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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上看梅如出門來著。

以為是去看孩子的。

梅如也愣住了.

人家一看就明白了,覺得你們家姑娘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啊,“不是我說,保育員電話天天打進來,就是給你們家姑娘告狀的,你這好容易休息一天,又個實驗室裡麵忘了,回頭指不定孩子多鬨心呢。”

“你們家小孩情況不一樣,這種孩子也彆能憋氣,有脾氣她就跟你熬著呢。”

同事這一位,人家是朝鮮戰場下來的女英雄,脾氣是絕對的剛。

她對科學家不是特彆的理解,負責的是保衛工作、後勤工作。

但是接觸了梅如之後,就覺得科學家基本上都是腦子跟一般人不一樣的。

單純。

特彆的單純。

特彆的可愛。

跟她一樣。

都是最可愛的人。

這女英雄叫京張,據她說,她爺爺那輩兒,京張鐵路正好修著呢,用的都是咱們自己的資金自己的工人,咱們中國人自己設計的,艱巨的很,光榮啊。

等著好容易她出生,終於可以起名兒了,就叫京張。

紀念咱們詹天佑主持修建的第一條鐵路,沒彆的話兒,就是提氣。

長200公裡,就剛好有一截兒從她們家門前經過的,人家老人家就天天看著,天天提氣。

當初送著她當兵的時候,就是在北京的豐台那邊上車,然後上了京張線,一直到了河北張家口,一路北上去了朝鮮。

眼巴巴的就看著梅如把書全部倒出來了,自己打開櫃子,拿著包就開始裝。

裡麵的蘋果都蔫吧了,給西愛留著的,她不吃,自己也記不起來吃,都乾了。

想了想又掏出來了,然後就給裝罐頭。

就是橘子罐頭,用網兜子在那裡裝著。

她給西愛,什麼都舍得,自己毫無保留的那種。

京張看的牙疼,“怎麼了,這麼晚了還出去啊,你要不明天吧,天都晚了。”

“沒事兒,我上次跟她說休息日去看她。”

京張看勸不住,就自己把櫃子的蘋果給拿出來了,“借你的。”

梅如笑了笑,“那自行車借我啊。”

京張看她這樣,得了,“我陪你走一趟吧。”

一個偉大的女科學家,那是命啊,這大晚上的,京張可不舍得人出事了。

項目組已經開始爆破實驗的關鍵時期了,前麵已經取得一定成績了,我們馬上就要進行大規模實驗了,這時候千萬不能出事兒。

自己騎著自行車,倆人大半夜的你說去了。

穿的厚厚的大衣,降溫了,馬上就下雪了。

第55章 打獵

京張出門的時候就嘀咕,不知道會不會下雪,一旦下雪,路就封起來了,馬上就結冰,自行車不能騎著,人在路上沒地兒躲著,個把小時就凍死了。

結果走到一半的時候,就真的下雪了,開始是雪粒子,然後就是大雪,真的是鵝毛一樣的雪啊,眨眼間地上就是一層。

梅如真身體,跟不上,得騎著快一點才行,不然車鏈子就凍住了。

京張心裡麵直罵自己烏鴉嘴,一隻手騰出來,自己在前麵騎著,然後拽著梅如的車頭,“趕緊的,快著了。”

再有二十分鐘就到了。

倆人這個累啊。

到的時候,一片漆黑。

梅如站在門外,京張拍打拍打自己的小馬尾,大爺的,頭發給她凍住了,因為出汗了,打濕了頭發。

“進去啊。”奇怪的看了梅如一眼。

梅如點點頭。

京張以為她要敲門,結果就看著她自己提溜著褲子往上提了一下,然後就開始往上爬。

看得人一愣一愣的,京張就傻眼了,自己跟著爬過去都覺得很夢幻,“不是,我也沒聽說過個女科學家會爬牆啊?”

怎麼到這裡就這麼不文明了呢?

梅如小步子碎碎的,臉也不是很紅,壓低了聲音,“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不然這大半夜的,誰起來給你開門啊,弄不好就是驚動一院子的人,給人嚇一跳。

西愛那屋子,就她一個人,現在多了個寧宇森,地廣人稀就一個好處,房子不怕建。

這房子可大,基本上來的一家一戶能分一套兩居室,都是當初民兵來蓋好的,一絲不苟完成的。

西愛按理說是倆人一個屋子,但是沒法子,她不合群,因此就白白的擺了兩張床,現如今隻有寧宇森樂意跟她一個屋子,將就著休息。

看見梅如的時候,寧宇森仔細想了想,多少年沒見了這是,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吧。

但是眼前的人,他印象特彆特彆的深刻,還是那個樣子,盤起來的頭發,高高瘦瘦的個子,然後立在那裡的時候,像是一杆槍。

看見西愛擁著被子坐在那裡,西愛心裡什麼滋味呢?

“你來乾什麼?”

三分賭氣,七分的問責。

“我講好來看你的,路上的時候想起來一個數據不對,去實驗室改,改著改著就忘了。”

屋子裡麵暖和,火盆還帶著餘熱呢,京張斷了一盆雪,在那裡來回的搓著,喊著梅如一起,“你來搓搓。”

西愛很來勁了,自己嘴巴撇著,“那就不用來了。”

梅如就有點急,頭發開始化了,濕噠噠的,“怎麼能不來呢,人家都來看,我不來看你,豈不是我的錯。”

“趕緊的,搓搓。”京張恨不得把雪盆子扣在她頭上,能不能先彆說話啊,這雪地裡進來的人,不搓搓一會兒就留下根兒了,一個冬天都彆想好過了。

“那你看了,現在走吧。”

京張聽西愛一說,自己牙疼,這孩子,真是名不副實啊。

這何止是刺頭啊,這壓根就是女魔頭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使勁搓了搓手,看了看自己紅活圓實閏土一樣的手掌心,比劃了一下,覺得一巴掌下去,包治百病。

嘰歪什麼嘰歪,欠練。

寧宇森覺得自己必須站出來了,微笑,“坐坐,喝點熱水吧。”

自己先坐下來了,手裡拿著暖水壺,這暖水壺,也不保溫,倒出來的水,冰涼。

他看一絲熱氣也沒有,就自己把搪瓷缸子放在爐子上去了,給熱一熱,給他忙的啊,嘴上還熱鬨,“怎麼過來的啊,這個點可沒有車了。”

“嗯,騎車來的。”

“哎呦,那可不易啊,太冷了,手都能給凍下來,趕緊的烤火。”

又去找自己帶來的小魚小蝦,給串起來在火上順手就烤著。

生活技能滿分,看的京張一個接一個的讚。

有的人吧,他活氣,這個屋子裡麵有他,就跟有一屋子的人一樣,一個頂一百個。

他開口說話,就跟一樹林子的動物開派對一樣。

他走動起來,就好像是屋子裡再也沒有地兒站著了,擠得慌,在你眼前晃來晃去的。

西愛就看著他岔開了話兒,在眼前晃亂晃去的,最後嘔出來一句,“能坐下來嗎,你彆動了。”

看得人眼暈。

這事兒,就此彆過。

麵兒上是過去了。

第二日天晴,一早兒梅如就走了,雪那麼大,恰好有車。

京張站了半天,“不是,怎麼不出來送呢?”

挑理兒。

寧宇森就笑笑,“沒有的事兒,她身體不好,這麼大雪吹了要鬨病的,你們走著,走著,車來了。”

來看是好事兒,但是吧,看不看的,說實話,沒有多大意思。

你著急忙慌的,自己擠時間出來跟要命一樣的當任務一般來完成,其實大可不必。

不來看吧,說不過去。

來看吧,就是現在這種情況,大家都不好過,依舊是不好過。

果真進屋子去,西愛問都沒有問一句。

躺在那裡,迷迷糊糊的。

她昨晚騎馬吹了風,回來之後一夜又沒有休息好,大喜大悲小心思比誰都多,鬱結於心,這會兒就覺得不好。◎思◎兔◎網◎

“我覺得我要病了。”

自己嘟囔一句,小眼睛卡巴卡巴的就紅了。

在這兒生病,她覺得跟死個牛羊一樣,人的生命力還真的比不過這些動物。

寧宇森摸她頭,不熱。

“多喝水,沒事兒,昨晚上沒睡好不是。”

結果沒一個小時,人家就高燒了,蹭蹭蹭就上去了。

外麵的馬蹄聲噠噠,昨晚的雪,在這裡看來,還是不夠大。

這會兒正是打獵的好時候,會格外的多。

因此後勤又去了。

西愛抿著唇,晚上又有肉吃了。

然後就再也沒有意識了。

隻記得有一個人時不時的腳步聲,在身邊來回的走,一會兒拿這個,一會兒拿那個,一會兒出門,一會兒進來。

沒有多大的聲響,但是卻一屋子的聲響。

就像是以前生病,大媽一樣。

“你得陪著我。”她說出來的聲音,小聲小氣兒的,寧宇森不仔細聽,聽不見。

自己照舊忙著燒水,忙著去找藥,忙著去找偏方。

在這裡發燒,人是會死的有時候。

如果高燒不退,傻子是現成的事兒。

西愛這孩子,是真不行,她發燒,退燒就一直很難。

第56章 獵場

寧宇森去要水,這邊水都用光了,昨晚上梅如來用熱水多。

“送水車還沒有來。應該昨天就到的,結果昨天也沒有到,還得等上幾天的。”

接水的人也很絕望,但是是正常情況,送水車經常晚點,但是這邊的用水是軍需保障,必須要送到的,全部是荷槍實彈的押送,水線就是生命線。

當地軍政全力保障。

寧宇森看著這不喝水也不行啊,但是你要是要水,大家都是保障用水,自己喝的,真的沒有多餘的水。

雪又開始紛紛揚揚的下,他找了一些藥,想著不能給西愛在這裡呆著了,她不退燒,在這裡雪大了,出都出不去。

“給我們一輛車吧,我們去縣城裡麵去。”

“真的沒有,我們這裡沒有保障性用車,不然水車也不至於不過來了。”

真的沒辦法,條件就這樣,“我們這裡的衛生員幫忙看著呢,你放心好了,務必保證退燒,西愛是科學家的孩子,他們在內部辛苦工作,我們做後勤工作的,絕對不能讓西愛出問題。”

咱們的黨性,什麼時候都得講政治。

什麼時候都得看大局。

人跟人之間,沒那麼多誤會的,西愛人員是差勁,但是這時候沒有人顧忌這些的。

組織捐水。

寧宇森就看著一人端著自己的陶瓷缸子,裡麵水有多有少的,全部給放在西愛屋子裡的水壺裡麵去。

他人生中,也是第一次看到捐水的。

大大小小的排好隊,最小的那個,抱著茶缸子都不穩當,眼巴巴的看著屋子裡麵,手比劃在嘴邊,“噓,噓,小聲點。”

這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