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一點的安排,所有的都是一個詞,萬無一失。
他摘下來帽子,看著大家,“我們六年前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要造一顆爭氣彈,這些年我們的經費,可以打兩場朝鮮戰爭了同誌們,在這最後的關頭,我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不容有任何的差錯。”
“請醫療隊的同誌們,繼續進行宣傳教育。”
我們最後的實驗場地,早就已經選擇好了,但是附近要進行搜索,這大沙漠裡麵,很多是當初國軍潰敗的部隊,躲到沙漠深處,慢慢的成了牧民,但是他們手裡麵有槍,先遣部隊的任務,就是確保這個地方,一個人也沒有。
西愛坐在那裡,看著醫療隊的頻繁的下來開講座,教大家如何防輻射的。
她皺了皺眉頭,先前半年宣傳一次就可以了,近來有些頻繁了。
不太對勁。
牙疼的厲害,她也沒什麼耐心,自己跑回屋子裡麵去,躺在那裡,打開床頭上放著的罐頭瓶子,自己擰開,挖出來一勺橘子水,含在嘴裡麵。
真甜。
伸伸在院子裡麵看著她,想過來看看她,但是怕都走了不好,就安安穩穩的坐在那裡,等結束了,他去問人家,“牙疼怎麼辦?”
“誰啊,你牙疼啊?”
伸伸搖搖頭,“西愛牙疼。”
“她啊,那得拔牙才行。”
醫院裡來的,太知道這一位西愛了,這孩子隻要去醫院,就一定很鬨騰,牙尖嘴利不說,人是真的嘰歪,你要她掛水吃藥,就跟祖宗一樣的。
就為了這牙疼啊,都說了要拔牙,結果西愛不乾,她不拔牙。
就這樣疼著,也不能吃止疼藥。
他現在聽人家這麼說,也不敢吭聲,進去小聲勸西愛,“你這樣不行,要不就拔牙了吧。”
臉都腫了。
再補充一句,“拔牙不疼。”
西愛掉臉子,“你拔過?”
世界上有兩件事不能感同身受,一件她認為是拔牙,一件是生孩子。
這兩件事兒,是沒做之前能嚇死人,一拖再拖,但是真到了手術台上的時候,誰也替代不了,隻能祈禱著趕緊結束早點完。
伸伸牙好,他不牙疼啊,就西愛小小年紀牙疼。
她疼的脾氣很差勁了。
“那要不回北京吧,那邊的醫生辦法多,說不定能不拔牙還不疼了。”
西愛有點心動。
她想了想,寫信給那誰了。
高長明。
第79章 摳搜的愛美
伸伸看她寫信,就覺得不是很來勁,“怎麼找高長明呢?”
西愛自己把信折起來,“哦,找他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你們很熟悉嗎?”
“還可以吧,我找他,他應該很樂意吧。”
伸伸看著她親自去寄信,心情還不錯,就覺得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他這人心思很深了,一般不會說什麼的,格桑花瞧著時間久了,才咂摸出一點味道來。
“我瞧著你們倆年紀差不多,又是整天在一起的,瞧著怪好的呢。”
她當著西愛的麵兒說的,西愛推著自行車回來就累死了,她騎個自行車都覺得累,“下次還是你去吧,我不想騎自行車。”
又回格桑花的話,“您瞧著誰不好啊?”
這麼一句,格桑花半天噎得沒回過神來。
看了伸伸一眼,他神色如常,依舊是略帶著一點靦腆與內向的秀氣,眉眼清秀如故,西愛永遠是板著一張臉拽的二五八千的在前麵走著。
晚上的時候是,伸伸自己起來,爬上屋頂,一個人看著蒼穹無限,他覺得有一些難過。
他有點喜歡張西愛,他自己能感覺的出來,但是又覺得不可思議。
所以對誰也沒有說過。
他現在比張西愛矮著半個頭,他希望自己能繼續長一點個子,西愛喜歡的是那種人,他覺得是那種很完美的男生。
英俊帥氣,又有能力,很全能的那種,他覺得自己不是。
不是很有結果的事情,所以說不好對著彆人說,也不好透露一點信息。
自己在那裡想了想,就想著也是這樣的季節的晚上,他們家裡來了一位資本家的大小姐,莫雲雲。
他就那樣站在閣樓上聽著她說話,看著無窮的星空,思緒要飛的悵然,突然就被打斷。
“喂——”
西愛翻了個白眼,極為不耐煩的卷著被子,“你要死啊?”
大冷天的爬屋頂上去。
伸伸突然就笑了,真的是,跟當初一樣。
他看張西愛,帶著一百八十層的濾鏡,美顏到盤子都會動自己還看不到的那種程度。
“你怎麼起來了?”
“牙疼——”
噠噠噠的就走了。
伸伸點點頭,“早先休息吧,明天不是要出發了。”
看著西愛的背影,總覺得離得不遠不近。
西愛微微扭頭,露出來半個耳朵,斜著眼睛往後看他,“你難道不跟我一起去嗎?”
“這麼多年了,應該也很想回去看看吧,這邊試驗田已經有人接手了。”
伸伸不是很懂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不可能在這裡一輩子的,那麼多好的地方,為什麼要一直在這裡呢。”
蹭蹭蹭就走了,她來的時候年紀小,才多大呢,數一下總覺得過了很多年。
可是這麼多年了,西愛依舊不喜歡這裡,這裡是她要離開的地方,離開了再也不會跟人家提起來的地方,在這邊講真,沒有什麼美好的回憶。
就像是在熱水裡麵滾了一圈,祛除了身上的汙垢,然後光鮮亮麗的到一個殿堂裡麵去,在殿堂裡麵,不會有人提起來為什麼衣著服飾如此整潔。
不會提起來,到底洗去了多少汙垢。
她的人生,不可能是在這裡度過的。
如果不是因為張建國跟梅如,西愛絕對不會是今天的樣子。
但是也沒什麼可抱怨的,她的人生,永遠都是完美的。
她無論在哪裡,都過得很好,自己回房間裡,看著桌子上的邀請函,隨手放在抽屜裡。
她難道是傻子,大老遠的跑到北京去看牙嗎?
並不僅僅是如此的。
她收到了農大那邊的邀請函,可以要她去進修,之後委培,畢業之後直接進入農大,如此完美的安排,她覺很合理。
如果是正兒八經的考大學,西愛覺得自己不是很有希望,讀書少沒法子的事情。
她的文化課的功底,簡直是一塌糊塗的那種,她肚子裡麵真的沒有幾本課本在裡麵,知識就是跟稀有的礦物質一樣,勉強維持生命特征。
這一次,是先去考察一下,到底行不行的。
伸伸自己到試驗田那邊去了,那邊是24小時有人的,看著他來,很驚訝,“出什麼事情了,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沒什麼過來看看。”
他自己蹲在那裡看,這一批次的是第九次改良的,更適合這邊乾燥的土壤,不是糧食,是綠植,很複雜的通過基因手段嫁接出來的,總共成功了這麼三株。
“這個其實我們想請求你們再留一段時間的,畢竟這邊還是實驗階段,如果要大規模推廣的話,會遇到很多問題,待遇方麵的話,我們已經跟上級溝通過了,可以談的。”
說的很艱難,“因為西愛真的很有能力,這麼多年了,也來過很多專家,提出了一些方法,但是都因為太乾旱了,也不願意長期留在這邊實驗,最後都走了,所以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西愛這些年來做的這些真的很不錯,你看在這沙漠裡麵有綠色出現,來的人都說是看到了奇跡一樣的。”
“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是想請求你們能留下來。”
伸伸聽著心裡麵就一沉,他剛聽西愛的意思是要走,但是沒想到是真的要走,“她要走嗎?”
“你還不知道嗎?聽說她收到了農科院那邊的委培邀請函,而且打算過去的,你們——”
難道不是一起走的嗎?
說的人才覺得自己多嘴了,看伸伸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的,“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聽錯了,是我聽錯了。”
你說伸伸的心啊,拔涼拔涼的。③思③兔③網③
我們什麼關係,你收到邀請函了,要走沒有跟我說一聲,隻是晚上的時候露出來一點畫風。
他這個時候就很想問一句張西愛,到底是怎麼想的,到底是拿著人當什麼呢?
張西愛這死丫頭,真的絕大多數時候,是沒有心的。
他這回生氣了,早上起了一早西愛,就等著他了,坐在那裡等五分鐘,伸伸還不起來。
她自己就過去敲門了,“還不起來?一會來不及了。”
她已經壓縮時間了。
伸伸一動不動的,“起來乾什麼?”
西愛無厘頭看他一眼,“不是要走嗎?你不跟我一起走嗎?”
“嗯,我不去了,你去吧。”伸伸悶著頭一句。
西愛聲線高了一下,“你是不舒服了嗎?”
“沒有。”
“那是因為其他不好講的原因嗎?”
“算是吧。”
“不能跟我說嗎?”
“嗯。”
“真的不跟我走嗎?”
“嗯。”
意簡言賅。
伸伸得閉著眼睛,但是耳朵豎著。
西愛跟他說那麼多話,他其實心裡麵還有點氣,你什麼事情都不跟我講,那我也不跟你講,而且你說你要回北京,我就要跟你一起回去嗎?
我可以跟你前後腳回去,最後的倔強。
西愛眨眨眼,這多反常啊,這可不是劉伸伸的作風啊。
她自己撇撇嘴,不知道他為什麼又要不高興,自己墊著腳走路。
伸伸聽見沒有聲音了,一瞬間的難過。
西愛自己就貓著腰,輕輕的推開門,然後一直貓到他的窗前。
“啊——”
自己兩隻手張開,跟老虎一樣的撲下來,麵上全是猙獰的笑。
可猙獰了,五官都擠在一起,嘴唇紅豔豔的,眉毛也濃黑的,然後血盆大口張開,能看到白色的不那麼整齊的牙齒。
伸伸給嚇得啊,半天沒回過神來,渾身都是虛的。
“哈哈哈,嚇得了吧,是不是要嚇死了。”
伸伸虛汗都出來了,“你不是著急走?”
“我當然不能就這麼走了,喂,你到底為什麼不高興,是生我的氣了嗎?”
西愛心想,當然是生我的氣了,不然這裡也沒有其他人了。
至於生氣的理由,伸伸現在還不說,她笑的跟鬼一樣的,“你是因為我沒有跟你商量才生氣的嗎?是因為我沒有提前通知你嗎?”
哎呦呦,真的是厚顏無恥,怎麼能把自己的錯,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在受害者麵前如此的坦蕩呢。
既然你自己都說了,那我不說也不行了,伸伸點點頭,皺著小眉頭,“你要走,怎麼不提前跟我說呢,我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