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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344 字 4個月前

個字都落在南柚的心尖上,“你母親當初生你,就是鬼門關走一遭,這次,父君若是不能陪在她身邊,能指望,能相信的,隻有你。”

誠然,這些話,他不說,南柚也會去做。

“這件事,在未有確切時間通知之前,先彆告訴你母親。”星主又道。

南柚依舊是點頭。

戰場之事,瞬息萬變,誰也猜測不著具體的形勢,可能明日兩邊就休戰了,也可能,就徹底打起來了。

“好啦,彆繃著一張小臉,皺巴巴的。”

“今日還未去看過你母親吧,隨父君一起?”星主像小時候一樣,揉了揉她的頭。

南柚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母親臨近生產,我去了,怕擾她清靜。”

星主在心裡歎息一聲,眸光深邃,與南柚對視,聲音刻意放得低一些:“當初你即將出世的時候,你母親的情緒也不穩定,經常對著父君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的。這個時候,她多少受了肚子裡孩子的影響,等弟弟出來,父君打他的屁股,為右右出氣,好不好?”

自從知道了肚子裡那個的性彆,星主的期待就直線下降。

還未出世,一頓打,就已經安排上了。

南柚忍不住笑了一聲,旋即,她有些彆扭地道:“我都知道,隻是這兩日師尊布置的課業有些重,我得在天亮之前將心法第三頁參悟。”

“我明日再去瞧母親,父君先去吧。”

星主心中警鈴大作,想起早間,天才蒙蒙亮,外麵傳來些響動,他眼睛還未睜開,流枘就先撐著坐了起來,問是不是右右來了。

得知不是的時候,眼裡的光簡直眼看著滅了。

再一看南柚現在推三阻四的樣子,他就算是再神經大條,都有所察覺了。

母女兩鬨矛盾,那可是頭一回。

雖然不知過程,但星主大概能猜到起因。

流枘最近的脾氣,跟平常時候簡直判若兩人,一些原本根本不會說的話,現在一氣,一急,什麼都能說得出口。

對著他,“當初就不該嫁過來,誰都比你好”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

星主的心思簡直都寫在那張臉上了,南柚一看,在他開口之前,就朝他搖了搖手,道:“沒什麼事,我沒生母親的氣,也是真沒時間,來一趟書房都緊巴巴的。”

她看了眼外麵的天色,鎮定自如地接:“呐,現在又得回去了。”

星主還未說話,她人就一溜煙地踩進了黑暗中。

青鸞院,星主到的時候,流枘正在繡一件小人衣物,她最近喜歡這個,但肚子大了,行動有些不方便,進展很慢。

“回來了?”流枘頭也沒抬一下,他經過身邊的時候,才頓了頓,道:“你回得晚,我沒等你,先用了膳。”

星主解了沾了風雪的大氅,從身後小心翼翼地環住她,目光落在她高高聳起的腰腹上,目光完全柔和下來,他道:“這樣就很好,不需等我。”

“方才跟右右商議了些事,回來得晚了些。”

流枘將手中的針線放下,終於正眼看他,她問:“右右怎麼不跟著你一起來?”

“她有事呢,大神使器重她,布置的課業多,朝中現在大多的事也是她在處理,每日分身乏術,沒空來也是正常。”星主麵色如常地答。

流枘突然悶悶地問:“你知道她幾日沒來了嗎?”

星主眉頭往上挪了挪,配合著問:“幾日?”

“六日了。”流枘伸出手指,比了個手勢,徹底沒心情繡衣裳了。

星主笑著去哄她:“你又不是沒經曆過她那個年齡,眼一閉,隨便修煉閉關,都不止六日。”

流枘搖了搖頭,眉頭擰著,沒有再說什麼。

此時,昭芙院內,南柚坐在巨柳枝條纏成的小椅上,居高俯瞰,在這個角度,可以一覽整座王城的全貌。

她看的地方,是青鸞院的方向。

她已經連著好幾日沒有去過了。

聽人說起,當初,流枘生她的時候,就很凶險,現在輪到她肚子裡那個,誰知道會不會再現當年的情形。

她有些不放心。

“若是擔心,就去瞧瞧吧。”孚祗從後麵為她披上一件小襖,數百丈的高度,他的足尖下,是騰起的浪潮,又像是一座綠色的拱橋。

“算了。”南柚回神,抿了抿唇,道:“母親現在,應當不想見我。”

他還想再勸,南柚就嗖的一下,將毛絨絨的腦袋埋到了他的%e8%83%b8膛前,含糊著換了個話題:“我聽彩霞說,過幾月,人間有最盛大的燈會,我們去瞧瞧吧?”

現在,各界來往的通道都被臨時封鎖,唯獨人間,因為位置和人群特殊,他們依舊可以自由往來。

回答她的,是耳邊溫熱的氣息,一個溫潤的好字。

他的腰身很細,南柚輕輕鬆鬆就能環著,還留有餘地,她安靜了好一會,再開口時,聲音悶悶的:“先前,金烏說我是命運虛無之人,我還不懂是什麼意思,現在,大概能懂了。”

“我的位置,原本就該是弟弟的。”

“嫡子,少君,父母的偏愛,都是他的,但這些,陰差陽錯到了我這裡。”

“你說,母親是不是覺得我搶了他的東西,所以突然就不喜歡我了?”

她一句接一句的,話語中,迷茫與委屈之意,皆藏在低落的尾音裡。

孚祗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她的脊背,她說一句,他就答一句,耐心像是根本不會窮儘一樣。

他道:“右右很好,大家都很愛右右。”

“少君之位,是王君和夫人同時點頭應允的,誰也不會覺得是右右搶了小皇子的東西。”

南柚嘴角往下撇了撇。

一尾雲鶴在夜色中躍進昭芙院,雲姑化為人形,她一邊行禮,一邊焦急地道:“姑娘快去青鸞院,夫人要生了!”

南柚到的時候,流枘已經生了。

地上跪著道喜的奴仆們,空氣中的血腥味還未徹底散儘。

帷帳半開,流枘額間滿是汗,很疲憊地睡了過去,睡夢中,眉頭都是蹙著的。

星主臂彎裡,露出一張皺巴巴的小臉蛋。

南柚走過去,還未看清他的樣貌,白嫩嫩的小孩便伸出幾根軟乎乎的手指,握住了她的食指。

他呀的一聲,從嘴裡吐出半個泡泡。

南柚看了一眼,露出了十分嫌棄的神色。

但那根手指,卻老老實實的被他握著,沒有挪動半分。

半晌,她忍不住探頭,去看了第二眼。

第三眼。

第116章 驚鴻

煙花一朵接一朵綻放在空中,光焰燃燒殆儘之後,化為流星一樣的光點,從夜幕中下墜,將黑暗中死一樣的寧靜炸得粉碎。

王宮中,每一盞燈都亮了起來。

星主自己這第二個孩子擬好了名字,叫南胥。

才出生的小孩,不哭也不鬨,眼睛沒有睜開,皮膚皺巴巴,小老頭一樣,談不上好看。

星主看了幾眼,也開始嫌棄,連聲道:“右右才出生的時候,白嫩嫩的,奶香奶香,皮膚上一絲褶皺都沒有。”

說罷,他還去數南胥頸上的小肉圈,還沒數完,自己就先笑了一下。

南柚對新生的孩子充滿了好奇,但也不敢伸手去逗弄,隻能端著一副長姐的架子,在一旁靜靜地看,呼吸聲都輕了許多。㊣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看過之後,她又繞去屏風,看了看流枘。

她還沒醒。

女使們已經伺候著換了衣裳,點上了安神助眠的香,雲姑說,讓她好好睡一覺,精氣神能補回來一些。

“我的私庫裡,有些滋補的東西,等會讓長奎送過來,給母親和這個小家夥用。”南柚終於敢伸手去戳一戳他肉鼓鼓的小拳頭,道。

星主頭也不抬,道:“這些東西,你母親院子裡堆了不少,你的那些,自己留著,關鍵時候,也能頂著用。”

南柚堅持:“我身邊有月勻,那些東西,留著也是留著。”

星主便也沒說什麼,道:“行,等過些日子,小家夥長大了,讓他好好謝謝姐姐。”

南柚身邊的朋友,還有他們這一輩的堂表兄妹,除了一個流芫,其餘的都比她年長,流芫又是個活脫的,叫她表姐的次數屈指可數,平常都是右右右右地叫,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做姐姐,心裡的滋味,有些奇妙。

南柚回到昭芙院之後,大家都圍上來,問小公子的狀況。

南柚想了一會,眉頭一皺,道:“我忘記他長什麼樣了,小老頭一樣的,形容不出來。”

狻猊巨大的腦袋一轉,哼的一聲,脊背上披著的金甲在黑夜中熠熠生光。

“反正我是不會再去你母親的院子了。”狻猊兩隻圓圓的大耳朵往下垂了垂,裝作滿不在乎地甩了甩脖子上濃密的鬃毛,把藏在裡麵睡覺的荼鼠顛的滾到了另一邊,它啾的一聲,尖尖的不滿意味,狻猊不耐煩地道:“行了,睡吧你。”

南柚默默地垂下眼睫。

孚祗抬眸,看了狻猊一眼。

“做什麼,你看我做什麼?!”狻猊委屈地哇哇大叫,若是化為人形,簡直要跳起來,“明明是右右母親不喜歡我,還說要把我的金甲給她弟弟玩,我沒給右右麵子嗎,我當時可是一聲沒吭。”

“還有你,她還說要在你本體上掛滿喜慶的紅燈籠呢,我們整個院子裡的人,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狻猊本來就是大凶之獸,脾氣一上來,本就不多的理智瞬間不翼而飛。

說白了,長奎雲犽等人,是南柚的從侍,亦是這王宮的一份,聽從夫人的話,無可厚非。

但狻猊和孚祗,一個擁有著輪回者的身份,一個則是深淵獸君,留在院子裡,留在星界王宮,不因為彆的,隻是因為南柚這個人。

成長起來的狻猊,身份足以與星主匹敵,哪怕是現在,它也儼然是王宮的小主人,來去如風,麵對星主,也是大搖大擺,從不行禮。

流枘日前說的那番話,簡直將它拿從侍使了。

它們這等天地異獸,最是自傲,根本不能接受這樣頤指氣使的安排。

孚祗脾氣好,覺得這沒什麼,但它不行,再憋著,它非得從裡到外炸開來。

因為流枘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都不穩定,南柚在一個月前,就開始日日去瞧她。

狻猊愛湊熱鬨,喜歡跟著她跑,又對星族的皇脈好奇,那日,就跟著去了。

剛好,流枘就說了那番話。

次日,南柚帶著孚祗去,流枘又說要在昭芙院的兩棵巨柳上掛滿燈籠,顯得喜慶。

接連兩次下來,彆說狻猊心中微妙,就連南柚自己,都有一種被敲打的感覺。

她便不去了。

一直到今日,麵對著狻猊敦實得像麵牆的背影,她才在冥冥之中,想通了一些事情。

她行至高大威武的巨獸麵前,手掌撫上它的額頭,毛絨絨的觸?感,帶著令人熨帖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