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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303 字 4個月前

你還會同他見麵嗎?”星主的眼眸突然亮了。

南柚嘴角抽了抽,低下頭默默的扒自己碗裡的白飯。

流枘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半晌,低歎:“你總同他比什麼。”

星主垂了眸子,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眼中釘,肉中刺,怎麼可能不比較。

用完了膳,南柚起身回昭芙院,誰知星主亦跟著她出了青鸞院,說是要替她推算蛻變期的具體日期以及推遲緣由。

南柚莫名其妙,因為具體的日期,早前在書房,星主就替她推演出來了。

很顯然,星主有話對她說。

“父君,我知你不會賴賬,那十五粒夜明珠,什麼時候得空了,叫從侍送來就是。”末了,南柚又嘟囔了一聲:“平時也沒見父君給東西給得如此痛快。”

星主又被氣得笑了一聲。

“小沒良心的東西,你那小金庫裡的東西,都是誰給的,忘了不成?”

“偏你最會得了便宜還賣乖。”

星主擰了擰她的鼻尖,牽著她的手,一路到了昭芙院。

一踏進院門口,雪白的慘影就到了跟前,南柚伸手,穩穩地接住了粘人的雪妖貂。

“這小東西,幾日的功夫,就長這樣大了?”星主看了辰狩一眼,有點驚訝。

南柚笑著撫了撫辰狩的毛發,驕傲地抬了抬下巴,絲毫不謙遜得替辰狩受了這句讚美之詞,“那是自然,我看上的妖獸,怎會是尋常之物?”

她言語自然,絲毫沒有破綻,星主再一細想,也確實有天賦出眾的妖獸自出世之日起便能很快展露非凡的天分,這些妖獸,不出意外,千百年之後,都會成長為大妖。

他這個女兒的運氣,未免也太叫人羨慕了。

很快,南柚就知道星主為什麼要一路跟到昭芙院來了。

“不行。”南柚才聽星主說完,眼眶就紅了,“抽龍髓不是開玩笑的事,這樣倉促的情況下,父君連醫侍都不傳,會出事的。”

“父君能有什麼事?一滴龍髓罷了,傷筋動骨的傷都比不上。”星主掃了一眼南柚的院子,道:“你院裡的大妖多,能幫父君兜著氣息,趁早把這個情還了,也好讓那個上秧早點回四海之濱去。”

南柚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父君,不若讓母親將尾羽給那個仙君吧,尾羽脫落,至少沒有痛苦……”南柚起先說起龍髓的本意,也隻是想讓星主知道,流枘情願自己脫落尾羽,也半字不提那滴龍髓,她想促進兩人的感情,卻沒想讓星主抽取自己的龍髓。

尾羽脫落,雖有損修為,人卻不必受什麼罪,而生抽骨髓的疼痛,與抽筋剔骨相比也不遑多讓。

更何況,星主身上還有傷。

“小哭包,快擦擦眼淚,這裡的動靜,不準傳到你母親耳裡去。”

南柚急得哭腔止不住地冒出來,星主卻不甚在意地去了東邊鮮少住人的竹閣裡。

柳枝紛亂,清冷似月的少年落到她跟前,看著她吧嗒吧嗒掉眼淚的樣子,良久,有些無奈地低歎了一聲,半蹲下`身來。

他的手指很涼,像是一塊冷玉,肌膚相觸時又很細膩,他一點點地拭去了小姑娘的眼淚,嗓音動聽得像是鮫魚%e5%90%9f唱:“姑娘,再哭,明日眼睛就該腫了。”

“孚祗,我不該說的。”南柚哽咽一聲,很乖地伏在他的肩頭。

少年的身上帶著一股特彆的草木清香,他顯然知道如何安撫小孩的情緒,“姑娘,王君必然心裡有數,方會如此行事。臣已備好的恢複妖力的丹藥,待王君出來,服用之後休息一段時日,對身體的影響便可恢複過來。”

隻是眼前,可能得受些苦楚。

南柚也不是那種愛哭的性子,她很快擦乾眼淚,趴在少年的肩上,由他抱起來,抬眸看著陡然變得暗沉的天空,抿緊了唇。

天空如墨翻湧,烏雲堆積,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物,頃刻之間,就已覆蓋了周遭數十裡的地方。

在天空暗到一定的程度上時,一直沒有動靜的竹閣裡,突然現出一條五爪金龍的虛影。虛影仰天咆哮,強大的威壓令長奎等人紛紛避讓,月勻嗖的一聲變回本體鑽進了土裡,辰狩也焦躁起來,在南柚的腳邊躥來躥去,直到孚祗給它設了一層小小的結界,方才盤著身體,安靜下來。

暴雨傾盆而下,南柚的身上卻丁點也未沾到雨水,她眼也不眨地盯著那金龍虛影,看到它驟然抽身,向天空衝去。

與此同時,孚祗的手掌微握,千百道綠色編製的神鏈便飛快地糾纏了上去,虛影衝到哪,它們便跟到哪,直到整個昭芙院的天空都被綠色籠罩,遠遠看去,那些綠柳,像是無堅不摧的神鏈,將金龍困在了一個巨大的牢籠中,將雨水和雷電都隔絕在外,同時遮掩住了那股可怕的氣息。

金龍像是受到了挑釁,怒吼一聲,長尾橫掃,裹挾萬鈞之力,狠狠地抽打在那道綠色的屏障上,頓時萬物震顫,柳枝凋零,千百根殘枝從樹上抽落,橫七豎八掉落下來。

畢竟實力懸殊,這一擊的結果,就是抱著她的少年從喉嚨裡逸出一聲抑製不住的清咳,南柚從他懷裡跳到地上,小手順了順他的脊背,在金龍咆哮著再次衝上天的時候,南柚輕輕扯住了他的衣袖。

“算了。”她輕聲道。

少年眼瞼垂下來,在鋪天蓋地的柳色中,乾淨又溫柔,“姑娘,我無事,能攔得住王君的龍靈意識。”

縱然隻是一抹神識,但依星主的實力,想要阻攔其氣息外泄,對現在的孚祗來說,仍是吃力。

“我知道。”

南柚仰著一張明豔的小臉,看著在半空中盤踞的龍靈,道:“父君的意識,不受控製的想要掙脫出去,他想去哪裡?”

“今日母親才說,兩個人若要長久,須得坦誠相待,母親為父君做的,不該瞞著,父君為母親做的,亦不該藏著掖著。”

孚祗冰涼的指尖輕輕拭過唇角,妖異的紅染在白得透明的手背上,像是一根詭異的血線,又像是一朵綻放的緋麗花朵。

他聽到小孩的喃聲細語,嘴角微動,並未再出手,無數根柳枝像是潮水一樣散退。

須臾間,遮蓋消失,雨水倒灌,天地間不可視物。

孚祗指骨蒼白,他執著一柄傘,將小姑娘抱著放到了屋簷下,“姑娘,蛻變期來臨之際,不可受風著涼。”

南柚點了點頭,又看向翻湧如墨的天色,那金龍一脫困,就朝著青鸞院的方向去了。

流枘來得很快,不過一息之間,她人就到了昭芙院。見了站在簷下的南柚,她頭一次用了稍重的語氣:“右右怎可跟著你父君胡鬨!”

南柚看著流枘纖細的背影,吸了吸鼻子,神情之間,除了些微的擔憂,並沒有被斥責後的難過。

她看了眼身邊的大妖,踮著腳,又讓他彎下`身子,在他耳邊悄悄道:“孚祗,我覺得我父君和母親日後都不會再吵架了。”

小姑娘的聲音很甜,眉眼彎成了溫柔的弧度,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當真是小孩子脾性。

孚祗便也配合著彎了彎唇,聲音如細雨般溫潤清透:“嗯,不會再吵了。”

竹閣外,流枘掀開沾了雨濕噠噠黏在一起的帷幔,在瞧見裡頭情形的時候,腳步驀地一頓,瞳孔微縮。

高大威嚴的男子半跪在地上,手背上青筋突起,額頭上的汗一滴接一滴落下來,他聽到腳步聲,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猛地轉身,將桌上的古琴掃落在地。

“你、先出去。”

他從未如此狼狽過。

流枘閉了下眼,想說什麼,又儘數咽了回去,最後,將手伸過去,輕輕地搭在他的手背上。

“我陪你。”

最難熬的劇痛期,星主愣是一聲也沒吭,隻是死死地握著她的手,像孩子一樣,將頭靠在她的肩上,一邊艱難壓下從喉嚨裡蹦出來的痛哼,一邊又偏想和她說說話。

“枘兒,我不要和你吵架。”§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吵。”

“你彆對我說那樣的話,我真受不了。”

“不說。”

星主頓了頓,又問:“能不能不見他了?”

“嗯,不見。”流枘撫了下他的後背,道:“我今日算是知道右右的撒嬌技能,是從誰那裡學來的了。”

第18章 利刃

星主夫妻從竹閣中出來時,已是久違的親近融洽模樣,才抽了龍髓,星主的臉色有些蒼白,然而眼角眉梢的笑意,將素來威嚴肅穆的臉龐襯得柔和溫潤不少。

之後的事情,南柚沒有再刻意關注,但仍有消息隱隱約約傳到她耳裡,說是上秧仙君離開星界,回到了四海之濱。

同時有傳言如雪花般飄落整個星界,大致的意思是說,上秧仙君此次前往星界,是為亡妻求藥,以塑仙身,現在藥已求到,仙君感念星主夫妻恩情,兩地永結為好。

南柚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連著兩日,心情都好得不得了。

柳絮飄落,輕柔地拂過人的臉頰,又慢慢落到地麵上,星月沉落之時,像是鋪了一地的寒霜,又像是一層不會融化的雪。

流芫這兩天帶著從侍將深宮逛了一個遍,她想找清漾的茬。但自從那日得了星主口頭的警告,再加上蛻變期的來臨,清漾就徹底消沉下來,整日待在樂安院中足不出戶。流芫有心無力,也不能衝到人家院子裡去找事。

因此才過了三日,流芫就坐不住了。

南柚也正好算著日子,稟了星主與流枘,姐妹兩人帶著從侍出了宮門,直奔宮外的驛站而去。

原本這個驛站裡住的都非等閒之人,在妖主等人入住之後,防護的力量便陡然提升了一個度,南柚和流芫進去,也經過了一番驗證盤查。

不巧的是,妖主和流熙出門辦事,南柚的舅父出門拜會久違的故人,今日在驛站裡待著的,隻有南柚的二表兄流鈺和渾身都帶著刺的妖界三公子流焜。

流芫整個人都蔫了下來。

流鈺是庶出,跟嫡係的三兄妹的關係並不算好,流芫覺得他城府頗深,將來會妨礙到流熙的道路,甚至多次生出除之後快的想法,但最後都因血緣而忍耐了下來。

流焜更不用多說,根本不會理睬任何人,終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無法溝通交流。

“一個笑麵虎,一個尖刺蝟,還不如不出來呢。”流芫頭疼地撫了撫額,回自己的屋補眠去了。

南柚先去找了流鈺。

少年坐在廂房的窗戶邊上,狹長的鳳眸半眯,神情專注,南柚湊過去一看,發現他這個視角,剛巧可以將方才她和流芫的所做所行收於眼底,但現在,視線裡隻有幾隻晃蕩的紙燈籠。

“看什麼?”南柚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她偏頭,扯了下流鈺的衣袖,示意少年彎腰。

“你看,我偷偷藏著的。”小孩將手上的空間戒摘下來,意念微動,跟前就憑空出現了