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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282 字 4個月前

獄。”守著這座宮殿的,是南柚身邊的靈寵,那隻叫辰狩的小貂。

南咲和朱厭,一前一後衝向私獄,才進到地下,就聽見了清漾淒慘的變了調的慘叫聲,南柚坐在一張椅子上,翻看著一本扉頁泛黃的古籍,聽到腳步聲,抬眸一看,眼中半分沒有意外之色。

“來救人的?”南柚合上手中的書,領域境的威壓漫出來,仿佛在說:要麼他走,要麼兩人打一場,想救人,沒可能。

不過短短十幾日,南咲肉眼可見的憔悴了,多少萬年也不變的容貌發生了變化,鬢邊生出了白發,哪怕隻有幾根,也十分惹眼,整個人更是瘦了一大圈。

他喉頭哽咽,上前重重地抱了抱她。

溫熱的,鮮活的,哪怕下一刻就蹙著眉推開了他。

狻猊警惕地上前,將南柚護在身後,張口就是嘲諷:“乾嘛,想救清漾?連親情牌都打出來了?”

說罷,它側首,有些不耐煩地朝裡頭高聲喊了句:“打用力點,都沒吃飯呐?!”

期間,南咲的目光一直落在南柚臉上,那種眼神十分複雜,也沉重,反倒是對清漾的慘叫聲熟視無睹。

不太像是來救人的。

南柚將鬢邊的發慢慢挽到耳後,聲音冷極了:“你若是為了清漾而來,就死了這條心,她的命是欠孚祗的,任何人來求情都沒用,特彆是你。”她吐字有些重,“若你來,是覺得從前對不起我,錯怪了我,想要彌補,那便更不必。”

“我們之間,實在沒什麼好談的。”

南咲手掌顫了顫,他靜靜地站著,承受著她丟過來一句接一句似刀子的話,感受著她的厭惡,她的冰冷,才終於讓自己從冰棺和靈堂前抽離。

“……”他嘴唇動了動,嗓子啞掉了,第一次都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他道:“活著,你活著就好。”

活著就還有彌補和修複的機會。

他還沒有徹底失去她。

南柚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活著,還不如死了。”

流鈺站在她身邊。

心都碎了。

清漾死在了最冷的寒冬,血水淌了一池,流芫玩得樂此不疲,各種刑具都給用上了,直到她膩了,才真正了結了她。

三日後,六界所有種族都收到了神山的命令。

凡有領域境坐鎮的種族,都得派出至少一位領域境的強者前往衡州。

星族,朱厭在朝堂上當眾請纓,獨身一人前往衡州。

南柚點頭應允,回到昭芙院後,在私庫中挑選了一會,將有用的東西放進空間戒中,出來後讓荼鼠跑著去了一趟朱厭府上。

就在此時,南允踏步進來,還未見到南柚人,就開始嚷:“右右,哥哥給你帶來了個好消息。”

南柚站在涼亭中,蹙眉看向他。

“彆對哥哥這麼冷淡嘛,連個笑容也沒有。”南允掂了掂手中綠色的葉片狀的令牌,道:“我回去後,偷偷開啟了族中的大陣,尋到了樹族準確所在地,連夜跑過去,軟磨硬泡,我給他們看了孚祗的本體,樹族的族長答應與我們見麵。”

“就為這,我被老頭攆著打,龍族是暫時不能回了,這些天就暫住在星界,也順便陪你們走一趟。”

南柚眼睛很輕地眨了一下。

臉上終於有了不一樣的神情。

第134章 原來

當夜,王宮燈火通明,流芫提著一盞素白的靈燈跨進昭芙院的門,看到圍成半個院落的木籬笆上悄無聲息地爬上幾根嫩綠的藤蔓,有些驚訝地用指尖纏了纏最頂端才長出的嫩須,看著圍著小石桌坐著的幾人,笑:“一眨眼,春日就到了,這些小家夥都開始冒頭了。”

南允眼皮一掀,興致缺缺地抬眸,道:“星界有春日麼?日日下雪的春日?”

再待下去,他都快成火龍變成冰龍了。

南柚睫毛顫了顫,指甲微微用力,在細嫩的掌心中彎出兩輪小小的月牙。

下一個春日,綠柳綻芽之時,再將他撿回來。

這是她答應他的。

南柚的目光落在地圖上被南允用墨筆重重勾出的一片地域,半晌,問:“你與樹族族長約定在什麼時日見麵?”

“還未定好,那樹族族長神秘兮兮的,說的話我也不是很能聽懂南允將那塊綠色的令牌摁在桌麵上,稍正經了些,道:“樹族素來神秘,並不常與外界聯係,且有規定,每月十五之後,內族不見外客。”

他頓了一下,扭頭,拍了拍流鈺的肩,問:“今日幾號了?”

“十一。”流鈺好看的眉皺了皺,看向南柚,神情有些擔憂:“星族在最北,樹族祖地在最西,我們就算撕裂虛空前往,至少也需三日,很可能趕不上。且現在星族內政不穩,你才上位,一旦離開,下麵那些不服氣的老臣必定會鬨出不小的動靜來。”

“讓他們鬨。”南柚冷聲道:“狐柒和長奎拿著我的令牌,不論是誰鬨事,不論官階身份,直接抓進私獄。”她接著道:“讓烏魚和汕恒協助你們。”

自從孚祗離開,她的性情在一夜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前處處忍讓,曲曲迂回,就算是窮凶極惡的罪犯,也願意再給一次機會,現在則鋒芒畢露,行事作風,無疑是真正的君王模樣。

順者生,逆者亡。

沒人敢讓她再忍,再委屈,再考慮大局。

流鈺笑了一下,眉目十分溫柔,詢問她的意見:“明日便出發?”

南柚點了下頭,因是夜裡,她褪去了白日女君的華服,隻穿了件素白的絨裙,外麵披著件遮風的鶴氅,長長的發披在肩頭,蜿蜒到腰際,即使臉上依舊沒有笑意,但比之白日麵對外人時的冷凝,無疑柔軟了許多。

流鈺和南允等人有片刻的沉默,若是此行,得不到任何消息,他們無法想象,對於她,會是一個怎樣的打擊。

流芫將手中那盞靈燈提起來,放到桌麵上,恰到好處的打破了安靜:“看看,我做的燈。”

荼鼠蹲在狻猊的背上,鼻尖動了動,很快就聞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它跳上桌,探頭看了眼燃著的燈芯,哇的叫了一聲,道:“是清漾?”

流芫拍了拍手掌,在桌邊的小石凳上坐下,道:“早說過她遲早要落入我手裡的。”

都說人死如燈滅,往事隨風散,南柚看著眼前這盞燈,心中積鬱的那些恨意,漸漸的消了下去。

她閉了下眼,心想,就這樣吧。

隻要孚祗能回來。

一切都到此為止。

第二日一早,南柚將諸事吩咐下去,天才放亮,便和流鈺、南允,狻猊以及荼鼠等人橫跨數域,一路向西。

三日後,十五號傍晚,幾人出現在山巔處,絕壁間。

日暮西山,天邊還殘留著未徹底消散的紅,橘色的一片,在太陽落下的方向,像一張濃墨渲染的畫。

“奇怪,地圖上顯示樹族的結界入口確實是這個位置。”南允捎了捎頭,拿著手裡那張被墨筆標注了的地圖,再看著四周的地勢,反複回憶對比,“我上次來見樹族的族長,也是在這個地方。”⑩思⑩兔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高山絕壁,蔥蔥蘢蘢,一眼望去,除卻白色的飛瀑,就隻有綠色。高聳入雲的古樹,像一柄柄利刃,帶著迫人的氣勢,將枝葉送入雲層深處,而樹身,則多數纏繞著細細密密的藤蔓,掛在樹枝上,又長長地垂下來,去年的灰色枯枝還掛著,今年的新葉就已經爬了上去。

“這裡的靈力比彆的地方濃鬱。”南柚手掌往半空中一抓,一顆小小的靈力水珠便安安靜靜地躺在她的掌心中。

南柚看了眼天色,朝南允伸手,道:“令牌給我。”

南允將手中的令牌丟給她,而後見她素手輕揚,那葉片狀的令牌便如箭矢般閃著靈光射向半空中,而後,在眾人的目光中化作一枚鮮嫩欲滴的綠葉,飄飄蕩蕩的融入了他們看不見的結界中。

下一刻,一道像是從遠古時期留下的古老石門現出身形,嘎吱一聲,慢慢從裡敞開了一條過道。

大家看向南允,後者漫不經心地攤了攤手,道:“我上次來,他們族長都沒請我進族內坐,就在…”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塊石碑:“就在那說了幾句,挺嚴肅一老頭,比我家那老頭還要古板。”

“進去吧。”南柚先一步踏進去。

等狻猊和荼鼠都跨進來,那扇巨門便緩緩合攏,外麵的天空和景象都像是幻象一樣,沉入了甸甸的墨黑中。

結界內,彆有洞天。

南柚和流鈺等人站在雲層中,看著下麵跌跌撞撞才學著走路的小樹苗,又看看遠處,近前,蒼天的巨樹以及百米長,巨蟒一樣粗的藤蔓扭在一起打架,攪起烏雲和雷雨,被劈了一頓之後才老實地分開,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靈力漣漪從身後蕩開,南柚回眸,看到從天邊趕來的四五名老者,他們都長得不高,比南柚矮一個腦袋,南允在身後低聲道:“最前麵那個就是他們的族長,叫宋柏。”

一個瞬息的時間,幾人已到了跟前。

宋柏和南柚互相抱拳,行了個君王禮。後者笑眯眯的,看著挺和藹,倒沒有南允所說那麼古板和難以溝通。

就連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前些日,南允公子曾與我見過麵,跟我們說過具體的情形。”

“我族雖不與外界過多接觸,但講得清是非,辨得出黑白,對孚祗……公子的夭亡,深感痛心。”饒是知道神主的次身隻是個從侍的身份,宋柏在大著膽子直呼其名之後,還是覺得後背直冒汗,說什麼也加了個公子的稱呼上去。

南柚垂了下睫毛,扯了扯嘴角,笑了下,道:“不知能否借看族內的遠古名冊。”說罷,她怕宋柏覺得冒昧和唐突,補充道:“族長若有所需,或是能有用得著星界的地方,也儘管直說。”

她從青蔥一樣的手指上取下一枚事先準備好的空間戒,放在宋柏的手上,道:“這是我們的意思,請族長收下。”

宋柏的額前,突然滑過一滴汗。

他此生,居然能有從月落聖女手中拿到東西的時候。

這簡直太魔幻了。

一時之間,退也不是,接也不是,捧著個燙手的山芋一樣,他嘴角動了兩下,笑容幾乎掛不住,“星主無需如此客氣。”

“孚祗公子是我族中人,借看名冊,倒不算是違反先祖訂下的規定。”宋柏朝南柚引了條路,邊走邊道:“我樹族素來不見外客,族人都不通外界禮數,若有衝撞和冒犯,還請幾位貴客不要在意。”

事到如今,饒是最遲鈍的狻猊和荼鼠,也察覺出點不對勁了,荼鼠在狻猊耳邊,小聲嘀咕:“南允不是說樹族族長不近人情,板著一張臉誰也不待見嗎?我怎麼覺得他是太熱情了,右右都有點不自在了。”

南允眼皮跳了一下,他食指抵在鼻梁骨上,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可能,他隻是不待見我。”

荼鼠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