完了。有裴疏槐在,哪怕裴逾白肯原諒他,他以後都不能和裴家沾上半點關係,還有陳歆容……這些圈裡的少爺小姐,隻要他們一句話,他好不容易踏進圈裡的那半隻腳立刻就會被攆出去。
“姐姐。”厲逞學著嶽瑛剛才的語氣,親昵地問,“你在哪兒見到的這隻小鴨子啊?”
陳歆容嫌棄,離他遠了點,說:“我姐妹介紹的,年輕帥氣活還好,我就試試嘛。”
“哦,敢情還是隻經驗豐富、買主遍布的小鴨子。”厲逞瞥了眼裴疏槐,故作感慨,“苦了咱小白了。”
小白?陳歆容恍然大悟,原來被綠的不是裴疏槐啊。
“陳小姐,您的私生活我不作乾涉,但是我必須要說明一下,在我進入這扇門之前,這小子是有對象的。”裴疏槐摸了根煙點上,指間輕碾,語氣平靜,“他應該沒有跟你說吧?”
“沒啊。”陳歆容往後一靠,“我都沒問,又不是談戀愛,我隻需要確定他有沒有病,其他的都不關心。不過呢,其實我默認他是單身,第一是因為我姐妹介紹的嘛,第二是我覺得,有對象還出來賣屁|股的畢竟占少數啊。”
“那你運氣可差了點兒。”裴疏槐朝陳歆容笑笑,“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再經有心人那麼一挑,對你可不利。花了錢還遭人議論,情況壞點還得擔罵名被嘲笑,大冤種都得跟你握個手。”
陳歆容麵色不變,目光卻冷了,她看也不看嶽瑛,說:“拿著你的東西滾出去,小心點彆讓我再看見你第二次啊,否則不說彆的,燕城這地界,你待不下去。”
嶽瑛轉身進了臥室,快速換上衣服,不看任何人,滿臉青白地走了。
房門被關上,陳歆容眼中的冷一下就散了,她瞧著裴疏槐,說:“你對象,誰啊,我認識嗎?”
裴疏槐轉身走到對麵的沙發落座,說:“不知道啊。”
“你爸之前攛掇咱倆相親,”陳歆容問,“那會兒你就談了?”
裴疏槐搖頭,納悶地說:“你到底想問什麼?”
“她想知道你對象比她好在哪裡。”厲逞說。
“也不是這麼個意思。”陳歆容想了想,“我就是好奇啊,你不來跟我相親,是真的覺得不合適,還是瞧不上我?”
“是真沒那意思,相親也得有感覺吧?”裴疏槐吐了口煙圈,懶聲說,“您這妥妥白富美,學曆高,家底厚,誰會瞧不上你啊?彆這麼不自信。”
陳歆容翻了個白眼,“我沒不自信,我就是覺得,嗯,怎麼說呢,圈裡傳我的那些話,你們都該聽過吧,什麼千人斬,什麼……算了,不好聽的話就不說了,臟耳朵。”
這裴疏槐還真沒聽過,他說:“我剛才都說了,你的私生活,我不作乾涉。這種生活方式既然是你自己選擇的,你管彆人怎麼傳,而且我覺得你想得好多,你看我爹,老婆死後就把初戀娶回家,自詡深情,但誰不知道他老人家年輕的時候外麵有多少人?有沒有私生子都難說,就這,彆人還說他有魅力呢,他自己也是這麼覺得的。”
“就是。”厲逞難得說一句人話,“姐,你彆突然這麼敏[gǎn],我們很惶恐。”
陳歆容笑著哼了一下,說:“你對象到底誰啊?喊她出來吃個飯唄。”
“乾嘛?”裴疏槐警惕,“你隻是我相親對象,還是不成功版的,沒資格跟我對象打擂台啊。我要是叫他過來,你是不是要潑他咖啡給他支票讓他離開我?”
“你狗血八點檔看多了吧。”陳歆容翻白眼,“滾吧……算了,我們一起滾吧,這房間我是睡不下去了。你們倆等會兒,我去換個衣服,待會兒捎我一程。”
她起身進了臥室,厲逞說:“怎麼樣?是不是該感謝我?”
“是,我叫裴逾白親自來感謝你。”裴疏槐說著看了眼手機,裴逾白回複了一句【會分手】,還讓他早點回家,孩子冷靜得有點超乎預料了。
他放下手機,問:“你怎麼知道嶽瑛有鬼的?”
“之前有個妹妹辦生日party,我也去送禮物了,沒想到撞見嶽瑛和美女攬腰搭背的,我就盯了一會兒,發現人家還在露台接%e5%90%bb。”厲逞聳肩,“都這樣了,什麼關係不用問吧,但是我無聊,就找人查了一下,一查不得了,這小白臉還挺有市場的。”
難怪嶽瑛能消費經濟條件以外的名牌奢侈品,敢情都是姐姐妹妹們的獎勵。對內不問對象要一分一毫,對外金主遍布,兩麵人生,有一套啊。
裴疏槐觸滅煙蒂,“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對你沒好處啊。”
厲逞在裴疏槐打量的目光下眼神閃爍,“日、日行一善不行啊?”
陳歆容出來了,裴疏槐沒接著問,幾人一起離開酒店。
“我查查地圖,看誰捎你比較順路——”裴疏槐走出電梯間,抬頭瞥見靠在跑車邊的人。
“祁總?”陳歆容也瞧見了,笑著打招呼,“您等人啊?”
祁暮亭“嗯”了一下,把裴疏槐從頭到腳地掃了一眼,才說:“真巧。”
祁暮亭是個冷情人,陳歆容識相地不與他搭話,雖然她曾經饞過祁暮亭的身子。轉頭看了眼裴疏槐,她說:“彆查地圖了,厲逞捎我更順路。”
裴疏槐:“哦。”
“說真的,明兒把你對象帶出來見見唄。”陳歆容也很為難,“我爸媽還在催,你爹看起來也沒放棄,你讓我見她一麵,一是滿足好奇,二是有個印象,下回我家裡再催,我也好跟他們說。”
“唔……我對象忙著工作誒,不好請。”裴疏槐的目光落在祁暮亭臉上,佯裝無奈,“他很大牌。”
“還是事業女強人。”陳歆容嘴巴毒,“你小子大手大腳的,生活費夠用嗎?你該不會吃人軟飯吧?”
厲逞在旁邊說:“我覺得很有可能……你瞅他的新跑車,如果不是他爹他姐買的,那絕對是他吃軟飯了。”
“吃軟飯也是一種本事。”裴疏槐歎了口氣,“就怕有些人沒那胃口啊。”
“操,你點誰呢!”厲逞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裴疏槐聳肩,“誰破防我不說。”
陳歆容抬手攔住要暴走的厲逞,說:“你果然吃軟飯了。”她心痛地說,“乾嘛不吃我的,我也很有錢!”
祁暮亭眉心跳了一下,裴疏槐從中讀出似笑非笑的意思,根本不用猶豫,這種時候首先得表態。他咳了一下,說:“姐,你看上了我哪裡,我改。”
“年輕貌美,寬肩窄腰,長腿翹屁。”陳歆容說,“你改啊。”
“那不行,改了我還怎麼吃軟飯?不能為了你一棵樹就毀滅整片森林。”裴疏槐感覺祁暮亭的目光越來越危險了,連忙說,“小陳姐姐,不瞞你說,我是軟飯硬吃,我也有要求的。”
陳歆容好奇,“啥要求?”
“第一,對方必須是大美人兒;第二,必須身高189,其他的幾點都不用說了,因為你第二條都不滿足。”裴疏槐揮揮手,“回見啊,姐。”
陳歆容悟了,“你對象是超模啊?”
“可不嗎?”裴疏槐走到跑車旁邊,順手拍了下祁暮亭的屁股,土味情話張口就來,“他每天都在我心裡走貓步。今晚跟我回文樺彆墅,對象。”
那不輕不重的拍打聲啊,比晴天霹靂還要重啊,陳歆容和厲逞同時愣在原地,嚇得半死啊。
祁暮亭矜持地對倆單身狗點了下頭,轉身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姿態十分正宮娘娘。
“……啊?”陳歆容轉頭看著厲逞,“敢拍老虎屁股,真是軟飯硬吃啊。”
“啊……”厲逞也轉頭看著她,“操,出師未捷身先死。”他莫名沉默了幾秒,又變幻一副吊兒郎當的嘴臉,說,“你當著祁暮亭的麵表現出了覬覦裴疏槐的心思……姐,我以後還能見到你嗎?”
陳歆容想了想,“還能救……把裴疏槐電話給我。”
厲逞翻手機,“你乾嘛?”
“表態。”陳歆容說著在某外賣app上找到一家24小時營業的成人商品點,快速購買一套大寶貝,包括大號小雨傘兩盒、玻尿潤滑一支、清洗器一套,收餐人【裴小槐】,填寫裴疏槐的地址和電話,付款購買。
放下手機,陳歆容虔誠地呼了口氣。
第49章 外賣
裴疏槐從裴逾白房裡出來,在樓梯口撞見老琴。老琴熬夜追動漫,這會兒還沒睡,拎著個紙袋子上了樓梯,說:“裴小槐的外賣。”
裴小槐伸手拿過來一看,沒貼條子,沒寫內容,好神秘的外賣,可他什麼時候點過外賣?還是祁暮亭點的?
老琴瞥了眼臥室的方向,說:“你帶朋友回家了?我看外麵有雙皮鞋。”
“啊。”裴疏槐頓了頓,坦誠道,“不是普通朋友。”
老琴一下就懂了,“是安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