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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的顫唞,顫唞可以分很多種,激動的,緊張地,可她明顯是恐懼的,她說她怕。

閆圳閉上了眼,用強大的意誌力克製著自己,他壓在安拙身上足足有五六分鐘,安拙實在忍不下去了,對他說:“你太重了,壓到我了。”

閆圳咬著牙說:“不想我續繼下去,你就給我閉嘴。”終於,在安拙說完話沒一會兒,閆圳撐起身子慢慢移開。

直到他坐起來,安拙也馬上滾到一邊,站了起來,這期間安拙都沒有再發出聲音。

閆圳把手電拿起放好,讓它的光照耀著屋中央。

“你手機沒電了?”他問。

安拙:“啊?不知道,我今天進山,山裡沒信號,我就沒帶。”閆圳默了默,表情複雜。安拙意識到了什麼,從床前的小包裡拿出手機,看到數不清的來電,留言與消息。

她看向閆圳:“出了什麼事?這麼急著找我?”

閆圳沒直接回答她,隻說:“問你的律師,他找你都找瘋了,驚動到我這裡來了。”

安拙轉身給陳慶回了個電話,陳慶激動地都走音了:“你可算是回我了,謝天謝地。”

陳慶把今天這出烏龍事件跟安拙說了,最後他說:“我聯係不上閆先生,李蘭芬律師也沒得到消息,你要不要給他們那邊去個電話,報個平安,畢竟是我先找的他們核實情況,你要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去給李律師說。”

安拙:“不用了,我來吧。我在外地,今天一天沒帶手機,不好意思嚇到你。”

陳慶馬上說:“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是我敏[gǎn]了。也是事情太湊巧了,那女人跟你住得那麼近,又同樣在鬨離婚,我就瞎想了……”

掛了電話,安拙明白了閆圳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沒有多話問他怎麼找到她的,安拙知道,如果閆圳想要找一個人,他的方法及可用的渠道多著呢。

比如說查一下她的手機,裡麵有跟福利院聯係的所有記錄,還有她手機的定位,就算這裡信號差,還是能定到她信號最後出現的位置的。她又沒有刻意出逃,用一些技術手段,找她還是很容易的。

所以,她消失的一天嚇到他了,所以,他剛才是在嚇唬她?還是被嚇後的應激反應?

安拙問閆圳:“所以,你以為我離婚不成,被你逼的跳樓了。”

昏暗的室內,安拙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也有感到他的不悅,閆圳不服:“我什麼時候逼過你?”

“沒逼嗎?潑臟水不算逼嗎?”安拙反問他。

“我什麼時候潑你臟水了,我倒是給你洗了不少,可也沒見你感謝,倒是你的好同事,你應該去問問他。”同事兩個字被他咬得死死的。

安拙不想打嘴仗:“你敢做不敢認,我不跟你爭,沒意思。”

閆圳忍了忍,沒再跟她嗆,儘量做到心平氣和:“我們彆吵了,這什麼破地方,連個電都沒有。你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他的暴戾安拙承受不來,一時的服軟也挺嚇人。

“你彆這樣,就是烏龍一場,你也看到了我什麼事都沒有。”

這屋很小,閆圳就近坐到床上,看安拙緊張的樣子,他無奈道:“你彆緊張,咱們說說話,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參加了個公益活動,臨時替代老師教福利院的小朋友畫畫,過幾天我就回去了。”

“下次出門要記得帶手機接電話,如果沒信號不方便的話,也要給家裡人留下口信,不要像這次一樣讓人找不見。”閆圳還是心有餘悸。

安拙沒說話,隻點了下頭表示認可。

“今天太晚了,山路不好開,讓我在這住一宿,明天一早我就走。還有,等你回去,我們談談,真誠的。”如果不是屋裡太暗,安拙一定能發現閆圳眼裡的哀色,而現在,一切都淹沒在了濃黑的夜色中。

安拙住的房間還是以前老師騰出來的,她也不好找福利院的負責人再要間屋。環視一圈,除了一張床,還有一張滕椅。

閆圳倒是自覺,走到滕椅處,拿腳踢了踢,回頭對安拙說:“我就在這就和一宿,天一亮就走,不會給這裡給你添麻煩。”

安拙點點頭:“這張被單子給你。”

閆圳:“不用,我不冷。”說著,一向講究的男人,縮在不大的滕椅上,一截小腿與腳露在了外麵,看著都替他難受得慌。

安拙以為有閆圳在這裡,她會睡不著,可能是今天爬山累著了,躺下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而閆圳卻是一宿未眠,他得到安拙的方位後,自己開了車就過來了。一路上心急如火倒不覺得肩膀有多疼,但這會兒,見到了人,又在一開始控製她時用了力,身體上的疼痛加上精神上的思慮,讓經曆了商場上大大小小的溝坎也從不失眠的閆圳,嘗到了睡不著的滋味。

一旁舒緩又有節奏的呼吸聲響起,是閆圳熟悉的安拙睡著後的狀態。他笑了,可真是個沒心沒肺沒良心的。閆圳縮在滕椅裡,躺著也不舒服,乾脆站起來,走到安拙床邊,拿了把椅子過來坐下。

他的眼睛早已適應了黑暗,月光傾灑進來,閆圳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安拙的睡顏。他的眉眼柔和了下來,一想到,這樣的安拙看一眼少一眼,閆圳的心裡輕輕地被刺了一下,不太疼,但就是這樣刺著你,忽略不了。

他已決定做出最大的讓步,所以,他決定縱容自己一把,當是她的補償吧。閆圳站起來,輕輕地躺在了安拙的身後,溫柔地把她摟在了懷裡。

閆圳很小心,他知道弄醒了安拙,她肯定是不乾的。還好,她隻是嚶嚀了一聲,就又睡過去了。

她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不懂心機為何,在跟他的抗爭中,閆圳能察覺出她有想過跟他耍心眼,可後來她自己就忘了,依然尋著本心做事。

閆圳內心歎口氣,心裡承認自己一直有在欺負她,讓她嫁給自己是欺負她,從不把她的事放在心上是欺負她,甚至床笫之間有時也在欺負她,隻是她小她不經□□,不懂罷了。

以後離了自己,被彆人欺負去了可怎麼辦,閆圳又想,他可能是在瞎操心,在安拙的心裡,隻要離了他,就沒人能再欺負她了。

想到此,閆圳苦笑,無論安拙怎麼想,他都不會再讓任何人給她委屈受,包括他自己都不能再欺她一毫。

一場“生死”,讓閆圳明白了很多事,明白了在他心裡最重要的是什麼,如他當初回答王璐關於愛不愛的那個問題時一樣,閆圳一直都是清醒的,清醒著愛與不愛。

本以為睡不著的,沒想到溫軟在懷,慢慢地閆圳也睡過去了。

第59章

好在,閆圳先於安拙醒了過來,捋了捋她的頭發,在她的眉心上親了一口,然後看她皺眉似要醒來,閆圳從床上一躍而起,走到滕椅旁開始整理衣服。

他來得太急,哪裡會準備換洗的衣服,一身皺皺巴巴的,整是整不好的。

安拙醒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光景,知道他的臭毛病,這又是何苦,害得她昨晚睡下後穿得也很嚴實,睡得腰酸背疼的,好像被人捆了一宿似的。

“天亮了,你什麼時候走?”安拙起身問向閆圳。

閆圳放棄了擺弄衣服,回答她:“現在。”

他說到做到,真的在沒有驚動福利院裡的人的情況下,一人悄無聲息地來悄無聲息地去。臨走前,他認真嚴肅地對安拙說:“我等你回,我有話跟你說。”

他的語氣與表情前所未有的鄭重,安拙沒拒絕也沒答應什麼,閆圳如果真想找她談,就算她不想,他也總是有辦法的。所以,自己答不答應又有什麼關係。安拙沒把他這話放在心上。◥思◥兔◥在◥線◥閱◥讀◥

閆圳走後沒多久,安拙接到了她媽打來的電話。

郭紅麗一上來就問:“你最近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嗐,這不是我前幾天在醫院碰到閆圳了嗎,”郭紅麗正要往下說,安拙插嘴問道:“你去醫院乾什麼?”

郭紅麗:“去送個牌友,小趙,才四十多,生了急病上午還好好的,下午人就沒了。我就是在看完她最後一眼出來後,碰到的閆圳。你是沒瞅見啊,他可能是誤會了你有什麼事了,臉都白了,人抖成那樣不自知,掐得我這兩個胳膊啊,回家一看都青了。丫頭,從這一點來看,他對你還是上心的,我聽說現在有什麼婚姻谘詢師,你們要不要去谘詢谘詢,我覺得你們也不用走到分開這一步。”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昨晚閆圳的一些反常舉動有了更合理的解釋,他是真嚇到了。看來,再狠硬的心,也不想背上逼人到自沙的罪名。

幾天後,安拙圓滿完成了誌願者的任務,回到了海市。在福利院呆的後麵幾天裡,還算趕得不錯,沒有再經曆停電事故,安拙在網上看到了入雲大廈墜樓的新聞。

當她看到有詳細的報道說,傷者是大廈六十多層的住戶時,安拙想到了與她有過兩麵之緣的女人。會不會是她?

所以,那天她躲的是她的離不掉婚的老公?回憶起第二次在電梯裡見到那女人時,對方的精神麵貌確實是越發的萎靡,想必是被她老公折磨了心誌吧。

對這條新聞了解的越多,安拙越能體會到陳慶與閆圳找她不見的心情,兩個人應該是都被嚇到了。因為這件事,安拙後幾天電話一直有帶在身上,與外界保持著聯係,不想再讓人為她擔心了。

這段誌願者的經曆令安拙不再一味把目光,局限在自己不順心的事情上,心裡透亮了不少。努力工作,作息規律,為第二次庭審做著積極的準備。

可能是因為同病相憐,安拙心裡一直沒有放下跳樓的那個女人。在她又一次夢到了對方後,安拙決定去醫院看一看那人。

去醫院的路上,安拙收到了閆圳給她發的消息:今天有空嗎?說好的要談一談。

安拙給他回過去:要晚一點,我現在要去見一個人,其實有什麼話你可以電話說的。

閆圳:去見誰?

安拙想想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去見跳樓的那個人,我與她算是認識。

閆圳沒再回她,直接把電話打了過來,待她一接聽,就聽他說:“你彆去,那樣負能量的人還是少接觸的好。”

安拙敷衍道:“我心裡有數,你不是要談嗎,就今天吧,要在哪談?”

閆圳知道現在的自己已說不服安拙,隻說了一句:“一會兒我給你電話。”掛了電話,他就朝醫院而去,閆圳不能再經曆一次上次的驚心動魄,他已經被嚇到妥協了,他不想讓安拙接觸有自沙傾向的人,對她,閆圳現在有如驚弓之鳥,過猶不及。

安拙見到了墜樓的傷者,果然是那個女人。對方見到她倒是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

安拙放下手中的水果:“來看看你。有些話想跟你說說。”

女人不明所以,但還是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