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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道刻骨銘心的疤。疤痕多了,心就失去了本來的樣子,人也未必就是本來的人了。”

姚母有點聽不太懂,心急問道:“那他這個病,能不能有辦法治?他那個危險人格能不能消除掉?能消又要怎麼消?”

催眠師一雙滿是褶皺的眼睛靜靜地看著她。

姚母:“?”

姚母:“大師,我在問你話呢?”

催眠師不疾不徐,從自己的上衣口袋中拿出幾片被撕碎的紙片。

姚母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寫滿困惑的眼睛,看著他一片一片將紙片拚湊起來。

所有紙片拚湊完成,上麵出現一個完整的“死”字。

催眠師:“毀滅型人格最大的心願,就是得不到的全部抹去。”

“包括你。”

第27章 027

催眠的結果令姚母極為震驚和恐懼。

回程路上,她臉色慘白,好幾次走神闖了紅燈。

姚琦打從催眠師的住處出來,就神情疲憊的靠在座椅上。

他安靜地望著車窗外,視線渙散,一言不發。

姚母幾次想要開口跟他說點什麼,然而每次張口,又都說不出來。

生活上,職場上,姚母的口才一向犀利,可麵對姚琦,再犀利的語言都變得蒼白無力。

到了家,姚母僵硬的扯出一個不自在的笑臉來:“想吃點什麼?媽媽出去買菜,一會兒給你做。”

姚琦反應慢半拍的抬起眼,黑洞洞的眼睛裡看不到平日清亮的光:“我有點累,想去睡了。”

姚母忙道:“好好好,那你先去睡,醒來有想吃的再告訴媽媽。”

姚琦沒什麼精神的點了一下頭,緩慢挪蹭著腳步,回了自己房間。

好累。

姚琦眼皮沉重,渾身都像灌了鉛一樣。

好不容易雙腳移到了床前,他鞋子都懶得脫,直接將自己重重的拍了上去。

他幾乎是秒睡。

睡夢中,他來到一片純黑的空間。

姚琦很迷茫,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又為什麼會到這個地方來。

帶著心中的好奇與疑問,他遵從本心,無目的的向前。

突然,前方打過一束光,一個和他擁有同樣相貌的人站在光束中央望著他,似乎正在等他。

姚琦警覺的停下腳步:“是你?!”

“遊戲結束了。”對方邪氣的一笑,抬起手,作手.槍狀,“啪——”

姚琦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沒有因為他的幼稚行為被真的“結束遊戲”。

“這裡是什麼地方?放我回去。”

“彆那麼著急嘛。”對方不懷好意的%e8%88%94了%e8%88%94唇,“我找你來,是想跟你做筆交易。”

姚琦彆說是交易,話都不想跟他多說。

他當即轉身,想要尋路離開。

“這麼冷漠,看來姚琛的死活對你來說也無所謂。”

姚琦猛地停住腳步。

半晌,他才重新轉了回來。

“你想做什麼交易?”

姚家主臥內。

姚母舉著手機,有些歇斯底裡:“你聽見了嗎?他想殺了我?他!姚琦!我們的兒子,居然想要乾掉我們兩個?!我辛辛苦苦將他拉扯這麼大,他沒點感恩的心也就算了,居然恩將仇報!姚承澤,你兒子瘋了!他已經不是人了,是魔鬼!”

“你先冷靜一下。”電話那頭,姚承澤刻意壓低了聲音,“我正在開會,這事兒晚點回去我再跟你說行不行?”

“不行!”姚母非但沒有被他安撫住,反而更提高了音量,“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居然還有心思開你的破會?是不是等到你兒子真拿刀把我砍了,你才高興?啊?”

“我告訴你,姚承澤,你最好現在馬上給我回家!不然你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電話啪的一聲掛斷。

姚承澤心裡堵的不行。

他實在不想去管那個瘋女人,但又擔心她真的精神錯亂的鬨出什麼事來。

糾結良久,他還是回到會議室,打斷了領導,向他說明了情況。

“請假?這個節骨眼兒上請假?”領導被打斷講話本來就有點不爽,聽聞他居然還要請假,臉上表情更為不快,“老姚啊,你來公司也有不少年了,好多你的後輩都已經得到晉升,爬到了你的頭上,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姚承澤臉上火辣辣的,覺得特彆沒有麵子。他在心裡將老婆兒子罵了一個遍,麵上強行擠出個卑微討好的笑來:“這次回去,我會把所有事情全部處理好,以後絕對不會讓個人事情占據工作時間。”

領導不耐煩的對他揮揮手,像趕一條狗一樣的趕他離開:“回去了也彆閒著,好好想想今後應該怎麼工作。”

姚承澤點頭哈腰,感恩戴德的將會議室的門關好。

轉身離開的瞬間,姚承澤隱約聽到會議室裡傳出一陣譏諷的笑聲。

聲音過於刺耳,將他的心紮的鮮血淋漓。

姚承澤帶著一肚子氣火速開車回到家。

一進家門,二話不說便直奔姚琦的房間而去。

“開門!”

屋門反鎖,姚承澤用力擰動門把手,邊擰邊大力的拍門。

然而門裡十分安靜,聽不到一點動靜。

“少在裡邊兒裝死,給我出來!”

隔壁姚母聽到動靜,連忙開門出來。看到丈夫犯病一樣的對門發難,慌忙上前阻止,將他拽進了房間。

屋門重新關閉,姚母坐在沙發上,整張臉都埋進她的手掌中。

她的情緒略有崩潰,往日精致齊整的發型此刻亂糟糟的趴在頭上。

“姚承澤,我受夠了。”沉悶的聲音從指縫之中擠出,姚母啞著聲音,有氣無力,“我累了,我支撐不下去了。”

姚承澤原本很生氣,但此時看到妻子絕望的模樣,到底還是激發出心底深埋的那一點不忍。

“好了,有我在呢。”他走過去,攬著妻子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我在,一切有我。”

接下來的時間,姚母將從催眠師那裡聽到的一五一十全部講給了丈夫。

姚承澤聽後一陣沉默:“催眠這種東西,也不能隻聽他的一麵之詞,況且你帶他去的還是那個醫生推薦的,保不齊兩人之間有什麼貓膩,說不定是提前串通好的,隻為了說嚴重點,騙我們花錢治病。”

姚母:“我現在不管花多少錢,傾家蕩產都無所謂,我隻想讓他恢複正常——起碼把那個殺人的人格給抹殺掉。”

姚承澤沉%e5%90%9f了片刻:“這樣,為了保險起見,我們換一家醫院,找個大一點的,權威一點的,再帶他看看。如果事情真像那個宋醫生和催眠師說的那麼嚴重,我們再想彆的對策。”

當晚,姚承澤就給朋友打去電話。

經過一係列朋友的介紹,總算聯係上一家大型權威的精神科醫院。

【朋友:這家醫院的專家是我一哥們,專業技術在全國都是數一數二的。】【朋友:剛剛我已經幫你跟他說明了情況,順便預約了他的號,待會兒我把他聯係方式推給你,等你到了直接給他打電話就行。】【朋友:我哥們說,讓你們去的時候帶著之前的病例。還有一些患者的資料,可能得需要你提前整理一下,發給他。】【朋友:不過不是我說,你兒子出這麼大事兒,怎麼也都沒聽你說?把病拖到這麼嚴重才想起來要去看,你這爹當得也是夠心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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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028

姚承澤的這位“朋友”是他二十多年沒有聯係過的初中同學。

上學期間,他跟這位同學的關係就是個麵上關係,表麵你好我好,背地裡互相吐槽,誰也看不起誰。

後來畢業,這位同學就出了國,和全班同學都失了聯係。

直到前年,有同學組織同學聚會,拉了個群,姚承澤才又在裡麵見到這位同學。

本來姚承澤就沒多喜歡這位同學,中間又有那麼長一段時間斷了聯係,彼此之間沒有交集,他也沒想到這次的事會讓自己跟他再次牽連起來。

精神科醫生的名片很快被對方推了過來,於此同時,這位同學也給姚承澤甩來了電話。

“姚同學,還記得我嗎?我是戎粟。”

姚承澤托人辦事,不好意思說不記得,隻好陪著笑臉:“當然記得,老同學嘛。”

戎粟笑了一下:“你兒子那病是個怎麼情況啊,方便說說不?”

姚承澤皺了一下眉,對於自己的私事有點不願意過多透露。

戎粟:“你彆誤會,我大學和研究生都修的這個專業,之前一直在國外也都接觸的這方麵案例。我不是打聽你私事,是真心想幫你。”

姚承澤猶豫片刻,到底還是將自己知道的跟他說了。

戎粟:“嗯……這種情況的確是不太好辦,國內案例應該相對比較少,類似案例我隻在國外接觸過。”

姚承澤問:“國外你接觸過的,有治愈的案例嗎?”

“有倒是也有,不過……”戎粟拖了個長音,“我之前接觸過一個病情非常厲害的患者,那位也是分裂出了攻擊性極強的人格,而且不止一個。病人本身的智商非常高,懂得偽裝,懂得操控人格,甚至可以操控人格去犯.罪殺.人,還能不留下任何證據,國外警方曾經跟他周旋過很長一段時間,被他耍的團團轉,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了,他的家人就帶著他做了個手術,手術做完,他的所有人格被全部抹殺,據說人也變得非常乖,很聽話。”

“案例算是成功的,但是這個手術又貴又危險,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不太建議這麼做。”戎粟道,“我推給你的那個醫生,你先帶你兒子去看看,確診之後我們再詳細聊。”

當晚掛斷電話,姚承澤幾乎一夜沒睡。

他的腦袋裡一直回想著戎粟提到的那個“殺死全部人格的手術”。

倘若真有這麼一個手術,做完就能將姚琦的所有礙事人格都消滅,讓他變回那個老老實實的人,那不就從根兒上解決了一切問題嗎?

隻需要那一刀,所有問題全部迎刃而解,哪怕貴一點又怎麼樣?

妻子不是也說,哪怕傾家蕩產,隻為買一個清靜?

周末,姚琦一大早就被父母從被窩裡挖出來,被迫跟隨他們前往醫院。

市精神醫院是本市最大,也是名氣最高的一家醫院。

停好車,進了門,姚承澤按照戎粟所說,給醫生打了電話。

片刻之後,有小護士前來,將他們一家領到病房。

見了醫生,說明了情況,醫生將姚琦單獨帶進玻璃房中,姚承澤這才發現妻子的臉色似乎有點不太好看。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姚母搖搖頭,眼裡寫滿了疲憊:“你說,如果今天看完,結果跟之前的一樣,我們怎麼辦?”

“我這幾天也在網上查了不少其他患者的病例……”她用手支撐著額頭,無力又無助的搖頭歎息,“好像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