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頁(1 / 1)

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328 字 4個月前

的笛音和佛印中來回崩潰,晚上是唯一可以休息的時間,還愣是被拉著學另一種要命的東西,它嘴撅得簡直可以掛油瓶。

月色如洗,南柚一襲白色的輕紗裙,黑發散著,柔柔搭在肩頭,手裡拿著一本有些泛黃的古書冊子,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因為處處拗口,她念得有些慢,有些時候還會卡頓,她就會蹲下來,純白的裙邊卷上些塵土,實在看不懂了,就抬頭,帶著點笑意地喊在樹上坐著的少年。

她不肯好好地喊他,孚祗兩個字中,一定得加個小字,喊一聲他不應,第二聲的時候,尾音就拖長了。

每當這個時候,孚祗總是有些無奈,他從樹上一躍而下,半點聲音都沒發出,像一隻靈巧而優雅的蝶。

好在,接下來的兩天,授課堂並沒有新的神使出現,大神使和十神使也沒有再回來授課。

幾百個人心底的那根弦總算是鬆了些,好歹有了喘熄的時間。

兩天後,帶著長玉笛的十神使再次出現,南允和狻猊頓覺痛不欲生,自暴自棄地將頭埋在案桌上。

南柚倒是還好。

這個時候,她才知道星主什麼都不讓她接觸,白紙一樣來內院是什麼用意。

她並沒有修習雜七雜八的功法,對十神使的笛音和大神使的梵音佛語並不排斥,往往能不受乾擾地去抓住一些小的細節,而這些東西,對於那些已經走出了自己道路的人來說,捕捉的難度會更高。能從其中得到的啟發和好處也越少。

她繃著身體,做足了心理準備。

但十神使並沒有吹響他那根玉笛,而是掃了眼他們,通知:“十位神使對應十座主峰,接下來的五日,你們自行前往了解探看,五日後,分山大選結束,本月月末,開啟第一次後山試煉。”

授課堂頓時炸開了議論聲。

“不是說給一個月的時間接觸嗎?”有人詫異。

“就是啊,一個月變五天,而到現在為止,我們才見了兩位神使大人呢。”即使知道任何一道話語都逃不過十神使的耳朵,他們的聲音也不敢放得太大。

流芫也轉過身來,她托著腮,關注點卻跟大家不太一樣,“那這個意思就是,今日,我們不用聽曲了?”

再轉頭,正巧看到狻猊猛然抬起的頭顱,和那雙聽說不用聽曲後閃閃發光的黃金瞳。

南柚噎了一下。

不管他們怎麼議論紛紛,這個事,還是就這樣一錘定音落了下來。

神山裡熱鬨起來,原本閉門的各大主峰,也敞開了門庭,露出長長的一條通往峰頂的階梯小道。

當天夜裡,南柚洗漱之後,照常修習心法。

孚祗搬把椅子,坐在她的身側,身形筆挺,若清風溯竹,手裡也捧著一本晦澀的古籍,南柚的聲音一停,他便微微側首,將手中的書輕扣在桌麵上,問:“哪裡不會?”

解決完疑問,南柚的視線轉回心法古冊上。

她的進步很大。

但今夜,明顯心不在焉。

在她第三次偷偷將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孚祗很輕地蹙了下眉。

“孚祗。”她一張小臉繃著,嚴肅而認真的模樣,也終於肯好好叫他的名字。

孚祗放下了手中的書。

頭疼起來。

果不其然,世上最了解南柚的,除了她自己,就隻有一個孚祗。

“你知道小六身邊伺候的策雙嗎?”南柚索性也不看心法了,壓低了聲音問。

“略有耳聞,也曾有幾麵之緣。”孚祗沒有過多關心彆人從侍的習慣,但小姑娘問一句,他也就耐心而溫和地回一句。

“他跟在小六身邊許多年了,原本這次,小六也是準備帶他來的,但前陣子,他請小六允了他一段時間的假,說想跟喜歡的姑娘成親。”

孚祗頓了一下。

南柚扯了下他的衣袖,眼睛裡霧蒙蒙的,“他的年歲跟你差不了多少。”

“他也跟在小六身邊好多年了。”

“姑娘。”再遲鈍的人,聽到這,也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了,他垂了下眼,聲音清和,“臣無心此事。”

南柚嘴角飛快地翹起來一下,又被壓了下去。

半晌,她看著近在咫尺的清雋麵容,又道:“那你,以後要是有了喜歡的,就告訴我,我也替你做主。”

說得很大方。

孚祗眼皮也不掀地嗯了一聲,才拿起手中的書,又被她“唰”的一下抽掉了。

“你方才還說,無心此事呢。”小姑娘變起臉來,一會一個樣,好在孚祗在麵對南柚時,耐心永遠像沒有窮儘一樣,他安靜聽完她每一個字眼,眉目清雋,“臣眼下確實無心此事,但歲月長久,若是真遇上了,臣會第一時間說給姑娘聽。”

南柚擰著眉,問:“那她要是不喜歡我,怎麼辦?”

孚祗:“……”

“姑娘性子純良,誰都喜歡。”半晌,他摁了兩下眉心,答。

“那我要是不喜歡她,怎麼辦?”

狻猊沒忍住,笑了兩聲,又怕被南柚拎起來去背那些看都看不懂的心法,迅速咳了兩聲,偷偷溜進了自己的窩裡。

四目相對,南柚又扯了扯他的袖子,帶著某種催促的意味。

如水的月光下,小姑娘的眉眼靈動,行為舉止,還帶著小時候的稚氣,孚祗沒法,將心法秘笈放回她的手中,低歎著提醒:“姑娘,再不抓緊,今夜的任務,就完不成了。”

南柚慢吞吞地哦了一聲,將書拿過去,背對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往下念。

半晌,孚祗再一次歎氣。

一息的時間,能讀錯八處。

心都不知道飄到哪去了。

第88章 神令

第二日一早,因為不必去授課堂,漫山遍野都熱鬨起來,隔壁山脈上的山雞精也終於停止了半夜打鳴。

南柚拉著孚祗和狻猊,去流鈺的院子集合。

值得一提的是,流鈺無聲退出妖界繼承權爭奪的戰爭,沒了利益衝突,又因為南柚的態度,流熙三兄妹對流鈺的態度有所轉變,不說有多親厚,但至少也能和平相處,相安無事。

“外麵好熱鬨。”南允舒展了下`身體,在陽光下愜意地眯了眯眼,“不用受摧殘的日子真好。”

少逡坐在牆頭喝酒,聽到這話,涼颼颼地提醒:“再不努力,右右馬上都要超過你了。”

“後山試煉,可不是鬨著玩的。”

提起後山試煉,南允一雙桃花眼上抬,他問:“哪個後山?我看各主峰的後山也不大,幾百個人進去,都是熟麵孔,哪來的機緣?”

少逡忍耐地皺了皺眉,看在他姓南的份上,解釋了兩句:“神山一共十座主峰,每座主峰後山都封著一個秘境,十分危險,這也是不讓我們擅自靠近後山的原因。”

“你是怎麼知道的?”自從來了神山,南允對自己信息匱乏和腦子靈敏的程度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懷疑。

就是感覺,除了一天到晚除了睡就是吃,修為依舊在噌噌上漲的狻猊,好像誰都比他聰明。

少逡提著酒壺去了另一邊牆頭,一臉我不想跟傻子說話的神情。

穆祀是最後一個來的。

不同尋常的是,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粉色衣裙的女子。

南柚坐在藤椅上曬太陽,眼睛睜一半眯一半,像貪陽的奶貓一樣。

“太子殿下,豔福不淺啊。”南允笑著一掌拍在穆祀的肩頭,言語似調侃,但手下的力道是真的不輕。

流鈺和流焜更直接些,當下就皺了眉,審視般隱晦的目光落在兩人之間。〓思〓兔〓網〓

南柚一聽,回身看了下,而後,倏地來了精神。

跟在穆祀身後的女子,熱情活潑,見了誰都笑,一張小圓臉帶著從小的嬰兒肥,純真爛漫的樣子。

在這裡,除了穆祀,她就隻見過南柚,因而見她望過來,有些開心地招了下手。

南柚笑了一下,緊接著,目光落在穆祀身上,意有所指地拖長了聲音:“我說怎麼來這麼晚,原來是與美人有約。”

穆祀看著她,解釋道:“琴月實力稍弱,在神山中沒有什麼朋友,母後擔心,讓我帶她一起。”

“打擾大家了。”琴月同樣出身大家,局促之下,也還算是落落大方。

琴月來自煉器大族,她的母親跟天後是閨中密友,各自成親後仍保持著密切的聯係,這些年,總有言論在說,若不是琴家勢力在星界麵前弱了幾頭,跟穆祀定親的,說不定就是這位琴家姑娘。

等商定完下午拜山的順序後,南允和狻猊趁著無人注意,將南柚拉到流鈺院子後麵的一間小廂房中。

“你是真不在乎還是假不在乎。”南允的臉色並不好看,可以說,自從見到那個琴月之後,就一直是這副模樣,此刻,他壓低聲音,道:“那個琴月,跟個陀螺似的跟在穆祀屁股後麵轉,什麼心思你看不出來?還第一個鬆口讓她跟我們一起。”

“這麼大方,心裡就不堵?”

她湊近南允耳邊,小聲道:“你是不是蠢,琴家的女兒,空間戒裡肯定全部都是符篆,到時候進秘境,讓那些傀儡在前麵開路,我們後麵撿東西,這樣的好事,彆人找都找不到,你還挑三揀四的排擠人家?”

“再說,穆祀身後就是跟著一百個姑娘,那也是天族的事,與我沒什麼關係。”

南允嘖的一聲,搖了兩下頭。

狻猊嘴裡叼著一顆晶石,哢嚓清脆的幾下咬碎了吞下肚,而後%e8%88%94了%e8%88%94爪子,開口:“就是,他要是朝三暮四,這門親事,大不了就此作罷,誰稀罕呢。”

南柚捏了捏狻猊圓圓的大耳朵,輕聲道:“你少說兩句。”

日上三竿,烈火驕陽。

南柚等人結伴,在星螺的帶領下,先去了九神使所在的主峰。

這是十座主峰中氣勢最盛,最引人注目的一座。

成千上萬道劍意虛影懸浮在山體左右,從上至下,密密麻麻,磅礴的劍意彙聚成了江河,成了汪洋,人的神魂探進去,就是沉淪,溺斃,攻擊強度無可匹敵。

一路上山,遇到的熟悉麵孔也多。

所謂拜山,其實也有門檻。

那是一座橫亙在山門外的巨大劍陣。

十位神使所專所精不同,像九神使,一道劍光,曾經橫壓了幾乎一整個時代,想要拜入他門下的,必定都是心向劍道,或已經走在這條道路上了的。

但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走這條路。

若是通不過劍陣,即使有心,也無法入山門。

上一個闖劍陣的人咳著血沉著臉出來,因為氣血逆轉,白淨的臉上硬生生憋出沉厚的紅來。

南柚認出他,有些驚訝,幾步走上去。

原熵身邊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話並不走心:“早說你沒這方麵的天分,這下能死心了吧?”

原熵才緩上來的一口氣,又沉下去,咳出來的血沫把帕子都染紅了兩張。

“小星女。”原熵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