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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288 字 4個月前

了。

而與此同時,他們拐進一條小岔路口,青石台階,層層往上,周圍都是生長了無數年的老樹,根須破開泥層,虯龍一樣集結。

宋柏身邊的三位長老頻頻朝他投去暗示性的眼神。

眼看著再過一條小道,就將到族內的藏書閣,宋柏頭皮一麻,咳了一聲,搓了搓手掌,道:“不瞞星主,樹族最近,確實遇到了些小麻煩,或許需要星主的幫忙。”

他話一說出口,南柚倒是鬆了一口氣。

她笑了一下,道:“族長有什麼難處儘管直言,凡是我能做到的事,必不推辭。”

“星主年少,我樹族的內情,知道的怕是不多。”宋柏歎了口氣,道:“在遠古之前的洪荒年代,我樹族也曾是六界數一數二的種族,族人們上進,能人輩出,更有兩名絕世天驕橫空出世,他們二人天賦十分可怕,修為以常年難以想象的速度增進。他們還未成年,便有了比肩大族君王的實力,樹族一時風頭無二。”

“令人惋惜的是,其中一位好勝心太強,一味追求突破,徹底喪失心智,走火入魔已不能形容他當時的癲狂。”宋柏接著道:“一次,他再次在比試中重傷族內子弟,當時的族長看不下去,勒令將他幽禁反省,好好調整心態。誰曾料到他居然選擇叛逃,反出六界,並在萬年之後,掀起一場從所未有的慘烈戰爭。”

“屍山血海,遍地白骨,六界損失慘重,在這樣的怒火和怨氣之下,各族組成的聯盟將樹族圍住,把所有的過錯推到樹族身上,欲滅族而後快。”

“這個時候,一直都在閉關的另一名天驕出世,他將自己的本體紮根在聖湖之中,根須將被擊得四分五裂的六界大陸重新拚湊起來,枝乾撐起了天穹,無數的葉片成為各族生靈的盔甲。他召集諸界天驕,培養護衛蒼生的力量,最終,守住了六界。”

“戰後,因為他的存在,諸族對樹族網開一麵,但百餘位君王共同立下諭旨,百世之內,樹族須安居一隅,不可現世。”

宋柏笑了一下,對南柚道:“那時候我還未曾出世,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故事,也不知真假,時間太久遠了,古籍上都沒有記載。”

他揮了揮衣袖,示意南柚看向結界的東南西北麵:“故事或真或假,但這限製族人進出的結界,卻是真的。”

南柚抬眸望去,發現四麵都橫著一堵水紋狀的牆,牆麵上貼著無數的君王大印,哪怕曆經百世,也依舊有著通天徹地的威能。

“遠古那一戰,死傷的人太多了,所有領域境之上的存在,基本上都隕落了,到現在也沒完全恢複元氣,也不怪百族如此氣憤。”宋柏苦笑了一聲:“但這事,我們樹族其實也冤得很。”

南柚腳下的步子頓了頓,她望著宋柏,道:“上百位君王大印,裡麵還都蘊含了自身的一道攻擊奧義,我若是強行攻擊,自己都會被鎮壓。”

宋柏擺了擺手,道:“不是要星主強行出手,隻是千年之後,便是百世之約,百族會對樹族是否繼續閉族進行商議,屆時,星主幫忙說說好話即可。”

南柚沒想到是這個一個事,她頓了頓,應了下來。

宋柏頓時激動地搓了搓手掌,又朝南柚指了指山頂的那座小屋,道:“那是我樹族的藏書閣,星主到了裡麵,自有長老引著觀看名冊,但此名冊關乎我樹族秘辛,希望諸位有所收獲之後,出去能夠守口如瓶。”

南柚點了點頭,看著山頂的那座小樓閣,心一點點的活絡起來。

幾人進去之後,果然有長老引他們上二樓的小隔間,並且吩咐人上了上好的熱茶和點心。

“這便是我樹族從洪荒時期留下的名冊,左邊簡單的介紹人物身份和經曆,右邊是技藝高超的畫師描出的本體樣貌。”那名長老道:“描繪時還使用了小型靈陣,能使圖樣百世不腐,清晰依舊。”

名冊很厚,分為三本,南柚一字一句看得仔細,半天下來,眼前仿佛都是各式各樣的樹,草以及藤蔓。

直到翻到最靠前的一本,上麵的身份一個比一個顯赫,名冊慢慢變薄,她的心則一點點沉了下去。

半晌,她纖細的手指頓在其中的兩張描畫上。

漫天垂下的柳枝,開著綠色的碗口大的花。

流芫等人翻完了自己的,湊過來看到這兩張,頓時愣了一下,脫口而出:“這好像孚祗的本體啊。”

狻猊一聽,撥開眾人,碩大的腦袋湊上去,才看了一眼,就篤定道:“就是孚祗!絕對是他,我當時看他本體第一眼,就想著怎麼世上還能有會開花的柳樹,絕對不會有錯的。”

“快看看,他是什麼身份?”南允也覺得八九不離十,催促道。

南柚難得有些楞,她眼珠子動了動,慢慢地挪開了手掌,再一次看到了那兩個黑色的令人震顫的字。

——神主。

第135章 生氣

小小的閣樓裡,淡淡的草木香和手邊熱茶的濃醇交織融合,令人身心舒暢,疲憊之感頓消。

死一樣的沉默無聲漫開,半晌,南允伸手,抬起南柚的手掌,將那兩個字蓋住,又慢慢地再挪開,有些不自然地笑:“我應該是翻了太久的圖,有些眼花了。”

等南柚的手掌挪開,那兩個清晰得像是新描上去的字眼便再一次在眾人眼前顯露。

流芫突然喃喃地道:“若是這樣的話,那日殿內,神主被清漾汙蔑,為何不當眾表露身份?”

“而且神主為何,會在右右身邊當從侍。”

從來沒人敢將神主與從侍這樣的字眼聯係起來,光是想想,都覺得是一種褻瀆。

流鈺撫著額,定了半晌,突然道:“當日在神山,右右沒入考核,沒破陣法,神主卻下令,讓右右拜入塵書主峰之下。”

“還有前幾日,處置清漾這樣的小事,原本該是神山其他大人來處理,清漾固然有錯,但右右在外敵入侵的時候發戰令,我原本算著,該是花界和星界,各打一板。”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流芫接道:“可這件事,居然直接由神主插手了。”

“我看過古籍,也聽祖父說過,神主他……他老人家多少萬年沒管過六界事了,六界的事,不論大小,在他眼裡,都隻是小打小鬨。”

流鈺望著南柚的眼,突然道:“右右,千年的時間,神主為你下了兩道詔令。”

這句話,直接勾起了南柚的回憶。

她想起來,南夢來看她的那夜,也意味深長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是神主為你下的第二道詔令了吧。”

如今,這兩句話重合在一起,在她腦子裡不停地轉,她漸漸的生出一種不真實的眩暈之感。

怎麼會呢。

孚祗被她撿回來的時候,為數不多的葉片都泛了黃,是個奄奄一息的小可憐,她伸手去碰它的枝葉,它還會用細細長長的葉片裹住她的小指,小心翼翼的,溫柔得不得了,讓她一下就動了惻隱之心。

等他慢慢的恢複,現出少年的麵貌,南柚還被星主和龍主誇過眼光好,說他這是用大神通,再活出了一世。

她有預想到他有第二種身份,但沒想到,這個身份會是她根本觸不到的層次。

來之前,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幕,因而,此時氣氛有些凝重。

“孚祗是神主的次身,次身早晚是要回歸主身的,所以孚祗的夭亡,是無法避免的一件事。”南允拍了拍南柚的肩頭,問:“現在怎麼辦?”

南柚腦子裡亂哄哄的,她撫了撫手腕上的那個銀鐲,手指轉動著腰上係著的那顆留音珠,靈光微閃。

半晌之後,留音珠的另一邊,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

“右右?”南夢在聽到南柚嗯的一聲回答之後,直接問:“發生什麼事了?”

“夢夢,孚祗是不是神主的次身?”南柚問完,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捏著留影珠的手指有些發白,是難得的緊張忐忑模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南夢沉默了好半晌。

“我不能說。”寂靜過後,她一字一句,落入南柚的耳中。

不是直截了當的否認,不是聽到她將身份相差巨大的兩者聯係起來的疑問,甚至不是一句“我不知道”。

這句“我不能說”在南柚眼中,跟“孚祗就是神主”沒有差彆。

她閉了下眼睛,指尖摁著脹痛的太陽%e7%a9%b4,聽著那邊切斷了聯係,好一會都沒有再出聲。

南夢一向神出鬼沒,跟流芫等人麵都沒見過幾次,但南允知道她是個什麼性子,當即就嘶的一聲,抽了口涼氣,道:“還真是啊。”

“那這,現在怎麼辦?”荼鼠看了看南允,再看看南柚,問。

“我想去神山看看。”南柚道。

“可右右,到了神山幾位大人那樣的層次,他們分離次身,就跟仙界之人下凡渡劫似的,歸來後,主身說不定早就將次身的記憶抹除了,便是沒抹除,也有可能不會認了。”南允難得正經,道。

南柚點頭,道:“我都知道。”

但是她想,融合也好,被抹去記憶也好,隻要知道是他,他還活著,就行。

一行人離開樹族,又馬不停蹄趕往神山。

三日後,神山的輪廓浮現在眼前,南柚等人踏出一步,無形的漣漪結界像是水一樣傾瀉,形成阻力,閃爍著靈光,似警告,又似勸阻。

南柚取出塵書給的令牌,將它摁在結界上,很快,那堵橫在空氣中的水牆便分出了一條通天的小道,一路往上,直達山巔。

南允一到這個地方,就渾身不自在,曾經精神上的折磨和身體上的疼痛後勁綿長,深深刻在了骨子裡。

南柚去的是塵書主峰,神主喜靜,住在傳說中的神宮之中,若是貿然找尋,肯定不行。

她曾聽塵書說起過,這神山的一草一木一清泉,都是神主的眼睛,在神山之中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沒有一樁可以逃過他的感知。

踩過九百九十九層階梯,一道飛瀑從萬丈巨仞中騰空而下,塵書主峰就在瀑布之後。

神山平素少有人進出,因此山門大開著,也並沒有看門的守衛,一直到塵書居住的山腳院子口,他們才看到了兩個煮茶侍奉的侍從。

其中一個看到南柚,有些驚喜地迎上來,笑道:“右右姑娘今日怎麼來了,是來看塵書大人的嗎?”

南柚頷首,清聲道:“修煉上有不懂的地方,來找師尊解惑。”

另一個將燒開的靈茶渡好,走過來,朝他們施了一禮,道:“姑娘來得不巧,大人半個時辰前才出去。”他見荼鼠和狻猊露出顯而易見的失望神情,笑了一下,又道:“大人出門前,曾讓我們炒些小菜,開一壺藏在地下的酒,應當會在天黑之前回來。”

“幾位進來坐吧。”

在這裡,南柚恍若半個主人。那千年裡,這個院子,她和穆祀沒少來,每次修煉累狠了,塵書都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