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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第二天,裴疏槐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人了,他將頭悶進被子裡賴了會兒床才磨蹭著起床。樓下客廳沒什麼人,裴疏槐嗅到味道,順著找到客廳餐桌,上麵擺了幾個小碟,放的都是餃子,旁邊一隻單環玻璃杯,伸手一摸,是冰牛奶。

他有點饞,但不好率先開飯,於是出去找祁暮亭,在客廳門口聽到祁暮亭的說話聲,隔了段距離,應該是在打電話。他沒有偷聽,轉身回到餐桌,心安理得地先吃獨食。

餃子一碟先嘗一隻,除去他昨晚說的那四樣味道,祁暮亭還贈送一碟芥菜豬肉,旁邊配著一盒辣椒醬。

祁暮亭走進來,去廚房端了碗白粥出來,配一碟炒青菜和泡豇豆。裴疏槐覬覦豇豆,拿起勺子舀了幾粒,說:“餃子哪來的?”

“外賣。”祁暮亭說,“下回你再想吃,這裡會有備好的。”

裴疏槐不上當,“下回我不來了。”

“你來不來我都要準備好,”祁暮亭抬眼,欲語還休,“萬一呢。”他自顧自地給自己灌雞湯,“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裴疏槐不搭腔,盯著老實憨厚的餃子一口一個,臉腮鼓了又癟,小氣球似的。吃完飯,祁暮亭沒忍住,伸手戳了一下,被裴疏槐一巴掌薅在背上。

這個人有點暴力,祁暮亭識相地不作招惹,兩人換了身衣裳,一起去公司,上班的上班,上課的上課。總裁專梯中途打開,祁暮亭攥住裴疏槐的手腕,說:“彆忘了你欠我的利息,中午一起吃飯。”

“知道了。”裴疏槐環顧四周,覺得他們搞得像辦公室戀情!

第40章 桃色

中午,鄒助去辦公室敲門,正好撞見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從洗漱室出來的祁暮亭。祁暮亭麵上帶著點很難被察覺的小忐忑,見了他,“怎麼了?”

鄒助收斂眼神,說:“需要我為您訂餐嗎?”

“不用。”祁暮亭向外走去,路過他身側時微微偏臉,矜持地說,“今天我和裴疏槐一起吃飯。”

鄒助露出一記恰到好處的眼神,那意思是“您真棒”,隨後說:“祝您用餐愉快。”

祁暮亭“嗯”了一聲,邁著優雅又不失利落的步伐走了。

裴疏槐正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玩遊戲,新下的消消樂,前期新手局,正處於一路暢通的狀態。鼻梁上的墨鏡突然被摘下來,他也沒反應,等通關領了獎勵後才抬頭說:“我以為你還要一會兒。”

“今天事兒少。”祁暮亭打量他,沒察覺出什麼不好的情緒,看來課上得不錯。

裴疏槐收回手機,起身說:“走吧。”

祁暮亭說:“吃什麼?”

“食堂啊。”裴疏槐說,“你們公司不是有三個大食堂嗎?哪個比較好吃?”

祁暮亭沒在食堂吃過,那地方人多。

見他不說話,裴疏槐心想就多餘問你,“算了,把一切都交給命運吧,哪個近吃哪個。走,帶路。”

“食堂在後麵。”祁暮亭領著裴疏槐出了大門,往園區後麵走去,一路引來無數側目,他儘數忽略,“周峰脾氣火爆,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挺好的。”至於脾氣,裴疏槐覺得還沒他暴躁,“對了,我今天遇見個熟人,就是緯線劇組的那個葉澄,之前殺青宴坐一個包廂來著,好像是裴逾白他們班的。”

祁暮亭沒什麼印象,隻說:“圈子裡浮浮沉沉,你以後要長個心眼,待人接物莫忘了‘慎’字。”

裴疏槐心說我又不是大傻子,故意問道:“我要是被人騙了坑了怎麼辦?”

“被人坑了,我幫你坑回去,要是被騙,”祁暮亭嚴謹,“那得是看騙錢還是騙感情。”

裴疏槐好奇,“怎麼個不同?”

“要是騙錢,我讓他賠你全部家當,這要是騙了感情,”祁暮亭側頭看他,“那這事兒就不得了。”

裴疏槐抬了下下巴,目光落在他臉上,“那是,我的感情千金不換。”

“嗯。”祁暮亭認真地說,“我記住了。”

裴疏槐心情愉悅,反客為主,加快腳步領著祁暮亭進入一號食堂“風雅小味”,主打中餐。二樓人較少,裴疏槐取出餐盤,沒察覺身邊人,不禁轉頭看了一眼,祁暮亭正在後頭和兩個男人說話。

裴疏槐轉過頭,在菜台前挑挑揀揀,先舀了勺土豆牛腩。祁暮亭走過來,他隨口問:“這個吃不吃,不辣。”

祁暮亭把餐盤湊近,被投喂一大勺。

“嗯……白灼蝦和油爆大蝦,選哪個?”

“白灼蝦。”祁暮亭建議,“我剛才看見那邊有十多種醬料。”

裴疏槐用公筷擺了一小盤白灼蝦,又給祁暮亭擺盤,說:“我要嘗試牛油果醬。”

“可以。”祁暮亭指揮,“給我青菜。”

裴疏槐拿喬,“注意你的措辭。”

祁暮亭站在側後方,虛虛地挨著他的肩,說:“請給我青菜,謝謝。”

裴疏槐這才滿意,在幫他弄好青菜後又被迫給自己弄了半小盤青菜和西蘭花。“鹵煮和烤鴨選哪一個?”

“烤鴨吧。”祁暮亭逗他,“蘸牛油果醬。”

裴疏槐要梅子醬,他選好餐,遞給祁暮亭,“呐,一手一盤找座位去,我去打飯。”

祁暮亭順從地去了,在靠窗的位置找到一張雙人座,頂著四麵八方的或驚訝或驚恐或八卦但唯獨有一點相同、那就是遮遮掩掩的目光從容落座。

不一會兒,裴疏槐端了托盤過來,一小木桶白米飯,兩個空碗,兩碟不同的醬料,還有一小壺溫水。

祁暮亭盛好飯,放到他麵前,說:“下午做什麼?”

“還不清楚。”裴疏槐譴責,“這麼大太陽,做什麼都不得勁,陸安生和慕浙他們下午要去遊泳,我不想去。”

“那就彆去。”祁暮亭誘惑道,“來我辦公室吹空調。”

裴疏槐多高的身價啊,哪肯一下就答應,高傲地說:“我考慮考慮吧。”

傅致站在樓下,鄒助站在他身邊,兩人齊齊仰頭看著二樓窗邊。鄒助說:“您看吧,我沒騙人。”

“真了不起。”傅致喃喃,“我們祁總雖然先天知識儲備不足,但後天能力還是很強嘛。”

“在沒有祁總的公司群們裡都嗨翻天了,大家都在猜測那位讓祁總親臨公司食堂的銀白灰毛大帥哥是何方神聖,後來經人辨認,嘿,這不是裴疏槐嗎?”鄒助繪聲繪色,“大帥哥為何出演本公司的劇,出演本公司劇的大帥哥和祁總到底是何關係?到底是親情的淪喪,是友情的破滅還是愛情的迷霧,讓我們敬請期待一位狗膽包天的知情人細細道來!”

或許是他們的目光太炙熱了,祁暮亭側頭,隔著窗戶瞥下一記目光,引得傅致揮手,鄒助微笑。

祁暮亭把兩人當作兩粒灰塵,一眼掃開。吃完飯,兩人將餐具放進指定位置,一起下樓。

“我想喝冰汽水!”裴疏槐伸著懶腰。

祁暮亭說:“給你買酸奶,汽水先排隊。”

裴疏槐不挑,跟著去旁邊的便利店挑了瓶酸奶。他還沒仔細逛過這片園區,“誒,你們這兒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就除了咖啡廳啊書店啊奶茶店啊這種。”

祁暮亭回憶幾秒,說:“健身房。”

裴疏槐禮貌微笑。

“後麵有類似公園的區域。”祁暮亭說,“有秋千。”

裴疏槐真誠地問:“你是在帶孩子嗎?”

“誰說隻有孩子才能玩秋千?”祁暮亭蹙眉,語氣嚴肅,“大人也有玩耍的權利。”■思■兔■網■

裴疏槐無言以對,跟著他去玩秋千,不過出乎意料的是秋千不是他想象的那種幼兒園同款,而是有遮陽篷有靠背的木秋千,還墊了層軟皮,可以容納一個人躺下。

裴疏槐躺下感受了一下,“還挺舒服的。”

祁暮亭站在跟前,“我站著?”

裴疏槐笑著“啊”了一聲。

祁暮亭不允許自己喪失基本的權利,俯身握住裴疏槐的後頸讓他抬頭,自己坐了下去。裴疏槐枕在他腿上,嫌棄道:“你比墊子硬好多。”

“嗯。”祁暮亭摸他頭發,語氣怪異,“我知道。”

裴疏槐反應過來,立馬伸手薅他,“青天白日的,你給我收斂點!”

“說錯了吧?”祁暮亭製住他的手,俯身說,“開黃|腔的明明是你。”

裴疏槐盯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說:“心臟的人聽什麼都是臟的。”

祁暮亭包裡的手機響動,他單手去捏裴疏槐的臉,和裴疏槐的兩隻手作鬥爭,另一隻手摸出手機,是祁承的電話。

“喂?暮亭啊。”祁承的語氣說不上怪異,但絕對稱得上猥瑣,“我聽說你今天把人帶公司了?”

祁暮亭解釋:“他在公司上課。”

“哎喲,這麼好學啊。”祁承話鋒一轉,“果然是個男生,老章竟然知情不報!我隻聽說你和一個年輕貌美的男孩子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路上親親熱熱,有說有笑,我還當是你的哪個朋友,可我轉念一想,你和小致認識這麼久都沒傳出什麼桃色傳聞,那你到底是和這個男孩子有多親熱才能掀起這麼多猜測?我想不透啊,於是打電話這麼一試,你竟然就這麼承認了!!!”

“不然呢。”祁暮亭輕輕捏著裴疏槐的兩瓣唇,“這有什麼好隱瞞的?”

祁承悲傷,“唉,我給你兒女起的名字都白費了,當初還花大價錢請大師算過呢,我舍不得它們。”

祁暮亭無情,“您自個兒白費心思。”

祁承的悲傷去得很快,“那個,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見家長了嗎?對方家長態度如何?需要我和你伯母還有你哥你弟一起出場助陣嗎?我們得互相見個麵,一起吃個飯才行吧?”

“沒那麼快。”祁暮亭垂眼,裴疏槐眼皮舒展,已經睡著了。他放低音量,“我還沒告白。”

祁承倒吸一口氣,痛心疾首,“你個廢物!”

“我還沒想好要怎麼告白,這事兒不能輕浮。”祁暮亭的拇指刮過裴疏槐的臉腮,輕聲說,“您彆來鬨他,把人給我嚇跑了。”

祁承反擊,“人家連你這個鬼見愁都不怕,還能怕這麼溫和慈愛好脾氣的我?”

說得也是,祁暮亭莞爾。

“那你有進展了要跟我說哦,我還得跟你伯母及時轉播呢,千萬要記得啊。”祁承聽到回應,才依依不舍地掛斷電話。

祁暮亭放下手機的手一頓,打開相機,對著裴疏槐的臉拍了一張,嗯,好看。

裴疏槐昨晚先是受刺激,再是被折騰,最後窩在祁暮亭的臂彎裡心跳咋呼了好半晌,上午上課時注意力高度集中,一躺下瞌睡就應聲而來。他這一覺睡到下午三點,半睡半醒時嗯嗯唔唔地在祁暮亭腿上滾來又滾去,最後埋在祁暮亭的小腹處醒了會兒瞌睡,這才躺平睜眼。

日光都被敞篷遮擋在外,不用迎光,祁暮亭的臉分外清晰。裴疏槐欣賞了幾眼,伸手用指頭勾住祁暮亭的一縷發尾,繞了兩圈,牽得祁暮亭垂眼,俯下`身來。

裴疏槐撐起腦袋,在祁暮亭還沒反應前親上他的嘴角,像祁暮亭昨晚親他那樣。“睜眼就見到個大美人兒,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