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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媚 棠眠 4348 字 4個月前

讓她鼓足了勇氣關上了門。

“既已關了門,然後呢?”

“少爺想去……”玉桃露出為難的神色,像是現在也想不出韓重淮當時為什麼一定要出門,“我們跟著那些人去了一處陰森森的地方,他們在那裡設了老國公爺的墓,但上麵除卻老國公爺的名諱,隻有少爺的……”

之後就是察覺不對他們開始跑,下雨掩蓋了他們的足跡。

“奴婢淋了雨受寒,什麼時候暈過去的都不知道,依稀聽到有人打殺的聲音,醒來的時候陳侍衛他們已經到了,而少爺的腿也好了……”

說完,玉桃咬著唇眼巴巴地看著國公爺,像是愧疚自己暈了過去,錯過了最重要的一段。

“你做得很好,算起來你還是淮兒的恩人。”

“奴婢不敢,少爺會好,一定是老國公爺在天上保佑,才讓少爺好了。”

國公爺皺著眉,覺著這不像是他爹保佑。

他爹死前摒退所有人,就留他一人交代了一件事,讓他要打壓韓重淮。

國公府乃至整個京城,誰不曉得老國公爺最喜歡的就是韓重淮這個孫子,聽到這個命令,他十分不解,但他爹卻沒有給他解釋的意思。

隻是說韓重淮的腿不能好,人不能踏出國公府。

他好奇他爹的命令,當初費過一番功夫調查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惜什麼都沒查出來,韓重淮的嘴巴緊閉,但倒也坦然的接受了不踏出國公府的命令。

這幾年下來韓重淮一直老老實實的待在麒麟院,誰知道這一出門腿就好了。

對於韓重淮,國公爺感情複雜,他一共就三個兒子,老大還好,雖然不算機靈但是踏實努力,但老二卻是蠢笨紈絝,韓重淮是最出彩的一個,可因為老國公的話,他又跟他隔了一層。

國公爺沉思,玉桃就在旁邊安靜地等著。

等到國公爺回神:“行了,我知道你沒所隱瞞,是個好丫頭,往後繼續好好伺候四少爺。”

“奴婢一定不負國公爺重望。”

拿了國公爺賞的銀子,玉桃走幾步就把唇角壓了下來,露出一副受了苦的模樣。

若是表現的太興奮,那不就是擺給所有人看她把韓重淮給賣了。

回到麒麟院,韓重淮那邊正好太醫在診脈,一通檢查下來太醫撫著胡子,高深道:“四少爺應該是撞到了某處吧?”

韓重淮頷首:“小丫頭把椅子推得磕磕絆絆的確是有撞到。”

“這就對了,少爺你不能站起就是腿上某處筋脈堵塞,那麼一撞正好撞到堵塞的那處,讓四少爺好了。”

這話聽著還真是屁話,就是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又非要從大夫的角度硬扯出一個答案。

“怎麼說,我該謝謝那個丫頭?”

“的確是虧了她。”

韓重淮的目光轉向玉桃,屋裡所有人都看向了她,玉桃擺個大方讓人看的表情:“奴婢也沒那麼好了。”

壞事當然要用嬌羞混過,而好事當然要大方認領。

送走了太醫,韓重淮身邊的人連續被國公爺叫走,隻是回來的都沒玉桃那麼容易,到了用膳時分,陳虎還沒被放回來。

“陳侍衛不會有事吧?”

“我腿一好,我爹就氣的砍殺我身邊的侍衛?”

麵對玉桃的擔憂,韓重淮淡聲回道。

玉桃聽著好像也是這個道理,就算國公爺生氣,也不會那麼光門正大的打殺人,而且她瞧國公爺的樣子也不像是怒不可遏。

不過對待她隨意說一句話,韓重淮就會接嘴的狀態,她倒是有些不習慣。

韓重淮不會是愛上她了吧?

今天一天他對她好像都保持一個極高的熱情狀態。

玉桃%e5%aa%9a眼如絲,胳膊撐在了桌沿,鵝黃色的領口自然而然地垂下。

她如此熱情,韓重淮卻顯得意興闌珊。

“看多了,便覺得膩了。”

玉桃還沒搖的腰肢微微一僵,這他媽才多久就膩了,而且你都膩了,你眼睛不挪開又是什麼意思。

默默地站直了身體,玉桃縮到了角落當隱形人。

既然韓重淮不願意覺得美色膩了,那她第二個大優點就是安靜了。

等到韓重淮吃完回頭,玉桃已經靠在柱子邊上眯著眼,頭像是小雞啄米一樣往下墜。

臉上困倦的潮紅跟平日裡臉紅有些不同,腦子裡再次出現了不同這個詞,韓重淮翹了翹唇,恐怕玉桃與以往沒什麼不同,隻是在他眼裡她處處都不同了。

玉桃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坐在地上頭靠在柱子上,脖頸僵硬酸疼。

至於韓重淮估計早八百年前就走了,她揉著脖頸往外走,聽到有人在討論,才知道韓重玨被叫到了國公爺的書房。

看樣子是陳虎把韓重玨給賣了。

她去了小廚房吃了盤點心,等到出來八卦已經進行到國公爺要對韓重玨動家法,國公夫人在一旁攔著。

想著等到她睡醒就應該能知道打了還是沒打,為了儘快知曉八卦進程,她便上了床迅速入睡。

隻是睡到了半夜,她突然被人搖醒。

她想裝死讓對方想占便宜就快占完便宜就走,但叫她的明顯是個姑娘,對她的身體沒什麼興趣,推她的手勁一下比一下重。

玉桃喘著氣,揉著眼睛嗷了聲。

來人是雁字,比起玉桃她的神情好不到哪裡去:“少爺喚你。”

“少爺?哪個少爺?”

玉桃還沒睡明白,問了一句,就見雁字的臉色更差了:“自然是我們少爺。”

“哦,少爺有何事?”

“我不知。”

不知道是什麼事,玉桃依然要爬起來,隨便搭了件外裳,玉桃摸索著往韓重淮臥室門口走。

等她推開門時,雁字已經不在了,冷風一吹,她打了個冷顫,看著黑糊糊的屋子,還以為是自己做夢夢遊。

猶豫著踏進了內室,內室根本沒有任何燭火,接著外頭燈籠的光,依稀能看到韓重淮是在床上躺著睡覺。

她不會是被設計了吧?

問題是設計她來這裡做什麼?說她是刺客?問題是之前她睡不著也半夜來過幾次韓重淮的臥室刷存在感,並沒有人阻攔過她。

坐了一刻,玉桃睡意上湧,打算轉身回去休息。

“我喚你過來,你不問我有何事?”

韓重淮低啞的聲音響起,聽著帶著一絲慵懶的睡意,但從他的話聽起來,他剛剛該是沒有睡著,而是躺著安靜地等著她什麼時候打算走,然後發問。

“奴婢以為少爺已經睡著了,不知少爺叫奴婢過來有何事?”

“無事,半夜睡著突然覺得太過安靜,想聽聽屋子裡多一個人喘氣的聲音。”

玉桃:“……”哪來的瘋子!

玉桃走到榻邊,正好趕上韓重淮閉眼入睡,瞧著他闔上的眼皮,她真想用針給他縫了讓他永遠閉不上眼,無產階級的憤怒就是那麼恐怖。

地主階級在這個深夜是時候被推翻了!

腦子裡把每個封建王朝的覆滅都想了一遍,玉桃心滿意足地趴在床沿睡了。

第二十一章 當廢物需要天分。

正院的風波一直鬨到了夜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國公爺把韓重玨叫到書房沒多久就請了家法,隻是戒棍才打了一棍,老夫人跟孫氏就攔在了前頭。

“這是爺的嫡親兒子,難不成爺就因為旁人的幾句話,就給他定了罪?!”孫氏擋在兒子麵前,怎麼也不願意兒子挨這頓打。

她兒子因為韓重淮挨打,傳出去簡直把他們娘倆的臉麵扔在地上踩。

韓重玨疼得跪在地上直不起腰,眼淚汪汪,應和地說道:“爹真不是我做的,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

聽到韓重淮被人追殺,韓重玨連忙撇清關係,他的確是想讓韓重淮死,但他從哪裡去弄殺手,他最近連逛花樓的銀子都沒有。

見韓重玨那沒出息的樣子,國公爺拿著棍子更是想打,這窩囊的樣子怎麼就是他的兒子,若是他有韓重淮的一半,也不至於讓他氣成這樣。

“哪怕追殺他的人不是你安排的,也是你找人引他出屋。”

韓重玨表情心虛,但還是不想認下:“爹,兒子冤枉啊!”

“就算是玨哥兒,淮哥兒不是沒事嘛!”

老夫人年紀大了精神不濟,熬到這個時辰頭,實在受不住了,重重拍了桌子定案,“淮哥兒既然沒事,腿還好了,這事還有什麼可追究的……你今日打了玨哥兒,明日滿京城都要知道國公府的少爺們不和睦,丟的還不是你的人!”

這話簡直就是歪理,但這話是他親娘說的,他要是反駁又是一陣疾風驟雨。

有老夫人和孫氏擋著,怕就是到白日,他這家法也不成。

那麼耗著國公爺也覺得累,扔了手上的棍子:“你設計害你弟弟,被有心人利用是真,家法免了,你給我在家禁足三個月,抄家法百遍,若是這三個月你再折騰出什麼事來,誰求情也沒用!”

國公爺瞪著眼珠,韓重玨連連點頭,隻要逃過眼前這一劫,說要禁足一年他都能立馬答應。

“爹你放心,兒子一定老實在家反省,哪兒都不去了。”

怕國公爺變卦,韓重玨撐著腰扶著老夫人:“孫兒送祖母回院子,勞祖母為孫兒憂心了。”

“天可憐見的,多乖的孩子。”

這段時間韓重玨的討好十分有用,他為的是把玉桃弄到後院,但老夫人不知,隻覺得他是個聽話的乖孫。

韓重玨那縮頭縮腦裝乖賣巧的樣子,國公爺瞧著就覺得惡心,待老夫人走了,國公爺瞧見拭淚的孫氏:“慈母多敗兒!”

他說完本打算去美妾的房裡休息,卻被孫氏攔住,孫氏眼睛紅腫:“那是我們倆的兒子,你不疼還不許我心疼?!”

“就是你這樣,才把他慣得無法無天,今日淮哥兒是沒出事,若是出事了怎麼辦?!那可是他的親兄弟!”

“真要是出事了才好……”

國公爺瞪大了眼,沒想到孫氏如此的歹毒心腸,就聽到她繼續道,“父親去世前不是囑咐了你,要讓他永遠殘廢,不能踏出國公府,如今他腿好了你打算如何?”

這事國公爺沒告訴過孫氏,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探聽知曉。

“還能如何,他是我的兒子,難不成我要把他的腿砍了不成。”

也怪老爺子當初留下的話不清不楚,讓他不知如何處理,老爺子對韓重淮像是有恨,但語氣又有維護,最後死前還交代讓他莫虧待了他。

之前這個兒子殘廢著,廢了就廢了,如今時局混亂,韓重淮既然得用,自然要用。

這也就是他叫了所有人詢問,卻沒打擾韓重淮的原因。

當年為了知道老爺子留下那話的緣由,他對韓重淮冷言冷語不止,還動用了家法,如今想要緩和關係,一切便隻能慢慢來。

孫氏嫁給國公爺幾十年,聽他的語調就知道他抱著的是什麼心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