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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姚琦小心翼翼地摟著他,不敢出聲,也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出聲一動,打擾了他打遊戲從此再也不理自己。

姚琛的遊戲從某個人入懷就再沒心思打下去,很快家裡的水晶就被對麵打爆,屏幕上彈出“失敗”的字樣。

姚琦吞了吞口水,有些緊張的看他:“我沒出聲!也沒亂動!”

姚琛被他可愛到了,捧住他的臉,親%e5%90%bb他的額頭。

“想我嗎?”

姚琦抿了下嘴,不好意思說。

姚琛又親%e5%90%bb他的眉心:“想我嗎?”

姚琦又害臊又慌張,推著姚琛的%e8%83%b8口,想要躲開。

卻被更大力的攥住,禁錮在身旁。

“我在問你話。”親%e5%90%bb繼續向下,來到他的眼皮,“想我沒有?”

姚琦紅著臉看向他,聲如蚊呐:“你、你再問我一次。”

這一次,姚琛捏住他的下巴,與他嘴唇相貼,%e5%90%bb的肆意忘我。

“想我……”

“想了。”姚琦不等他問完便搶先答道,“好想,特彆想,想的心口痛,想的不能呼吸。”

姚琦一直都是一個含蓄內斂的人。

他內向、敏[gǎn],任何事情都深埋於心,羞於表達。

一樣事物,他喜歡,他期待,他渴望,卻小心翼翼不敢讓彆人知道。

因為他擔心自己的喜歡期待會給彆人添麻煩,會讓彆人感到為難。

同樣的,當彆人的喜好與自己發生衝突,他也會十分懂事的以他人為先。

因為不想因為自己那點微不足道的厭惡與不適,掃他人的興。

所以當姚琛聽到姚琦如此直白熾烈的告白,內心除了開心,還有一種抑製不住的亢奮。

“再說一遍。”他將人壓在沙發上,咬著對方的耳垂,整個人都因為興奮而微微顫唞。

姚琦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情緒波動,他強忍著滿心的羞恥,在幾欲烤化他的熱情中,吐露著心中最真實的情感。

“姚琛……姚琛……”

姚琦雙頰緋紅,漂亮的脖頸後仰著,像小貓一樣舒服的眯起眼。

室內不斷升溫,姚琦仿佛已經膨脹升空,雲裡霧裡的行走雲端。

等姚琦的意識重回大腦,姚琛居然還在他的身邊。

他偷偷鬆了一口氣,馬上又粘人的蹭過去,緊緊環住對方的腰。

“前段時間我都聯係不到你,你去哪兒了。”他將整張臉埋在姚琛的%e8%83%b8`前,聲音有些發悶,“還有你臉上和身上的傷,都是怎麼弄的?”

先前姚琦隻看到了姚琛臉上的傷,並不知道他身上還有那麼多的傷痕。

姚琛疲累的撫摸著他的後腦:“沒怎麼,都是小傷。”

姚琦微微仰起頭,盯著對方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最近一段時間,我總覺得很困,記憶仿佛也很不連貫。”

姚琛依舊輕撫著他:“嗯。”

“姚琛。”姚琦道,“你彆瞞著我了,我知道他在。”

撫摸的動作停住了。

姚琦:“我看到過他——你身上的傷是他弄的對不對?”

姚琛沒回答。

姚琦:“我的記憶出現階段性的偏差和空白,也是因為他。”

溫柔的手掌重新落回姚琦的發頂,姚琛輕輕地拍了拍他:“睡吧,我會保護你。”

溫順的姚琦卻第一次固執的反抗:“我不要你保護!”

他鬆開摟住對方的手,與他分開一段距離:“姚琛,我不想當廢物,更不想一直被當做傻子一樣的保護。我知道他很危險,我能感覺到……所以彆丟下我一個人對抗他。”

“姚琛……”他勾住對方的一根手指,委屈的情緒像藤蔓一樣的蔓延開,“爸爸媽媽不喜歡我……我沒有爸爸媽媽,也沒有家人,我隻有你了,彆再推開我了……好不好?”

第26章 026

姚琦的病情迫在眉睫,催眠一事很快被提上日程。

催眠當天,姚母帶著姚琦,按照宋逸給的地址前往催眠師的住處。

“一會兒進去了,你不用害怕。”姚母一邊找地方停車,一邊按照宋逸提前告訴她的,對姚琦進行提前的安撫,“裡麵的爺爺不會傷害你,所以一會兒他讓你怎麼做,你就放心大膽的按照他的要求做,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

頓了頓,她還是又補充一句:“媽媽就在門外,有事你就叫媽媽。”

姚琦輕輕地點頭,對母親露出一個微笑。

但其實他心裡早就明白,母親對他說的這些,都是彆人讓她說的。

“媽媽就在門外”也並非出自她的真心。

進了房門後,姚母先被催眠師帶去一個房間單獨談了一會兒,隨後出來,將姚琦叫去裡麵。

姚琦全程非常配合,隻在門要關上的時候,透過門縫看了姚母一眼。

姚母被他看得心裡“咯噔”一聲,想要說什麼的時候,門已經關上了。

接下來是漫長的等待。

姚母坐在外間的會客沙發上,周圍很靜。

靜到她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沉重而有力。

她忽然想起自己和姚承澤第一次見到孩子時的情景。

那時姚琦才剛出生,紅紅的,小小的,皺皺巴巴,長得像個小怪物。

和她心裡的預期一點都不一樣。

因為第一麵的糟糕印象,使得原本就不喜歡孩子的她,連心底最後的那一點兒期盼也灰飛煙滅。

孩子接回家後,很吵,一直哭鬨,還時常沒有預兆的亂拉亂尿。

她還記得自己剛買的昂貴套裙就因為他的一泡猝不及防的尿毀的一乾二淨。

那時候她就想:要是當初沒生這個孩子就好了。

等到孩子大一點了,不隨便亂哭,也不滿處拉尿。

她以為自己終於從噩夢中脫身了。

然而並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母體沒有給他足夠的營養,使得他體質很弱,三天兩頭的生病。

那時候,她正值工作上升期,白天像個陀螺一樣腳不沾地,飽經上司領導的摧殘。晚上回到家,得不到一絲一毫的解脫休息,還要馬不停蹄的照看孩子,帶孩子就醫,哄孩子吃藥。

在她精神最為崩潰的一段時間,她甚至有想過讓孩子活活病死,或是用枕頭將他悶死。

不過每一次和姚琦的那雙純淨無知的大眼睛對視,都會讓她猛然從壓抑的窒息中清醒過來。

這是一條命。

人命。

不是阿貓阿狗,更不是玩偶。

又過了一段時間,姚琦總算到了可以去幼兒園的年齡。

她想都沒想,當即找到一家可以完全托管的幼兒園,毫不猶豫的將他送了進去。

那一次,自己離開前,姚琦也是給了她一個像剛剛那樣的眼神。

那時候,她不懂,隻覺得卸下了身上的重擔,她終於可以摩拳擦掌,在職場大乾一番了。

三年的幼兒園生活一晃而過。

好不容易被她甩開的包袱又被送了回來。

她儘可能的慈愛,違心且努力的扮演一個母親的角色。

然而換來的卻是淘氣的兒子給她帶來的爆炸一般的搗亂。

他毀掉了自己最愛的口紅,剪碎了自己新買的衣裳,還把自己公司抽屜的鑰匙丟進了魚缸。

年輕母親偽裝出來的慈愛再也維持不下去。

她狠狠地打了他,用當時的姚琦聽不懂的臟話憤怒的罵他。

尖銳的疼痛反應在姚琦並不健壯的身上,那一次他知道了,溫柔的媽媽隻是一個騙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次之後,姚琦消沉了一段時間。

不過小孩子的天性,讓他馬上又把目光鎖定在沒怎麼和自己玩過的父親身上。

姚承澤比妻子還要忙。

妻子給孩子喂奶,他在開會。

妻子給孩子換尿布,他在應酬。

妻子帶孩子上幼兒園,他在出差談客戶。

如今妻子與孩子陷入“冷戰”,他自然而然引起了孩子的“注意”。

姚琦從小就很聰明,聰明的頭腦讓他學會觀察人。

他發現父親早出晚歸,整日忙忙碌碌,辛苦的連抱一抱自己,陪自己玩小火車,給自己講個故事的時間都沒有。

他還發現造成父親如此辛苦的“罪魁禍首”就是他那份該死的工作。

可惡的工作,居然“綁架”了爸爸!

小姚琦義憤填膺,趁父親不備,偷走了他的工作文件,又用爸爸的打火機將其燒的稀爛。

當火焰燃起,文件灰飛煙滅,小姚琦得意的叉著腰,覺得自己就是個解救了父親的大英雄。

可惜英雄的下場都是慘烈的。

父親不僅沒有感激他,反而像媽媽一樣凶狠的打罵他。

那一刻,姚琦懵了,五彩斑斕的世界碎的七零八落。

催眠的時間持續了近兩個小時。

待屋門打開,姚母馬上衝了進去。

屋內,姚琦垂著頭,靜靜地坐在一旁。

他的眼角有些發紅,臉上似有淚痕尚未乾涸。

姚母目光輕飄飄的一掃,輕描淡寫的自他臉上掃過。

催眠師上了年紀,經過長時間的精神專注,顯露出掩蓋不住的疲憊。

他用紙杯接了一杯白水,輕輕放在姚琦麵前,動作小心的像是會嚇到他。

姚琦沒有動,甚至沒有抬眼。

催眠師這才看向姚母,小聲示意:“我們外麵聊。”

屋門重新關嚴,兩人在沙發上坐好。

“情況不太好。”催眠師沒繞彎子,開門見山的做出結論,“孩子心裡的怨太深了,他從小到大,心裡藏了太多事情。他很聰明,心思通透,卻又因為太過通透,不想給彆人製造麻煩,從而不斷壓抑自己的內心。”

催眠師看了她一眼:“您跟孩子的爸爸是不喜歡他的吧?”

姚母本能的攥緊自己的手包。

先前麵對明顯比自己小的宋逸時,姚母尚且可以肆無忌憚的說出“我不喜歡孩子”一類的話,如今麵對眼前這為長者,她反而像是有東西卡在喉嚨,怎麼都沒臉說出口。

“你不用想怎麼否認和反駁,這些不是宋醫生說的,都是姚琦告訴我的。”

姚母猛地抬頭。

催眠師點點頭:“你們不喜歡他,甚至對他有一種嫌棄、厭惡的心裡,他都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平時在家很少說話,時常將自己封閉在自我的空間裡,儘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就是因為擔心被你們看到,會更加討厭他。”

“他從小成績優秀,除了他本身聰明外,還因為他看到彆的小朋友有了好成績,家長都會很開心,會表揚孩子,甚至帶孩子出去玩,獎勵孩子,所以他也效仿,但當他第一次捧著成績單和獎狀回家,等來的卻是你們的打罵。”

姚母皺著眉,努力回想:“拿成績單,我們打他……這件事我怎麼沒有印象?”

催眠師:“事情肯定都是發生過的,而且他的記憶很深——他每一次的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