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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348 字 4個月前

第一眼,便是清漾拿著劍,割破了南柚的喉嚨,麵對他們的少女眼神有些驚恐,手臂抬起來,像是在求救一樣。

兩個人的瞳孔,還有心臟,都狠狠揪了起來。

看到最後,穆祀手中的珠子丟到地麵上,他有些麻木地彎下腰,去撿,但沒有成功,留影珠滾到更遠的地方,他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樣,手握成拳,重重地砸在星主由仙金澆灌的王座上,王座崩裂一角,他的手也迸出血色。

他突然就崩潰了。

星主抱著頭,唇顫顫地蠕動了兩下,心裡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塊。

後來,穆祀撿走了珠子。

天族少君和星主少女君大婚之前,有人買下了各界珠寶閣中的留影珠,整整五百顆,每一顆中的影像都是同樣的內容。

一夜之間,清漾從冰清玉潔善解人意的少女君,淪落成被星族好心善待卻謀害其皇族血脈的狼心狗肺一樣的存在,而隨著謾罵和流言而來的,是天族解除婚約以及剝奪少女君頭銜的消息。

她從準太子妃,成為了階下囚。

大牢內,星主將裝著橫鍍靈魂的珍珠環扔到她身上,無視她低低的哀求和認錯,他蹲下`身,道:“這麼多年,我對你,比待我親生女兒還好,誰知竟養出個白眼狼來。”

“若是早知有今日,早知她出生,我竟會讓她受這樣多的委屈,當初,我不該強留她的。”至少在流枘的腹中,她擁有著父母全部的愛。

像是知道星主這次再無可能放過她,清漾梗著脖子沉著眸,平靜道:“伯父以為你能將自己撇乾淨嗎?如果伯父對我不那麼好,不事事順著我,不為了我去打壓她的氣焰,我哪能生出那麼大的野心呢?”

“南柚的死,就是你一手促成的,你活該。人死了才來演父女情深的一幕,你不覺得可笑嗎?惺惺作態。”到了最後,她連伯父都懶得稱呼了。

“將她帶下去,受千刀萬剮,烈火焚燒之刑。”星主確實沒有放過她。

當夜,在他感知到某種氣息襲來的時候,很從容地起身,敞開%e8%83%b8膛,擁抱住了化為一團烈焰的流枘。

他們一家三口,終於又在一起了。

這一次,他一定要把所有的愛,都留給右右。

星主逝世前,曾留下書信,星族並入龍族,一切事宜,由龍主安排。

而被譽為當代天驕領頭者的天族太子穆祀,他辭去了少君的位置,再也沒有回過天族,沒有回到那擅作主張愛他,言稱一切都是為他籌劃的父母身邊。

而與此同時,妖族,流焜手腳被捆著,脊背卻挺得筆直,早就退位下去的老妖主和流襄看到了留影珠,連夜趕了回來。

失望和憤怒,不足以形容他們此刻的心情。

這個孩子先天不足,他們縱著,寵著,一句重話也不說,結果就養出來這麼一條幫著外人殺自己人的白眼狼。

流芫跟南柚的感情不深,甚至可以說經常發生矛盾,但在看到留影珠影像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甩著鞭子,往流焜身上重重地抽了兩下。

“流焜,你還是不是人,你是不是人?!那是你姐姐!”流芫捂著眼睛:“是我們兩唯一的姐姐。”

“這些年,我一直在後悔,當初對你說了那樣的重話。”流芫胡亂地抹著眼淚,咬牙狠聲道:“你討厭死了,死的人就該是你!”

——前世番外完

第133章 線索

朝雲靉靆,晨光熹微。

星主沉沉閉上眼。

因為這件事,流枘和他之間爆發了極大的矛盾。若不是南柚尚在王宮,她放心不下,隻怕早在得知消息的那一日,就帶著南胥回妖族了。但就算如此,兩人也還是分開,各住一殿。

天漸漸亮起來,他腦袋中繃著的那根弦鬆了些,實在是撐不住,任由自己的思緒沉下去。

夢境中,南柚還小,半大的人,身量才到他的大腿,說話軟軟的,奶聲奶氣,頭上紮著兩個鼓起來的小揪揪,冰雪可愛,脾氣也好,彆人說什麼都不惱。

星主遠遠看著,感覺自己的嘴角都忍不住往上翹了翹。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他看到自己將清漾接進了王宮,那個時候,清漾也小,眉眼處依稀能夠看出橫鍍的影子,他彎下`身,對一臉好奇的南柚道:“右右,這是你叔父的女兒,叫清漾,比你大些,以後,她就跟我們一起,住在王宮裡了。”

“她對王宮不熟悉,你若是有時間,多帶她轉轉,熟悉熟悉,好不好?”

清漾怯怯地躲在他身後,不敢說話,膽小又可憐的樣子,南柚看了幾眼,奶聲奶氣地應下了這份差事。

這個時候,兩人之間的相處,雖說不上多好,但也算和諧,彼此相安無事。

漸漸的,之前膽怯的清漾回到自己的宮中,就由無辜善良的模樣,變成一副陰沉的麵孔。

她開始生出了不一樣的心思。

星主看到她命自己的從侍鉤蛇去昭芙院外蹲守,讓汛龜千方百計跟南柚身邊的大妖接觸。

她會在聽說天族太子來找南柚的當日,將南柚給她的漂亮珠花和手鐲衣裳鎖起來,尋一件相對寒酸的穿上,頭發散下來,樸素得比伺候的女官還不如,然後紅著眼眶出現在昭芙院,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

當時穆祀才得立太子,跟南柚之間什麼話都說,他瞥了眼清漾,揉亂了南柚的頭發,滿不在意地笑:“怎麼哭唧唧的,你欺負人家了?”

南柚炸開了,她啪的一下打開了穆祀的手,道:“什麼就我欺負她了,這乾我什麼事?”

穆祀一邊躲她,一邊又要去招她,惹得她兩頰紅紅去鬨他,少年意氣,明明眼神都落在眼前雪白的小團子身上,還非得扭過頭,故作正經地對清漾道:“她這個人,就是有些凶,鬨騰得厲害,你彆怕。”

南柚氣得哇哇叫,頭一轉,不再理他。

穆祀走的時候,她還氣著,一個眼神都不留給他,他便伸手拽了拽她腦袋上的小揪揪,半蹲下`身,褪下食指上女子樣式的空間戒去逗她:“真不看我?那可惜了,特意為你留的。”

南柚的眼珠子轉了轉,那枚戒指到哪,她的眼神就挪到哪。

“上次東海水域的秘境你沒去,我給你留了幾顆蛟龍珠。這是霓裳館新出的綢緞,你前段時間不還念叨著要做一件新的羽衣?”霓裳館是天族的禦用衣館,每次出新的彩緞少得可憐,穆祀每次去定,第二日,都得迎來他母後揶揄了然的笑。

穆祀又伸手,捏了捏她另一邊的小揪揪,眉眼微抬,問:“如何?對你好不好?”

南柚點了點頭,眯著眼睛將那枚空間戒放到自己貼身的口袋裡,脆生生地道:“好。”

“還連名帶姓地叫我?”他眼裡含著笑,問。

哄人開心的活可難不倒南柚,她拖著長長的尾音,喊他:“穆祀哥哥。”

穆祀晲了她一眼,沒忍住,俯身捏了捏她的臉頰,聽著她含糊不清的嘟囔,他道:“怎麼見了誰都叫哥哥。”

“我可不是你哥哥。”

穆祀走後,南柚逼問清漾:“我命人送過去的衣裳呢?頭飾呢?還有我父君賞下來的那麼多東西,難不成都丟到江裡去打水漂了不成?!”

她是王室培養出來的孩子,舉止大氣,格外看不上清漾唯唯諾諾小家子氣的惺惺作態。

但這樣的爭執,最終引來的,是被她身邊女侍通風報信之後急匆匆趕來的他,數千年前的他。

他知道自家孩子的脾性,也自認了解清漾的膽怯,兩者發生爭執,再看南柚如此咄咄逼人的姿態,一時之間,隻覺得腦袋疼。

他兩邊各打一板,總算是都安撫好了。

夜裡,他去昭芙院,看到小小的孩子點著燈,歪在粗壯的柳枝上,無數的柳條向上,托著她兩條嫩生生的腿。她看見他跟沒看見一樣,直接眼睛一閉,裝睡。

他摸了摸鼻梁骨,將她抱下來,講道理說情分,說著說著,一溜的東西就從自己的私庫裡許了出去,總算是將這個小祖宗給安撫好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他還心想,哪有用東西哄不好的小孩子,若是有,隻能證明東西不夠多。

可這一次,他站在半空,看著自己走出昭芙院的門後,小小的孩子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彩霞過來收拾桌上的東西,問:“姑娘,這些東西放在哪?”

南柚道:“收到私庫裡吧。”言語中,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喜歡。

麵容清雋的大妖悄無聲息站在她身後,問:“姑娘為何不同王君說明白今日的事?”

“孚祗,你醒來啦?”南柚很驚喜,同時自然地張開手,軟糯糯地撒嬌:“抱。”

孚祗將她抱起來,她才貼著他的耳朵抱怨:“他就是那麼個性子,不想我受委屈,也不想清漾過得不好,夾在中間,也挺不好過的。”

“穆祀的父君,就因為他們幾個兄弟間的爭鬥,愁得都長出白頭發了。”她小聲道:“他們年齡差不多,要是長出白頭發來,我母親肯定更煩他,真的。”

星主隱匿在空中,沉默地看著這一幕,眼眶不知道為什麼就紅了。

他走馬觀花一樣以另一種方式看完了南柚的一生。

另一個南柚的一生。

他看到他的女兒,他情願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留下的女兒,在他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罵和怨怪中,漸漸迷失自我,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不自信,十分極端,任何關於清漾的字眼都聽不得。

她在和清漾的對弈中吃了很多暗虧,她跑來跟他說,他卻一個字也不信。

父女兩的關係降至冰點,一度走到無法挽回的局麵。

直到她死。

直到那具冰涼涼的屍體被放進冰棺,直到孚祗送來那顆留影珠。

清漾身敗名裂,受千刀萬剮之刑,慘叫哀嚎聲日日在牢獄中響起,他卻絲毫也不覺得快慰。

那是心一點點涼下來的感覺。

他看到自己隔著冰棺,撫摸她的臉,他在夜裡無數次的想,若能再重來一次,他必定要給她全部的愛和信任。

南咲從夢中驚醒,他坐起來,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額角,滿手的汗。

半晌,他下榻,行至窗前,目光落到一朵緋色小花上那隻斂著翅的素淨雲蝶上時,瞳孔狠狠地縮了一下。

他喉嚨上下滾動兩下,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是真的?”

他的修為擺著,南夢對他施以夢境並不輕鬆,她振翅,飛向天邊,幽幽冷冷的女聲則落到他的耳中:“再來無數次,你都不會相信她。”

南咲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兩拳,他彎下腰,眼淚從指縫中流下來,高大的身軀像是被一座大山壓彎,脊梁折了下去。

父親做成他這個樣子,實在太失敗了。

他推開門,匆匆抓了件外衣跑出去,問守在門外被他突然的動作驚醒的朱厭:“右右在哪?”

“王君在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