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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現成的。而且姐夫和小姨子,說不準還能成就一段佳話。隻是不知道白折了一個女兒的王家和親妹妹變成“好姐妹”的王妃是否會這麼想了。

不管哪一種,都是個巨大的麻煩。

出了這種事,漢王確實一時半會兒沒空來找桓羿的麻煩了。

兩人說了一會兒閒話,直到甄涼察覺到腹中空空,這才起身。下了床,才發現屋子裡到處一片狼藉,卻是不方便讓人進來收拾了。

他們隻好自己動手收拾,甄涼更是將床單直接收了起來。

等弄完了,兩人都有些氣喘。昨晚折騰得太過,身上都有些酸軟,一動就渾身不自在,還要儘力表現如常,實在是很為難人。

“要讓他們知道嗎?”桓羿走過來,握住甄涼的手,低聲問。

這種事是很難瞞得住近身伺候的人的,畢竟蛛絲馬跡實在太多了。就是今日不知道,往後也總會察覺。所以倒不如直接將事情挑明,也免得無端的猜測。

甄涼想了想,道,“艾草,小圓子小喜子他們三個,隻怕是瞞不住的。其他人,就沒必要知道了。”

桓羿點頭,牽著她的手出了門。

艾草一直在外間,這會兒正在做針線活。因為平時桓羿是不要人伺候起床的,所以她也沒有進屋,此刻見兩人一起出來,還手牽著手,頓時吃了一驚,直接將針紮進了手指裡。

但她自己卻恍如未覺,隻是盯著桓羿和甄涼看,最後視線落在甄涼身上,“姑娘?”

桓羿其實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儘量端出了主子的架勢,清了清嗓子,側身朝甄涼示意了一下,道,“以後要改口叫夫人了。”

第103章 山雨欲來

甄夫人,這是上一世,旁人對甄涼的稱呼。

因為她是攝政王身邊的女官,地位舉足輕重,能乾涉的事情更是早就超出了後宮女官的範疇,用職位來稱呼已經不太合適,所以知道她的人,都尊稱一聲夫人。

偶爾甄涼也會自欺欺人地想,她是他身邊唯一的“夫人”,縱然並不是那樣的關係,但也足夠特彆了。

而現在,她是真正的“甄夫人”了。

王府的姬妾都是有品級的,不過其中並沒有“夫人”這一級。現在桓羿還是親王,又並不打算讓甄涼真的掛上一個侍妾的名分,所以才會讓人這麼稱呼,算是默認她是桓羿的人,不是一般姬妾可比,但是又暫時沒有身份。

所以聽到這個稱呼,艾草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不過這其實也並不太出乎預料,艾草之前還這麼打趣過甄涼呢。她之所以吃驚,隻是沒想到事情發生得這麼突然罷了。但是仔細想想,該怎麼樣才不突然呢?桓羿娶甄涼為妻顯然是不可能的,但若隻是姬妾,反而委屈了她,眼下暫時維持這種妾身未明的狀態,反而是最好的選擇了。

反正艾草作為近身伺候的人,又親身經曆過殿下被追殺的事,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幾分桓羿的謀劃。

如果將來他登上了那個位置,姑娘……不,夫人,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被冊封為嬪妃,這樣應該是最合適的。不過,那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也說不定,總不可能這麼乾等著,所以現在這樣才是正常的。

……才怪。

就算是這樣說,也還是很讓人吃驚好嗎!

而且……而且她一直覺得殿下出塵脫俗,姑娘也沉穩有度,這樣兩個人,就是真的成親了,在艾草想來,相處的場麵也應該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才對,哪裡會是這樣、這樣……

視線落在兩人交握著的手上,艾草暗暗咋舌。不管是什麼樣的人家,夫妻私底下如何相處無人知曉,但在人前,通常都是會刻意保持距離,避免過於狎昵,叫人覺得輕浮的。

但對麵兩人臉上都帶著微笑,就這麼看著她,一副“這不是什麼大事”的淡定模樣,叫艾草也不好太大驚小怪了。

何況殿下和姑娘這樣,她雖然不太好意思看,但是心裡也並不覺得輕浮,隻是驚詫於他們的親密。

所以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對著甄涼叫了一聲,“夫人。”

甄涼這才轉頭看了桓羿一眼,示意他不要欺負人,然後抽出手,對艾草吩咐道,“殿下餓了,可有準備飯食?”

“有的!”艾草連忙跳起來,正準備去廚房通知那邊送來餐食,走了幾步,看到架子上擱著的洗臉盆,又準備折回來,先伺候二人洗漱。然而她步子還沒轉過來,就見姑娘……夫人已經走過去,取了漱口的杯子和牙粉遞給殿下。

艾草連忙低下頭,一溜煙兒跑了。

唉,今時不同往日,以後這些貼身伺候的小事,似乎都不用她再操心。

艾草轉著念頭,出了門,就見小喜子正站在廊下,伸長了脖子往屋裡看,見她出來,連忙拉著人問,“殿下醒了?”

“醒了。”艾草的表情有些古怪。

小喜子放開她,就要往屋裡走,艾草急得跺腳,連忙一把抓住,“急什麼?殿下還沒洗漱用膳,你有天大的事情嗎?”

“你這是去廚房?”小喜子回頭看她,“我趁著擺飯之前的空檔,就把事情回了,又不耽誤什麼。”

艾草忍住翻白眼的念頭,丟開手道,“好心勸你,不肯聽就算了。”她轉念一想,覺得讓小喜子進去看看,受受驚嚇也好。這麼大的事,怎麼能隻有自己被驚住?

所以她說完這句話,就快步走開了。小喜子聽這口風不對,還想多問兩句,見她一陣風似的走了,隻好轉回頭來。猶豫了片刻,還是聽了她的話,留在廊下沒有進屋。

確實沒什麼著急的大事,不必爭這一小會兒的功夫,艾草會這麼說,必然有她的道理,小喜子還是能聽得進勸的。

過了一會兒,小圓子也來了,見他站在門口,頓時吃了一驚,轉頭看了一眼天色,低聲問,“還沒起?”

“說是起了,不過這會兒還不能進。”小喜子也壓低了聲音。

小圓子一臉莫名,“誰說的?”

“艾草姑娘。”小喜子道,“她才剛在裡頭,這會兒去廚房催飯了。”

小圓子點點頭,沒有再問,但心裡也是十分驚詫的。

須知殿下的作息一向十分準確,畢竟是個皇子,雖然在彆的地方驕橫跋扈,但這些細節處也總有人盯著,打小兒養成的習慣,不會懈怠。就是生病那幾年,說是臥病在床,其實大部分時候人也是清醒的,睡不著。

所以,這其實還是小圓子頭一回見殿下睡到這個時辰才起。

昨兒殿下出門赴宴,因為能帶的人數有限,要挑身手好的,所以兩人都沒跟去,偏偏那群護衛嘴又緊,探聽不到什麼消息,所以兩人也猜不出昨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想來是出了差池,才會如此。

直到艾草帶了廚房的人過來,讓他們進去擺飯,兩人這才進了屋。一進門,見甄涼也在,也微微吃驚。不過他們不知道她夜裡是在這裡睡的,所以也不是很奇怪。

隻是上了桌,見桓羿頻頻給甄涼夾菜,才覺出一點不對勁來。

以前殿下對甄姑娘也好,但還從來沒有這樣……殷勤過,叫人一時有些看不明白了。

艾草在一邊看著,知道他們還沒猜到,心裡不由悶笑不已。等兩人吃完了飯,她上前收拾桌麵時,就故意開口叫甄涼,“夫人,這個放下吧,讓我來收拾。”

她那點眉眼官司,甄涼早就看在眼裡,於是順著她的意思放下了手裡的碗筷。◇思◇兔◇網◇

小喜子和小圓子呆愣了一下,已經反映過來了,臉上震驚的表情確實有些好笑,眼神還在她和桓羿之間飄來飄去,自以為隱秘,其實一眼就看見了。

過了一會兒,那兩人才終於回過味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但是他們比艾草更不方便開口問,所以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十分糾結,吭哧吭哧半晌,隻憋出來一句,“以後咱們都叫夫人了嗎?”

“在這屋裡叫叫就算了,不要張揚。”桓羿道,“還不是時候。”

幾人連忙點頭應是。等收好了飯桌,三人從屋裡出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由鬆了一口氣。

“這可真是……”小喜子感歎了到一半,卡殼了。真是什麼?想不到嗎,倒也不是,殿下`身邊的事他們都看在眼裡,現在才到這一步,已經算是遲了。可要說輕輕鬆鬆就能接受,又滿不是這麼回事。

說不出來的後半截,隻好變為一聲長歎。

小圓子看了他一眼,道,“這樣很好。”

“我又沒說不好。”小喜子嘀咕道,“隻是姑娘突然變成了夫人,還是難免有些吃驚。——那往後咱們府裡,也有女主人管事了?”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之前不是夫人管事似的。”艾草說。

小喜子不欲和她爭辯,隻好轉開話題,“也不知道成總管和忍冬半夏那兩個丫頭知道了,會是什麼表情。”他說著,轉頭看向兩人,“咱們誰都不準給他們寫信,叫他們回來的時候嚇一跳!”

畢竟他們已經被嚇到了,其他人當然最好也經曆一遭。

……

小圓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了一下,不知不覺跟著他們走出去很遠,回過神來才記起,自己是來回事的,卻完全忘了說,於是連忙折回來。

他帶來的是漢王那邊的消息,聽說今日一早,趙家二房的人就匆匆登了漢王府的門,打聽的消息是兩家似乎要結親了,可具體是怎麼回事,卻都說不清楚,外麵傳的消息也亂糟糟的,全都是各種臆測。

所以小圓子說完了,還有些不太確定,“此事是否要再仔細查探一番?”

“不必了。”桓羿搖頭。

熟知內情的他,自然已經猜到是要跟誰聯姻了,隻是沒想到漢王的運氣這麼好,不但化危機為轉機,能賴上趙家。雖說趙家二房比不上大房,子弟也不爭氣,可名義上畢竟跟皇帝是連著親的,而且攀上了趙氏這棵大樹,局麵又變得不同了。

“傳聞趙家二房嫡子趙恕是王小姐的擁躉,對她的詩文十分推崇,認為她若是生為男子,京城第一才子的名聲就不會落在潘會頭上了。”甄涼道,“情況緊急,自然是這樣的人更好拿捏。”

換做對王小姐不那麼癡情的男子,被這麼算計隻怕十分介意。但趙恕雖然對王小姐十分傾心,王小姐卻是看不上他的,畢竟他隻是個仗著祖蔭,自己沒有什麼能耐的紈絝子弟。而趙家雖然勢大,但落到二房手裡的卻沒多少。如今意料之外蒙女神青睞,結了這門親事,這一點小小的瑕疵,自然就可以遮掩過了。

而這樣一來,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趙恕先占了便宜,這門親事趙家是推脫不掉的。

——趙恕如此傾心王小姐,之所以沒有請媒人登門,一方麵是王小姐於他無意,另一方麵,也是趙家的當家人趙寵壓著,不同意此事。趙家本來就已經出過一任皇後,跟當今皇帝的關係也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