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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305 字 4個月前

到桌上,麵無表情道:“我才得了姨祖母那邊傳來的消息,天族為了儘地主之誼,決意在四日後開放東雲秘境,讓諸位前來的皇族進入,各尋機緣。”

“姨祖母說,裡麵長著天族各種奇珍仙藥,還有一些凶性難消的異獸。”清漾說到這,沒有繼續說下去。

丹青知識淵博,他很快就想到了相關的傳說,瞳孔有一瞬的震顫,他道:“傳聞,天族的東雲秘境中,生長著一種頂級仙草,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是絕頂的滋補之物。”

“姑娘被抽取血脈,至今仍有虧損,綠藤長老的意思是,讓姑娘爭取這次機會,奪得仙草?”

清漾看著遠方,點了點頭。

天族,東宮。

一尾小小的素蝶悄無聲息從緊閉的書房門中穿進去,如入無人之境,它停在從小窗外伸進來的一枝綠梅上,輕輕扇動著翅膀。

穆祀在它進來的那一刻,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墨筆擱在硯台上。

“來了?”他像是料到它該是這個時候來一樣,眼皮微掀,將目光投到那隻拇指大小不起眼的白色小蝶上。

白霧氤氳,那隻素蝶從霧氣中化形,長發如瀑,五官精致,眉目十分冷淡,她看了眼黑白布置的書房,紅唇微啟:“太子殿下一直派人尋我?”

疑問的字眼,篤定的語氣。

跟聰明人說話,拐彎抹角旁敲側擊無疑是最不理智的做法,穆祀並不推脫,他頷首,手掌搭在案桌上,眸色極深,聲音沉沉:“確有一事,需二姑娘解惑。”

南夢神色冷淡,對誰都一樣,此刻,她凜聲告知:“太子應當翻閱過典籍,也該知曉我夢蝶一族,但凡泄露些什麼,都會遭因果,受反噬。”

“夢蝶一族的規矩,孤都知曉。”穆祀垂眸,從手邊的白色長盒中拿出一塊質感似玄鐵的令牌,叮的一聲,不輕不重地放在桌麵上,又緩緩地推到她跟前,道:“夢蝶一族的人情,換二姑娘今日一句話,可行?”

南夢挑了挑眉,將那塊令牌拿起來,巴掌大小,材質難辨,背麵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靈蝶,振翅而飛,纖細玲瓏。她將自身靈力輸進去,那個圖案頓時爆發出靈光,一隻靈蝶的幻象從令牌中飛出來,落到南夢的手指上,片刻後,才漸漸化為星星點點的靈光消失在寂靜的書房之中。

這令牌,是世世代代夢蝶一族的憑證,隻有欠下極大的人情,才會將令牌送出,承諾日後但凡有夢蝶一族能做到的事,必傾力而為。

南夢沉默了一會,眉心緊蹙,沒有立即說話。

穆祀也沒有逼她現下就給出回答,她不說話,他也不出聲。

南夢最終將那塊令牌一收,神情冷淡:“我回答你兩個問題,這個人情,便算是還了。”

穆祀從未被女子這般冷淡疏離的對待過,他甚至總有種感覺,自己怕不是無形之中曾得罪過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夢蝶。

她鬆口,他無疑鬆了一口氣。

這塊令牌,是他去天君那求來的,指明了是生辰禮,天君向來疼愛這個穩重出息的嫡子,這東西雖然貴重,但天族其實並沒有什麼需要求到夢蝶的地方,給他就給他了。

夢蝶一世隻有一隻,隻有當世的夢蝶隕落,其後代方能出世,他們是真正的靈物,掌世間一切生靈的夢境。

上到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上到九天之上的神境神使們,甚至傳說中的神主,他們的夢境,夢蝶都能夠窺見。

穆祀心中的疑惑,唯她一人能夠解開。

穆祀沉聲,說了句好。

午夜夢回,多少次輾轉難眠,冷汗淋漓,他雙腳懸在空中,再往前一步是高崖,往後一步是絕地,現在,終於可以窺見真相。

本以為是塵埃落定的解脫。

他卻莫名有些懼怕。

這樣進退兩難的滋味,他已經很久沒有嘗過了,他是天命之子,生來顯赫,被人賦予厚望,稍大些之後,便從來都果決乾脆,與人對戰如此,行事舉動也如此。

半晌,他問出了第一個問題:“我和流焜夢到的那些,是真的嗎?”

他緊緊地盯著南夢,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神情和動作。

南夢沒讓他等太久,她嘴角提了提,道:“真的。”

兩個字,在安靜得甚至能聽到針尖落地的書房之中,尤為清晰。

穆祀如遭重擊,手背上驀的繃出好幾根青筋來。

這一刻,後麵的那些問題,諸如那些夢,是她從何處所見,是不是她出手轉移到兩人夢境中的,好像通通都沒有必要了。

那些夢境,足以給他判刑。

無聲的沉默蔓延開。

再開口的時候,穆祀聲音啞透了,字句從齒縫間蹦出來,用了很大的氣力。

他問:“右右知道嗎?”

南夢看向他,是一種十分複雜的神色,良久,搖頭:“不知道。”

其實這個答案,穆祀自己是能夠猜到的。

沒有人會在知道那些事情之後,還會傻得將自己的血脈抽出來為流焜重組療傷,也不會笑%e5%90%9f%e5%90%9f地在對練時跟他說,師兄,手下留情。

可她本身,就是那麼善良的一個人

南夢不想在天宮多待,她手掌靈力微動,將那塊令牌碾碎,化為黑色的灰落在地麵上,她看也不看一眼,轉身道:“其實就算右右知道,以她那個性格,也不會怪你們,她隻會怪自己,覺得自己沒有做好。”

“才讓你們都離開了。”

一隻小小的白蝶離開天宮,很快在天際沒了聲影。

穆祀手掌撐在案桌上,他神色甚至可以說是平靜的,他執著筆,在白色的紙張上勾畫,每一根線條都十分用力,而後到某一步,終於進行不下去,他將筆撂開,長長的一道墨痕劃開。

他不堪重負一樣彎了彎腰,手背上突兀的現出幾根青筋來。

他的女孩,他的右右,死在他對彆人的偏袒裡了。

他怎麼好意思,口口聲聲,說喜歡她。

說愛她。

第103章 二更

“仙草?”南柚手心裡捧著一把長長的花牌,尖尖的木製牌頭,雕刻著一朵朵盛放的栩栩如生的鮮花,她將花牌分發給狻猊,荼鼠,南允和流鈺,又拍了拍身側的座位,看向孚祗:“你坐過來說,隔著這麼遠,我聽不清。”

這就屬於耍賴了。

孚祗容貌清雋昳麗,遠遠站在一旁,初初一眼看過去,五官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霧,有些看不清楚,整個人令人感覺十分遙遠,絕對是隻可遠觀的那類人。

偏偏身邊有個南柚。

一如此時。

南柚的雙眸睜得圓溜溜,打盹的貓一樣,裡麵盛著顯而易見的笑意,跟孚祗清冷雙眸對視後,她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從喉嚨裡嗯了一聲,略帶催促的意味。

孚祗摁了下眉心,南柚便趕在他前麵開口:“想讓我拉你過來?”

此話一說出來,孚祗便知道,今日這花牌,玩也得玩,不玩也得玩。△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在心裡低歎一口氣,幾步行至她身邊的位置,掀開衣袍跪坐下來,安靜從容,是美好而溫柔的存在。

流鈺無奈地搖了搖頭,拿著手中的花簽,輕輕地敲了敲南柚的手心,道:“也就孚祗這樣慣著你。”

南柚臉上的笑容越擴越大,她腦袋順勢往孚祗那邊一靠,而後,男子身上好聞的草木清香便迎上來,“姑娘,坐好些。”

南柚慢騰騰地哦了一聲,半邊身子懶得像沒有骨頭一樣,動都不肯動一下。

南允見到這一幕,將手裡的花簽轉了又轉,眼一挑,慢悠悠地道:“你看看你那粘人的勁,孚祗被你這麼磨,居然還沒走,也真是好脾氣。”

“你以為誰都是你啊。”南柚掀了掀眼皮,懶洋洋地回他,又像孚祗的肩頭挪了挪,這回,語氣中的得意和炫耀,遮都沒能遮住:“我們孚小祗,就是溫溫柔柔,就是喜歡對我好。”

南允拍了拍自己牙關,懶得接她的話,率先出了張花牌。

玩著玩著,南允又開始接著先前的話說:“東雲秘境,你們都知道吧?”

南柚是知道的。

少時天宮來得勤,就沒有她不知道的地方。

“東雲秘境我進過,但那時候還小,隻跟穆祀在外圍逛了逛,遇到了些攻擊性不強的靈獸,還抱回了一隻雪兔子,仙草仙藥確實比彆的地方多一些,但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麼出眾之處。”南柚回憶。

“外圍和內圍肯定不一樣,九節靈芝生長在最核心之處,還有強大的靈獸守護,又不是地裡的大白菜,隨隨便便就能撿到。難得天族大方,連這種秘境都舍得開,就不怕將他們的老底都給掏乾淨。”南允聳了聳肩,難得露出了些許期待之色。

南柚笑著出了張花牌,道:“那你就小看天族了,區區一個秘境,就算你真將九節靈芝取走了,也就頂多讓他們肉疼一陣,談掏乾,還尚早。”

一局結束,流鈺險勝,收回他們手中的花簽,打亂了順序,又重新開了一輪。

“你們說,穆祀有沒有妹妹?能不能介紹認識認識。”南允沒臉沒皮的來了這麼一句,南柚笑得不行,流鈺也哭笑不得地搖了下頭。

“流鈺兄不知人間疾苦。”南允舉著玉扇搖了搖,道:“你們是不知道龍族有多窮,就沒一樣能拿出手的寶貝,但凡家底豐厚些,我也不至於落魄至此。”

“話說,東海水族的財富可是跟天族不相上下,麒麟女君喜歡各種奇珍異寶,又是出了名的舍得大方,流鈺兄真不考慮一下?”

狻猊大咧咧地蹲在石座上,用爪子抽出一根花簽,道:“麒麟那女人,還是得小心點,她不是個會手下留情的,喜歡你時捧你上天,不喜歡了,丟廢布一樣絕情。”說罷,它嘖的一聲,搖頭:“流鈺這麼溫柔的人,跟她過招,不是對手。”

玩鬨一番之後,南允見他們都表現得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眉頭一挑,問:“都對那九節靈芝沒想法啊?你們沒想法,那我可就行動了。”

南柚朝他攤了攤手掌,道:“月勻現在修為精進了不少,仙參效力不比靈芝差,我這裡確實不需要。”

流鈺倒是遲疑了一瞬,也跟著搖頭。

這些年,光是南柚塞給他的東西,就不在少數,件件不是凡品,大補的東西也有,而且確實沒有迫切需要用到九節靈芝的地方,他並不強求。

少了幾個強有力的對手,南允精神一振,幾人的話題幾經回轉,落到穆祀身上。

“我們到天宮三四日了,連他人影都沒見到。”狻猊百般無聊地拍著爪子玩,“這個東道主,也太不夠意思了。”

“你看看這滿天宮的人,現如今東宮不知怎樣忙碌,我們跟他這麼熟,也不必他特意過來說一聲,過兩日進秘境,總能見到的。”南柚倒是沒什麼想不通的,她甚至提前給大家打了個預防針:“等過段時間,我的繼任少君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