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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334 字 4個月前

,大家儘快把事情說完,回去還能再感悟一會。”

南柚點了下頭,目光轉向他們,問:“十神使第一曲笛音出來的時候,大家看到的,都是什麼?”

這話一出來,就連南允的目光都變得嚴肅了些。

“看來都一樣。”南柚嘴角扯動了下,道:“太真實了,十神使也根本沒必要給我們編造一個這樣的領域空間。”

“是真的。”穆祀看了她一眼,道。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他身上。

“我接管天族十之五六的政務,很多事情,就算父君不明說,我也能察覺到。”他沉%e5%90%9f片刻,“朝中大臣突然的不知進退,父君一反常態的忍讓縱容,還有六界書院的成建,一切早有端倪。”

大家無聲交換了一個眼神。

“難怪把我們聚集到神山。”良久,流芫瞳孔縮了一下,喃喃道。

教授功法是真,暗中保護也是真。

南柚抿了下唇,手指繞著孚祗腰間的留音玉下的流蘇轉圈,她想事情的時候眉頭皺著,很久都不鬆開,“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我怎麼從來沒聽人說起過。”

南柚不知道的,其他人也都不知道。

穆祀倒是摁了摁眉心,回答道:“是域外的生靈,邪族,他們生命力十分頑強,能夠吞噬一切生機,是一棵樹上結下的怨靈。”

南柚驚訝,問:“樹?什麼樹能結出那種東西。”

那樣密密麻麻的一片,不是上百上千,而是百萬千萬。

“是邪族的至寶,亦是聖物,萬萬年下來,誕生了屬於人的七情六欲,我們這邊的人,叫他邪祖。”

穆祀道:“所以接下來,另外九位神使也不會手下留情,我們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因為真到了情況最糟的時候,我們也得遠赴與異界相接壤的衡州。”

南柚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心情格外沉重。

每當這個時候,孚祗總是很安靜地陪在她身邊,不言不語。

正因為時間緊迫,所有她才要自己思考,自己成長。

“孚小祗。”她踢了踢腳下的碎石,下了決心一樣:“我要學心法和星族傳承秘笈。”她咬咬牙,補充道:“從明天開始。”

之前星主的意思,是先跟著十位神使打好基礎,星界血脈在前期,在同齡人中,本就是相對處於弱勢的存在,勝在一步一步穩紮穩打,後期會突飛猛進,厚積薄發。

“好。”清淺月色下,孚祗伸手,撫了撫她烏黑的發頂,道:“臣替姑娘安排。”

第二日一早,大家再去授課堂的時候,臉色都不太好看。能坐在這裡的,顯然不傻,就算沒得到肯定的定論,也在心中各有猜測。

雖然昨夜的事給南柚一種必須勤勤懇懇修煉的緊迫感,但在十神使現身的那一刻,南柚的嘴角,還是不可抑製地抽了一下。

南允抱頭,將臉埋在了臂彎之中,將痛不欲生四個字,展現得淋漓儘致。

流芫往桌子上一趴,很低聲地哀嚎:“不是說隔三天換一個嗎?”

狻猊正在往耳朵裡塞隔音的棉花團。

十神使今日的心情好似還不錯,他看著底下泱泱的一片,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今日上課之前,有什麼不解之處,可以問我。”

滿是寂靜。

雖然每個人肚子裡都存著或大或小的疑問,但兩者身份相差巨大,一時之間,沒人願意當這個出頭鳥。

十神使目光如刃,沉沉逼過每個人的視線,率先開口:“昨日爾等所見,皆為真。”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他親口承認,南柚心裡還是忍不住咯噔一聲。

十神使惜字如金,說了第三句話:“我們調整商議後,為你們製定了新的課程計劃。”

“這一個月,我們十人,每人授課兩回。剩下十日,你們去後山封印之地檢驗成果,尋求機緣。”

話說完了,見大家都沒什麼疑問,十神使再一次拿出了他的白玉笛。

南柚從未見過這樣教書的人。

粗暴乾脆,等人暈得差不多了,收起笛子輕飄飄走了。

剩下的事,就交給神山的隨從。

而且南柚能夠感覺到,他是真的沒有給他們留後路,從第一曲,再到今日的第三,第四曲,一曲比一曲令人難以承受。

而且到最後,南柚摸出了規律。

在曲音中,撐過的時間越長,之後能獲得的感悟就越多,而且除此之外,最好能忍著疼痛去感悟整首笛音,而不是排斥它,躲避它。

除此之外,南柚開始修煉心法和秘術。

她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從授課堂昏過去,再醒來,咽幾顆丹藥下去,直接進密室修心法,就連睡覺的時間都直接省了。

不止她,就連一向吊兒郎當的南允,也開始真正認真起來。

來到神山的第四天,南柚見到了金烏口中的大神使。

跟十神使不同,他看起來更像悲天憫人的佛者,授課的第一天上午,非常令人愉快,大家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問他,他會逐一耐心回答,平易近人得很。

直到下午。

南柚被一掌拍過來的漫天佛光聖印震得連吐三四口血之後,覺得,自己怕是挨不過這一個月了。

而這個痛苦的過程中,身體上受的折磨,也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顯著效果,疊加到了她的修為和靈力上。

隻是當南柚肩膀顫著,接連吐出滿口血沫的時候,向來清和好脾氣的孚祗,眼神中有極深的墨色沉沉暈染開。

當天夜裡。

神宮之中,神主召見大神使。

第87章 做主

朱甍碧瓦,貝闕珠宮。

神山之上,聖湖一側的小角亭,外麵是烏泱泱的沉黑,裡頭是流月清輝,星鬥滿天。

大神使聽到神官傳召的時候,才在主峰歇下,來的時候如流星趕月。

“公子。”大神使才落座,眉頭片刻不曾放鬆,問:“是衡州趕過去的人守不住了嗎?”

神主周身籠罩在氤氳模糊的霧氣中,隻露出一雙盛著山河的眼睛,雲衫衣袖滾邊微拂,神官便恭敬地頷首,奉上新茶。

如此春風和月,應當沒事,可他原本就是個性情淡漠,天大的事也不變半分臉色的人。

大神使一口茶喝得煎熬。

十位神使在神主跟前伺候,並非外界所傳的師徒關係。

他稱尊已久,無人知曉他的名與姓,很多人喚他大人,喚他冕下,但大神使一直堅持著稱呼他為公子。

“今日授課,可還順利?”半晌,神主仿佛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聲音傳出,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大神使知道他挺看重這些年輕種子,如實道:“幾日前,我們十個碰了麵,也商議了下這件事。”

“原本我的意思,是慢慢來,這一批年輕人有許多天賦都不錯,是可以雕琢成美玉的,但老九老十的意思是,現在這種形式,留給他們的時間是真的不多了。因而,每日的授課都加大了難度,控製在他們能夠承受的極限。”

“現在兩邊算是相安無事,一旦平衡打破,我們這些年長者,就必得前往衡州參戰,他們都是未來的希望,得有獨當一麵的本事,我等的傳承,也是時候可以擇人而授。”

神主頷首,眼眸微垂,白玉似的長指點在半空中,氤氳的星雲在指尖凝聚,頃刻間便成了一幅畫,畫麵上,正是授課堂連著四日的情景。

十神使和大神使各有千秋,不分伯仲,一堂課下來,歪七倒八一大片。

“塵書,修煉一途,因材施教,太過急進,適得其反。”神主的聲音裡並無責備之意。

誠然,神主已經許多年沒有對他們說過這等類似於提點的話,塵書一張方方正正,看上去儒雅可親的臉繃起來,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而後,陷入較長的沉思之中。

“可邪族…”塵書欲言又止。

神主收回了手指,聲音依舊清潤:“五千年內,邪族不會妄動。”⊥思⊥兔⊥在⊥線⊥閱⊥讀⊥

“這幾日,按照天賦,心性跟他們自身想走的路,分到各主峰,將名單擬送神宮。”神主輕聲道。

塵書在出神宮後,才後知後覺品出那麼一絲不對來。

神主已經不知道多少萬年沒有問過這些事了,他真正勘破了這世間起起伏伏,波詭雲譎,照他的性情,彆說隻是邪族有所異動,就算是真正大敵當下,也絕不會將期望寄托在那些尚未成長起來的年輕人身上。

神宮內,燭火搖曳,晶瑩剔透的水晶棺前,溫度像是被抽乾,擰緊了,直欲將人神魂凍結。

神主麵容模糊,白衣廣袖,風華無雙,在他對麵站著的少年,清雋溫潤,如霽月清風,兩兩相望,沉默無聲滋長。

誰也沒曾想過,主次身相見,會是個這樣的情形。

神主彎了彎唇角,眼中隱隱約約綴著笑意,他率先打破沉默,問:“怎麼肯來見我了?”

孚祗眉心微蹙。

融合到了一定的階段,記憶恢複,所思所想互通。

說到底,主身次身,皆為一人。

“我現在還不能回來。”孚祗薄唇微動,垂著眼瞼,開門見山。

“確實如此。”神主也不惱,他的目光在孚祗的身上停留一瞬,道:“近萬年的時間,我封在你這具身體裡的修為,與你融合的,還不到十分之一,更彆提突破。”

因為遲遲不沉睡。

因為遲遲壓製著不肯徹底融合。

神主衣袖微動,白玉星盤在半空中迅速歸位。遠在萬萬裡之外的衡州古城,巍峨肅殺的古城牆像是畫卷一樣緩緩鋪開,隻是上麵描繪的,不是浩蕩大氣的山河,而是對峙僵硬,人心惶惶的古居民。

“既然已經融合了記憶,如今的形勢,你該知曉。”

“我們沒很多時間了。”

饒是在說這樣嚴肅字句的時候,神主的聲音也依舊如春風一樣,聽不出責怪的意思。

孚祗默然。

“再等等。”半晌,他下了決定。

神主提了提眉。

像是無聲的對峙,但又很快分出了勝負。

有些事,心知肚明,挑明了說開了,沒有意義。

就像神主知道,孚祗一而再,再而三推遲融合的時間,是想看著誰強大,看著誰出嫁。

就像孚祗知道,神主未曾言語的退讓和默許,又是因為誰。

孚祗走後,神主坐在椅子上,閉了下眼。

很久之後,他用手指摁了下眉骨,極淺地提了提唇角。

“孚、祗。”他在兩個字眼間頓了下,像是陷入了一場古舊的回憶中,聲音輕得像柳絮,“起的名字,倒是越來越好聽了。”

這幾天,南柚白天去授課堂聽講,晚上回來就拉著狻猊在院子裡修心法。

孚祗在這方麵十分厲害,一些晦澀難懂的東西,他掰開了揉碎了講,南柚又聰明,磕磕絆絆自己很快就能掌握其中的關鍵。狻猊卻很不配合,它這幾天情緒不好,在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