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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行什麼都不懂的新人,得到確切提名通知後,她有感這恐怕不是陳以一人之力能辦到的。

就在她心裡記掛著這件事時,王璐找了她,邀請她參加她的生日會。

安拙想了想,根本沒問王璐都有誰參加,就答應了她,倒是弄得提前準備了各種說辭的王璐沒有了發揮機會。

生日會定在了一家安拙從來沒去過的會所,如果不是王璐特意指出來,安拙真會去錯地方。閆圳他們這些人每次有聚會都是死磕一個地方,不知這次為什麼換了地方。

生日會當天,安拙帶著禮物前往生日會現場,門口有等待的,看到她,立馬熱情道:“嫂子,啊不,現在得叫安小姐,我帶你過去吧,新地方不太好找。”

這人安拙看著有點麵熟,但叫不出名字,隻知道是閆圳王璐一塊的:“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圳哥一早就過來了。”

安拙沒說話,隨他步入會所。

一進屋,滿屋的人,都望了過來,接安拙的人大聲道:“圳哥,人來了。”

眼見被一堆人簇擁著的男人站起來,朝她走過來。閆圳在安拙麵前站定,自然地拉著她的手:“來了,過來這邊坐,王璐也在。”

這麼多人看著,安拙沒掙開閆圳的手,到了坐的地方,他倒是馬上放開了。王璐看到安拙,熱情道:“我還說讓閆圳接你去呢,這地方我們也是第一次來,好找嗎?”

安拙:“好找,祝你生日快樂。”說著把禮物遞了上去。

王璐:“謝謝。”

整個生日會,安拙能明顯感覺到大家對她的殷勤,好像她才是生日的主角一樣。點餐的時候,閆圳也不管眾人,甚至不顧壽星佬,從餐單上劃掉了兩道菜,又添了幾道上去,然後對安拙說:“你不愛吃芹菜和河魚,我換了幾道彆的。”

安拙趕緊表示:“我不挑食的,也沒到不吃的程度。”接著壓低聲音跟閆圳耳語:“不用顧忌我,今天的壽星不是我。”

閆圳充耳未聞,給她倒了杯飲料,遞到她身前:“你喝這個,那個裡麵含酒精。”

安拙明白閆圳是在彌補以前在他朋友麵前,對她冷淡的往事,但她現在根本不在意這個了,她來一是因為王璐,二是因為她有事要問閆圳,至於在閆圳圈子裡得不得臉這種事,早已不是安拙關注的重點了。

吃完飯,安拙找了個機會問閆圳:“你知道我獲得稚美獎提名的事嗎?”

閆圳:“很棒,恭喜你。”

安拙繼續問:“是你乾的嗎?幫我搶回了名額。”

閆圳沒否認也沒承認:“本來就是你應得的,是你自己的實力,放心地去,拿不到獎也不要緊,就當是學習去了。”

他雖然沒有明確承認,但安拙還是確認了此事,她對閆圳表示感謝:“還是要對你說聲謝謝。”

閆圳笑了:“我就怕你會怪我。”

安拙:“不會,我很清楚,我憑的是實力,不是你的關係。”

閆圳一個沒忍住,揉了安拙頭一下,很快很輕,沒等安拙反應過來,他手已經離開,莫名的,安拙想起閆圳發過來的那個“好乖”的表情包。

第72章

王璐是個愛玩的,一個地兒圈不住她,後麵還要換地兒繼續玩。安拙肯定是不能奉陪到底,是最早一批撤了的。

當她跟王璐提出要回去時,閆圳拿起衣服站起身,對王璐招呼道:“走了。”

王璐要送兩人,安拙正要拒絕,閆圳開口道:“你玩你的,不用出來。”

王璐聽話地坐了回去,最後衝安拙喊了一句:“回頭再聯係啊。”

兩人走到外麵,感受到晚風的涼意,安拙畏縮了一下,下一秒,閆圳把他拿在手上的衣服披在了安拙身上,嘴上說道:“天氣轉涼了,你該多穿點。不知道自己有換季就感冒的毛病嗎。”

安拙一愣,剛才吃飯時,閆圳對她口味的喜好掌握得很準確,雖然芹菜與河魚沒到一口不吃的程度,但安拙自己吃飯是絕不會點這兩樣的。而現在,換季就感冒的毛病他竟然也知道。

不怪安拙驚訝,兩人共同生活的四年裡,閆圳可是從來沒關心過她的喜惡,安拙不認為閆圳會知道這些。至於他是從哪裡得知這些的,安拙一時也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

不得不說,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帶來了溫暖,安拙好受多了,一時沒舍得拿下來。

衣服給了安拙,可能閆圳也感受到了涼意,他回頭對她說:“進去大堂等著,我去取車。”說完,他大步離開,根本沒給安拙說話的機會。

其實安拙並沒想拒絕閆圳要送她回家的行為,因為以閆圳的性子,他說送就一定要送成,安拙沒把握杠得過他。

安拙沒去大廳裡坐著,而是站在門內等著。沒一會兒,閆圳的車開了過來,安拙馬上走了出去。

坐到車裡,暖風開著,溫度適宜,安拙把衣服拿下來,正打算扭身把它放在車後座,閆圳開口:“幫我拿著,後麵不乾淨。”

這是什麼爛理由,天天都有人打理的車子,哪裡不乾淨了,又不是給他放在地下。但最終安拙頓了頓,還是收回了手,把衣服放在了腿上。

閆圳這回沒說話,應該是滿意了。

路上兩人沒有什麼交流,閆圳車裡播放著音樂,一開始安拙沒聽出什麼,後來發現,都是她平常作畫時常聽的幾首。

入雲大廈就在眼前,閆圳在停車區停下了車。安拙一邊說著謝謝一邊準備解下安全帶,不想,解了幾下都沒解開。閆圳倒是解開了自己的,然後傾身過來說:“這車的安全扣出了點毛病,我來弄。”

安拙聞言撤手,閆圳弄了兩下,還是沒有開。他向安拙的方向又靠近了一些,兩人的頭都要捱到一塊了。安拙向車門一邊倚去,儘量與閆圳保持著距離。

終於,“哢”的一聲,安全扣被解開,閆圳抬頭,安拙的臉就在他麵前。他有一瞬間的晃神,她的眉眼,他想念甚久,無數個夜晚,他閉上眼在心裡一遍遍臨摹。

失眠後,他自嘲,誰能想到他也有今天,過了易衝動的青春期,最該對愛情產生幻想的少年期,卻在本該看淡情愛的青年時期才領略到愛情是何滋味。

成長都要付出代價的嗎?那他付出的就是失去所愛才幡然醒悟的悔恨。

理智與情感折磨著閆圳,安拙好像有所感應,回望著閆圳逐漸黑深的目光,她一動都不敢動,深怕刺激了他。

可她身上的陣陣香氣,卻在瓦解著閆圳的自製力,閆圳抬了抬手,安拙做了個畏縮的動作。最終他隻是狠狠地揉了揉她的頭頂,像是在撒狠兒。

安拙的頭發被他揉亂了,見狀,閆圳幫她捋了捋,安拙扭頭要去開車門,不想被閆圳鎖上了。她看向他,閆圳坐回去說道:“彆這樣看著我,有點事要跟你說,說完就放你下去。”

“什麼事?”

“下個月幾號走?”

他問的應該是去R國出席稚美獎盛典的事,安拙:“七號。”

閆圳想了想:“七號?下飛機跟著接你的人走,參獎的有固定的接待酒店,大獎組委會都有安排的。”七號差不了幾天了,閆圳要開始安排了,他知道陳以會有安排,但陳總不行,手伸不到那邊去。▃思▃兔▃在▃線▃閱▃讀▃

“就這事?”

“嗯,就這事。回去吧,進屋後給我發個平安短信。”

安拙:“就幾步道兒,”看到閆圳的表情,反駁的話說了一半,後一半被安拙咽了回去。她不說話了,回身去拉車門,門剛開,胳膊被閆圳拉住,安拙回頭皺眉看他,閆圳無奈道:“我的衣服。”

“哦,給你。”他不提她還真忘了,安拙拿起腿上的外套遞給閆圳,閆圳不接,繼續擺出無奈的表情:“我是讓你穿上,這離大門還有一段距離,你不冷啊,乖,穿上,感冒了難受的是你自己。”

安拙隻想快點離開,不跟他廢話,拿起衣服直接下車。一下去,就感受到了外麵的涼意,氣溫好像比剛才更低了。安拙把手裡的外套穿在了身上,一路小跑地朝大廈入口而去。

車裡注視著她的閆圳,臉上露出了笑意。

安拙上樓後,馬上拿出手機給閆圳發了消息,倒不是怕他擔心,是讓他快點接到信息,彆再惦記她了,開車走人。

她發的很簡單:“進屋了。”

閆圳馬上回了過來:“早點睡,明天比今天還冷,記得加衣。”

安拙想了想還是又發了一條:“嗯。”

閆圳:“晚安。”

這次安拙沒再回他。安拙把閆圳的外套脫下來,一時不知該把它放在哪裡,一開始是放在沙發上的,可她一出來第一眼就能看到,覺得實在是礙眼,就把它拿起來放到了衣櫃裡。

關上衣櫃帶出風,送出了閆圳外套上所沾染的他的味道,安拙重新打開衣櫃,像是怕自己的衣服被他傳染了一樣,趕緊拿了出來。最後,她把衣服疊起來,放進了裝衣袋裡,又送進了最底下八百年不開一次的抽屜裡。

做好這一切,她又去做了當天的練筆。這是安拙雷年不動的習慣,無論多忙,忙到多晚,她都要抽出時間來練筆。雜誌、媒體都對她進行過采訪、報道,其中這條被廣泛拿來說事,想傳達給受眾正向的價值觀,自律是走向成功的基石。

做完練筆,安拙洗漱完準備睡覺。要說這一天過得挺忙挺累的,現在也快十二點了,可安拙躺下後,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她盯著櫃門下麵的位置開始走神。

內容又是關於閆圳的,安拙發現,最近她怎麼總是在忙完後,想起閆圳呢?一定是因為這段日子她見他的次數比以前密集的緣故。

想到今天兩人的相處,忽然,一個念頭閃進了安拙的腦海,她差點從床上坐起來。她終於知道閆圳是如何得知她的那些生活習慣的。

他看了她的畫冊!

那本本著初心與愛心凝集而成的生活記錄冊,從校園的暗戀開始,一直畫到了婚後她心灰意冷之前。裡麵記錄了很多很多的生活片段,到底都畫了什麼,除了幾個令人記憶深刻的時刻,剩下的著實瑣碎,安拙一時也想不全。

但裡麵有個小片段她卻是記得的,就是她得意洋泮地畫了一幅小畫,畫上她跟閆圳在吃飯,吃著吃著閆圳就皺了眉頭,這副畫旁配了文字:他今天說以後少做魚,吐刺太麻煩,我也不愛吃河魚,四舍五入我們倆又多了一個共同點,不愛吃魚!

安拙狠狠地閉了閉眼,羞恥感湧了上來,當初一心沉浸在閆圳藏了她的畫冊,令她蒙冤的憤慨中,拒絕了他假惺惺要還回畫冊的意願,不想,卻沒顧上把這本畫冊要回來。

這一想安拙是更睡不著了,思維越來越活躍,又不小心瞥到衣櫃,心裡開始生自己的氣,為什麼那麼在意他的衣服,明明隻是隨手一扔的事,卻被她換了三個地方,還掩耳盜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