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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同啊?”

“倒也不是,就是我一直以為他對象是女孩,不過……也是。”陸安生說,“他當然要瞞著呢,如果被你知道,他男朋友不就玩完了?”

可惜裴疏槐不是原主,對此沒什麼反應。

兩人坐著電梯到地下車庫。

陸安生喝了酒,不能開車,在裴疏槐的副駕係好安全帶,說:“載我一程啊,就我們家的那個君宜酒店。”

“得。”裴司機開車駛出車庫,“送您去開房。”

“你今晚要不也彆回了,哥哥帶你開|葷去。”陸安生說,“我幫你找一個,保證活好事少不粘人,絕對不會被你姐發現。”

說起開|葷,裴疏槐就想起祁暮亭,寒毛都差點炸開。

“噫!”他板著臉拒絕,“彆了,我有陰影。”

第6章 偶遇

君宜酒店頂層豪華套房,陸安生約的人還沒來,他拉著裴疏槐不讓走。裴疏槐揶揄,“怎麼著?還要我現場指導?”

“指導個屁,你個小雛雞有這個資格嗎?等你在你姐那‘成年’了再說吧。”陸安生鬆開他,大剌剌地躺在床上,一副暢談人生的語氣,“疏子,咱真要去當演員啊?”

“演員是那麼好當的嗎?”裴疏槐白了他一眼,“就先當成一種新嘗試、新體驗吧,至於以後要做什麼,等我畢業了再說。”

裴疏槐上輩子的主業是混吃等死、吃喝玩樂,副業是網絡博主,至於是什麼類型的博主,他也說不準,就算作是十項全能的帥哥博主一枚吧。這個副業時間相對來說比較自由,他就錄錄生活中的瑣碎片段,什麼美食音樂攝影遊戲賽車塗鴉……總之他怎麼活,就怎麼錄。

他如今這個身份雖說是裴氏老總的親兒子,但“裴疏槐”的大姐如今在集團任職,那叫一個職場精英,雷厲風行,完全有能力挑大梁。那他按照上輩子的活法,主打一個隨心所以,好像也完全OK。

“行吧。”陸安生半耷著眼,“你要是想走這條路,要不咱們合夥開個工作室吧,就捧你一個,以你的姿色,咱穩賺不賠。”

“你小子挺會想的,到時候我考慮考慮。”主臥空調吹得猛,裴疏槐伸手扯了扯陸安生的衣服,蓋住那一截小麥色的腰腹,防止他受涼躥稀,“春宵愉快,我撤了。”

陸安生“嗯”了一聲,放他走了,沒幾秒就迷糊地睡了過去。

裴疏槐打開房門,站在外頭的人正準備敲門的手僵在半空,驚訝地看著他。裴疏槐看了一眼,白皙溫柔,光看長相,是很讓人舒服的類型。

陸安生是真好溫柔淡顏係這一口。

“他在裡麵。”裴疏槐留下句話,與女生錯身離開了。

進入酒店電梯,裴疏槐按了樓層,打開手機一看:

管家發了條消息,問他今晚有沒有在外麵打架;米畝發來問候,邀請他明天去公司簽約;慕浙發了張圖片,是賽車俱樂部的邀請函。

裴疏槐一一回複,電梯門打開,他往外走了幾步,眼前出現一雙一看就非常講究昂貴的手工皮鞋,和被黑色西裝襪包裹的腳踝。

他媽的,還挺性感。

可能是好奇這雙腳踝對應著什麼樣的頭,裴疏槐下意識地抬起了腦袋,然後他打字的指頭不小心得了個帕金森。

電梯要關,被外麵的人按了下,再次敞開。

對視幾秒,裴疏槐麵色如常地走了出去。

祁暮亭與他錯身進了電梯,站在最中間的位置,看著他的目光像看一縷空氣。傅致走進去站在他旁邊,指了指樓層,說:“二少今晚約了人吃飯?”

啊?裴疏槐抬頭一看,十三樓。

他又麵無表情地走了進去,然後在電梯門關閉的那一瞬間悔悟:他媽的,他就不能坐其他電梯嗎!

等等,他憑什麼要坐另外的電梯?憑什麼要躲著祁暮亭?就憑祁暮亭是主角?

這麼慫,真是有損猛男的尊嚴!

憑什麼不能慫?

畢竟他現在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個拔|屌無情的渣男!

短暫而激烈的腦內波停止交鋒,裴疏槐幾不可聞地呼了口氣,低頭一看,慕浙發了幾條消息,全是問號。

聽不懂人話啊,裴疏槐剛輸入“?”,結果往上一看,他給人家發了十幾排白眼emoji。

“……”

祁暮亭,害人精。

裴疏槐不講道理地牽連他人,輸入消息:【按錯了,把俱樂部的入場票發給我,明晚準時到。】

慕浙很快將電子票發過來,裴疏槐點擊保存,將手機揣進兜裡。

到了地下一層,電梯門打開,裴疏槐率先走了進去,腳步比平常大了約0.5m/步。他走到車門邊,剛要開門,傅致的聲音就從身後響了起來。

“二少明兒是不是要來公司簽合同?”

裴疏槐轉身,點了點頭。

“這事兒是我負責。”傅致笑了笑,“明天見。”

特意來說一句,挑釁?

裴疏槐下意識地往傅致身後瞟了一眼,祁暮亭已經坐上副駕駛,車身擋著,看不清。他收回目光,說了聲“明天見”,邁腿進了駕駛座。

車門一關,銀色跑車平穩地開了出去,很快就沒了影。

傅致上車,他沒有立即出發,而是打開車窗,點了根煙。

淡淡的酒香和煙草香散開,祁暮亭偏頭看了一眼,淺淡的煙霧繚在傅致臉上,讓他那雙平常不具備攻擊性的笑眼顯得沉鬱,但他很快收斂,仿佛剛才隻是祁暮亭的錯覺。

祁暮亭沒有詢問,傅致卻主動解釋,“我隻是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對他感興趣了,真不一樣了啊。”

祁暮亭沒有拆穿他的掩飾措辭,“嗯”了一聲。

一根煙抽完,傅致取了濕巾擦手,然後係上安全帶,驅車離開。

*

第二天下午五點,裴疏槐到達MQ娛樂,他在前台做了來訪登記,被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領進電梯,登上37樓。

“傅總。”工作人員輕輕叩門,“裴先生到了。”

傅致在裡麵說:“請進。”

工作人員微笑著請裴疏槐進去。

傅致的辦公室走的是黑白灰色係極簡風,若有若無的茶香聞著倒是怡神舒心。但是當裴疏槐目光一轉,瞥到坐在沙發上的祁暮亭時,這股茶香突然很主觀地變得不那麼溫柔了。

“祁總在這裡看項目書,不用管他。”傅致示意裴疏槐在沙發落座。

裴疏槐一看,祁暮亭大王八似的坐在多人沙發的最中間。兩張單人沙發上,一張放著筆記本,一張放著幾份文件,於是他在多人沙發的最邊上落座,和祁暮亭中間隻隔著一個抱枕。

傅致將合同放到他麵前,“你先看看,有什麼不明白的或者覺得還需要商議的,都可以提出來。”

“好。”裴疏槐翻開合同。

不一會兒,工作人員端了杯熱奶茶進來,聞著就很甜。

“裴疏槐”愛喝甜的,但裴疏槐真不喜歡,他沒碰,快速瀏覽完合同,說:“傅總,貴公司也太大方了。”

一百萬的片酬在圈內平平無奇,甚至可能隻是有些一線的1,但他是第一次演戲,沒有任何流量,還是個戲份不多的男三號。對於大部分新人來說,機會比片酬更難得,他們不會在片酬上扯皮,而考慮到新人的風險高、初始流量變現價值低和好拿捏,絕大部分劇組給新人開的片酬都不會很高。

傅致看著他,“我相信你能為我們公司創造價值,而且這個片酬,”他笑了笑,“我們祁總也沒有異議。”

“那就謝謝傅總和……”裴疏槐轉頭,大方地看向祁暮亭,“祁總了,我一定儘力。”

祁暮亭禮貌性地頷首回應,看起來特彆高貴冷豔。\思\兔\在\線\閱\讀\

裴疏槐在合同上簽了字,一式兩份,他拿起其中一份,說:“如果沒有彆的事兒,我就先走了。”

“你待會兒是不是要去Coward?”傅致問。

Coward就是昨晚慕浙邀請裴疏槐去的賽車俱樂部,他點了點頭:“啊,這會兒就過去。”

傅致說:“我和二哥剛才都喝了酒,不能開車,你方便載我們一程嗎?”

傅致的表情和語氣特彆誠懇友好,但不知道是為什麼,裴疏槐總覺得這人特彆像那種玉麵狐狸,表麵看著溫柔和氣,骨子裡都被墨水浸透了。

可搭個順風車而已,能搞出什麼幺蛾子?

本來就是順路的事兒,而且也不是和祁暮亭獨處,裴疏槐覺得沒必要拒絕,大方地說:“行啊,你們什麼時候走?”

“馬上,等我審核一份文件就能走,你稍等。”傅致說完,轉身走到辦公桌邊撥了個電話,待對方接通,他說,“喂,馮部長,這會兒方便的話,把和江浸月的簽約合同發給我。”

裴疏槐閒得無聊,眼神往旁邊一瞥,祁暮亭正拿著Pad看,上麵密密麻麻的……德文?好嘛,還是和海外合作的項目書。

過了一會兒,傅致審核完文件,交待對方可以去和江浸月簽約了,起身說:“可以走了。”

祁暮亭此時退出書籍頁,書封的“Thomas Mann ”映入眼簾,這是個屁的項目書,分明是托馬斯曼的小說。

身為老板竟然在工作時間看班外讀物,真是沒有老板德。

裴疏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料祁暮亭好死不死掐準這半秒轉頭,四目相對,裴疏槐差點把眼珠子翻出去。

“……”他不尷不尬地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對傅致說:“傅總不親自和人簽約啊?”

傅致笑盈盈的,“公司有專門的部門負責,但是對二少,我們當然要特彆對待了。”

戴高帽,這絕對是戴高帽。裴疏槐在心裡逼逼,起身說:“走吧。”

三人坐專用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庫,傅致率先搶占後座,對準備拉另外一邊車門的祁暮亭說:“怎麼著?把二少當司機啊?”

裴疏槐立馬就想說“不用客氣,我喜歡當司機”,沒想到祁暮亭當真是瘋兒一般的男人,已經上前一步握住了副駕駛的車門,拉開,邁腿,落座,一氣嗬成。

根本不給人說話的機會!

……行吧。

裴疏槐上了車,係好安全帶,驅車離開。

Coward距離這裡大概三十公裡,這個點又堵,裴疏槐開到一半,給自己開餓了。趁前麵堵了串長龍,他給陸安生打了個電話。

陸安生很快就接通,“喂?到哪了?”

“堵半路了。”裴疏槐聽他那邊吵得很,猜測他應該到了,“我餓了,先給我準備碗螺螄粉唄。”

陸安生說:“人家這邊兒隻有西餐,上哪兒給你煮去?而且你以前不是討厭吃這個嘛,說跟泡在糞池裡吃屎差不多。”

“偏見,這絕對是偏見。”裴疏槐很生氣,“我他媽真是罪該萬死,怎麼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

陸安生“嗬嗬”笑。

“沒有螺螄粉的話,給我整碗火雞麵也行。”裴疏槐識大體地退了一步,“要芝士的,還要拉絲,拉到天花板。”

“嗻,奴才立馬給您安排上。”陸安生叫了服務生,傳達了裴大太子的命令,然後說,“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