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1 / 1)

坐會兒?”

“不坐。”裴疏槐擦了嘴,起身說,“走。”

兩人下樓,祁暮亭說:“你現在也算半個公眾人物了,以後出門要注意隱私,娛記那邊我會打好招呼,不會讓他們來打擾你,其餘的隻能你自己多注意。”

“我十八線都算不上吧,用不著這麼大陣仗。”裴疏槐說,“你何必為我費心思,他們愛拍就拍吧,就當免費給我拍寫真咯。”

“說句話而已,算什麼費心思。”祁暮亭不欲多說,“對麵有家冰淇淋。”

兩人過了馬路,直奔冰淇淋店。

門口,裴疏槐被菜單屏幕的光晃瞎了眼,不禁往後退了兩步,踩到祁暮亭的鞋,低頭一看,那隻光滑鞋麵上赫然多出小半個腳印。

他還沒來得及道歉,祁暮亭已經越過他站到前麵,看著屏幕說:“海鹽酪酪玫瑰?”

裴疏槐說:“可以。”

祁暮亭點開付款碼,說:“一支海鹽玫瑰甜筒,謝謝。”

店員這才回過神來,稍有結巴,“好、好的,請把手機放到這裡結賬……您的小票,請拿好。”

祁暮亭接過小票,轉頭看裴疏槐。裴疏槐一愣,眼神躲開,嘟囔道:“看我乾嘛。”

“沒什麼。”祁暮亭說,“今晚會下雨。”

“下就下唄。”裴疏槐覺得他莫名其妙,突然播放天氣預報乾嘛?

等了幾分鐘,店員將做好的甜筒遞給祁暮亭,“請慢用,歡迎下次再來。”

祁暮亭轉身,將甜筒推到裴疏槐麵前,說:“請慢用。”

裴疏槐看著甜筒,淡粉色的蛋卷上是海藍色玫瑰花形狀的海鹽冰淇淋,花心是%e4%b9%b3白色的芝士奶酪,幾顆小小的玫瑰花碎瓣綴在表麵。

很漂亮,很有少女心,還很……

裴疏槐莫名赧然,“乾嘛做成玫瑰花的樣子啊。”

又為什麼這麼鄭重地遞給他啊啊啊?!

“人家就叫玫瑰甜筒,不做成玫瑰花,難道做成狗尾巴草嗎?”祁暮亭好笑,“而且菜單上有圖。”

“我又沒仔細看!”裴疏槐接過甜筒,一大口咬掉玫瑰花,挑釁地展示給祁暮亭看。

祁暮亭看了他好一會兒,沒忍住笑了一下,似無奈被吸引又似心甘情願地上了鉤,“裴疏槐,你真可愛。”

他尾音繾綣,顯然墜入情|色間,裴疏槐的臉腮被冰淇淋撐得鼓起,嘴裡又鹹又甜,半晌才憋出一句含糊的抱怨:“你好煩。”

第38章 入室

晚上果然下起雨。

夏日的雨來得急躁凶狠,劈裡啪啦地打在前院的池塘裡。今晚主棟仍舊沒人,裴疏槐換了鞋,跟著祁暮亭進入客廳,一邊往樓上去一邊問:“管家又不在?”

祁暮亭半點不心虛,“回家看孩子了。”

我要是再信你,我就是傻逼,裴疏槐想。

祁暮亭推開主臥門,轉身示意裴疏槐進屋,然後關上房門。

關門聲很輕,裴疏槐卻莫名心裡一跳,感覺自己再一次跳進了祁暮亭的陷阱。他一邊防備一邊跟著祁暮亭走到沙發前,茶幾上麵推著一大摞東西,用紙袋子裹著,“這就是你要送我的?”

祁暮亭去倒水,“嗯,打開看看。”

是炸彈嗎?炸彈應該沒有這麼大吧?裴疏槐全身豎起一層無形防禦甲,小心翼翼地湊近,俯身用指頭戳了戳袋子,然後試探性地扒開其中一隻,把裡麵的東西抽出來一看——

“螺螄……粉?!”

裴疏槐瞪大眼,祁暮亭給他買了一大盒螺螄粉!他放下這隻袋子,又去扒拉其他的,一瞬間,各種口味的火雞麵、進口手工巧克力、辣條、豬肉脯雞肉條扇貝肉牛肉乾、真空包裝的兔腿甜皮鴨……好多好多零食一一現出真身。

祁暮亭端著水杯過來,“除了巧克力和甜皮鴨,都是辣口,你把喜歡吃的拿走,不喜歡的就留下。”

裴疏槐都喜歡,他轉頭看著祁暮亭,虔誠地說:“你就是把我當小孩子哄了是吧是的我知道你就是。”

祁暮亭不反駁,“看來是喜歡的,那明天我幫你挪後備箱。”

“好……等會兒!”裴疏槐反應過來,“為什麼是明天?”

祁暮亭指了指不遠處的露台,“外麵下暴雨,我看了天氣預報,待會兒要打雷,你開車不安全。”

這一瞬間,裴疏槐好像明白了先前在冰淇淋店門口,祁暮亭為什麼會突然播報天氣了,這狗逼是故意的,真是詭計多端!他比出中指,“你個屑!”

祁暮亭不懂。

裴疏槐翻譯,“你個垃圾。”

祁暮亭不跟他計較,將水杯遞給他,“喝點溫水潤潤腸胃,今晚你睡主臥,我睡沙發。”

裴疏槐簡直受寵若驚,捧著水杯說:“你不會半夜起來嘎我一刀吧?”

“不會,不過我會趁你打呼嚕時給你錄下來。”祁暮亭轉身去衣帽間換衣服,裴疏槐端著水杯跟上去,反駁道,“我不打呼嚕!但你小心點,我夢遊的時候喜歡打人!”

祁暮亭回頭瞥了他一眼,意思是有膽你就來,隨後回頭去拿睡衣。

裴疏槐對著他的背影比中指。

“要穿哪件,自己過來挑。”祁暮亭說。

裴疏槐湊過去,選了件%e4%b9%b3白色的睡衣,隨口道:“這件你沒穿過吧?”

祁暮亭一頓,側目看他,“你這語氣,是想我說穿過,還是沒穿過?”

“……我想你閉嘴。”裴疏槐蠻橫地取下睡衣,轉身說,“我先洗。”

祁暮亭笑笑,取了件睡衣,跟著出去了。

不一會兒,有人在外敲門,祁暮亭打開一看,是老章。老章一臉驚險,“您怎麼沒說今晚會帶他回來,幸好我剛才跑得快,要被撞見,您不就露餡了!”

祁暮亭難得理虧,“忘了。”

得,這是蜜裡調油被蜜裹住小腦了。老章搖頭,小聲說:“您得好好計劃一下,什麼時候跟他坦白啊?總不能以後他一來,我都躲著吧,太危險了!”

“要不……”祁暮亭思索著說,“我換個管家吧。”

老章什麼都沒說,滿身悲傷地走了。

祁暮亭搖頭,關上房門。

玻璃門遮不住浴室的水聲,祁暮亭在門外頓住腳步,側頭看向玻璃門。這裡其實看不見淋浴間,但他在玻璃門上看見了裴疏槐的影子,高挑的人,瘦削的骨,窄腰長腿,哪哪都寫著誘|惑。

腕上的佛珠散發著溫潤的涼意,卻在此時毫無作用,他靜不下心,也寧不了神,忘了作君子,隻想要個有情人。

浴室的水聲不知何時停下,洗漱台邊響起窸窸窣窣的漱口聲,過了一會兒,裴疏槐推開門踏出來。薄薄的衣料貼在他身上,衣擺袖口褲腿都寬鬆,留有餘地,擋不住空調風,也攔不住祁暮亭的目光。

裴疏槐兀自後退,在祁暮亭的逼近下抵住玻璃門。四目相對,隻有他膽怯,“你、你怎麼了?”

祁暮亭看他半晌,嗓音低啞,“沒什麼,覺得你好看。”

“現在的我和平時的我沒什麼兩樣。”裴疏槐掙紮。

祁暮亭一路猛進,“所以平時也覺得你好看。”

裴疏槐的眼皮和聲音一起低垂,“你若喜歡好看的,看你自己就好。”

“可我也親不著自己。”

裴疏槐聞言驚得抬頭,正好送上兩瓣唇,祁暮亭俯身,卻不趁機親%e5%90%bb,隻是抵住他側臉,輕聲問:“你怎麼看我?”

被溫熱的呼吸烘著側臉,那夜的%e6%b7%ab|夢再度襲來,裴疏槐咬著唇,渾身發著細密的顫意,小聲說:“強勢奪人,蠻橫無理。”

“評價符實。”祁暮亭笑道,“把頭偏過來,或者今晚和我一起睡,二選一。”

裴疏槐不可置信,伸手攥住他腕上佛珠,說:“你去抄經書!”

“可以。”祁暮亭百依百順,“你若選一,我今晚抄一夜經書;你若選二,我明天再補上。”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裴疏槐進退兩難,說不出話來。

“後悔激我嗎?”祁暮亭不留情地拆穿,在裴疏槐尷尬羞惱的目光中開始秋後算賬,“故作親昵的合照,一聲曖|昧的‘阿槐’還有你的口不擇言,滿腔小心思。”

裴疏槐毫不猶豫地出賣,“是陸安生的主意。”

“哦,他是幫凶。”祁暮亭問罪,“你是主謀。”

裴疏槐竭力洗脫罪名,“罪責也得分大小,我覺得我罪不至此。”

祁暮亭說:“那得法官說了算。”

裴疏槐譴責,“法官有私情,要避嫌。”

“空口白牙,就是誣陷。”祁暮亭好整以暇,“除非你告訴我,法官有什麼私情。”

裴疏槐無力抗拒,眼神閃躲,說:“我選二。”

“好。”祁暮亭氣息忍耐,如約後退一步,“去吧。”

裴疏槐邁腿與他錯開,一溜煙地跑進內臥,靠在隔牆上,心如擂鼓。窗外劈裡啪啦的落雨聲害他神思急躁,難以靜心,滿室冷檀香極其淺淡,仍舊讓他幾近窒息。

裴疏槐猛地轉身走到露台前,推開竹簾屏風,在露台上的梨木椅上坐下。雨幕晦暗,樓下池塘睡蓮靜坐,邊上的幾盆寶珠茉莉花香芬鬱,風雨旺盛,總算給了他一絲呼吸的空氣。

狗頭軍師陸安生和阮鷺這會兒應該都沒睡,他拿出手機就可以求援,但他沒有這麼做,隻是坐在風雨外琢磨,雖然心思顯然早就飛到了太空外。

祁暮亭走進內臥,一眼就看見了他,不禁蹙眉,“怎麼不吹頭發?”

裴疏槐回頭看他,“你也沒吹。”

“我沒有這個習慣。”祁暮亭叫他進來,去外麵的架子上取了吹風機,回屋插好電,用眼神示意。待裴疏槐慢吞吞地落座床邊,他打開吹風機,不怎麼熟練地替裴疏槐吹頭發。

裴疏槐垂著眼,感受著祁暮亭的手時不時撩過他的頭發,但從沒有觸碰到他的頭皮。這個人真奇怪,剛才肆意輕薄,這會兒又作君子。

裴疏槐頭發短,沒一會兒就吹得九成乾。祁暮亭關掉吹風,正想拔插頭,裴疏槐已經開口,“我幫你吹吧……空調開得這麼低,小心頭疼。”

祁暮亭拿著吹風的手一頓,轉而遞給了他。

兩人更換位置。靜音吹風機聲音很小,裴疏槐竭力挑選了不容易讓祁暮亭接機耍流|氓的話題,“那個,你知不知道哪裡有好的表演班?”

“我們公司。”祁暮亭說,“公司的影視項目開拍前,每部劇的導演會根據組內演員的情況和劇本需要組織前期培訓,公司也有專門的新人培訓班,上課的老師都是經驗豐富的業界前輩。”

裴疏槐努嘴,“我又不是貴公司的人。”

“但你拍過公司的戲,算三分之一個。”祁暮亭說。

裴疏槐問:“拍過貴公司戲的人都這麼算?”

“自然不是。”祁暮亭玩笑,“給你開後門。”

裴疏槐戳他頭,“傳出去讓人笑話。”

“沒人笑話。”祁暮亭說,“這種事沒有那麼界限嚴格,以前也有非本公司的藝人來公司上課,隻不過要收費。”

“那我要繳多少錢?”裴疏槐想起今天買的那塊表,“我沒剩下多少錢了。”

祁暮亭隨口問道:“片酬呢?”

“花光了。”裴疏槐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