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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媚 棠眠 4341 字 4個月前

日子過得太舒坦,人的自尊逐漸回籠,這膝蓋就不怎麼軟的下去。

一時間氣氛就僵持了下來。

兩人遠距離的對望,兩人神情自若,但周圍的人都覺得不自在,像是他們打擾了什麼。

陳虎領頭,擁擠的屋子一下子寬敞了起來。

這也讓玉桃發現了一件事,真正的英俊不需要襯托,哪怕是陳虎他們走了,韓重淮獨自一人坐在屋內,透過窗欞的稀薄微光也聚集在他深邃的五官上。

玉桃眨了眨眼,不知道韓重淮又是如何看她。

這段時日她日日扮醜,已經許久沒有以真麵目示人,她剛剛照鏡子,都被自己如玉的肌膚驚豔了一把。

玉桃始終都沒邁腳入屋內,直到韓重淮像是看夠了她的臉,視線下移落在了她的腿上。

那雙腿筆直修長,老實的擺在門檻外麵。

韓重淮站起不急不緩地走到了玉桃的跟前,近距離的打量,更顯曖昧。

“這段日子我都在找你,我先找到了費禕,本想留著他看看你見他如何,見我又是如何,但路上我還是把他給殺了,你逃不掉,因為你在我這。”

往常都是玉桃把韓重淮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如今韓重淮抬起了玉桃的手,讓她觸摸他的。

手剛碰上去,心跳還是平緩的,但逐漸的就急促了起來。

玉桃怔了下,懷疑韓重淮是機器人,連心臟跳動的速度都可以設置。

她沒想到他竟然見到了費禕,她跟費禕當然沒有什麼,哪怕要利用費禕,她都是透過大花去傳話。

費禕這樣的人,看著膽量不小,畢竟是太子暗衛,但是一直身處低位,人格上自卑,比起主動占有引起麻煩,他更希望是她拋出橄欖枝,邀請他睡她。

玉桃當然不會邀請,隻不過她沒阻止過外麵的傳聞,她到方縣的第一天,近邊的人都默認費禕是她的夫君。

她知道自己跟費禕沒什麼,但旁人不會那麼認為,特彆是男人,恐怕聽到那些傳聞,就覺得她為了利用費禕,把自己能給費禕的都給費禕了。

玉桃抬眸看著韓重淮平靜的眼眸。

他把費禕殺了,如今又讓她摸著他的心口說出這番話。

雖然得意忘形容易摔跟頭,但玉桃覺著自己這次好像不旦不需要跪,而且還能坐在是韓重淮的頭上耀武揚威。

之前韓重淮也沒少對她特彆,可從未向這一次一般,讓她覺得自己占儘優勢。

她知道男女的感情需要博弈,因為天然的不平等,她從未想過跟韓重淮博弈,卻沒想到韓重淮會主動放棄了所有優勢,告訴她,他不止是喜歡她,還願意試著站在她的角度思考。

手被心跳震的發麻,玉桃鬆下了手:“你要帶我回京城?”

“嗯,京城的事務還未處理結束。”韓重淮頓了頓,“但是現在不急著回去。”

“現在不急?”

玉桃眨了眨眼,她雖然在市井,每天都能聽到各類關於朝政的消息。

什麼聖上傳喚了太醫,岐王打了福王世子,建王世子得到了聖上誇獎。

京城現在風起雲湧成這樣,也不必急著回去嘛?

“不急著回去,那你打算如何?”

“留在這處。”

說完怕玉桃誤會他要不出分毫,占她的地盤吃白飯,他抬手指了指另一邊,“我已經叫陳虎買下隔壁的宅子。”

這種小院子,跟鄰居的間隔都不大,也就一堵牆的距離。

玉桃看了看牆,又看了看韓重淮,雖然韓重淮沒有直接霸占了她的屋子,但是她總覺得他晚上還是會在她的房裡出現。

“聽說你在這裡開了鋪子,要去了嗎?”

玉桃搖頭:“我還沒吃早點。”

“那我不打擾了。”

韓重淮微微欠身,有禮貌的讓玉桃覺得自己是撞了鬼,幸好韓重淮走了沒幾步,又回身抓住了她的手腕,手指灼熱,眼神暗色起伏。

這樣才讓玉桃見鬼的驚悚沒了。

“費禕,你看不上他。”

玉桃還以為他要說什麼,聽到這話,她點了頭。

遇到一個不可掌控,不可反抗的男人,再遇到一個可操控的,就立刻產生感情想嫁,那是被折磨出心理疾病了。

玉桃點了頭就沒有以後,坦然地接受韓重淮越來越深沉的目光。

韓重淮的手指鬆開半秒,但又立刻緊握:“你與他說過什麼?”

這就是男人,哪怕已經把女人的心思讀透了,知道她不會看上某人,但依然內心掙紮,在內心中上演一幕幕小電影。

“他跟你說我跟他說過什麼?”

按著費禕的性格,大概不會說她什麼好話。

感覺到韓重淮握著她手腕的力度越來越大,玉桃認慫,“我什麼都沒與他說過,也沒單獨與他見麵,要是他說了什麼,不過是想拖我跟他一同去死。”

玉桃剛說完,便見笑容在韓重淮的臉上綻開。

他是個性子略帶陰沉的人,平日裡就是笑,不是似笑非笑帶著嘲諷,就是野獸般情/欲滿足後的饜足,而現在綻開的笑容卻是不加掩飾的愉悅。

像個正常且英俊男人。

第七十二章 第一更

韓重淮說不急著回京城, 還真的就沒回京城,安安穩穩地在玉桃隔壁住下了。

三餐自理,沒說到玉桃的住處蹭飯。

玉桃本以為人來了, 她就是不被暴力恐嚇, 至少也會被關在屋子裡三天下不了床。

實際上每天早上真腿軟下不了床,可是韓重淮一大清早就禮貌離開, 一副我不粘著你, 你快努力的去做你的事業的模樣,讓她隻能一瘸一拐地去開店。

“他到底在想什麼?”

對外玉桃還是偽裝的模樣,肌膚蠟黃,現在因為緊張與夜裡勞動過度,眼下多了一圈黑影, 加上偽裝的樣子變得更難看了。

她本來還想靠著賣胭脂, 把自己當做活招牌,一點點把自己給洗白, 露出自己相貌的同時, 順便打響店招牌,誰知道韓重淮一來就破壞了他的計劃。

依靠在櫃台上,玉桃看著對麵酒樓二樓的韓重淮, 從猜測這人想做什麼, 到這人怎麼那麼無聊。

本來正對她店鋪的那間酒樓雅間是半密封的,她先是見陳虎忙進忙, 等到韓重淮上了二樓,她才發現二樓的折窗拆了,就剩了光禿禿的圍欄,韓重淮也不用帳幔遮風,就坐在桌前一邊飲茶一邊看著她。

而她的角度恰好也能看到他。

他每天也不做其他的事, 她開店他就在對麵坐著,像是唯一的工作就是盯著她看。

要是她是沒偽裝的樣子可能還有些看頭,她現在這個樣子還看個什麼。

玉桃低頭,思考要不要折磨自己,弄個裹%e8%83%b8把自己圍住。

想到肉被擠壓在一起的窩囊感,她還是放棄了,按著韓重淮現在“病重”的狀態,她裹了,恐怕他看得更厲害,順道還有一個思考為什麼縮小的正當理由。

“夫人,這是大人讓我送過來的。”

大花手上拿了紅木雕花的食盒,把盒子往櫃台上一放,蓋子打開,點心是綠芋糕,除了點心,五菜一湯,菜色每道精致,都是她之前在京城常吃的,不像是這邊酒樓廚子能燒出來的。

玉桃嘗了一口,就確定韓重淮是把京城的廚子給叫過來了。

“大費周章,他以為他能在這裡住幾日。”是背靠樹蔭好乘涼?聽他之前話的意思,福王不像是什麼慈愛父親,兒子有利用價值他才會重視,既然是這樣,總不可能是福王覺得韓重淮壓力太大,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給他放一個悠閒的春假。

想著,玉桃抬眸想看韓重淮,先看到了圍在門口一群看熱鬨的人。

自從韓重淮拆了二樓的窗,每日就有不少人看熱鬨,外地來的有錢公子哥看上了醜寡婦,這豔事已經編成了幾個版本的故事在市麵上流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托這些故事的福,她給這條街都帶高了人流量,隻是她在店裡坐著,已經聽到了不少句的“不過如此”。

她是不過如此,那沒事往她店裡跑,還搞不上韓重淮的就是如此而已。

這些女人明顯這輩子也注定乾不了靠男人發家致富的活,她長成這樣都能讓英俊男人情有獨鐘,可見她的能力多麼優秀,她們就光盯著她臉蛋翻白眼,不去深思深層次的技術問題。

“夫人,往後這食盒奴婢都收下來?”

見玉桃吃了飯菜,大花不確定地問道。這食盒是陳虎給她的,說是大人讓人給夫人準備的,她對自己的廚藝本來就沒信心,就收了食盒。

原本她還怕夫人不高興她拿了他們那邊的東西過來。

“飯菜能有什麼錯,省了我們開火的銀子。”

玉桃跟前的食盒明顯就是富貴人家用的,看熱鬨的人頓時想到了這飯菜是貴公子送的,有心看看菜色,一個個裝作要買東西往屋裡進。

“入門費一個銅板,大家自覺放在這罐裡。”

誰都不喜歡吃飯的時候,有人伸著脖子往自己碗裡看。

玉桃抬眸說了要銀子,這些人立刻頓了步子。

“哪有那麼做生意的,從來沒聽過進店鋪還要收銀子!”

“就是,老板娘你是窮瘋了!”

玉桃瞟了一眼過去:“你們是來買東西的嗎?看個耍猴還要給賞錢,我一個活生生的人,問你們要一個銅板可不過分。”

“哪有這樣做生意的……”

“你怎麼就知道我們不買了,你這樣我們往後才不照顧你生意……”

人群熙熙攘攘,還有人慫恿就是要進店鋪不給銅板,不給這些嬉鬨片刻就安靜了下來,不是因為玉桃又開口說了什麼,而是陳虎他們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來店子推了推他們身上的佩刀。

嘩——

刀刃擦過刀鞘,所有人齊刷往後退了幾步。

人群四散,陳虎他們不發一言地離開店鋪,而陳虎他們走了,也沒人再敢進屋。

玉桃隱約聽到幾聲,貴公子有病喜歡潑婦的話,她都能聽見陳虎他們的耳朵自然更靈,啪啪幾聲響亮的巴掌聲,聽得玉桃格外舒服。

長時間生活在封建社會容易腐敗,她現在都沉迷這種地位碾壓的快樂了。

吃完了東西,見陳虎他們大發神威之後,沒人再敢進店,玉桃乾脆讓大花關了門。

“夫人,咱們關門去哪?”

這幾天風雨無阻地開店,今天突然那麼早關門,大花一時間有些不習慣。

“回去睡覺。”

玉桃收拾好了東西,“咱們開店是為了自由自在,現在既沒有客人上門,也被人盯著不自由,為什麼不回家躺著。”

大花聞言偷偷看了酒樓一眼,這幾天她還以為夫人跟大人在玩什麼遊戲,現在聽夫人的意思,大人這樣她不並不高興,還覺得不自由嗎?

玉桃要走,韓重淮自然不會繼續在酒樓乾坐。

他下樓墜在玉桃七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