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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355 字 4個月前

跟天君稟明,我也先跟母親說一說。”

流枘詫異地側首,問:“你們兩人皆無意?”

南柚點了下頭,道:“他現在太子之位高坐無憂,可供選擇的貴女太多了,而且,我們都隻當對方是好朋友,想來想去,還是挑明說了。當年本就是兩家大人口頭上隨便一說,天君寄來的那份信,看過的人不多,都是朝中重臣,不會拿這樣的事去說。”

兩個小孩都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更身處兩族少君的位置,做事之前,將前因後果捋得明明白白。

流枘沉思許久,才開口:“既然你們都已經想明白了,母親便跟你父親說一說,但澄清此事,需要另尋時機。”

現在外麵流言四起,說南柚因為弟弟的出生,在星族的地位一落千丈,很快少君之位都將不保,若是再傳出這樣的消息,保不齊外人都會看輕她,覺得是天族放棄了她。

這樣的委屈,流枘自然不會讓南柚受。

等用過午膳,南柚牽著南胥去了昭芙院,小家夥走走停停,一邊走一邊回頭東張西望。

南柚停下來等他,問:“不是整日吵著要來?這還沒到呢,就想母親了?”

不知道為什麼,讓流枘和星主頭疼不已的小魔王南胥,在南柚麵前格外的乖巧,南柚繃著張臉嚇他他都不肯走,就是要跟姐姐在一起。

此刻,他很自覺地將胖乎乎的小肉手交到南柚手中,奶聲奶氣地反駁:“才不是,胥胥在記路,下次就會自己來找姐姐了。”

他長得像是人間的年畫娃娃,十足孩子氣,抱怨的時候,還左顧右盼怕被人聽到:“母親不讓我來,說姐姐忙,雲姑也不肯告訴胥胥姐姐的院子在哪。”

南胥搖了搖南柚的手,仰著張小臉,巴巴地道:“姐姐姐姐,胥胥很乖的,一點也不鬨。”

南柚嗤的一下笑了出來,她彎身,將胖嘟嘟的小家夥抱起來,道:“還不鬨啊你,母親都快被你愁死了。”

一踏進昭芙院,感受到陌生氣息的大妖們紛紛回首望,看得小家夥眨著眼睛,直往南柚懷裡拱。

然後真被狻猊揪下來打了屁股。

當然,雷聲大雨點小,還惹得南胥咯咯地笑。

星移鬥轉,夜幕垂落。

昭芙院裡,才送走了抽抽噎噎要姐姐的南胥,又迎來了一位熟客。

流芫在外麵辦事,回妖族的路上,經過星界,就悄悄摸了進來,沒驚動彆人。

南柚披著一件外衫,將手中的心法一放,吩咐彩霞上茶的同時,問:“怎麼突然來了,都不提前說一聲。”

“臨時決定的。”流芫跟她擠上一張床,將兩顆圓溜溜亮晶晶的小珠子塞到她手中,道:“這可是好東西,我花大價錢搞到的,叫留影珠,可以記錄眼前發生的事。”

她手指尖點著那顆白色的珠子,道:“這個白的,是沒有用過的,還能存三段影。”

說完,流芫又鄭重其事地將那顆青色的撚起來,放到她另一隻手中,語氣裡滿是興奮:“這是前頭的大能在衡州戰場錄到的東西,裡麵還有神主出手的畫麵,太厲害了,我今日看了不下百遍,方才又回顧了一遍,現在手還是抖的。”

南柚聽到神主和衡州,也來了些精神,她看著手裡珍珠大小的珠子,觀察半晌,問:“怎麼啟用?”

“跟留音珠一樣,都是琴家搗鼓出來的嘛,輸入靈力就行了。”流芫站起來,茶都沒喝上一口,就準備回去了。

南柚問:“你這才來了多久,不歇一會?”

“不了。”流芫朝她招了招手,道:“這些時日忙,我明日還有事處理,改日得閒了,再來星界小住。”

等流芫走了,南柚看著掌心裡安靜躺著的幾顆珠子,撚起其中一顆,觀察了半晌,對樺隨口一提:“還是琴家會賺錢。”

片刻後,南柚坐在寬大的躺椅上搖著,她蜷縮著身體,小小的一團,紅色的裙邊,卻悄然擱到了另一邊,孚祗的膝上。

裙邊下,是雙凝脂一樣的玉足。

孚祗拿了條毯子給她蓋上。

她又踢開。

如此反複幾次。

南柚掐著他開口的瞬間,搶先一步道:“看前麵,衡州的情況。”

孚祗清水一樣的眸子與她對視,而後垂首,默不作聲再一次將毯子蓋在她身上。

一顆小小的珠子緩緩上升,散發著靈光,半空中,像是突然展開了一幅巨大的畫卷。

古城戍邊,兩軍對峙,光是眼睛看著,肅殺的氣氛就已經顯露出來。

沒過多久,畫麵一轉。

一段黑色的巨大枝丫突然刺破蒼穹,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道和震殺一切的法則奧義襲下,無可抵擋,無法躲避。

這一擊之下,隻有死亡。

南柚屏住了呼吸。

她仿佛已經能夠看到錄影之人驀然震顫的瞳孔。

但在那根滅世的枝丫即將落到城牆上,在下麵無數人閉上眼睛的時候,一人從空間裂縫中踏出,瑩白的手掌往前橫推,兩相碰撞,所有的聲音仿佛都泯滅了,響徹天地的炸響持續了一段時間,攻擊的餘波被人轟進了虛空。

無人受到波及。

城牆上駐守的老兵和參將跪了一地,臉上是近乎狂熱的崇拜和擁戴。

“神主!”

他們呼喊。

男子身形消瘦,氣質高華,臉上籠著一層濃深的霧氣,隻露出一雙映著山河與古城的眼睛,給人一種十分溫和好說話的感覺,但又不敢長時間直視。

“她在哪?!”陰惻惻的聲音來自那段枝丫背後的主人,聲音中的殺意盛得令人無法承受。

神主並不說話,淡青色的衣角在古城的微風中拂動,他居高臨下,眼神中毫無波動。

“竟敢…背叛我,封我萬…年。”那個聲音傳過來,像是在跟什麼力量做拉扯,斷斷續續的卡頓。

神主袖袍一揮,從始至終,一句話也未說,璀璨到了極致的靈光將那根枝丫推入了另一邊的黑色巨洞中。

同時被打斷的,還有這顆珠子的錄像畫麵。

南柚閉著眼睛,將那震懾人心的對決在腦海中回放了一遍又一遍。

她感歎:“太強大了,彆的不說,就方才神主揮袖子那一下,至少用了五種修到大圓滿的奧義力量。”她騰的坐起來,做出了跟影像中的人同樣的動作,強調道:“就這樣揮一揮袖子呀。”

“真厲害。”

驚歎之後,便是向往。

她托著腮,眼裡的星星都在閃:“我要是什麼時候,能有這樣的修為就好了,簡直橫掃六界八荒無敵手,從此再沒有煩心事了。”

她的直率言語讓孚祗笑了一下,他聲音好聽,問她:“怎麼沒有煩心事?”

南柚興致勃勃地跟他說自己的設想:“我都那麼厲害了,你肯定也不差。到時候,我父君和母親必然已經同意我們在一起了,說不定成親很久了。六界還在,邪族沒有攻進來,我們平時在星族處理政務,得閒了就到處雲遊,小住,日子瀟灑快活。”

“或者,我們把星族管得差不多了,出不了岔子了,就將擔子交給南胥,讓他當星主。我們兩個去開個門派,衝我們這樣的修為,前來拜師學藝的,不知道多少呢。”南柚說得起勁,說完之後,扭頭問身邊清雋的男子:“你覺得好不好?”

這樣的設想,與當初她說的話何其相似。

孚祗的手指微微攏了下,道了一聲好。

臨睡前,南柚還嘟囔地提了句:“我們孚小祗的眼睛和神主還有些像,一眼看上去就是溫柔的人。”

孚祗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哄:“快睡吧,今日的心法,需要夢中深度冥想。”

等她閉上眼睛,呼吸均勻了。

孚祗俯身,輕輕抱了抱她。

“右右。”

“我與神,皆屬你。”~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120章

時間就像是指縫間淌出的水,悄無聲息地來,悄無聲息地走。

在修為停滯三個月之後,南柚決定閉關。

閉關之前,她去拜訪了金烏。

當初荼鼠說金烏是世間最會占卜之術的人,所算之事,無有不準,她還不覺得有什麼,可當他隨口一句的話成了真,落到自己頭上之後,那種感覺,便全然不同了。

占術神秘,規矩諸多,專精此術的人少之又少,但很多事情又需用到。小如靈礦開采,靈河疏通,大如王朝氣運,國基選定。

金烏是異獸,巢%e7%a9%b4在星界極北的凶險之地,這裡雪與天同色,蓬鬆柔軟,厚厚的—層,積到膝蓋的深度,目光所至,幾乎看不到翠色,倒是有幾排歪七倒八的樹,枯裂的,呈現出腐敗的黑色。

外麵天寒地凍,他的洞%e7%a9%b4裡卻暖和得像是掛上了春日的暖陽,—整座山的內部被掏空了,山頂上,是一個巨大的豁口,人住在洞%e7%a9%b4裡,抬頭亦可以看見日月星辰,視線毫無阻攔。

狻猊和荼鼠怕冷,嗖的—下就衝了進去。

然後被結界彈了出來。

—個亂糟糟的小老頭從山洞口探出頭來,見到這—幕,嘿的笑了—聲,道:“當日趁老頭我沒有防備,你們兩偷偷摸摸進來,將我洞%e7%a9%b4外破壞得—塌糊塗,我沒找去算賬已經給了南咲麵子,怎麼,今日還想得手?”

同為異獸,狻猊才不怕他,頭一甩,爪子往下—拍,濺起不少雪屑。

荼鼠跳上南柚的手掌,啾地叫了—聲,帶著提醒的意味。

已經縮回洞裡準備睡回籠覺的金烏頓了—下,才在濃鬱的狻猊氣息下尋到了—絲半點的熟悉。

他定睛—看,目光照舊先落到了孚祗的身上。

“原來是你們。”金烏謔的—聲,手指—點,渾濁的眼球裡倒是帶上了熟稔的意味,“看好你身邊兩個小家夥,我洞裡東西雖多雜,但每一件都有數,若是再少了,全算你們頭上。”

南柚笑著取下了頭頂的帷帽,道:“前輩放心,他們很聽話。”

跟著來的人不多,除了孚祗,就隻有狻猊和荼鼠。

—行人跟在金烏的身後,黑漆漆的—條狹長過道,安靜得令人毛骨悚然。

終於見了亮光,金烏隨意地擺了擺手,道:“你們隨意,我這裡沒什麼規矩,多少年也不來個人,待客的禮數忘得七七八八了。”

南柚尋了張黑色的椅子坐下,還未開口,金烏就伸手止住了她:“若是有關占術的事,就不必提了。”

“占術有違天道規則,隨意泄露什麼,都有可能遭到反噬。”金烏指了指自己:“我這樣的修為,再反噬,就兩種結果,要麼雷劫降身,要麼走火入魔。”

這些,擁有著萬妖錄的南柚自然知道。

“前輩,你占過我的命數嗎?”南柚問。

金烏眼瞳轉向洞%e7%a9%b4外麵,答非所問:“命數自有天定,但也有個詞,叫事在人為。”

“我今日特意前來,想請問前輩,除了命運虛無之外,我的身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