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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307 字 4個月前

流鈺很輕地拍著她的肩,一下一下的,小時候哄她一樣,他道:“沒事,想不明白我們就不想了,不想去就不去了。你待在昭芙院,我,孚祗,狻猊和荼鼠,我們都陪著你。”

“那麼多人喜歡我們右右呢。”

自從她長大,好像就很少有情緒完全外露的時候了,僅有的時候,也能很快收拾好情緒。

到了晚上,她就已經能夠麵色如常地去城外的小彆院裡尋穆祀。

南柚忙,穆祀更忙,兩個大忙人,除了在一些盛大的兩人都會前往的場合,其餘時候,很少碰麵。

這一次穆祀來,說有一樁她肯定感興趣的事與她商議。

南柚也剛好有事要找他。

天族財大氣粗,穆祀更是個不缺錢財揮金如土的,走到哪宅子就買到哪。光是星界王城正中的宅子,就有四套,他平時不隱匿身份來辦事或者找南柚玩的時候,就住在那些宅子裡,除此之外,城外的小宅,也置辦了兩套,往往是悄無聲息地來,悄無聲息地住幾日,再悄無聲息地走。

亭台小閣,曲水環廊。

整座宅子看上去很古舊,連守門的人也沒有一個,裡麵空落落的。南柚循著氣息,一路找到小池塘邊。

“尋我什麼事?神神秘秘的,還非要當麵說。”南柚踮著腳,從身後拍了穆祀一下。

穆祀將手中的飼料撒落,池塘邊,成了精的鯉魚精們蜂擁而上,肆意搶奪,紅紅的魚尾躍出水麵,在夜色中也發著光,色澤妖異。

“我還以為你會來得早些,茶燒了幾壺,你沒來,現在冷了。”這座院子裡沒有伺候的下人,凡事需親力親為,他道:“我再去熱一熱。”

“算了,說正事,我不渴。”南柚道。

聞言,穆祀笑著望向她,聲音不疾不徐:“真不用?”

他手指點了點不遠處的吊鍋,“四海凝露,最新出產的,天族也沒多少了,錯過今日,再想喝,又得等上幾千年。”

南柚默了默,道:“你當我沒說。”

片刻後,兩盞孤燈下,一輪圓月沉在河塘粼粼的水麵中,不知名的鳥叫聲響起,南柚與穆祀對坐。

“看看。”穆祀從寬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封燙金邊的請帖,遞到南柚手邊。

南柚狐疑地看了一兩眼,拆開看了。

“百族大會?這時候召開?”南柚點了點眉心,蹙眉問:“天族怎麼會挑在這個時候?”

穆祀噙著笑頷首,以示肯定。

她靠近了些,壓了聲音,在他耳邊提醒:“百族大會一向是你在負責,這不會也是你的意思吧?穆小四,現在這個時候,能少辦的事都少辦了,師尊那邊,都看著呢。”

顧名思義,百族大會,跟百族戰力榜有關,是各界各派吸收好苗子的機會,是六界難得的盛事,以往每一次舉辦百族會,都十分熱鬨。

各族族長,各大門派的掌門人,對這樣的事,抱有十二分的熱忱。

但眼下這樣的時候,衡州古戰場那邊,情況未明,大家的心都提著懸在半空中,顯然不是適合舉辦百族會的時機。

穆祀知道她的意思,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衡州那邊暫時應該是打不起來,百族大會,正是神山那邊的意思,天族也隻是照辦。”

南柚一聽,將那張請帖收了起來,她搖著頭,道:“既然是那邊的意思,這請帖,哪還容得人拒絕。”

本身還是招攬人才的好事。

“現在就開始發三年後的請帖,會不會太早了些?”她將上麵的時間看了兩邊,笑著道。

“那麼多種族門派都要分發,有的還不知道隨著空間裂縫飄到了哪裡,找起來費勁,等全部找到,也差不多了。”

穆祀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狀似不經意地提起:“右右,你進步很大。”

南柚開心了,但嘴上還是做樣子謙虛了一下:“若是你用了靈髓與奧義珠,進步會更大。”

穆祀笑了一下。

“正好,我這也有件事同你說。”南柚看著半空中掛著的月影,聲音像是沁在了漫天的星光中,“你上回說的聯姻之事,讓我不要一時意氣,慎重思慮,這段日子,我想了許久,還是認為不合適。”

穆祀臉上的血色,好像在一瞬間褪去了。

良久。

他開口,聲音沙啞:“右右…”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哪怕在黑暗中,都漫著溫柔的色澤,穆祀突然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他其實想問:右右,我死纏爛打的樣子,是不是讓你很厭煩。

但能出口的,僅有一聲歎息似的呼喚。

他傾身,很輕地撫了撫她的發,甚至還微微扯了下嘴角,說了聲好。

他還說:“我父君這邊,我來說,你彆擔心。”

今夜的月光有些亮。

穆祀想,南柚那麼開心,應該也發現不了他蒼白得像鬼魅一樣的臉色吧。

他撫上自己的臉,想,還是彆被發現了。

挺醜的。

第119章 和好

穆祀這邊出乎意料的順利,南柚總算鬆了一口氣。

千年好友,她自然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

他從不空口答應彆人什麼,可一旦答應了,就必定會傾儘全力去做。

他不娶,她不嫁,兩家的大人也不能摁著他們的頭結親。

南柚深諳趁熱打鐵一鼓作氣的道理,因而第二日一早,她就到了青鸞院。

雲姑見她來,一迭聲地朝裡通報。

這個時辰,流枘才起來,正在給睡得迷迷糊糊的南胥穿衣裳。

小胖子哼哼唧唧,兩隻小胖手就是不配合,眼睛眯得隻剩下兩條縫,流枘又好氣又好笑,捏了捏他臉頰上的肉,道:“不是日日嚷著要見姐姐?姐姐來了又不起來,等下姐姐走了,不帶你玩了。”

小家夥嘴一癟,屁股朝著流枘,奶聲奶氣地控訴:“才不是,母親總騙人。”

流枘看了眼南柚,輕聲解釋:“他總嚷著要去找你。這小家夥皮實得很,旁人根本管不住,我怕他打擾你做事,便拘著他,不讓他去。”

南柚上前兩步,朝著被南胥整得萬分無奈的女使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又伸手,將鬨脾氣的小胖子抱起來在懷裡掂了掂,歎息了聲:“怎麼越來越重,再過幾日,姐姐都快抱不動你了。”

南胥嗖的一下,精神了。

他扒拉著南柚的衣袖,從她的臂彎中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白白嫩嫩的,眼裡還帶著惺忪睡意。

“姐姐,姐姐!”小家夥人不大,嗓門卻洪亮,南柚被他唬了一下,伸手去捏他肉乎乎軟哄哄的耳朵。

“怎麼起床還讓母親來喊,姐姐似你這樣大的時候,早早就自己動手了。”南柚一本正經地糊弄南胥,頗有一副做姐姐的樣子,“快去將衣裳穿好,一刻鐘的時間,若是慢了,姐姐可就走了。”

南胥這下徹底精神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南柚和流枘退出他的房間。

“母親身體可好些了?手腳還涼嗎?”自從流枘生下南胥,就落下了這個毛病。

流枘再次為人母,原本就柔和的性子更見溫婉,她笑著點了點頭,道:“好多了。你父君和你日日變著法的尋來那麼多補物,再者,母親有一身修為撐著,原本也出不了什麼岔子,右右不需擔心,安心做你的事情。”

大人們向來是同一套說辭,南柚有些不放心,伸手觸了觸流枘手背的溫度,見確實是溫熱的,這才也跟著現出了笑:“我的私庫裡還有許多滋補的靈物,等下讓人送來,母親記得每日按時服用,儘快將身體養好。”

流枘感覺很久沒有看見她了一樣,可其實,也才月餘。

從前,南柚忙起來或者閉關的時候,一年半載的也是常事,但那個時候,她不會因為南柚的忙而患得患失,母女間的感情十分好,南柚也喜歡黏著她,無比依賴她。

不可否認,自從知道南胥的到來,她的注意力和愛,至少分了七成出去,而到了南胥要出世的時候,她已經虛弱得甚至會被他控製住。

而等南胥出世,小小的孩子,要操心的事很多,一時之間,忙得分身乏術。

而南柚長大了,相比而言,她已經不是需要父母時時刻刻盯著的年齡了,她有許多事要忙,甚至已經開始幫著分擔星主肩上的責任和擔子了。

但以上種種,都不能成為她偏疼南胥的理由。

南柚和流枘在高亭的長凳上坐下,入目是嶙峋的假山,亭下是潺潺的水流,清澈見底,布局十分雅致。

流枘將自己的手搭在了南柚的手背上。

“右右,母親做得不好,母親跟你道歉。”雖則妖族性情是刻在骨子裡的大氣豪爽,但流枘這樣正式且認真的言辭,還是讓南柚驚訝地抬了抬眸。

流枘歉然:“當初,胥胥淘氣,要狻猊的金甲,要將孚祗的柳樹枝掛上燈籠,母親雖無意,可念著他小,念著他喜歡,事後並沒有告訴他不可以這樣,也沒有和右右說清楚,這是母親的錯。”

南柚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麼一番話,頓了一下,才輕聲道:“沒事的,我都知道,母親不用說這些。”

“母親知道,外麵的流言,你多少聽到了些,你是我和你父君第一個孩子,是你父君用儘了方法強留下來的孩子,我們將你疼到了心裡,絕不可能不愛你。”流枘說這話時,神情尤為認真,“那些嚼舌根的人,母親已經全部清除掉了,右右是嫡長女,天賦修為沒一樣差的,少君之位實至名歸,並非搶了弟弟的。”

母女兩對視,南柚慢慢垂眸,聲音低低:“袞袞都氣得跳起來了。”

流枘幾乎能想到那個情形,她看著南柚,道:“明日,母親帶著胥胥,備上禮,跟袞袞和孚祗說明緣由。”

“不必。”南柚伸手撫了撫鼻梁,道:“這太正式了,他們反而不適應,我明日帶著胥胥去昭芙院一趟,讓袞袞拍幾下屁股,就沒事了。”

“袞袞是直性子,又是你的傍生獸,應當不會計較。孚祗跟著你,雖一直以從侍身份自居,但現下該是漸漸融合從前的記憶和修為了,輪回者大多心高氣傲,他又不是喜歡說話的人,有什麼事都藏在心底,若是生了意見,想走,於你而言,是不小的損失。”流枘有些擔憂。

南柚今日來,其實就是為了給自己與孚祗的事墊個底。

她稍稍坐直了身子,回:“母親多慮了,孚祗和袞袞一樣,他們絕無可能背叛我。”

流枘伸手,撫了撫她的馬尾,“母親知道,你和院中的人關係都好。”說完,她頓了一下,又笑著搖頭,道:“凡是跟我們右右接觸過的,就沒有不喜歡的。”

南柚將腦袋往她肩上靠了下,湊到流枘耳朵邊,是從前兩個人說悄悄話時的慣用姿勢。

“母親,我跟你說一件事。”

流枘疑惑地嗯了一聲。

“我和穆祀談過了,我們都不想結親,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