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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陳慶隻知道安拙現在住在入雲大廈,但不知道她住多少層。翻開文件,裡麵登記的安拙的地址並不是入雲大廈的,而是她戶口所在地,她母親現在住的地方。

陳慶想到,安拙曾問過他,她現在租住的房子,被她老公知道後買了下來,她有按時付租金,這個事情會不會影響案件的審理。

在陳慶最後查看了一眼他給安拙微博發的私信,依然沒有被回複的情況下,焦慮的他聯係了對方的律師。

對於李蘭芬來說,被對方當事人的律師聯係,並沒有什麼稀奇,但陳慶電話裡跟她說的話,除了一開始的自我介紹還正常以外,後麵說的東西,她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呢。

終於弄清陳慶在說什麼後,李蘭芬消聲了一陣,陳慶的擔心太匪夷所思了,但這話又偏偏出自一名成年的律師之口,讓人無法忽略這猜測的合理性。

最終,關乎人命,李蘭芬還是給閆圳去了電話。

李蘭芬不像陳慶,說話說不到點上,她的專業素養,令她幾句話過來就把事情全部交待了清楚。閆圳也不像李蘭芬,事關自己人,他無法用理智來猜測事情的合理性,第一時間就緊張了起來。

六十八與六十七一層之差,如果是那個記者搞錯了呢。

閆圳一邊調集他的人去查,一邊聯係安拙。可就像她的律師所說,無論用哪種通訊方式,都聯係不到她。閆圳看著安拙發的最後一條朋友圈,“我見到了天使”,內心開始極度恐慌。

閆圳心一亂,做事也沒了章法,一開始是朝入雲大廈去的,他恨不得馬上到房子門前,砸開門看安拙到底在不在家,為什麼不接電話。走到一半,得來消息,目前能查到的是人在十字街醫院。

他馬上吩咐司機掉頭,本來閆是想自己開車的,但他發現他做不到,他的手在抖,為了更節省時間,他讓司機來開。但他又嫌慢,一直在催促,司機苦不堪言,隻能在儘量保證安全的前提下有多快開多快,這輩子都沒這麼風馳電掣過。

在去醫院的路上,消息接著傳來,人是從四樓平台上跳下去的,目前生死未卜。

四樓,閆圳腦中對這個量詞進行了評估,這個不算高的樓層讓閆圳感到了一絲僥幸,還好入雲大廈不是買一層送一層的六米結構,他甚至想得更細,那裡的設計為了多出樓,每一層的樓高都低於普通住宅,這樣算,入雲大廈的四樓要比一般的四樓低。

他一遍遍地看著新聞,恨不得從每一個字裡摳出點什麼,不會的,安拙不會這麼傻,才隻一次庭審而已,他隻是不肯離婚,並沒有逼迫她。

可這個想法剛一起,自己又不確定起來,好多自沙的人都不會被旁人察覺到,而他,也不敢說自己一點都沒有逼迫於安拙。

閆圳的心一時熱一時冷,內裡亂成一鍋粥,而身體卻已經感知不到外部的環境了,冷熱不知。

他坐在車裡,表麵上看與往常也沒什麼區彆,依然衣冠楚楚靜坐於後,但閆圳的心裡正在經曆著一場浩劫。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怕過,從小到大這世界就好像沒有什麼事能難倒他,他無堅不摧他沒有弱點,他好像永遠都不會被打倒。

恐慌、心悸、無助分分秒秒在纏繞著閆圳,他好希望這隻是個惡夢。

到了醫院,車子還沒停穩,閆圳就開了車門,胳膊被車門打了一下,司機嚇了一大跳,把車悶住,沒等他下車察看老總是否傷到,閆圳就跑進了醫院。

醫院一樓有閆圳的人等在這裡,看到他匆匆趕來,沒有多餘廢話,跟著他的節奏大步地在前麵帶路,後來被閆圳逼得乾脆跑了起來。

剛一拐彎,眼見“急救室”三個字就在前方不遠處,一旁的走道裡安拙她媽與一眾人朝這裡走來,邊走邊哭,悲傷得不能自已,嘴裡還念叨著:“這麼年輕,還沒享什麼福,怎麼就去了。”

閆圳停在那裡,大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血從頭退向心臟再到腳底。閆圳想上前拉人,腿卻一點勁都使不上了,他像是正在學步的小兒,這雙腿好像支撐不住身體,稍一動,他就會跪下來。

一旁的引路人看到他的異常,擔心地問:“閆總,你還好吧?”

他的聲音驚動了旁邊經過的人群,郭紅麗看到了閆圳。

她一下子不哭了,走過來問:“閆圳,你怎麼在這兒?”

閆圳看著她,郭紅麗從沒見過閆女婿這麼滲人的表情,一時有些心驚:“怎,怎麼了?”

閆圳的聲音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樣:“安拙呢?”

這個樣子與語氣著實嚇到郭紅麗了,她口氣也緊張了起來:“那丫頭怎麼了?你怎麼這麼問?還有,你為什麼來醫院?是我閨女出事了嗎?”

閆圳本以赤紅了雙眼,此時聽到郭紅麗這樣說,混沌的黑暗裡被他抓住了一道光:“你不是因為安拙來的?你哭的是誰?”等不及郭紅麗回答,閆圳抓住她的胳膊,眼中的光灼得燙人。

在等待郭紅麗回答他問題的時間裡,閆圳像走在懸崖中間的鋼絲繩上,內心清楚地知道,對方的回答決定了他的結局,是惡夢醒來還是跌入深淵。

“我來送我朋友最後一場,就趙姐嘛,一起打牌的,才四十八歲人就沒了。”

閆圳許久未動,跟剛才站得筆直不同,身子一下子佝僂了下去。遠處有人迎上來,低聲在閆圳耳邊彙報:“不是夫人,人搶救過來了,剛送入病房,傷者家人已經到了,她丈夫也被警方控製了起來。”

閆圳又問了一句:“確定?”

“百分百確定。”

閆圳還沒來及緩口氣,郭紅麗問他:“閆圳,你剛問小拙,小拙怎麼了?”

閆圳馬上安撫郭紅麗:“小拙沒事,是我看您在這兒,以為她出事了。”

郭紅麗拍了拍了%e8%83%b8脯:“哎喲,你剛才嚇到我了。”想了想又問:“最近你們倆沒什麼事吧?”

閆圳:“沒事,都好,您不用擔心。”

告彆了郭紅麗後,閆圳還是不放心,親自去了趟病房,圍著傷者的家屬都是陌生麵孔,傷者頭部腿部裹滿了紗布,臉也是腫的,但人已經醒了。警察看著她的樣子有些遲疑,問她能說話嗎,她點頭,嘴裡說著:“我隻是想離婚,他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我從來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我隻是想離婚……”

在親眼確定了傷者不是安拙後,閆圳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卻在聽到床上女人,無限地重複著我隻是想離婚這句話後,心裡團上一口鬱氣,快步離開。

離開醫院,重新上了車,司機回頭看他,關切地問:“您胳膊沒事吧?”

閆圳這才回想起剛才下車太猛被車門打到的事,動了一下胳膊,左胳膊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他皺了下眉,不動聲色道:“沒事,去入雲大廈。”

經過今天這場驚心動魄,閆圳必需親眼看到安拙才能安撫他的心靈。可入雲大廈的門都快被他敲破了,也沒人來給他開門。閆圳看著手機裡無人接聽的撥出記錄以及無人回複的消息,開始擔心安拙是否在屋裡生了急病或是遇到了危險,他以業主的身份叫來了物業保安。

最終物業在確定了他的身份後,叫來了開鎖人員,折騰了一通,門被打開了。

閆圳看到屋裡沒人,這顆心不知是該提起還是放下,雖然確定了跳樓的不是她,可一時哪哪都找不見人,也著實讓他心焦。

閆圳站在屋中央,心裡暗暗想,今天,他一定要見到她,摸到她,聽到她。

第58章

與海市為她奔忙的人不同,安拙今天過了悠閒的一天,一早她就帶著孩子們進山了。

福利院就坐落在伴兒山下,進山很方便,山上的景致非常的原始,不是被開發的景區。

從小爬此山長大的孩子們,帶著安拙一路登到了山頂。他們寫生、遊戲、野餐……直到晚上才回到福利院。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遠遠看去福利院與往日有些不同,昏昏暗暗的,像是隱在了霧中。有經驗的孩子們告訴安拙,這是停電了,他們這兒每個月都要停一兩次電,很正常。

跟孩子們告彆,看著他們各回各“家”,安拙才回到福利院給她提供的宿舍。沒有電,不能淋浴,安拙做了些熱水,打算拿小盆簡單洗一下。

昏暗的洗房,安拙隻拿了一個小手電來供自己照明用。小隔間的外麵時不時傳來一些莫名的動靜,安拙拿著手電查看了一下,沒發現什麼問題。

可是再回到隔間裡,安拙被自己的腦補嚇到了,恐懼的按扭一旦打開就關不上了。她速戰速決,快速收拾完自己小跑著回到房間。

把手電放在門旁的窗台上,回手關門上鎖把小盆放下,正打算重新拿起手電,安拙眼前閃過來一個黑影,“砰”的一聲就把她按到了門上。

對方在她開口呼叫之前捂住了她的嘴,恐懼爬上安拙的心田,她開始拚命掙紮,可根本不能撼動對方一絲一毫,對方一點機會都沒給她,不知用了什麼手法,一下就把她製住了。

黑暗中安拙能聽到自己的踹氣聲,對方的呼吸卻很平穩,慢慢地她感覺到他靠了過來,把她擠在了門與身體之間。

安拙感受到威脅,呼吸更急促了。對方的呼吸噴在她的額前,她的頸側,最終停留在她耳朵那裡。

萬籟俱靜,隻聽一個低沉又隱忍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是我。”

安拙全身一鬆,隨後又開始掙紮起來。

閆圳隻把捂住她嘴的手鬆開了,而她被掐在一起彆在身後的雙手卻沒有被放開,還被牢牢地困在閆圳的手裡,他的腿彆著她的腿也不見一點鬆動,硌得安拙大腿肉疼。

現在閆圳騰出的那隻手,移到了她腰後,一把把她撈向了他的%e8%83%b8口。他箍得她太緊了,安拙覺得都快喘不過氣來。

安拙在他%e8%83%b8口艱難發聲:“閆圳,你放開我,我不好受。”

這次閆圳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今天太難受了,你先忍會兒。”

什麼混蛋話,他私闖進來,嚇到她不說,還不明就裡地對她進行著人身限製,反過來他倒不好受上了。

安拙扭了扭,質問他的話正要出口,卻被閆圳堵了上來,用嘴。

他%e5%90%bb得十分凶狠,是安拙四年記憶裡沒有過的%e5%90%bb法。窒息、疼痛,安拙在感受到這兩種折磨後,閆圳終於從狂亂中慢慢清醒過來,開始了情|欲綿綿地侵蝕。

欲|望被挑起,大有蔓延的趨勢,安拙感覺到閆圳又要失控了,他的唇離開了她的,向下移去……

安拙熟知閆圳忘情時是什麼樣兒,不能再任他這樣下去,他今天跟往常太不一樣了,安拙不知發生了什麼,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沒容安拙思考出對策,閆圳把她帶到了床邊,與她一起倒下去。

“你彆這樣,閆圳!你嚇到我了。“

閆圳能明顯感覺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