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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397 字 4個月前

口。”

“但顯然不是。”她攤了下手,整理了下思緒,道:“是師尊的手筆,我在山頂的禁製上感應到了他的氣息。”

聽到這一句話,後麵跟進來的大多數人麵色齊齊扭曲一下。

“把法寶收起來吧。”南柚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道:“師尊的領域,名為吞噬,這一場試煉,我們估計得跟自己較勁了。”

“跟自己較勁?”有人不解,著急發問:“這是何意?方才的怪物呢?隻為引誘我們下來?”

“你問我們,我們從哪裡知道?”流芫似笑非笑懟了句,才慢悠悠地道:“跟自己較勁的意思是,我們得沉下心來感應吞噬,什麼時候有人最先感受到了,取到了奧義,我們就可以出去了。”她停了一下,又接著說了後半句:“但我們沒有太多時間耗在這。”

有人縮了縮脖子,思及前幾次大神使近乎喪心病狂將人往死裡逼的手筆,不寒而栗,“還會有彆的危險嗎?”

流芫翻了個白眼,顯然不想說話了。

什麼都隻知道問,自己不動腦子,又不是一個團隊的人,蒼蠅一樣黏著問,就很煩。

南柚耐心好一點,她環視四周,掌心月明珠的光再一次黯了下去。

“危險在吞噬二字,現在,它已經在吞我們的靈力了,時間久了,神誌可能都守不住。”

一語激起千層浪,大家下意識放出靈力,然後驚悚的發現,果真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他們身上撕扯,爭搶。

南柚和穆祀等人率先盤坐在地,大家有樣學樣,紛紛效仿,一時之間,空曠的山洞裡,風過無聲。

一日之後,有不少人捂著%e8%83%b8口冷汗涔涔地睜開眼。

這其中,就包括了清漾。

拜入第九峰之後,九神使親自看過她的劍,說她心中雜念太多,不適合走無情劍路,她便換了種劍法,攻擊力稍弱,但有那顆劍心一路輔助,一下找到對的路,修煉終於沒有那麼艱難。

今日之前,她一直以為南柚隻是個被眾人寵著的拖油瓶。

雖然十分不想承認,但日前,南柚迎天一擊,確實已經在她之上,雖然她手中清鳳的威力也占了一部分。

清漾不可抑製的覺得焦慮,心不靜氣不和,自然感悟不到那玄之又玄的“吞噬”,並且還險些被反噬。

她深而重地喘了口氣,腦海裡閃過許多事。

花界的內亂,跟亭璃、橧雲的交鋒,還有星界那邊。

反正,沒有一件好事。

現在這個鬼地方,布置成這樣,奧義是鐵定沒戲了,什麼時候能出去都不一定。

越想,越煩。

慢慢的,清漾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燃燒,而且後頸處泛起了癢意。

她伸手去撓,摳下了一層皮,帶著細碎的血肉,她晶瑩的指甲像是堅硬的刀鋒,輕輕一刮,就刮下來一條肉絲。

清漾在看到滿手血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不對了,她竭儘全力控製自己,不要動怒,不要焦慮,數次深呼吸之後,眼前的一切才慢慢變得模糊。

她以為,這就算完了。

但接下來,場景一次又一次的重複,翻轉,她一次次地看著自己滿手的血。

從淡然自若,到不知所措。

然後陷入極致的崩潰之中。

理智的潰散,在第十次之後。

她眼眸死死地盯著虛空之中,用上最後一絲清明,咬牙,一字一句道:“我,放棄。”

下一刻,後頸那股鑽心的癢意終於消失,清漾覺得自己終於活了過來,她像一團軟泥,癱在地上,滿頭滿身的汗。

但放棄並不意味著危險不會追隨而來。

那股吞噬之力沒有因此而對她網開一麵。

她身體裡的靈力以流水一樣的速度被吞噬,而她幾乎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那是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一如千年前,孚祗出手,強抽她血脈時的痛苦。

半日後,九成九的人都徹底清醒了,毫無疑問,這些人都放棄了奧義,才得以從一次又一次的幻境輪回中脫身。

山洞裡,歪七倒八癱了一片。

幾個時辰之後,穆祀皺著眉醒過來。

他跟大神使確實走的不是一條道,有的東西,理念不,便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能支撐這麼久,全靠非凡的忍耐力和意誌力。

孚祗則從頭到尾都是清醒的,他倚在山洞的岩石上,清雋絕倫,目下無塵。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南柚的身上。

大神使設置的局,按理說,他的徒弟是有最大幾率破解的人。

如果他們全軍覆沒在這,依照大神使的慣性,他們不死也得脫層皮。

南允已經難受得想吐了,他麵色蒼白,罵人的話卡在喉嚨裡,最後深深吸一口氣,沙啞道:“從未想過有一日,我會過上這樣水深火熱的生活。”

這樣一想,從前被他老爹攆在屁股後麵追,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對比之下,堪稱神仙一樣的日子。

他在地上艱難地滾了半圈,咬牙道:“全靠右右大發神威了,不然我這條命,今天估計就交代在這了。”

但被他給予厚望的南柚,此刻也處在令人崩潰的絕境之中。

那本曾經被她讀過一遍的書,再一次懸浮在半空中,除此之外,彆無異樣。

南柚閉了下眼睛,做好心理準備之後,伸手接住了那本書。

古樸泛黃的扉頁,像蟬翼一樣薄的紙張,每翻開一頁,都會發出清脆而細微的摩攃聲響。

白紙黑字,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不之處是,這本書,比南柚最初看見的那本厚一些。

很快,南柚就知道這個厚,是厚在哪了。

這本書,比她看的那一本,詳細了許多。

比如,人物的心理,還有很多之前那本書沒有寫到的模棱兩可的東西。

——遊廊曲亭後,宴會開始前,流焜拂開南柚的手掌,他們這些人,在他身處黑暗的時候,不聞不問,現在他血脈恢複了,能夠修煉了,又來說恭喜和祝賀的話語了,虛偽的嘴臉令人作嘔。

——他隨手一推,用了不小的力道,南柚後背撞到紅漆柱子上,嘴角溢出點點血跡。

——他聽人說,南柚的傍生獸狻猊死了,她的身體受到了牽連,現在很虛弱,剛剛那一推,會讓她傷上加傷。

——不過,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他毫不在意地收回手,臨去前,像是想到了什麼,聲音很冷地警告她:你若再針對清漾,就等著承受妖界的怒火。

看到這裡,南柚很輕地閉了一下眼,情緒平緩之後,翻開了下一頁。

——穆祀在書房中走了兩圈,他一向果決,行事利落,很少有這樣遲疑的時候。此時,黎興走進來,輕聲道:“殿下,我們若是再放權給清漾姑娘,星界王宮中的平衡將會打破,現在的局勢,對南柚姑娘很不利。”

“黎興,孤在清漾和花界身上,耗費多少心力了?”穆祀摁了摁太陽%e7%a9%b4,問。

“殿下的意思是,再推清漾姑娘一把?”黎興很快領悟到了他話中的意思,跟他確認。

穆祀嗯了一聲,沉聲說:“這次的機會,對我們來說十分難得。”

——黎興出去之後,穆祀看著掛在腰間的流蘇玉扣,伸手摩挲了一下,心道,右右身邊,還有幾位大妖撐著,隻要清漾順利登上花界少君的位置,他就立刻與右右定親。

——屆時,他的榮耀,有她一半。

南柚的手指抖了一下,翻到了後麵。

——南柚死後,星主將自己關在屋中兩日,他很平靜,眼裡時常閃過幾種截然不的情緒。

——三日後,天君的消息送過來,他下旨,封清漾為少女君。

——清漾與穆祀成親的那日,六界沸騰,這是一場令神魔矚目的盛大婚禮,星主見到南柚屍身都沒紅過的眼眶,終於忍不住透出了一點水光,他撫了撫清漾的發頂,神情慈愛,聲音哽咽:好孩子,日後一切順遂,平安喜樂。

南柚沉默地看完了整本書,而後將它放在身旁的石墩上。

她的耳邊,驀的傳來一道聲音。

他問:“你不怨嗎?”

他再問:“你不恨嗎?”

他又一次問:“你真的能原諒他們,心無芥蒂地接受他們嗎?”

流焜目光澄澈,有些緊張又期待地叫她阿姐的時候。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穆祀聽聞她下落不明,不惜以身涉險強入深淵的時候。

星主看著她筋脈寸斷,咬著牙紅了眼,一邊日夜不分為她療傷一邊責怪她沒有自知之明的時候。

這些,都是美好的,真實的。

而這些溫馨的,令她珍藏心底的珍貴瞬間,是她一次又一次強迫自己重新接納他們,無數次告誡自己要做好一個姐姐,一個朋友,一個女兒,無數次自我反省改變之後換來的。

良久,南柚用手捂著眼睛,聲音從指縫裡流瀉出來。

她道:“不怨。”

“不恨。”

時光重流,南柚的跟前,再一次懸浮著那本書。

她顫著手,再一次接住了它,翻開了它。

如此反複。

一次又一次回答,一次又一次說服自己。

孚祗進來的時候,她已經抱著自己的膝蓋,唇色蒼白地蜷縮成了一團。

從來若清風淺月的男子隻一眼便蹙眉,隱現慍怒之色。

“姑娘。”他將人抱起來,發覺她像小獸一樣顫唞。

他垂下眸,鴉羽一樣的長睫形成一道陰影,溫熱的手掌輕輕撫著她的脊背,道:“臣一直都在。”

“臣永遠陪著姑娘。”

南柚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透露出一聲極短促的哽咽。

第97章 主身

幽閉安靜的環境中,一陣風過,頭頂的樹葉被風吹得簌簌作響,帶著沙沙的節奏感。

孚祗的膚色本就極白,現在像是久病未見光,臉色趨近白玉一樣的色澤。

他現在還隻融合了一部分的修為,強闖塵書的領域,十分勉強。

南柚咬在他下巴上,力道不輕,直到見了血,溫熱的液體染到唇上,她才漸漸回神,雙手揪著他的衣襟,將臉頰埋在他的%e8%83%b8膛前,一下接一下細微的哽咽。

孚祗確實見不得她哭。

她的肩膀聳動一下,他的眉就擰緊一分。

半晌,他伸手,環住了她。

“姑娘,不哭。”他實在不會哄人,數千年的時間,每一次哄她,都是來來回回幾句話,不變的字眼,不變的溫柔語調。

過了一會,南柚情緒慢慢平複下來,她從孚祗的懷裡抬起頭,長長的睫毛上掛著一顆晶瑩,因為染上了血,唇色殷紅,像是塗了一層玫瑰色的口脂。

四目相對,孚祗伸手,將那顆淚珠輕輕地擦去了。

“你怎麼進來了?”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悶悶的。

孚祗垂下眼,整個人顯得十分安靜,他道:“臣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