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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簽約合同吧?”

“的確不是啊。”

“那MQ乾嘛管我穿什麼?”

“哎喲,那是知道你沒經紀人沒工作室,連我這個小助理都是臨時撥給你的,憐惜你嘛!”小簡湊上去,語氣神秘,“據說,是傅總親自下令的。”

裴疏槐“哦”了一聲,忍不住問:“祁暮亭知道嗎?”

“祁總?”小簡“嘶”了一聲,用看可愛小傻逼的目光看他,“說實話,傅總能過問這件事,已經讓我產生了一些雖然不該想但忍不住去想的奇妙聯想了,至於祁總,他眼裡隻有以億為單位的項目書,沒有一個小藝人的殺青宴造型。”

裴疏槐沉默了幾秒,忍不住嘟囔,像不服,又像是彆的,“那誰說得準。”

第33章 宴席

君宜旗下酒店宴會廳,此間被實木屏風隔斷,分為勝意、喜樂、安寧、無憂四個宴廳,餐桌上一盞夏荷擺件正是應景,人頭攢動,杯觥交錯,名表珍飾在暖黃燈光下搖曳出一片花裡胡哨。

裴疏槐姍姍而來,踩著沉香色地毯進入勝意廳。黎菀正在和周跡咬耳朵,轉眼時看見他,不禁眼神一亮,招手道:“大帥哥快過來!”

這間小廳坐的是劇內排得上號的演員,黎菀主位,周跡和男二的扮演者齊慎分坐左右。裴疏槐走到周跡身側,說:“不好意思,在外麵撞見個熟人,聊了兩句,來晚了,我自罰一杯。”

他倒了杯酒,一飲而儘,擱杯落座。

“我們換個位置。”黎菀強行提起周跡,強迫對方和自己換了個位置,湊到裴疏槐跟前,“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裴疏槐說:“沒這麼大牌。”

黎菀露出一記神秘微笑,大概意思是“哎喲你是現任老板娘嘛,大牌一下沒什麼啦”,隨後在裴疏槐的死亡微笑中收斂表情,轉頭說:“給大家介紹一下我身邊這位大帥哥,我‘弟弟’,裴疏槐。”

裴疏槐進組太晚,劇組的許多演員都沒見過,更彆提認識。黎菀指著人一一給他介紹,“那邊那位大背頭帥哥,姓齊名慎,是我直係學長;他旁邊那位美女小姐姐是楊杳,愛豆出身;正對麵的是程椿,大我兩屆的學長;你左手邊的這位呢是葉澄,小葉,和我弟是同班同學,和你一樣,都是大三的。”

裴疏槐一一打招呼,玩笑道:“敢情一桌都是你的熟人。”

“可不是,這桌我是老大,你要敢對我不客氣,今晚就叫你走不出這個門。”黎菀警告裴疏槐,惹得眾人笑起來。隨後她湊到裴疏槐耳邊,小聲說,“楊杳一直在看你。”

斷斷續續的目光讓裴疏槐無法忽視,他側目看向楊杳,禮貌地點了下頭,惹得人目光閃躲,紅著臉避開,再也不好看他。裴疏槐夾了隻蝦仁,一邊蘸醬料一邊說:“離我遠點,吃你的飯。”

黎菀“哦”了一聲,被周跡喊過去,兩人又開始咬耳朵。不一會兒,米畝的助理走進來,把黎菀和周跡叫走了。

“他們是主演,要去見投資方的。”齊慎舉杯,和裴疏槐碰了一下,“你是燕藝的吧?”

裴疏槐點頭。

“前段時間我去燕藝找我朋友,經過宿舍樓,打眼就瞧見你從樓裡出來,抱著摞書。”齊慎笑著說,“你這一頭美少年發型實在是太顯眼了。”

“是那次啊。”裴疏槐說,“我是回去請假,順便把宿舍的東西搬回家。”

程椿把目光從酒杯裡挪出來一點,放到裴疏槐身上,“小裴馬上就要畢業了吧?有沒有簽公司?我跟你說,我們公司待遇不錯,你可以考慮一下。”

“收起你那心思吧。”齊慎和程椿合作過幾次,說起話來也熟稔,“今天MQ也來人了,要是見了小裴,不得立馬拿下?還輪得著彆人嗎?”

程椿“嗐”了一聲,“也是。MQ娛樂是圈內龍頭,資源數一數二,又背靠集團,彆家哪裡搶得過啊。”

裴疏槐轉著杯梗,麵帶微笑,“我哪有那本事?又不是撿白菜。”

“瞎謙虛。”程椿說話坦率,“不說彆的,就說臉,現在紅的那些小鮮肉哪打得過你,他們都能紅,你怎麼就不行?”

齊慎“誒”了一聲,“這話可彆亂說啊,傳出去要被罵死。”他對桌上的三個小年輕說,“現在大火的藝人基本上都是被罵過來的,但你們程哥啊,他沒人家火,挨的罵卻跟人家有得一拚,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楊杳說:“因為那張嘴?”

“不錯,他嘴上沒把門的,不僅得罪同行,還得罪媒體,畢竟現在能聽得進大實話的人少。”齊慎說,“但你們程哥有一點好,那就是他心大,彆人罵他,他當放屁,再多的唾沫星子都噴不到他臉上——這一點,許多人嘴上說不在乎,但實際上完全做不到。”

“乾咱們這行的,不就是要皮厚嗎?”程椿咂了氣,“現在網絡媒體太發達了,網線串著無數張氣口,隨便一張都可能說死人。每天都在上演‘出口傷人’,每天都在呼籲文明上網,每天都有人告誡自己不要去做最後那片雪花,但仍舊循環往複,這說明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隻能把自己的思想做好。而且說實在的,這其他人挨罵沒錢拿,可我挨罵,片酬照領,有些同行更是越挨罵越來錢,錢都到位了,咱就彆矯情了。”

“說得不錯。”齊慎倒酒,“感謝程哥給我們上課,來,走一個。”

眾人碰杯同飲。

不一會兒,黎菀和周跡一起回到小廳。裴疏槐本是聞聲抬頭,卻在和黎菀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頓住了,這女的怎麼笑得這麼奇異?

“MQ是誰來啊?”齊慎好奇地問。

“是李部長。”黎菀搶在周跡之前說。

這時小簡出現在門外,朝裴疏槐招了招手。裴疏槐放下筷子,和眾人打了聲招呼後離席。

黎菀目光灼灼,被周跡撞了下胳膊,“誒,收收你的眼神,太猥瑣了。”

“放屁。”黎菀轉頭瞪他,“我想不到你會這麼中傷我。”

周跡聳肩,“我也沒想到我會用‘猥瑣’來形容一個女明星。”

廳外,裴疏槐問:“不去乾飯,找我乾嘛?”

“不是我找您,是米導找您。”小簡竭力壓低聲音,但還是溢出一絲絲的不可置信,“讓你去包間。”

裴疏槐挑眉,“齊哥他們都沒去。”

“可不是嘛!這種殺青宴,一般最多是第一主演才會去見投資商出品方等大佬,絕對輪不著男三!”小簡跟他咬耳朵,“小裴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真公主出巡還是金絲雀出籠啊?!”

“不管是什麼,”裴疏槐目光溫柔,“知道了都要被滅口。”

小簡“唰”的變臉,嚴肅道:“對不起,是我太愚蠢,小裴哥您請跟我來。”

裴疏槐嗤了一聲,跟著小簡去了最裡麵的包間。

屏風門被推開,入眼是掛在牆上的山風雨霽圖,潑墨山川氣勢磅礴,層疊綿雨遮天蔽日。不等裴疏槐找到米畝,一眼就瞧見坐在畫前主位的人,四目相對,那人麵色矜冷,他卻心頭一跳。

滿桌的白酒洋酒和醉酒的人,東倒西歪,不成正形,唯獨祁暮亭身前的餐具酒具整齊如新,他在酒氣薰風間端坐,手邊擺著一隻小湯碗,湯色澄淨。

“小裴來了,快來!”米畝顯然也喝了不少,頂著一張大紅臉朝裴疏槐招手。

裴疏槐回神,走到米畝身邊,被米畝一把拽住,往祁暮亭身邊輕輕一推,“這位是MQ的祁總。祁總今晚撥冗出席,是咱們劇組的榮幸,小裴,你作為劇組的吉祥物,趕緊敬祁總一杯。”

裴疏槐還沒說話,手裡已經被塞了一隻乾淨的新酒杯。他無意識地緊了緊手,然後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麵色如常地說:“祁總,我敬您。”

祁暮亭端起酒杯,側目。

裴疏槐主動伸手,杯沿放低,與他捧杯,“我乾了,您隨意。”

他仰首飲儘,朝祁暮亭點頭,轉身對米畝說:“那我不打擾了,先——”

“彆急著走。”祁暮亭抿了口酒,擱杯後才說,“既然是吉祥物,那就多坐會兒,給我賜點福氣。”

裴疏槐轉頭看向他,微笑著說:“祁總,您太看得起我了,這都是米導的打趣話,哪能當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怎麼不能?”米畝不知兩人的關係,隻當祁暮亭也看中裴疏槐,連忙暗自戳了戳裴疏槐的後腰,笑著說,“祁總說能,那就能,來,小裴,坐我這兒!”

他話沒說完,人已經站起來,一掌按住裴疏槐的肩,把人按在座位上。

“我喝的有點多了,先出去吹吹風,祁總,您和小裴慢聊。”待祁暮亭點頭,米畝端著滿臉做了好事的幸福感,走了。

裴疏槐:“……”

“把這個喝了。”祁暮亭端起手邊的小湯碗,放在裴疏槐手邊。

裴疏槐掃了一眼,倨傲地說:“不好意思啊,今晚宴席,我隻喝酒。”

“看你這臉紅的,再喝兩杯就得飄,到時候服務員要去外麵的噴泉池撈你。”祁暮亭點了點杯沿,“靈芝湯,解酒的。”

裴疏槐在自己酒量差酒品差這件事上嘴硬不了,端起湯碗一口悶完,把空碗展示給祁暮亭看,“我可以走了吧?”

“還沒賜福呢。”祁暮亭說,“就在這兒坐著。”

裴疏槐發現,今晚的祁暮亭有些不講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眼神打飄,他覺著祁暮亭的目光有些冷——不是冷淡的冷,是陰冷的冷。他放下酒杯,沉默了幾秒才說:“你怎麼來了?”

祁暮亭說:“閒得無聊。”

“得了吧,您還有閒得無聊的時候?”裴疏槐撇嘴,顯然不信。

“因為你在這裡。”祁暮亭說,“所以我可以有。”

裴疏槐敲著杯梗的指腹一僵,勾住杯梗,使勁兒地碾了一下,“……注意你的措辭,能不能彆說這種惹人誤會的話?”

祁暮亭淡定地反問:“你誤會什麼了?”

裴疏槐:“……”

對坐的不知名老總打夠了瞌睡,用手撐起腦袋,正好瞧見裴疏槐。他眼睛一亮,使勁兒瞪了兩眼,手指了出去,“誒,這是哪位啊?”

楊編正想回答,裴疏槐已經開口:“我是裴疏槐,《同一條緯線》的男三。”他頓了頓,瞥了眼旁邊的人,故意說:“也是祁總的弟弟。”

祁暮亭倒酒的手一頓,沒有作聲。

“弟弟?”老總聞言一驚,隨後笑著說,“難怪,長得這麼俊,祁總,你們家基因真是逆天了。這麼好的苗子,打著燈籠都難找,您不得好好捧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哥不會疼人,等著我自己去撞南牆呢。”裴疏槐笑眯眯的,看著挺乖,“您要是覺得我好,以後有合適的機會,可以多叫我,我保管不讓您失望。”

“那是肯定的!要不是不敢跟祁總搶人,我可舍不得放過你。”老總說著摸出手機,“來,小裴,咱們加個微信。”

“好啊。”裴疏槐拿出微信,伸手掃了對方的碼,“還沒問呢,您貴姓?”

老總說:“我姓林,豪安傳媒。”

那不就是黎菀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