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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321 字 4個月前

往那邊走一趟。”

她的手指很涼,帶著能將神魂凍結的溫度,十分自然地牽住了流鈺的手,而後一頓,眉尖蹙了蹙,聲音空靈:“有人傷了你?”

流鈺人生頭一回被女子如此輕薄。

他不動聲色抽回自己的手掌,姿態疏離,但天生的溫潤麵相,他整個人都似春風一樣令人舒適。

“姑娘不問緣由將人困住,行事作風,太唐突。”

女子身後立著的人上前,衝他頷首,微微欠身,才算是自報了家門:“公子,我們女君名諱,明霏。”

流鈺瞳孔驀地一縮。

身為妖界皇族,他自然知道明霏是誰。

東海水君。

異獸麒麟。

跟狻猊不同,那是不需要傍生者就能世的頂尖血脈,強壓皇族一頭,身份與妖主星主等人比肩。

第66章 主權

聽完事情始末,南柚不知該作何反應。

流鈺恍若事外人一樣,半分沒有被人輕薄強搶的怒意,他執起茶壺,先給明霏倒了一盞,輪到南柚時,卻發現她已經捧著甜甜的水蜜果茶小口小口地抿起來了。

“怎麼總是喜歡喝這些甜膩的。”他無奈地搖了下頭,聲音裡卻沒有責怪的意思。

南柚是頭一次見麒麟真人,但其名,卻不止一次從不同人的嘴裡聽見過。

她注視著明霏,明霏卻托著腮,目光隨著流鈺的動作轉動,院子裡的溫度因為她的到來低了下去。

“你可真是。”狻猊剛嘗了些酒,現在醉醺醺的,說話吐字不是很清楚,“都什麼年歲了,還來強搶美人這一套。”

明霏神情慵懶,也不反駁,她是真喜歡流鈺的模樣,看著看著,眼睛就愜意地半眯了起來。

“女君,我二哥哥身為妖族公子,無法跟你回東海。”南柚趁早斷了這女君的念想。

“公子又如何,還不是受了傷。”她抿了一口茶,眼眸裡像是橫陳著無數顆冰晶,與人對視的時候,也沒什麼溫度。

“待在我身邊,無人敢欺負他。”

南柚噎了一下,小臉嚴肅起來,“女君還是不要說笑了,我二哥哥絕無可能去東海當你的麵首。”

陽光正好,狻猊打了個哈欠,荼鼠小小的一隻,趴在它頭頂打盹,它這一動,差點沒滾下來。

“你養麵首我沒意見,但右右的二哥,不行。”它慢吞吞地伸出爪子,把荼鼠推回原來的位置,口吐人語:“還有,你平時克製一點,這樣的事,好歹彆搞得人儘皆知。”

南柚有些詫異地看著狻猊語重心長地跟明霏說這些它平時壓根就不會說的話。

茉七湊近,在她耳邊低語著提醒:“獸君曾說起,狻猊一族,世代與麒麟通婚。”

它們這樣的天地異獸,受天道壓製,子嗣艱難,當世隻存在一隻,萬萬年之後,麒麟蛋和狻猊蛋出世,一個在深淵,一個在東海,這個時候,往往也意味著老一輩的身隕。

如此,新的來,老的走,生生不息,宿命注定。

南柚不知還有這樣的內情,她詫異好一會,看向狻猊的眼神,帶上了某種不可捉摸的意味。狻猊一愣,旋即跳了起來,“都乾嘛這樣看著我,我跟她沒關係!”

南柚安撫似地摸了摸它的額,狻猊立刻沒了方才咆哮時的凶氣,舒服得眯了眼睛,從喉嚨裡發出黏黏糊糊的咕嚕咕嚕聲。

院子裡的氛圍讓人覺得舒服,流鈺一直緊繃的身子放鬆了些,他眼睛十分好看,笑起來給人溫柔儒雅的感覺,明霏原本想不鹹不淡地將狻猊的話懟回去,但看著他一笑,那些話語就像是插翅飛了一樣,她再蹙眉去想,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女君。”流鈺感受到那道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頰,問:“我臉上,可有不妥之處?”

明霏搖頭,神情坦蕩:“你生得好看,比東海的鮫魚妖都好看。”

“女君的王宮裡,藏了許多魚妖嗎?”他看著南柚和狻猊低聲嘀咕的樣子,眼底漫出一層極溫柔的笑意,話卻是對著明霏說的。

“有一條,長得好看,我給他造了個很大的湖,湖底下鋪一層冰晶,到了晚上,他會遊出水麵,靠在岸灘上唱歌。”明霏緩緩道:“鮫魚的歌聲,是很動聽的聲音。”

流鈺頷首,道:“書中曾有記載。”

明霏在他第二回 淺笑的時候,蹙了眉,問:“你真不跟我走嗎?”

流鈺搖了下頭,視線停留在南柚的身上,“我留下來,幫她。”

明霏朝那邊瞥了一眼,實話實說:“她有狻猊。”

完全成長起來的狻猊,一個抵許多個。

流鈺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明霏性子清冷,不喜在陌生的環境下久待,她起身,解下腰間掛著的一塊玉,遞到他跟前,道:“孤不逼迫你,但你日後若想通了,或有事相求,可拿此玉,來東海王宮尋我。”

她雖愛玩,但也懂分寸,流鈺與她昔日看上的好看的少年顯然不一樣,皇族子弟,非她想帶回去就帶回去的。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她不想招惹上狻猊。

流鈺接過來。

“多謝女君。”他道。

明霏頷首,纖細的身影無聲無息在空中淡去,她身邊的從侍顯然經曆過不少這樣的場景,笑著對南柚和流鈺道:“小星女與二公子見諒,我們女君常年居東海,不入俗世,不拘小節,今日唐突,還請勿怪。”

南柚撥弄著荼鼠不知道從哪翻出來的一個紅色平安扣,等一主幾仆徹底離開院子,她才露出些許感興趣的神色,問:“你怎麼同她認識的?”

流鈺略略提了兩句,有些頭疼地撫了下額:“還是個同你年歲差不多的小姑娘,看見好看的東西就想虜回去,怎麼能當真。”

“潶!你還真彆這麼說。”狻猊看著在自己背上睡得四仰八叉十分不老實的荼鼠,不輕不重地斥了一聲,又轉過頭來,說:“她都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了,方才來的,不過一道靈身,她真身若是來了,今日看上你,半點氣息不漏,就能將你沒聲沒息搶回東海去。”

南柚從手心的袖子裡拿出幾樣閃著靈光的法寶,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她轉頭,問狻猊:“這位女君,見了長得好看的男子,就想帶回去?”

“也不儘然。”狻猊懶洋洋地趴在地上,渾身氣勢收斂,威風無比的異獸,頓時成了一隻異常壯碩富貴的土狗,它眯著眼睛,露出一半金黃的瞳孔,“例如她方才所說的那條鮫魚,長得對了她的胃口,歌聲又好聽,她隻需露出個意動的眼神,都不用說什麼,那鮫魚便自己送上門去了。”

“她在東海那片地方,象征著絕對的權威,因而這樣的事,多數皆為你情我願,倒稱不上強搶。”

“而且,那女人眼光挑剔得很,一朵花都能看出無數處不是來,今日這般情形,我亦是頭一次聽聞。”

南柚似笑非笑,朝著流鈺飛快地眨了下眼,道:“我們二哥哥魅力不小,一招便招了個女君。”

流鈺隨她鬨騰,自己搖了下頭,絲毫沒將這等鬨劇放在心上。

南柚生辰過後第三日,穆祀和天族的使臣準備回程。

南柚去送他。

穆祀在星界王都有一座自己的院子,裡麵長著很多稀奇古怪的靈木花草,不少都是少時兩人一起尋的苗栽進土裡的,平時也有從侍小廝專門侍弄,時隔千年,也成了氣候,生長得旺盛。

她到的時候,穆祀正在飲酒,一杯接一杯,濃鬱的酒香逸散開,和著清新的草木味,並不難聞。

“做什麼這是,借酒消愁啊?”南柚單手撐著牆麵,輕飄飄從院子外跳了下來,動作間,衣裙翻飛,像是一隻翩躚的蝶。

早就察覺到了她的氣息,穆祀眼皮都未抬一下,隻是抬手,又斟了一杯酒,推向了自己對麵。

兩人雖不似從前親近,但還有的默契還在。

南柚走過去,在他對麵的石凳上坐下,端著那杯酒,指腹摩挲著上麵的花紋,垂著眼,小小地抿了一口,旋即一愣,用一種很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穆祀,你坐在這半天,就為了喝幾杯白涼水?”⊥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穆祀看了她一眼,拿著手中的折扇,不輕不重地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道:“讓你平素少飲酒,怎麼說怎麼不聽。”

南柚才不理他,她往開了的酒壇子邊上湊了湊,鼻子動了兩下,眼裡全是明%e5%aa%9a的漂亮的亮光,她認出來酒的味道,有些驚訝:“雲麓桃漿?”

穆祀看著小姑娘擰著眉,有些心疼可惜的模樣,心裡暢快了些,他勾唇,露出笑來,“還知道來看我?”

“還說呢,我忙死了。”南柚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小口小口地抿,眼眸眯著,愜意得像是在陽光下打盹的貓,“再說,你在星界來去自如,比我都熟,哪還需要我盯著守著。”

穆祀心尖上某一處,驀地軟了一瞬。

他啞笑,扯開話題:“我下回來,估計就是參加你的封少王君典禮了。”

南柚煞有其事地點了下頭,也跟著笑了一下,“我覺得還早,左右不急,一個名頭罷了。”

也是。

對她來說,確實不急,也沒什麼差彆。

星界隻有這麼一個嫡姑娘,少王君的位置不傳給她,再無人可傳。

穆祀舉起酒盞,和她碰了一下,清脆的音像是某種東西碎裂的脆響,他問:“進書院的事,可有著手準備?”

“需準備什麼?”南柚茫然,“同先前有何不同?”

穆祀臉上的笑意淡了些:“這回,你還帶孚祗進去?”

“這是自然。”南柚見他變臉,不以為意,“不帶他我還能帶誰。”

穆祀閉了下眼,將那股從心底衝出來的有些不受控製的火氣壓下去,他身居高位慣了,沉著聲時,不可克製的就帶上了一種濃鬱的壓迫之意:“右右,蛻變期一過,你就不再是幼崽了。”

“孚祗雖是你的從侍,但男女有彆,他不適合同你如此親昵,日夜相伴。”

他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些。

南柚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但一看樣子,就知是半句也沒聽進去。

“你很不喜歡孚祗。”南柚用一種陳述事實的口%e5%90%bb道:“自從上回,孚祗將你攔在院外開始,你一提起他,就不太對勁。”

她將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眸光流轉,似玩笑一般出聲:“孚祗是我身邊的人,你若是要針對他,我可真不縱著你。”

穆祀無言,半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這麼一個護短的姑娘,這樣直截了當的話語。

他太熟悉了。

隻不過,從前,她護著的人是他。

現在,話裡話外,在提防他傷害彆人。

彆的,男子。

有些無法對外言說的情緒,像是溫泉裡煮著的氣泡,咕嘟咕嘟上湧,趁著酒意,就著離彆,穆祀懶洋洋地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