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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289 字 4個月前

地上,便被人從身後抱住了。

好聞的馨香將她整個人包圍,味道熟悉而久違,南柚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許多的片段,現在這個懷抱,是世上最溫暖的避風港。

“右右。”流枘捧著她的臉仔細端詳了一瞬,眼尾有些紅,但還是高興地笑著,聲音溫柔:“長高了,也瘦了。”

“母親。”南柚聲音拖得長長的,帶著顯而易見的眷戀和撒嬌意味。

星主站在流枘身邊,看著相擁的母女兩,心情也是顯而易見的好。等流枘起身,他上前,傾身抱了抱南柚,手掌揉亂了她的烏發。

作為君主,作為父親,在見到南柚一切安好之後,關注的點就不可避免的,轉到了她的修為上。

稍稍感應之後,他露出了與金烏一樣有些詫異的神色,詫異之後,便是驚喜。

南柚進步太快了。

毫不誇張的說,以這樣的速度,五千年後,她必定可以與穆祀一起,站在年輕一輩的最巔峰。

星主滿意得不得了,他爽朗地笑了兩聲,拍了拍南柚的肩,高聲道:“走,有什麼話,回宮去說。你母親今日特意下廚,做了幾樣從前你喜歡的菜,還有父君為你打的獵物。”

南柚眼眸彎彎,笑起來依舊如小時候那樣招人疼愛,流枘看得心軟成一截,一路上沒鬆開過南柚的手。

夜裡,一家三口圍繞在桌邊,南柚講著神山的趣事,講南允三天一大抱怨兩天一小嘮叨,講凶險又不好通過的後山試煉,講他們看見就恨不得原地隱身的十神使,流枘耐心地聽,時不時輕聲問她一些問題。

南柚一一回答。

相比於當母親的柔軟和心疼,星主的話語和表現就顯得沒那麼細膩。

“修煉之途永無止境,我兒日後,也當時時堅守初心,砥礪前行。”流枘不說的話,隻能他這個當父親的來說。

南柚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遲疑片刻後,壓低了聲音問:“父君,衡州戰場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入神山的第一課,她就被迫感受了一下那座古城池古戰場的殘酷,一眨眼的功夫,死去的人不知幾何,鮮血都流成了河,殘酷得令人難以想象。

她一直在想,六界,乃至神山插手,如此急迫的培養年輕一輩,就連十大神使都開始收徒,儘心儘力教他們,是因為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得挑起六界的未來。

而真到了那個時候,成名已久的父輩們呢,他們的歸屬在何方?

必然是衡州。

但那裡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什麼人在那守著,南柚一概不知。

星主和流枘對視一眼,後者伸手,輕輕拍了下她的手背,道:“現下兩軍對峙,且在觀望,並未出手。然戰場瞬息萬變,局勢如何,不好預測,具體的情況,我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隻知現在在古城中守著的,是神主麾下的直屬將領,個個都是從遠古時期活下來的前輩,若是他們也守不住了,我們就得做最壞的打算了。”

這一點,南柚是猜到了的。

但真要接受起來,卻並不容易。

“那些到底都是什麼。”南柚蹙著眉回憶,道:“我從未見過那樣的種族。”

“邪族。”星主凜聲回答她:“是另一界的生靈,跟我們千百個種族不同,他們整個位麵,隻有邪族一個種族,分為低等,中等和高等。”

“低等邪族尚沒有生出神誌,嗜血凶殘,是他們那邊最次等的生靈。中等邪族生出了智慧,相當於我們這邊的世家望族,名門貴派,是那一界的中流砥柱。而高等邪族,都是一地主宰或是君王之類的存在,數量稀少,但戰力很強,我們日後赴戰場,要牽製的,也正是這類人。”

“我們這邊,有十位神使,還有神主。”南柚手指無意識點在案桌上,捧著茶慢慢地抿了一口,想得出了神,她問:“高等邪族如此強大嗎?”

星主搖了搖頭:“神主冕下戰力無雙,麾下神將無數,若僅僅隻是如此,高等邪族不足以挑動兩界戰爭,造成大亂。”

南柚一下子明白過來,她眸光微凜,脫口而出:“高等邪族之上,還有什麼?皇族嗎?”

她原本就十分聰慧,這一千年,生活在神山,雖然以修煉為主,但塵書對他們各方麵各領域都有所訓練,捕捉訊息的速度遠非從前可比。

她成長到這樣的程度,星主十分欣慰,有些事情,他們這些年輕人也該知道,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因此也不瞞著她,“能號令高等邪族的,有兩個人。”

“一個,是他們的皇,修為極其可怕,是我所知曉唯一一個能與神主正麵對抗的人,我們稱他為邪祖。”

“他是邪族兩次發動大戰的底氣所在。”

等了半晌,沒有等到下文,南柚抬眸,主動問:“那另一個呢?”

流枘起身,從書櫃後麵隱秘的小抽屜裡拿出一本泛黃的小冊子,輕輕放到南柚手上,接著星主的話道:“上一次大戰在遠古,知情者現在基本都居住在神山,流傳下來的文獻和古籍隻有寥寥幾本。”

“那一戰,具體是個什麼情形,我們所知不多,但根據一代一代流傳下來的話語猜測,在邪族,皇之下,還有一位女子。”

“女子?”南柚詫異,低聲呢喃:“邪祖的妻子嗎?”

流枘搖頭:“關於這位女子,我們所知甚至比邪祖還要少些,隻知邪祖與神主對峙,而那女子一人,便可牽製住至少五位神使。”

南柚沉默。

她知道,如此一來,巔峰戰力就拉開了距離。

五位神使,至少用十五位星主這樣修為的人替換,可真當大戰來臨時,上哪去再找十五位君王級彆的人呢?

這一夜,南柚與星主夫妻談了許多事情,好的不好的,沉重的輕鬆的,最後,在南柚起身準備回昭芙院的時候,星主喊住了她。

“右右,這次你回來,隻有一年的時間。”他沉%e5%90%9f片刻,“將少君的繼任儀式辦了吧。”

第101章 生辰

一年的時間,準備冊封少君的諸多事宜,其實有些倉促,但顯然星主並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早就與眾臣商議過,許多該準備該注意的,禮部都已經辦得差不多了。

南柚一點頭,星鴿連夜就叼著鎏金請帖發往六界諸多勢力。

星主的口諭在頃刻之間,就傳遍了王宮,又像雪花一樣飛往宮外。

今日她歸家,星主和流枘都高興,南柚還喝了些星主珍藏了數千年的好酒。

昭芙院依舊是千年前的模樣,沒什麼變化,西邊懸空的閣樓上,那架古琴依舊在,迎春的米黃色小藤順著紅色的漆柱一路蜿蜒向上,地麵上還覆著一層蓬鬆潔白的雪,軟靴踩上去,發出嘎吱的細微脆響聲。

院門前,兩棵柳樹糾纏成了一棵,蔥蔥鬱鬱,像一把可遮日月的巨傘,將原本空曠的院子裝點得生意盎然,又與這融融白雪相襯,彆有風趣,並不突兀。

南柚一路走回昭芙院,風一吹,酒意慢慢的沁上來,神思很清醒,但腳下的步子卻亂了。

她的手搭在昭芙院的門欄上,長奎和彩霞他們都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著,臉上掛著笑,聽見響動,他們齊齊站起來,朝她行了個禮,道:“臣等恭喜姑娘,賀喜姑娘。”

南柚身子歪在半人高的柵欄門上,嘴角往上提了提,半晌,才慢悠悠地笑著道:“好,都有賞。”

彩霞笑盈盈地過來扶她,手才搭到她的胳膊,便見到從柳樹枝頭輕飄飄落地的男子,她福了福身,喚了聲大人。

“去煮碗醒酒湯。”孚祗聲音輕而緩,好聽得像是月下的鮫人在%e5%90%9f唱,彩霞有一刻短暫的迷失,清醒之後,很快應了聲是。

南柚以前就很喜歡喝果酒,很少有醉的時候,酒量還算是不錯,但今日嘗的是星主從金烏那換來的上好沉酒,埋在地底下許久,酒液都幾乎成了絲,南柚就著果茶喝了一小杯,還想再喝,就被流枘輕言製止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孚小祗。”南柚自發自動地將全身的重量倚到他身上,小臉紅紅的,眼裡泛著熠熠的星光,像條沒骨頭的蛇一樣,站也站不直,又不肯好好的坐著。

“臣在。”

她喚一聲,孚祗就耐心地應一聲,聲聲溫潤,沒有絲毫不耐。

如此反複幾次之後,南柚睫毛顫了顫,她道:“我今天很開心。”

是真的很開心。

那本書的結尾,是清漾登上了少君的位置,但現在,少君的位置是她的了。

這是不是說明,從今日開始,她的往後,她往後的路,跟清漾這個人,跟書裡的那些東西,再也沒有牽連了。

她的頭發散開,鬆鬆地披在肩頭,腰側,像是順柔的水流,能夠輕易從指縫間溜出去,孚祗撫了撫她的脊背,輕聲道:“臣知道。”

“你是不是也開心?”南柚眯著眼睛問他。

孚祗沉默半晌,而後,在狻猊和荼鼠明目張膽看熱鬨的目光中,妥協般地垂眸,聲音淺淡:“姑娘開心,臣也開心。”

可他這樣的人,哪怕說著再繾綣深情的字眼,隻要不想表現出那種意味,便半分旖旎的氛圍也不會流露。

狻猊嗤的笑了一聲,在孚祗眉頭蹙起來之前,以一種極高傲的姿態拉走了荼鼠。

彩霞將煮好的醒酒湯端過來,但南柚卻不配合。

“我沒醉。”南柚有些不開心地捏著鼻尖,躲到孚祗的身後,隻露出一張小小的臉。

她已經很少有這樣不聽話的時候,孚祗望著自己被她手指搭上的衣袖邊,半蹲下`身,很自然地切換成了很久以前哄她的語調:“臣知道姑娘沒醉。”

“這湯,彩霞熬了許久,姑娘若是不喜歡,臣便倒了。”他語調不疾不徐,眸色沉黑,裡頭像是散著墨,整個人顯得十分溫柔。

十分好看。

南柚默了默,沒抗到他說第三句話,磨磨蹭蹭上去將湯小口小口地喝了。

“一月後,穆祀的生辰,天族大肆操辦,我收到了請帖,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南柚確實沒醉,該記得的東西都記得,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金燦燦的請帖,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感慨道:“小時候我跟穆祀玩得好,經常在天宮小住,後來長大了,各自有各自的事要忙,我就很少再去了。”

自從拿到那本書,而穆祀又真切幫扶清漾之後,她是半步也未踏足過天宮了。

孚祗其實很忙。

在神山中,他和留在昭芙院的幾名大妖時常靠留音珠聯係,鉤蛇和樺處理不了或者左右猶豫的一些事,都是經他手過的一些決定,千年下來,雖沒出什麼亂子,但現在人回來了,私獄和王軍指揮處那,他應該親自去鎮守一段時間的。

他眉心稍蹙,南柚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她抬眸,小聲問他:“你不想去嗎?”

自從那次孚祗將穆祀擋在她的院門口,兩人之間的關係就不大好,雖然看在她的麵子上,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