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1 / 1)

家?裴疏槐添加了對方,起身說:“我不勝酒力,出去緩緩,您慢慢喝。”

林總點頭,目送他離開才轉過頭,對祁暮亭說:“祁總,您這弟弟看著挺穩妥的,不像我家裡那小崽子,一天天都不讓人順心。”

“這都是在外麵才裝出一副乖樣,”祁暮亭嗬笑,“在我麵前,不知道有多欠教訓。”

林總笑嗬嗬地說:“年輕人嘛,鬨騰就鬨騰,您可不能管得太嚴,小心他跟您尥蹶子。”

“沒關係,”祁暮亭放下酒杯,在起身前說,“收拾一頓就乖了。”

第34章 不明

裴疏槐打了個噴嚏,一律按照祁暮亭那狗逼罵他來處理。宴廳人聲鼎沸,他沒有直接回到勝意廳,而是順著長廊走到末尾的露台,想吹會兒自然風。

從這裡可以看見樓下的人工湖,荷花在夜色下像石雕。裴疏槐趴在欄杆上看了一會兒,身後響起腳步聲,他沒有轉身,因為他已經認出了這串腳步聲的主人。

腳步停在身後,裴疏槐說:“乾嘛,來找我算賬?”

“算什麼賬?”祁暮亭說。

“我拿你賣人情啊。”裴疏槐轉身看著祁暮亭,“我這話一放出去,不到明天早上,圈裡的人都該知道《同一條緯線》的男三扮演者裴疏槐是祁總的弟弟,管他表弟義弟還是乾弟弟,隻要和你沾著邊,以後誰敢欺負我。”

“沒有我,你也不是好欺負的。”祁暮亭說,“這是埋汰我呢。”

裴疏槐笑笑,“那不一樣。”

這關係一攀上,能給他省多少麻煩啊。

他背靠欄杆,身上的緞麵白襯衫北風吹得輕輕鼓動,衣料上的珠光宛如漂了層月色。這襯衫隻有兩顆扣子,往上露出一小片裴疏槐白皙的%e8%83%b8口,兩邊衣擺處的飄帶輕輕一係上,堪堪遮住那截腰腹,露膚的尺度正適宜。

祁暮亭一邊欣賞一邊說:“這不是我給你挑的那件。”

“啊,我自己換……”先前在小簡麵前那句不服氣的嘟囔竟然成了真,裴疏槐說,“你乾嘛管我穿什麼?真是閒得慌,你們家要破產了?”

祁暮亭好奇,“我如果破產,你會收留我嗎?”

“也輪不上我啊。”裴疏槐大膽發言,“你信不信,等你一落魄,圈裡那些貴婦小姐恨不得爭先恐後地來疼你,你長得可比她們的小甜心好看多了。”

“我不管他們。”祁暮亭說,“我隻想知道,你會不會疼我。”

裴疏槐無言以對,好一會兒才冷漠道:“我缺個小弟,到時候你得24小時跟著我,我開車你泊車,我吃飯你遞紙,我不高興了你得挨揍,乾不乾?”

“就這麼簡單?不過,”祁暮亭疑惑,“既然是24小時都得跟著你,那你睡覺的時候我做什麼?”

裴疏槐暗罵這狗逼不要臉,“……當然是睡我門口,隨時等我吩咐。”

“真是可惜了。”祁暮亭語氣遺憾,“這要是放在以前,我是不是還得半夜起床給你抬尿壺?”

變態,真是個變態。

裴疏槐自認不是對手,抬腳就要走,被祁暮亭攔下。他眉毛一擰,“想打架?”

祁暮亭不搭理他的挑釁,說:“昨晚和誰玩了?”

陸安生的懂王言論霎時在耳邊循環播放起來,裴疏槐心裡一跳,麵上卻不顯,“要你管。”

“曲問。”祁暮亭道出昨晚那小“演員”的名字,直直地睨著裴疏槐的眼睛,“長得是還不錯。”

裴疏槐眼皮一跳,“你查人家了?我跟你說啊,雖然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但是你要找事就衝我來,彆欺負人。”

祁暮亭輕笑,目光卻陰冷,“還護上了?”

裴疏槐故弄玄虛,“我護他不是應該的嗎?”

“應該?”祁暮亭頓了頓,“看來你們關係果然不簡單,不過他也不辣啊。”

裴疏槐聳肩,“擇偶標準這種東西在遇到真愛的時候就是這麼脆弱。”

“真愛……”祁暮亭輕輕嘖了一聲,沉思半晌才說,“那我倒要看看,你的這份真愛有多硬。”

話音落地,祁暮亭摸出手機,當著裴疏槐的麵撥了個電話出去。待對方接通,他說:“把那個曲問——”

手機被一把奪過,砸上不遠處的牆麵,砰的碎裂。

裴疏槐冷笑,“跟我犯渾是吧?”

“這麼激動,我還什麼都沒說。”手機殞命,祁暮亭卻不生氣,蹙眉道,“就一晚上的交情,真這麼喜歡?”

裴疏槐習慣性地往兜裡一摸,沒摸到煙,霎時更加煩躁,冷聲說:“睡出來的唄。”

“我們也睡過。”祁暮亭詰問,“你卻站在他那邊。”

“我們也睡過?”裴疏槐偏了偏頭,“你他媽敢不敢看著我的眼睛再把這句話說一遍?”

祁暮亭陡然上前一步,直視他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我們也睡過。”

“操,是我忘了啊,您是什麼道行?”裴疏槐氣笑了,“那我問你,你怎麼證明我們倆那晚上真的睡過,敢不敢把監控拿給我看?”

祁暮亭不語。

“我真是搞不明白了,你往自個兒腦袋上戴那麼一頂帽子,圖什麼啊?”裴疏槐偏頭,覷著祁暮亭,“逗我很好玩嗎?”

“你和曲問也沒睡。”祁暮亭說,“昨晚你接了我電話後不久,他就離開了一夢庭。”

“你彆給我岔開話題……”裴疏槐一頓,“等會兒,什麼電話?你給我打電話了?”

祁暮亭頷首不語,裴疏槐徑自摸出手機一翻找,果然看見了昨晚祁暮亭的已接來電。他沉默幾秒,“我怎麼沒印象……”

“真愛在側,哪有心思記住旁的。”祁暮亭語氣淡淡,“是不是啊,阿槐?”

彼時裴疏槐早已點開這通電話的通話音頻,曲問故作柔情的“阿槐”和祁暮亭的這一聲稱呼前後相連,叫得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前者是滲的,後者……他伸手揉了把耳朵,不想再聽,抬頭說:“你是因為這通電話生氣嗎?因為我沒接你電話。”

祁暮亭糾正,“因為你讓彆人接了我的電話。”

“昨晚我喝酒了,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已經睡了,能迷迷糊糊地跟你應付兩句已經是給你臉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裴疏槐說。

“我知道。”祁暮亭說,“可是你讓彆人接了我的電話,他還叫你阿槐。”

“這是我的自由,也是他的自由。”裴疏槐呼了口氣,“二哥,您是以什麼身份來管教我指責我?”他笑了一聲,難免咄咄逼人,“你憑什麼生氣啊?”

縱使祁暮亭在共事上銅唇鐵舌,此時也不免緘口。

見狀,裴疏槐不知是該鬆一口氣,還是擰一口氣,他兀自蹙眉,也不知是在和誰較勁,過了會兒才說:“算了,懶得跟你計較,手機我賠你,今晚就當咱們沒見過。”

說完,裴疏槐繞開祁暮亭離開,這次祁暮亭沒有阻攔,隻是看著他背影的目光迷惘而難言。

裴疏槐返回包間,接下來的時間裡他顯然心不在焉,縱然黎菀有千般疑問萬般好奇,都沒敢上去撩火。宴席結束,裴疏槐和眾人告彆,出門時瞥見走過來的祁暮亭。

他腳步一頓,隻看了一眼就收回,快步離開了。

林總見狀“誒”了一聲,跟祁暮亭說:“祁總,您弟弟怎麼滿眼暗火?”

“林總先前的勸告不無道理。”祁暮亭看著裴疏槐遠去,“尥蹶子了。”

林總“嗐”了一聲,說:“這兄弟間能有什麼隔夜仇啊,您這個當哥哥的不小心訓過了頭,好好哄一頓就行了,他嘴巴一瞥,尾巴一撅,也就消氣了。您家這個一看就是硬茬子,吃軟不吃硬。”

祁暮亭沉%e5%90%9f,“我沒哄過人,還請林總賜教。”

“誒誒誒,怎麼還說上賜教了,不敢當不敢當。”林總連連擺手,隨即想了想,“先消消他的火,等他能好生跟您講話,有誤會就解釋,沒誤會就軟言軟語地哄上兩句,最後再送個禮物,最好是他喜歡的東西。總之,態度得拿出來,您得拿出哄孩子的耐性,但不能真讓他覺得您是在把他當孩子哄。”

祁暮亭沉默幾秒,幾不可察地歎了口氣,“是門學問。”

*

翌日,裴疏槐睡到中午才起床,下樓時裴逾白正在花園裡遛草莓。揚珍在飯廳擺水果盤,聽見聲音後轉頭一看,嚇到了,“哎喲小槐,你這眼睛腫的,昨晚沒睡好嗎?”§思§兔§在§線§閱§讀§

豈止是沒睡好,翻來覆去到早上六點過才睡著,裴疏槐恨不得衝到MQ去把祁暮亭殺了。他在桌邊落座,說:“終於可以睡懶覺,我一激動,失眠了。”

“待會兒吃了飯,給你拿冰袋敷一敷。”揚珍說。

草莓從外麵跑進來,一骨碌躥到裴疏槐腳邊,被他撈起來放在腿上。裴逾白在對麵落座,說:“二哥,你知不知道昨晚的你在互聯網上攪起了一波風雲。”

裴疏槐的半身魂兒還在被窩裡呢,聞言“啊”了一聲。

“就你們劇組的定角官宣啊!”裴逾白一邊說一邊打開手機,“連上五條熱搜,不愧是米導的劇組!除了官博發的那條殺青公告和黎菀周跡的隔空喊話,剩下兩條熱搜都是你的——看,我截圖了!”

他把手機伸過來,裴疏槐往前一湊,屏幕畫麵映入眼簾:

#裴疏槐#

#我那失蹤多年的漂亮老婆#

裴疏槐眯了眯眼,“老婆?我?”

裴逾白:“嗯嗯!”

裴疏槐說:“爺是男的。”

“哎呀,二哥你不懂啦。”裴逾白解釋,“這隻是顏狗的狂歡,說你長得特彆好看的意思。”

裴疏槐不理解,“那為什麼是老婆啊?我是男的。”

裴逾白說:“那你覺得一群陌生小姑娘叫你老公,你能接受嗎?”

“……就不能叫我名兒嗎?”裴疏槐說。

“哎喲,這是愛稱!”裴逾白說。

裴疏槐無法反駁。

“就一張定妝照啊,一夜之間,你就漲了二百萬粉。”裴逾白嘖嘖,“果然,絕對的美貌就是大殺器。”

揚珍把果盤擺好,說:“這戲拍完了,接下來要去學校嗎?”

裴疏槐盛了半碗飯,說:“不去了,我這假直接請到暑假。”

吃完午飯,揚珍和裴逾白去花園吃甜品,裴疏槐回了樓上。草莓在屋裡玩球,裴疏槐在電腦桌前落座,準備打兩把遊戲。

他登上賬號,往列表裡看了一眼,上回加的遊戲好友也在線,於是發了個邀請過去。兩人很快雙排,對方的技術沒有掉線,但活力值顯然不如之前的十分之一,一局打完竟然隻說了三句話。

裴疏槐聽著,覺得這人氣挺虛的,便說:“生病了?”

“啊。”對方很蔫兒,“心病。”

這人一聽就是個樂天派,能得心病,估計不是什麼小事。裴疏槐不好探聽,更怕開了口不好收尾,就不打算多問,沒想到對方主動說:“我哥竟然不管我了。”

裴疏槐說:“那不好嗎?他不管你,你正好自由。”

“這怎麼會好呢!”對方語氣激動,“我就喜歡他管著我,就要他管我,他怎麼可以不管我了!”

裴疏槐嘴角抽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