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頁(1 / 1)

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393 字 4個月前

她柔聲細語,叫了一聲袞袞。

狻猊的脊背,差一點就彎了下去。

“右右,我沒對你發脾氣。”它悶悶地道。

南柚笑起來很好看,兩輪彎彎的眼眸使原本大氣明豔的相貌變得溫柔婉轉,是烈日到春風的轉變。

“我知道。”南柚一彎身,裙擺落到地麵上,她與狻猊那雙巨大的黃金瞳孔對視,笑意微斂,神情認真:“袞袞,我母親不是頭一次見你,你想想,她何時如此說過話?”

狻猊眼珠子轉了轉,沒說話了。

流枘一向是端莊得體,說的任何話,都令人如沐春風,鸞雀皇族的大氣與明豔,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

更彆說,南柚還是她最喜愛的孩子。

她院子裡的事,早在千年前,流枘就不插手了,哪怕是對修為最低的彩霞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給予了足夠的尊重的。

更彆說狻猊,往日去青鸞院,簡直就是她另一個孩子。

“你再想想,什麼人,會喜歡金甲和紅燈籠。”

狻猊黃金色的瞳孔中,像是躥起了一束小火苗。

“你那個弟弟?”

南柚摸了摸它順滑的毛發,順帶著撫了撫躲在鬃毛裡睡覺的荼鼠,道:“等他再長大一些,我讓你教他修煉,成不成?”

狻猊頓時又開心了。

南胥自然也不知道,他才出世,彆的沒等到,等來了兩頓打。

夜深,窗外不知名的野雀啾啾地鳴叫,為了慶賀小公子的出世,整座王宮燈火通明,亮若白晝。

孚祗從私獄中回來,才踏進房門,一根紅色的綢帶便嗖的一聲,勾住了他的腰,將他推著入了珠簾之內,一抹纖細的紅,像是曳動的火苗,踏在半空中,與他對視。

一個龐大而繁複的結界,從原本的房間裡開拓分離出來,裡麵布著千萬根血線,交織在一起,像一張密密麻麻的蛛網。

蛛網的中心,少女躺在彩幔輕綢的圓床上,散著發,赤著足,眼尾描著紅,清月剪影一樣。

孚祗足下的步子一頓。

他算了算日子。

覺得也是時候了。

南柚捉弄他,從前都是三五天一回,但自從流枘兩月前肚子吹氣一樣大起來之後,她時刻都吊著心,日日去青鸞院,又因為修煉遇到了瓶頸,捋了好久才捋順,很是消停了一段時間。

料到了會有這個一個時候,但沒料到會來得這麼快。

一時之間,孚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南柚坐起來,眼裡笑意漸深。

她像是猜到了孚祗的想法,足尖點在半空中,她所過之處,水紋一樣的漾開,明明很長一段距離,她步子也不大,緩緩曳曳幾步,竟已到了眼前。

孚祗生了一副頂好相貌,下顎線流暢,被她用幾根手指挑起來的時候,眼眸尚是溫潤的,春水一樣。

而南柚偏偏喜歡將這汪春水逼得咕嘟咕嘟冒出泡泡。

她纖細的手指像一截青蔥,虛虛搭在他的下顎,明明是帶著點冰意的溫度,但一路滑下來,又帶上了星星點點的火花。

是輕微的火灼一般的癢意。

“今夜,外麵很熱鬨。”南柚的衣袖很長,裙擺拖到地麵上,她伸手去勾他的下巴,長長一截袖子就滑落下來,露出凝脂一樣的肌膚,白得耀眼,每一寸血肉都像是用珍珠填上的。

“我給你跳支舞吧。”

南柚尾音上挑,嬌嬌嬈嬈,配著她今日不同於往日的妝容,像是貓的爪子一樣,一下下地撓在彆人心上。

孚祗自幼跟在她身邊,知道她會彈琴%e5%90%9f詩,練劍舞鞭,但唯獨一個舞,他從未聽人提起過,更不曾見她跳過。

因而,當南柚在他耳邊吹著氣,問他想不想看的時候。

孚祗睫毛很沒有出息地重重顫了一下。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認命一樣的誠實:“想。”

南柚笑著逼問他:“想什麼?”

孚祗清聲道:“想看。”

南柚抽身,退開一段距離,再抬眸時,眼神已然變了。

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勾魂攝魄。

她容貌盛極,跟披上少君錦袍的時候又不一樣,她由一杆挺拔的翠竹,一隻不可侵犯的高傲凰鳥,轉變成了人間的絕色花魁,成了以色待人的花妖。

觀舞的人一眼即沉淪,而後不斷下墜。

想占有,想疼愛。

想圈起來,藏在金屋裡。

孚祗從未想過,她跳起舞來,會是這樣的情形。

結束的時候,滿結界的紅綢都在一瞬間失去了顏色,而南柚身上的那件火紅羽衣,每一根線,都像是在血裡染成的。

從開始到結尾,孚祗從未側一下首,眨一下眼。

南柚伸手,點了點他一側臉頰,笑:“回神啦。”

如她所願。

此刻,那兩汪春水,已經有了彆一般的溫度。

“是不是還行?”南柚一張小臉露出盈盈笑意,道:“很久沒跳過了。”

孚祗的聲音有些啞了,沙沙的悅耳:“好看。”

小姑娘俏生生的,隻到他%e8%83%b8口的位置,小小的一個,好看得不得了。

孚祗伸手,將她攬到懷裡。

他很輕地蹭她的發頂,帶著小心翼翼的珍視味道。

每當這個時候,南柚總有一種錯覺。

他像是將她當做價值連城珍寶,碰一碰都怕碎掉。

可她活蹦亂跳,比誰都皮實。

她當然不知道。

她對於他來說,是怎樣的渴求。

第117章 團子

小小的孩子一天一個樣,南胥身負星族皇脈,天賦絕佳,不過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是三四個月孩童的模樣,頭上綁著兩個小揪揪,話說得十分麻溜。

這一胎幾乎耗儘了流枘的元氣,起初那一個月,總是睡睡醒醒,醒來的那一小段時間,人也昏昏沉沉的,星主日夜守著,胡茬子冒出不少,看著幾乎能上天的南胥,被磨得每次咬緊後槽牙忍了再忍。

南柚因為一段悟不透的心經,逼著自己閉了一次關。

用了足足三個月的時間。

三個月出來之後,才梳洗沒多久,青鸞院那邊就來了人請,說王君和夫人讓姑娘過去用膳。

她出門的時候,孚祗正好從王軍指揮處回來。

兩兩對視。

在雲姑等人的注視下,南柚的步子停了一下,她今日穿的長裙類似於男子的袍裾,明黃的顏色襯得她膚色極白,陽光下發著光一樣,跟那日夜裡妖%e5%aa%9a豔絕的樣子又不一樣。

就連說話,都自帶著一股命令似的語調。

她道:“晚間等我回來。”

仿佛任何話語,跟夜晚兩個詞扯上關係,都會顯現出曖昧的意味。

孚祗瞳孔有一刹的凝滯。

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仿佛輪不得他拒絕半個字。

雲姑身為跟在流枘身邊時間最久的大妖,幾乎來一次,就要被孚祗的修為震撼一次。

這樣的大妖,基本上覺醒了記憶之後,就會自行離去,就連王君也驅使不了,更遑論南柚一個才入內政沒多久的小姑娘。○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對前朝的事有所耳聞,知道現在南柚手中掌握的幾股力量,均是孚祗在管。

因而,那樣多的話在肚子裡轉過,能說出口的好像隻有一句。

“姑娘馭下有方,昭芙院中的大妖,一個比一個親近姑娘呢。”

南柚聞言,莞爾,小臉上露出一種驕傲的神情,罕見的小孩子氣:“從我院裡出來的人,這還說什麼呢。”

雲姑慈愛地笑,她自幼看著南柚長大,自己又沒有孩子,將她看得跟親生的一樣。

等到了青鸞院,南柚的步子還未完全停下來,懷裡就滾進了一個圓鼓鼓的小炮彈,旋風一樣,跑得又快,南柚沒有防備,周身靈力差點控製不住傷了他。

“南胥,又胡鬨什麼!把你姐姐撞疼了!”星主見南柚嘶的一聲抽了一口涼氣,兩條眉毛頓時豎了起來。

南柚這才擰著眉去看懷裡的小孩。

三四歲的模樣,小孩完全長開了,出生時臉上的褶皺已經消失不見,一張小圓臉白白嫩嫩,肉乎乎的還夾著層下巴,南柚半蹲下`身,裙擺掃到地上,故意板著臉惡聲惡氣地嚇唬他:“做什麼?毛毛躁躁的,你撞到我了。”

肉團子根本不怕她,咧著牙齒一笑,小眼睛隻剩下兩條縫,他環著她的大腿,含糊不清地吐字:“姐姐。”

南柚第一次聽這麼小的孩子叫姐姐,軟乎乎的奶聲奶氣,拖著尾音,聽得人心尖一顫。

“姐姐、姐姐。”他越喊越順,抱著南柚不撒手。

流枘朝他招手,聲音柔和:“胥胥,過來母親這裡,姐姐才出關,讓姐姐歇一會。”

小團子肉乎乎的身體扭了一下,黑葡萄一樣的眼珠子轉了轉,緊接著,將南柚抱得更緊,一臉假裝聽不見的神情。

南柚拍了拍小家夥的肩,瓷白的小臉繃著,刻意嚴肅地同他說話:“不聽話?”

小家夥兩隻手背上的肉窩窩可以塞進黃豆,他鬆開南柚,乖乖站回到星主身邊,兩隻小手藏進袖子裡,時不時就偷偷抬眼去看南柚。

南柚給流枘和星主見了個禮,坐在了庭院一側的藤椅上。

流枘自從生下南胥之後,就沒見到南柚,等了幾日之後,派人去問,才知是閉關了。

她柔聲細語問了南柚幾個問題,關於修煉,關於一些日常,南柚一一回答了。

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

十幾句之後,就意識到了。

太客氣了。

南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流枘問她問題的時候,她還能回答一兩句,等問題問完了,她就再反過來問流枘的身體,問南胥的成長。

問題總有問完的時候。

而那個彼此沉默的瞬間,令人手足無措。

說是來用膳的,但南柚都沒等到膳食上齊,就起身,對流枘和星主笑著道:“我閉關一段時間,院子裡堆積的事有些多,就先走了,明日再來看母親和父君。”

她現在長高了不少,已經完全是大人的模樣,站起來比流枘還高些。

流枘想讓她留下來,一家人一起吃個飯,但正因為有太多的話要說,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以什麼樣子的方式開頭。

怕她多想,又怕耽誤她的事。

相比於大人的顧慮重重,小孩子的話語,往往來得直率而熱烈。南胥一聽她要走,肉?肉的小臉上頓時沒了笑,他嘟嘟嘟地跑到南柚身邊,伸出手,緊緊地抱著她的腿,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要不要。”

“姐姐才來就要走,還沒有抱胥胥呢。”

看著這麼個小蘿卜丁,南柚半蹲下`身,摸了摸他頭上紮著的揪揪,耐心道:“胥胥陪父君和母親用膳好不好?”

南胥聰明得很,他警惕地道:“才不要,一用膳,姐姐就走了。”

南柚覺得好笑,伸手捏了捏他臉上的肉,隨口一問:“這麼喜歡我?你才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